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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洲突然起身,直朝门外走。
该说的已经说了,见他离开,楚雨凉也没阻拦。她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安慰人,至于他俩以后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也不是嘴上说说的,成了亲以后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在他俩的事上,只要楚云洲想明白,一切都好解决。怕的就是他对兰姑没那方面的心思,那么他们铁定成不了。但凡他对兰姑有一点点好感,这事都能解决。
……
楚云洲回到卧房,一进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赶紧朝床边走去,结果这一看,令他瞬间哭笑不得。
居然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兰姑昨夜几乎没睡,一大早的耳边也没清净过,好不容易耳边清净了,困意一上头,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睡过去的。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以及眼下的青色,楚云洲抿紧薄唇在床边站了许久,最后还是上前帮她摆了个舒适的睡姿,然后拿被子将她身子盖住。
而他,则是坐在床头,皱着浓眉陷入沉思中。
……
楚雨凉从主院回去,刚回房不久,晏鸿煊就回来了。
“你们又去哪了?”看着男人进门,她有些没好气。
看得出来她不满,晏鸿煊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后,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生气了?”
楚雨凉没回他,她脸拉得如此长,他不知道自己看啊。
从楚云洲书房出来,她就一直在琢磨个问题,楚云洲摔瓶子,把错都归到她捡瓶子上,难道是那个瓶子有问题?可是兰姑自己说的那瓶子是楚云洲的。
也都怪她没问清楚,到底昨晚是如何回事,张海来通知她过去的时候她以为是昨夜楚云洲醉酒所以才酒后乱性,可看着楚云洲之前摔瓶子气恼不已的样子,分明就不是她想的那般。
“想何事?”见她不理自己,晏鸿煊冷声问道。抱着她还被他冷落,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在想你去哪了。”楚雨凉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一大早就没个人影,害她差点被楚云洲暴打。
晏鸿煊嘴角狠狠一抽,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为夫随他回安定候府而已,并未去其他地方。”
楚雨凉把他手打开、推开他的头,撇嘴,“你去哪跟我没关系,你想去哪就去哪。”
“……”晏鸿煊有种吐血的冲动。不是她要问的么?将她身子牢牢的禁锢住,他垂眸看着她,突然问道,“可是府里出事了?”
楚雨凉‘嗯’了一声。
晏鸿煊追问,“出何事了?”
“没什么,就我爹不小心把兰姑给睡了而已。”
“……”
见他反应很平淡,楚雨凉又不满意了,“怎么,你觉得这是小事?我告诉你,这可是大事,我们楚府的大事。我爹娶谁,跟我们以后都有很大的关系。”
晏鸿煊突然扬唇,眸光含笑的看着她,“为夫知道是如何回事。”
楚雨凉诧异,“你知道?你何时知道的?”
“今早安定候自己说的。”
“……?!”
“他昨夜在主院就寝,半夜听到了一些动静。”
“……”楚雨凉一头黑线,“你的意思是今早他提前离开是怕我爹会杀人灭口?所以还特意让你护送他回去?”
晏鸿煊摇头,对她轻笑了一声,“并非如此。他不过是丢了一样东西,怕你爹找他麻烦罢了。”
“丢了东西?”楚雨凉猛的睁大眼,“他该不会丢的是一只药瓶吧?”
“嗯。”对此,晏鸿煊也没隐瞒。
楚雨凉开始咬牙切齿,“那瓶子装的还是春。药之类的?”
“嗯。”
“靠!”见他承认,楚雨凉忍不住爆粗。她就说嘛,昨晚楚云洲把兰姑睡了,肯定是有原因的。那老头儿真是为了生理需求也不可能去碰兰姑,今早当面说她不该捡瓶子,这其中绝对有古怪。
现在想想,问题出在佟子贡身上再正常不过了,只有他那种没底线、没节操的人才会有那样的东西。这混蛋,真是个大祸害!
见他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楚雨凉也没再支支吾吾了,同他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晏鸿煊听着,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最后拍着她安慰道,“你爹的事让他自己处理,他吃过亏,知道该如何做。”
楚雨凉也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以后楚云洲能不能和兰姑好上,这得看他们造化。
……
在楚府住了两夜,因为云娘还受着伤,夫妻俩也不好久留。用过午膳后,夫妻俩就商量趁下午有空回贤王府看看。
当马车停在贤王府大门口时,夫妻俩刚下马车就再次愣住。
同那日一样,晏傅天乘坐的马车依旧停在大门口外,马车旁的太监见到他们,赶紧上前,“王爷,皇上有请。”
晏鸿煊沉着脸朝晏傅天的马车走去,楚雨凉见状,只能在一旁等候。这死皇帝就跟阴魂不散似的,都快烦死个人了。当皇帝是不是很闲?
