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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逮住的目标,几乎就要无法动弹了。
而一直持在旁边工作的仓田听见这句话也忽地停下了动作,陷入一种意外的震愕中。
宫本晴子更是脸红心跳、浑身燥热,她很气他为何要把一句话说得如此暧昧不明,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仓田,你先出去一下。”费麒突然说道。
“是……我这就出去。”仓田虽然满腹好奇,但总裁既然已经下达逐客令,他也不能硬著头皮待在这儿。
仓田一走,宫本晴子更觉得不自在了,她才打算离开,他却俐落地挡住她的去路,唇瓣上还带著一抹邪笑,“我没要你走。”
他向她走近了几步,灼热的眼神锁定她的眼瞳。
费麒是如此的靠近,近得几乎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呼吸,还能看见他眸底所反射出的自己。
有这麽一刹那,宫本晴子发现自己就快要被他那两泓深潭吸入一般,是这麽的危险又令人害怕。
“你要做什麽?”她刻意压低嗓音,提防地问。
“随便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麽好聊的。你贵为总裁,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妹,咱们的工作性质不同,生活步调也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看你还是找别人谈吧!”
宫本晴子拚命找藉口与他画分距离,她实在不想和他这麽亲近,否则总有一天,她会在他面前穿帮!
“拜托,别对我那麽拘谨,也别把我想得那麽复杂,我想和你聊的问题很简单,无关公事、更无关身分地位,愿意聊聊吗?宫本阳子。”
这个名字由他口中缓缓说出,让她的心跳得好凌乱。
只可惜……她不叫官本阳子啊!
“好,那麽你说吧!”
既然说不过他,宫本晴子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反正不管他说什麽,她只要咬紧牙关别泄底,他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嗯……那就谈谈舞蹈好了。”
“舞蹈?”她震了一下。
“对,就是舞蹈,比如说交际或爵士舞。”他记得费麟去的那间舞蹈社是以这两种舞为主。
“很抱歉,我根本就不会跳舞!谈这个做什麽?”她别开脸,手足开始无措。
他到底想知道什麽?
他一定是对她起疑了!
不!她不能再让他这麽盘问下去,她得走才行。
“真的?要不然,你可有兄弟姊妹或是亲戚是舞蹈家,还开班教课呢?”费麒不死心地接著问。
富本晴子彷若被他逼到尽头般,一颗心强烈地揪紧,紧张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没有、没有、没有……”
她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没有”,边紧张地向稷退,“我不舒服,我还要再请假一天!再见了。”说著,她便逃也似地溜出了他眼前。
“喂……等等……”费麒快步追了过去。
第六章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望著她惨白的脸庞,仔细观察著她。“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何必这麽激动?”
瞬间,宫本晴子因他这句话而转醒,她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她声音发颤地回道:“我……我没事了……”
“是不是身体还没康复?为何不多请几天病假?”他刻意放软了嗓音,这话听在宫本晴子耳中,居然莫名地感到心痛!
她不禁闭上眼,喟然长叹,“我刚才一定是出尽洋相了。”
“你啊!何止是出尽洋相,简直是凶得怕人。不过才问你几句话,你就发那麽大的脾气,难道不怕没有男人追吗?”
他洒脱地笑了笑,目光也变得和煦清朗起来,让宫本晴子激动不已的心情顿时平静不少。
“对……对不起……”她低垂粉颊,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带著任何情感的波动。
然而,不可讳言的,眼前的他已在她的生命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难道她当真已著迷於他俊逸的外表,以及幽默却又不失犀利的谈吐?
想著想著,一抹红晕又浮上她的双颊,令她心头微微一漾。
费麒屏气凝神的注视著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竟不自禁地俯下身,想再问一问由她身上所散发的女性幽香——
当那股茉莉香味传进他鼻端的同时,他居然又将她和那个舞蹈老师幻化为一体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感觉到她俩是同一个人啊!
可为何她们两人的外表会有这麽大的不同?一个朴实憨柔,另一个冶艳大方,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突然,他眼一瞟,盯住她耳後一颗小巧的红痣!
费麒的脑子转了转,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叫宫本晴子的女人在不经意的拨弄她那头漂亮的秀发时,似乎也曾显现出这麽一颗红痣!
没错!,就是这般大小、这种颜色,而且还长在同一个位置上!
突然,他如朗星般的黑眸覆上了一抹深沉,脑子里的东西却是愈来愈清晰了……
这其中一定有鬼,而且还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阴谋!
他要想办法弄清楚她一人分饰两角的目的何在?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倘若她是以昨晚那个火辣女子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更好办事?为何要以这副蠢样来接近他?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出其中的症结所在,他要让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低头认错。
“没事了,既然不舒服就早点日去,这些事让仓田帮你做就行了,他不是刚才才答应你的吗?”他说来轻松,却不难听出其中横溢的酸味。
宫本晴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听到这些话,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他是个好同事。”她只能这麽回应。
“是啊!仓田这家伙虽然在公司的职务不高,却非常的八面玲珑,跟各处室的人都混得挺熟的,连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知道他并不是会随意对人施展怜悯的那种人。”
费麒勾起嘴角对她淡淡一笑,那抹带著冷意的笑容,让宫本晴子感到背脊阵阵发麻。
“那……你这是什麽意思?”
