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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以为几年后朝中局面还会如现在一般?不止你在成长,你的弟弟也在长大,没有你在前,他们能不生出想法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恩?真要拱手相让,也得你让的那个人合适,接得住你送出去的东西!”
“有姐姐在啊。”
“夏元昊!”
姐姐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和他相争之心,夏元昊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反倒越加坦然,越加心甘情愿,“我不想和姐姐你打擂台,京城有姐姐便好,就算我离朝千万里,只要姐姐在,不管我以后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总有我的一席之地是不是?”L
☆、096章 送别,挑衅
桑夏恨不得拍他一掌将他拍醒,或者干脆丢水里去泡着清醒清醒,信任她是这么信任的?人在变,时局在变,上一刻和下一刻都会有不同,何况是几年之后。
想起那日他在宫中说志不在此的话,桑夏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不管皇上几个子女,她真正承认的兄弟只有这一个。
就像所有的姐姐都盼着家中兄弟能有出息一样,她也不例外。
夏元昊鼓起所有的勇气上前一步,快速抱了为他着恼的姐姐一下又立刻松开,这是他仅有的一次机会,也仅有的一次任性,以后,就真的不能了。
他离开京城的理由有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希望能暂时和姐姐分开,有些念想,不分开是怎么都断不了的,虽然就算分开他也没有把握。
桑夏只是一愣,倒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虽然早前两人不知彼此身份时二弟曾起过那个心思,可到了如今,她以为二弟早将那心放下了,反倒是不远处亲自出来送将士出征的皇帝和更远一些站着的安平之同时皱起了眉。
“姐姐,你放开手脚做事,不用顾忌我,我能自己挣到军功,不比天天在朝中和大臣扯皮逊色,日子还过得痛快些。”
桑夏想想也确实是如此,以他的身份,但凡有一点点军功都无人敢占,实打实的功劳才是抹不去的,比在京城互相消耗了强。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事要小心,不许贪功冒进,只要姐姐在。一定给你守好属于你的东西,不管你多久回,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桑夏眼眶有些红,勉强笑了笑,继续道:“姐姐在京城等着二弟凯旋。”
夏元昊心里酸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用力点头憋出一个恩字。深深的再看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夏榛明不是拖拉的性子,他也看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一碗酒下肚,几句点燃士气的话一说,喻辉就领着将士奔赴数千里之外,也许他们会永远留在那里。也许他们能成为名将,可有酒壮胆。他们此时无人生惧。
夏榛明站在城墙上未有动弹,目光下垂看着下面的人。
“姐姐,我是元齐。”正满眼生涩的桑夏低头,是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元齐,四皇子殿下。
桑夏躬身见礼,“下官拜见四殿下。”
夏元齐笑容一滞。有些受伤的看着她,“为什么姐姐对元齐和对大哥不一样?”
桑夏抬头站直了身体。“人不一样当然就不一样,下官公务繁忙,先行告退。”
夏元齐是被何宛如捧着长大的,想要什么撒个娇就会得到,忍性到底不够,看到桑夏要走尖锐的话冲口就出,“你的礼就是这么行的?”
桑夏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被宠坏的小孩,“四殿下想要下官行大礼?在这里?”
话一出口夏元齐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可现在骑虎难下,要说是,桑夏真要向他行礼了,大概这里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过分无礼,桑夏是皇家女的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可若就这么算了……他堂堂四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放!
就在他要按捺不住先受了这礼再说时,范冬疾步过来,先向着桑夏行了一礼才面向夏元齐,“四殿下,皇上说有些日子没考较您的功课了,请您立刻过去。”
夏元齐顿时白了脸,这些日子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帮娘亲度过这个难关,先生那里都好几天没去了,父皇在这方面向来不怎么上心,怎么突然就……
难不成是父亲看到他为难桑夏,特意让范冬过来给她解围?
夏元齐心慌意乱的抬头看向父皇刚才站的地方,正正对上无波无澜的一双眼神里,虽然看不真切,可父皇确实是在看着他,且很不满。
他以为父皇已经走了!
夏元齐一咬牙,对着桑夏弯下腰去,“是元齐鲁莽了,姐姐不要怪弟弟。”
桑夏哪会受这个礼,侧移一步避开,也不答话,对着范公公点头致意后拱手离开。
希望这些人以后不会一个个都到她面前来表现才好,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不需要,从始至终她都不愿意和他们有接触,更不会去接近。
连父亲她都没准备认,更不用说其他人。
城里还是人声鼎沸,两旁的茶楼酒肆坐无虚席,桑夏骑在马上,时不时有人向她见礼,她一一点头回应,一路的桑大人听得她心里舒服了些。
当偶有几道不那么友善的视线落在身上时也没影响她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循着视线看过去,其中一人竟是有些日子没消息的许真真。
她身边除了秋婵外还有两人,两人都戴着垂到胸前的帷帽,视线也都落在她身上,很冷,很不友好。
安平之距她半马之距,此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他是极护短之人,手一抖,夹了碎银子在手就要直奔几人面门。
桑夏眼疾手快的勒住马,也忘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连忙按住他的手,“别理会。”
安平之本也不是冲动的人,一冷静下来就知道此时确实不宜动手,百姓不认识他,可他们都认得持恒,他做的一切都会算在持恒头上。
要是那几人顺势发作,持恒得不着好。
可到底气不能平。
他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人被用那样仇视的眼光看着,他恨不得挖了她们的眼睛!
