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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鸿煊看着手中的书,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还伸出手准确的摸到桌上,从一个果盘里拿起一颗青枣,然后塞到头都没抬的塞到楚雨凉手中。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看着手中青枣,她也没客气,放进嘴里就咬了一口,一边吃着青枣一边继续找他聊天,“爷,你何时带我去封地啊?”
“不急。”晏鸿煊淡淡的回了两个字,然后又伸手摸到桌上,拿起一颗青枣又塞到她手中。
看着两手中的青枣,楚雨凉拉长了脸,“我就知道你不想带我去!撇下我到封地住了那么久,现在又告诉我不急,晏鸿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封地上养女人了?”
晏鸿煊看书的眸光一滞,脸黑的扭头瞪她,“胡说八道,可是又欠收拾了?”
楚雨凉撇嘴,“看吧看吧,我就说说而已,你又变脸了,这肯定是恼羞成怒。”
闻言,晏鸿煊黑着脸把手中的书本往躺椅上一放,高大的身躯顷刻间罩在她上方,脑袋一低,薄唇惩罚似的去要她的红唇。
楚雨凉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怕他过重的身子压着自己,不过她也没拒绝,扬着下巴同他唇齿纠缠起来。
直到两人都吻得气喘吁吁,晏鸿煊才放开她,并将她抱上自己大腿拥着她,见她头上的珠簪有些歪,他抬手取下为她重新插入发髻中,同时在她耳边轻道,“你安心养胎就是,为夫得空自然会带你去,别整日想些乱七八糟的给自己添堵,都快做娘的人了,也该给孩子做个榜样。”
楚雨凉白眼,“你一天脑子里想得也不是正经事,怎么不见你给孩子做榜样?”
晏鸿煊先是一愣,随即抵着她额头,眸光突然泛出一丝邪气,“为夫是提前同他见面,难道这也有错?”
楚雨凉一头黑线,“爷,把自己的邪恶思想说得如此可恭可敬,这样真的好吗?你确定你不会教坏孩子?”
晏鸿煊收紧手臂,把头埋在她肩窝里闷笑不已。还不是跟她学的!
玩笑过后,晏鸿煊也没再继续看书,他知道她是无聊极了才想引起他的注意。从她手中拿过只啃了一口的青枣,他亲自放她嘴边喂她吃。
虽说她现在的身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可是这身子依旧纤瘦,抱手里都没什么感觉,他现在就想把她养胖些,这样对她、对孩子都好。
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他在心里就有些哭笑不得。她现在和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整日里伺候她都分不开身,还有心思去养其他女人?也就只有她敢这么乱想!
“爷,红庄那边有什么紧张?”楚雨凉一边吃着他喂的青枣,一边问着正事。
闻言,晏鸿煊突然蹙了蹙眉,薄唇瞬间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怎么了?”楚雨凉看着他的反应,“是不是摸不到红庄的底?”
晏鸿煊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云娘的确是个神秘人物,我本想借用师父之命去会会她,结果依然没用。”
楚雨凉不解,“好端端的你用你师父的名义做什么?”
晏鸿煊摸了摸她的头,正色道,“这你就有所不解。红庄私下做的事并不正派,属江湖行径,江湖中人自然要讲江湖规矩,所以我才想借用师父之名。”
楚雨凉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失笑,“你打着你师父他老人家的旗号跑青楼,你确定他老人家不介意?”
晏鸿煊不以为意,“有何不妥?反正他也不会来京城。”
楚雨凉‘哈哈’直笑。
看着她高兴,晏鸿煊也不恼,反而宠溺的拍着她后背。
等到笑够了,楚雨凉这才说道,“爷,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的目的是想知道王元武的动静,不需要亲自去见那个云娘。”
听她的话,晏鸿煊微微挑眉,“这么说你是有其他主意?”
“嗯。”楚雨凉点头,认真起来,“既然他们红庄是受人钱财办事,那我们也可以花银子请他们办事。”
晏鸿煊垂眸,思索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红庄负责藏匿他,即便我们花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他的消息。”若真如此简单,那红庄就失信于人,这种买卖他们一定不会做。
楚雨凉拿手肘碰了碰他,笑道,“爷,你想错了,我不是要花银子去买王元武的消息。”
晏鸿煊不解的睨着她,“不买他的消息?”
楚雨凉‘呵呵’直笑,“红庄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招牌么?我的意思是去打听打听,他们都有什么规矩,比方说,他们除了帮王元武藏匿还会帮他做什么事?吃喝拉撒他们都要管么?平时的磕磕碰碰他们也要管么?我就不信他们会把王元武的一切都管下,肯定有漏出的。我们只需要找到漏出,哪一样是他们不管的,我们就朝哪一样下手。”
听完她分析,晏鸿煊幽深的眸中瞬间划出一道亮光,“凉儿,你分析得在理。”
不错,红庄再如何插手管王元武的事,也不可能去管他方方面面,肯定有破绽的。
难得听到他嘴里对自己的夸赞,楚雨凉一下子得意起来,一边拿手肘撞他一边朝他眨眼,“爷,怎么养,我是不是很聪明?”
晏鸿煊唇角狠狠一抽,“……”可否收回刚才夸她的话?
