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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两名侍卫领命退了出去。
见状,刘永安脸色刷白,手指着楚雨凉,又惊又怒,“你、你想怎样?”
楚雨凉叉着腰冷笑了两声,迎着几人阴狠的目光,突然骂了起来,“你们跑楚府来闹事,还问我想怎样,我他娘还想问你们想怎样呢!欺负我家楚老头不会吵架是吧?觉得你你们胆大就敢威胁人是吧?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有这个资格吗?”抬手指着刘永安,“你老娘六亲不认在先、包藏祸心想加害我爹,人证物证老娘都能拿得出来,我们没找你们算账就罢了,你们还有脸上门来叫板?真以为我楚家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儿吗?”
骂完,她扭头朝门外吼了一声,“来人——关门放狗——”
‘噗——’又一口清茶从晏鸿煊嘴里华丽丽的喷出。看着女人泼辣的样儿,晏鸿煊心肝肺都抽痛了,全是憋笑憋的。
本来楚云洲脸色还很难看的,结果都被楚雨凉逗乐了,赶紧将脸扭向另一侧。
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应声。大小姐让放狗,这府里哪来的狗啊?难道要他们现在上街买几只回来?
而刘永安四人则是下意识的往厅外望去,面上都带着一丝惊恐。
楚雨凉突然摸了摸下巴,在四人身后说道,“哦,我都忘了,府里还没养狗呢。”
“你——”刘永安回过头,脸色忽青忽白的,也不知道是受了楚雨凉的恐吓还是太气愤了,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楚雨凉耸了耸肩,“不过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对你们说谎又不犯法的。”
她的话明嘲暗讽都在提醒他们四人的地位低微,尽管楚雨凉言词粗鲁犹如泼妇,但不可否认,也的确将刘永安的气势压了下去。至少这会儿四人看楚雨凉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似乎才发现太小看她了。
“凉儿。”
身后传来轻唤,楚雨凉回过头朝自家男人看去。
“过来。”晏鸿煊面无表情的朝她招了招手。
楚雨凉走了过去。
“润润喉。”晏鸿煊端起自己的茶杯递向她。
“……”楚雨凉抽了抽嘴角,双手接过,很满意的朝他露齿一笑,“多谢王爷,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她也没嫌弃茶杯是被用过的、茶水也被人喝了一半,很干脆的将剩下的清茶喝了下去。自家男人如此体贴周到,她哪能不给面子?虽说是他喝过的,但这也没什么,他俩在一起,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对方的口水,这点茶算哪样?
原本在他们夫妻俩到来之前,厅堂里的气氛一直都处于剑拔弩张之中,但此刻却因为夫妻俩的到来,厅堂里的气氛骤然就变了味。那头怒目相瞪,各个犹如讨债般带着恨意,这头夫妻俩却在秀恩爱……一时间,整个厅堂特别安静,除了楚雨凉喝完茶嘴巴吧唧的声音,其他人全都跟哑了似的。
“爹,叫我来做何事?”楚菱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婀娜美艳的身姿随即出现在厅堂里。
只不过在看到厅堂里‘热闹’的场景时,她突然愣了。小时候她去过王贞家,对刘家的人都认识。
“大伯、表哥,你们怎么来了?”回过神来,她很惊讶的问道。
“哼!”刘永安只看了她一眼,随即扭开了头。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三妹,你来都正好。”楚雨凉朝她指了指刘家四人,冷脸朝她说道,“大姨婆怎么被人下毒的,你赶紧给他们解释解释。”
☆、【八十九】
【八十九】
听到楚雨凉的话,楚菱香本来气色还不错的脸突然僵白,就连身子都明显震了一下,瞳孔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楚雨凉。
楚雨凉对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空椅子搬到晏鸿煊身边,然后她在晏鸿煊身旁坐下。
尽管她对楚菱香的态度有些强硬,有点逼迫她的意思,可是在她看来,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王贞是怎么中毒的,的确跟楚菱香有关,她若不和韩家来往,就不会被韩家利用。
摊上这样的事,也是她活该。
她若觉得跟韩家来往是对的,就把这事扛下来,不仅替韩家背了锅盖,也替楚家洗涮了谋害王贞的清白。她若不想担责任,就把韩家交代出来。正好楚云洲也在,让她当着自己的爹表示一下对楚家的忠心,这也不为过。
总之一句话,她自己做的事就得负责。
“香儿,你来得正好。”刘永安走了过去,在楚菱香面前站定,阴沉沉的瞪着她,“你来给大伯说说,你大姨婆现在如何了?可是真出了事?是谁做的?”
“我……”楚菱香绞着手指,一脸的紧张。
“别怕,大伯只想知道真相,你只管说实话。”刘永安语气中略带了一些安慰和鼓励。
“大伯……我……”楚菱香看了一眼他,然后紧张的又看向楚云洲。
楚云洲冷哼的移开脸看向别处。
楚雨凉弯起嘴角,“怎么,三妹这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难道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做大姐的帮你说不成?那你这嘴巴长来有何用?敢作敢当,这才配得上做楚家的人,否则,爹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
“你!”楚菱香怒目。
“香儿!”刘永安突然喝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赶紧说来!”
楚菱香咬着唇,有些不敢看他,楚雨凉的话虽说是在激怒她,但也提醒了她。若今日她不把韩家交代出来,爹一定不会再容她半分。
就在刘永安失去耐心再逼问时,她抬起头看着刘永安,“大伯,大姨婆的确是中了剧毒,是韩家下的毒。”
闻言,刘永安突然激动的抓住她双肩,又惊又怒,“什么?韩家下的毒?你大姨婆在楚府住着,韩家的人如何能到楚府来下毒?”想到什么,他又突然推开楚菱香,直指着她,“你说谎!你分明就是想为楚家开脱,故意把罪责推到韩家身上……香儿,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外祖父吗?”