“叫人查查戴帷帽的那两人是谁,许真真要不是找到靠山,不敢这么来挑衅我。”
“交给我。”
桑夏没再多看那几人一眼,收回视线打马前行时才发觉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不同于之前。
尤其是看到他们时不时还将视线落到安大哥身上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和安大哥好像太过于亲密了,而且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饶是以桑夏的心性这会也有了些不自在,背还是挺直的,可马速明显快了不少。
安平之自然也发现了,不过他倒坦然的很,神情都没变一下,心底里还觉得挺高兴,他一点也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持恒已有主,谁也不要肖想!L
☆、097章 好消息来
那两人的底细很快就查清楚了。
“贵妃娘娘?”桑夏皱眉,“她不是被禁足在锦绣宫了吗?”
“她称冠后宫多年,有一些手段不足为奇。”安平之转头手中的茶盏,“她这个时机选得也好,为人母者,知悉儿子要出征不顾一切要去为儿子送行,这个理由一出皇上也不好过于追究,她到底是大皇子的生母,大皇子前脚刚走,皇上总不能后脚就让她不好过,以大皇子的心性,离开前想必也是求过情的。”
桑夏不喜欢何宛如,谁也不可能喜欢自己父亲除母亲之外的任何女人,桑夏心疼母亲,自然也就讨厌何宛如。
可真要说有多深仇大恨却也算不上,毕竟当年的事桑宜容并不曾告诉过她,她现在只是有些好奇,“许真真怎么和她搭上线的?”
“我让人去查了,多半和许晋有关系。”
桑夏微微皱眉,“许家现在还是隐于暗中?娘怎么会容忍他?”
“想来是时候还未到,许家的事桑首领必定希望由自己来解决,你……”
“我知道,我不会插手,也插不上手,我就管我眼下这一摊子事。”桑夏撑着下巴道,“当了背叛者,许家看样子也没得到多少好处。”
皇上自己就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曾无数次和人并肩做战,对背叛者的痛恨不弱于任何人,又怎会真的重用许晋,许晋也是昏了头才会走这一步棋,他就是光明正大的找门路起复也远比现在强,以他的才干说不定还会被重用。
安平之暗暗叹了声可惜,许晋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人。要是能为他们所用多好。
江南的情况在桑夏的一力主持下渐渐稳定,粮种也赶在还算合适的时候种了下去,到得九月汛期过去,朝廷终于开始派人善后。
原本苦不堪言的徭役今年反倒让百姓欢欣鼓舞,哪家的汉子都争着抢着去,年纪未到的少年也都虚报了年岁去争抢一个位置,因为有吃的。
这是桑夏据理力争。和诸人扯皮最后得来的结果。
百姓已经没吃没住的了。要是还得自己备吃食去服徭役,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江南今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当然。粮食只能由桑夏想办法,户部这几年虽然攒下了一些家底,可粮草需源源不绝的送往前线,实在没有余力再顾及其他。
桑夏表示理解。将这事一力扛了下来,说到底。这和她负责的事也不相冲突,不管百姓服不服徭役,在有收成之前,她都必须继续送粮去江南。据说江南已经连老鼠都少了,饿死了多半,还剩一口气的也瘦骨嶙峋。
桑夏盼好消息盼得脖子都长了。直到九月中才终于等到了风尘仆仆的陶青云。
不用桑夏问,陶青云难得的勾起了唇角。“幸不辱命。”
桑夏顿时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心事得成,一时间反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粮食就是一座压在她身上的大山,这些时日下来苍云国的粮食已经被她用各种办法搜刮了一遍,户部出文也没能将粮价平下来,连带的其他物价也飞涨,百姓怨声载道。
这里有她大半原因,可她没有办法,她得先顾着那些快饿死的。
哪怕现在离收成不远了她也高兴不起来,她已经将底子都掏空了,军队是吃粮大户,除了税收,朝廷可能还会强行征收一部分,百姓手里剩不了多少,很难熬到明年七月去。
只有引外粮进来才能解决问题,且必须大量。
好在,现在已经看到了曙光。
“他们需要什么?”
“如你所料,他们需要武器,不过他们也不要现成的武器,而是要矿。”
“铁矿?”
“对。”
桑夏心里权衡一番,点头,“可以,但是不管他们的量是多少都不可能完全满足,我进宫一趟,陶大哥一路辛苦,先吃点东西歇一歇,其他的不急。”
陶青云确实累,为了尽快赶回来马都换了几匹,这会也不客气,拖着僵硬的步子去吃东西。
“这会进宫?已经快到宫门关闭的时辰了。”
桑夏一身官服还未换下,这会也只是随便理了理就准备走,“拖不得了,一日不将事情解决,我这心里就一日放不下心,若是此事能好生筹划,户部压力也要小许多,百姓也就能缓一口气,牵涉太大了,我等不得。”
叹了口气,桑夏嘀咕,“有时候想想这劳心劳力的官到底有什么好当的,那么多人挤破了头的想占一个位置。”
“尸位素餐的官当得才舒服,你这样的有几个,去吧,天快黑了。”
这是桑夏入朝以为头一回在这个点进宫,夏榛明比谁都清楚她不是来找自己叙话的,怕是发生了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