……
安定候府
花园里,两男子闲适的品着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仅显眼,而且格外出众,满院优美的景致似乎都不及两个风华俊美的男人好看。
也怪晏鸿煊少有到这里来,他这一出现,所经之处,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就连奉茶的丫鬟近身到两人身旁都会忍不住红脸多偷看两眼。
“下去,别在这里碍三爷的眼。”对于自己府中的人的心思,佟子贡哪有不知道的。待丫鬟上过茶水,板着脸将四下的人都撵了。
他这好友不喜欢到他府中来,就是因为他这里美人众多,人三爷冰清玉洁,才不会受这些美人迷惑。难得来一趟,总不能让这些没有眼力劲儿的女人给吓跑吧?
很快,整个花园就他们两人。
听好友把来意说完,佟子贡没急着应他的话,而是面带好奇的反问道,“三爷,不是我要怀疑弟妹,这红庄的人对弟妹的态度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本候进出红庄玩乐多年,从不曾听说云娘主动同谁有往来,更不见其人真面目,可弟妹一介妇人,那云娘为何要找上弟妹?”
晏鸿煊眸光敛紧盯着前方,紧蹙的浓眉也显示着他心中疑云深重,“本王也不知。”
红庄只是一青楼,为何会认识凉儿他一直都疑惑不解,就连他们成亲那日红庄也出手相助,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可凉儿的态度分明就是对红庄无感,甚至并不了解红庄。
那一日在红庄,那女子透露芷烟的去处,看似无意,实则颇为有心,说芷烟去了北狄国,这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们红庄和北狄国有关。
若红庄是外祖父的,可为何不曾听他说过?
北狄国……北狄国还有何人会做这样的事?
看着好友疑云满面,佟子贡原本好奇的心也只能止住。看来红庄的事还得从弟妹身上下手才行,跟三爷应该没关系。
“对了,三爷,我可是听说了,皇上有意让三爷重返朝堂,这对三爷来说可真是件喜事。”他突然朝对面好友笑道。
看了一眼他别有深意的笑,晏鸿煊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有何可喜的?”
佟子贡抬眉,“难道三爷不想回朝?”
晏鸿煊抿了抿薄唇,眸光有些黯沉,“凉儿有孕在身,此时回朝,本王怕分身无乏。”
他和凉儿的婚事本就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今突来的孩子更让他不得不把计划延后。幸而他早已准备妥当,报仇之事缓上一两年也无关紧要,让那些人多活一两年算是凉儿和孩子对他们的恩赐……
这个时候要他重返朝堂,他不担心其他,就担心凉儿身子。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想亲自照顾她。
……
一转眼,楚菱香在太子府已经被软禁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元雪琪每日都有听丫鬟禀报,最近几日,听说楚菱香安分了不少,她还亲自去看了一眼。
的确,楚菱香比起被软禁的头几日要安分很多,府里的那些姬妾依旧每日去她那里找茬,用着各种各法子羞辱她。似是听惯了、见惯了,楚菱香现在面对他们几乎都没有反应,不管那些女人如何挑事,她都能视若无睹、就算被打,她也木讷的受着,不再像早前那般厉声厉色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于那些姬妾的言行,元雪琪也从未制止过,说报复楚菱香,她也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更重要的是她想看楚菱香能撑多久。
太子说养着她就当养一条狗,还真是这般。从楚菱香被软禁在那个院子里开始,他别说去看楚菱香一眼,就连提都不曾提过楚菱香的名字。这也是那些姬妾敢跑去找事的原因,对于太子眼中的一条狗,谁会放在眼中?
这日傍晚,元雪琪正和奶娘逗玩着不满周岁的幼儿,突然听到大丫环莲儿来报,说楚菱香在房里病倒了。
尽管对楚菱香的生死并不在意,可元雪琪还是让人去请了大夫进府。
经确认,楚菱香的确病了,高热不止。
她这一病,让元雪琪也有些为难。太子早就发了话不让任何人去伺候她,如今人病着,总不能连煎药送药的人都没有一个,若让她因病死在太子府,这肯定是不妥的。
思量之后,她从自己院中派了一名小丫鬟前去服侍楚菱香。
……
楚菱香的高热两日都未退,整日虚脱无力的躺在床上甚至连进食都要人帮忙喂,有时候高热严重时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就跟做梦说梦话一样。
服侍她的小丫鬟也算尽心,该喂她进食的时候就喂她进食,该喂她服药的时候就喂她服药,只不过楚菱香高热退不下,她也没办法。但正因为楚菱香在病中,所以小丫鬟对她没什么戒备。
这天晚上,在喂楚菱香服药以后,小丫鬟正收拾空碗准备离开,突然后脑勺一阵痛意传来,她还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而此刻,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正站在地上,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棍,双目狰狞的瞪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小丫鬟。对小丫鬟后脑勺不断涌出的鲜血,她视而不见,不仅没有一丝担心,反而像遇到仇人般眼中尽显杀意。
高热不止的她满脸不正常的潮红,可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半点虚脱无力的迹象,整个人像是被仇恨包裹着,狼狈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暴戾阴沉的气息。
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离开这个软禁她的牢笼!
这些人不把她当人看,给她各种凌。辱,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吧,她这场病不过是一桩苦肉计罢了,为了生一场病,她借着洗澡的机会把自己浸泡在凉水之中一整夜……
干涸的唇角带着得意的冷笑,此刻的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有多面目可憎,弯下腰开始脱起小丫鬟身上的衣物来——
……
翌日天还未亮,晏子斌刚出府上早朝不久,元雪琪就听到看守楚菱香的侍卫来报,说楚菱香打伤了她派去的丫鬟,然后乔装成那丫鬟的摸样逃出了太子府。
听闻之后,她匆匆赶了过去,可不是嘛,自己派去的那名丫鬟正躺在血泊中人事不省,身上的衣服包括腰牌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