“我……”楚菱香脸色惨白。
看着刘永安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及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话,楚雨凉忍不住在后讽刺,“大伯,做人非得如此偏激吗?就因为大姨婆在楚府出的事,你就咬定是我们楚家做的,这一个个的人证都在此,你还打算咬着我们楚家不放,我说该说你做人太固执还是说你对我们楚家本来就有敌意?明明跟我们楚家无关,你非得逼我们楚家把这脏水吞了你才甘心?”
刘永安正准备转过身,站在他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年轻男子突然上前将他手臂抱住,嘴里劝道,“爹,你先冷静。”
而那两名老者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名老者皱着眉头上前,拍了拍刘永安的肩膀,严肃的看着他,“永安,不可胡闹。”
眼下的形势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若只是楚云洲在,他们还能仗着是老辈子刁难楚云洲,但楚云洲这狡猾的东西,居然把贤王和贤王妃请来。如此一来,他们就算得理也不敢造次,毕竟他们身份在那里摆着。
刘永安仇视的扫了一眼厅堂里的人,尽管没说话了,可态度并没有软化,那样子,似乎恨不得和楚云洲同归于尽般,满身都是戾气。
而此时,另一名老者面向楚云洲抱拳道,“楚大人,既然你们已经把实情说清楚了,就请楚大人把人交给我们吧。老朽在此谢过了。”
楚云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片刻,随即才朝门口的张海下令,“去把大姨老夫人抬出来。”
张海应声,赶紧招呼了几名侍卫迅速的离开了。
对方开始识时务了,楚雨凉也就没多话了。趁着大家各自在冷静,她朝旁边的一名仆从招了招手,低声对他吩咐让他把文房四宝取来。
很快,王贞被人用木板抬到了厅堂。
她一出现,顿时让刘家的人都激动的扑了上去。
“娘——娘——”
“祖母——祖母——”
“弟妹——”
“弟妹——”
此时的王贞早就没了往日的福态,躺在木板上的她都可以说的面目全非了。衣衫皱褶,白发篷垢,不仅神志不清,嘴里胡言乱语,那张老脸因为中毒而发青发紫,最让人不敢直视了。她一进门,不仅让气派的厅堂都被她拉低了档次,那一身恶臭更是让厅堂里的人纷纷捂鼻,连厅堂里候着的下人都一副要作呕的表情。
对王贞如今的惨样,楚雨凉也有些不能直视。说起来,王贞能变成这副鬼样她功劳也不小。
是她对丫鬟下人说不用太在意,只要人不死就行,所以王贞才会又脏又臭。也是她让晏鸿煊帮忙让王贞多活几日,所以王贞才有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不然,她早就解脱了。
当然,这些事楚雨凉肯定不会说出来。
刘家四人围着王贞又哭又叫的,似是想将人唤清醒过来,就连那两个年迈的老头都不停的抹眼角,很为王贞的惨状痛心。
“娘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刘永安扑在王贞身上不断的哀嚎。
“祖母……祖母……”刘搏、也就是那年轻男子、刘永安的小儿子也是悲恸的哭了起来。
“哈哈……”王贞突然失疯大笑,两只枯老的手乱挥着,“楚家的人是不是都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哈哈……”
她这一出声,几乎全厅堂的人都听到了。围着她的刘家四人神色瞬间大变,各个既震惊又尴尬。
眼看着她还要继续疯笑,刘永安赶紧将她嘴巴捂住,哭道,“娘,儿子这就带你回家……您放心……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哭着哭着,他就将王贞从木板上打横抱了起来,准备就这么离开楚府。
“慢着!”看着他的举动,楚雨凉突然起身喝道。
刘永安慢腾腾的转过身,红红的眼眶染着恨意,咬牙切齿的问道,“贤王妃还有事?”
正好取文房四宝的仆从回来了,楚雨凉抬手示意他将东西摆放在一张小茶几上,随即她起身走向了小茶几,取出卷好的宣纸铺开,拿起毛笔朝刘永安看去,“大伯,别急着走,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才行。”
刘永安怒,“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雨凉冷笑,“瞧你这个样子,我们更不可能随便放你们走的。你们一口咬死大姨婆是我们楚家害的,我们要是就这样放你们出去,还不知道你们在外如何污蔑我们呢。”
刘永安脸色瞬间黑了,“你……”
“永安。”一名老者朝他瞪了一眼,随即朝楚雨凉拱手道,“贤王妃,实情我们已经知晓了,既然同楚家无关,我们自然不会再找楚家的麻烦,还请贤王妃行个方便,小的代表刘家感激不尽……”
“别——”楚雨凉抬手将他话打断,“先别急着谢我。”
老者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楚雨凉对他招了招手,“老人家,我看你在刘家的地位也不低,这事呢我就不同我大伯商议了,你既然能代表刘家的人说话,那我有什么就和你谈吧。您老请过来。”
尽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老者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朝她走了过去,“贤王妃有何话直说不妨,小的会谨记在心的。”
楚雨凉将毛笔塞到他手中,然后开始磨起墨来,一边磨一边正色的说道,“我们说的话你们不信,你们所说的话我们也不信。为了避免日后生枝节,今日咱们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将来发生大家都说不清楚。”
老者看着她的动作,老眼微微一黯。
楚雨凉也没看他的神色,只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