宫本晴子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挖苦意味,於是她神情戒备地回道。
“我是什麽意思?”他冷声一哼,“意思就是说,你这个女人还挺深藏不露的嘛!”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她连忙往外走。
“喂!等等!”
宫本晴子定住脚步,转头看著他,“我不是可以回去了?”
“那是当然,但你看看……”他指著挂在她椅背上的外套,“你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看还是得由我来了。”
他勾起她的外套走向她,为她披上後,连忙抓著她的手走向外面的电梯。这举止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别拉我……你要去哪儿?”宫本晴子个子虽不算太矮,但跟在人高马大的费麒身後,仍不免感到有一股压力。
“我亲自送你回家。”他直接按了往地下室停车场的按钮。
“什麽?回家!”她惊喊了一声。
天!这怎麽可以?
“怎麽?难道你不回家?”他阴鷙的眼神直望著她震惊又仓皇的小脸上。
“我……我当然要回家,可是不需要你送我。”她担心极了,就怕让他知道她的住处,到时候若让他瞧见她与真正的宫本阳子,那岂不完了?
就因为如此,她当初在人事资料上的地址还特地写上父亲买在另一处的空屋,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
“为什麽?你同样要坐车吧?”他一手抵著墙,眼神锐利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不需要,我都是用走的。”她连忙说。
“不对吧?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住在十二町吗?用走的……这是在说笑话吧?”费麒笑笑地睇视她。
“啊?”若非正在紧闭的电梯空间里,她铁定会夺门而逃。
该死!她简直是自打嘴巴、不打自招了嘛!
“怎麽?是我记错了?”他扬起眉宇,笑得十分诡异。
“不、不是……”老天,这个电梯今天怎麽特别慢,到现在还不到地下室?又为什麽没人要搭乘?也好缓和一下这种诡异感嘛!
“当!”
电梯终於降至底楼,她立刻冲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怎麽办?若是他仍坚持,她要怎麽回绝他的好意?她的心好乱、好乱,真的快急死了!
“进来吧!”身後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他已将车门开启。
“谢谢。”
她叹了一口气,没辙地坐进车内,这时他才转开引擎,踩下油门驶出了地下室。
费麒突然道:“我不强人所难,告诉我你要下车的地方,我就载你到那儿。”
宫本晴子颇感意外地抬头看著他专心开车的侧面,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说啊!到哪儿去?”他突地一回头,与她的眸子相对。
“宾富公园就可以了。”她想了想後说道。
费麒闻言後也不再多说什麽,他只是加快速度,开出地下室後便转上马路。
一路上,宫本晴子一直想对他说些话,但见他总是板著脸不发工闲,到嘴的话又给吞回了腹中。
奇怪,他干嘛又装成这副怪里怪气的样子?让她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别扭得很!
“费……费总裁,你……你生气了?”最後,她还是问了。
“没有。”他简单扼要地回答。
“哦!”
面对他这麽平淡的话语,宫本晴子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再问些什麽,於是也静默地看向车外的街景,不再说话。
望著不停倒退的影像,她突然在心中想著,如果时间也能倒转那有多好,那她绝不会再答应阳子做这种折损寿命的事了。
一连紧张了好几天,她的细胞都不知死了多少个?再这麽下去,她真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到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费麒煞住车,冷著声说。
“嗯?”宫本晴子转首看他,不明白他突发的冷意是因何而来?“好,谢谢你送我一程。”
她慢慢走下车,鼻头一酸,突然升起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急忙往前直奔——
他变了!变得好冷漠,是因为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妹,所以对她腻了吗?
费麒眯起眸,看著她故意穿得圆滚滚的身子逐渐地跑远,他的嘴角随即勾起一道弧,而後掉转车头,飞驰而去。
宫本晴子全身无力地走进屋里,她合上大门,背抵著门板,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她的心好像遗失在某个地方,收不回来了……那种感觉竟是这麽空,空得让她的心好疼!
“姊,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来了?”手捧著书,已打算继续升学的宫本阳子走向她,看她一脸的疲惫,不禁关心的问道。
“我请假了。”宫本晴子淡淡地说。
“请假?你不舒服吗?”宫本阳子关心地抚上他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宫本晴子摇摇头,走进厨房,打算煮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喔!”宫本阳子跟在她身後,皱著眉看她的动作。
她实在是担心宫本晴子的身体,像她这样成天拿咖啡当水喝,咖啡因食用过高,迟早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可是已经成习惯了。”她把咖啡豆放上,在等煮沸过滤的空档,跑去摘下她的假发、脱掉身上那一层层蓄意穿上的衣服。
宫本阳子看著这一切,不禁皱起眉,“姊,我看算了吧!”
“嗯?”宫本晴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不解的抬头看她。
“我是说我……不要出什麽气了,看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有舞蹈课,不能好好休息,看了实在难过。”她噘著嘴儿说。
“没关系的。”宫本晴子有些汗颜地笑了笑。
说实在的,当初她一心为妹妹扳回颜面,但事实证明她不但什麽也没做,还弄得自己失了心神,真是愧对妹妹的信任。
“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