父子俩再次相见,晏傅天比起上一次,身上少了许多凌厉的气息,就连说话都显得要和蔼了,“我想见你母妃。”
晏鸿煊几乎一口回绝,“她不想见你。”
晏傅天皱眉,严肃的龙颜上多了一丝痛色,“你就算要我给她休书,也该让我单独和她谈谈。”
晏鸿煊抿唇不语,目光冷幽幽的注视着他的神色。沉默片刻,他才冷声道,“见她,可以,但我事先警告你,若你有何不轨之心最好收拾起来,我娘可不是何人都能碰的,薛御医就是最好的证明。别怪我事先没同你打过招呼,若不怕死的,大可以试试。”
晏傅天脸色唰得就白了,“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还如此威胁他!
☆、【二十七】娘娘,麻烦您让让,别挡着道
【二十八】
已有两日没见到儿子儿媳了,云娘尽管没抱怨,可心里还是想得紧。
用过午膳,她就在床上发呆,想着儿子儿媳何时能回来。楚云洲看重那俩孩子,她很欣慰,可孙儿孙女不在身边、连儿子儿媳都不归来,她心里难免失落。
看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向锦豪忍不住调笑她,“不就两三日么?做何不想开一些?”
云娘斜睨了他一眼,“天天就对着你一个人看,嫌你太腻行不?”
闻言,向锦豪瞬间就冷脸了。
云娘‘哧’的笑出声,没好气的道,“说来玩笑的罢了,瞧你。”
向锦豪还是冷脸。
云娘伸出手覆在他手背上,没恢复容貌前,她依旧带着面纱,但所有的情绪都会通过那双清润的眼眸表露出来。见他真气上了,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他的手,“儿时都是你拿我寻开心,现在我拿你寻一次开心你就不乐意了,哪有你这样小心眼的?”
回忆到他们年少时,向锦豪生气的俊脸现出了柔和的神色,反手将她柔软的手指握在手中,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的如清泉般迷人的眼眸,“哪是我喜欢拿你开心,分明就是你太笨拙,四五位师父都教会不了你轻功,你说你该有多笨?我说要教你你却一直当我是在取笑你,真是没见过比你还笨的。”
往日的糗事被他翻出来,云娘忍不住掐他的手,“向锦豪,你以前就嘲笑我,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嘲笑我,看我不掐死你!”
看着她掐人的动作,向锦豪扬唇朗声笑了起来。
此刻的女人,有着很大的改变。不像几年前那般终日闷闷不语,有事没事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就连他想同她多说些话都不容易。哪像现在,他觉得有一种回到年少时的感觉,是那么的惬意、开心……让她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性子变好了,又变回他喜欢的那个样子了。
“娘——”房门未开,就先听到门外的声音。
正玩闹的两人立马停止了笑闹,云娘赶紧将手藏进被窝里,等着儿子儿媳进来。
老远就听到房里有男人的笑声,楚雨凉故意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声,果然,里面很快就没声了,她这才偷笑的将房门推开,同晏鸿煊走了进去。
“煊儿、凉儿,你们回来了?”云娘一本正经的问道,因为她蒙着脸也看不到她有何异样的神色。
“娘,您好些了吗?”楚雨凉先跑过去,因为向锦豪霸占着床头,她只能蹲在床边说话。
“嗯,好多了。”云娘笑道,随即问道,“你们见过宝儿和贝儿了?他们可好?有没有长身子?”
楚雨凉笑着点头,“他们好着呢,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哭了,估计是想回来看您。”
云娘‘噗’的笑出了声,拿笑眼嗔了她一眼,“你就知道逗我开心。”
楚雨凉嘿嘿一笑,“娘,你快些养好身子吧,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就去把宝儿和贝儿接回来。”
云娘点头。对眼前的儿媳,越是接触,她越是觉得喜欢。
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她温声道,“娘这里有五爷,你们不必替娘担心。”
晏鸿煊在床边坐下,替她把起脉,细细的检查过,确定无恙之后才点头轻道,“娘还需好生调养身子,去医谷取药的人估计今晚就会回京,待我把药材准备妥当后,就为娘医治伤痕。娘不必有心里负担,儿子曾经也为人复容过,在用药上不会出现差错。”
云娘欣慰的笑道,“我儿有本事,娘岂有不放心的?更何况,娘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你尽力就是。”说着话,她朝向锦豪偷瞄了一眼。她不嫌弃自己这幅模样,她担心的是他会失望。
四人正在房里说着话,芷烟突然走了进来。
“五爷,红庄来人,想请你回去。”
“嗯?”向锦豪朝她睇去一眼,“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芷烟低头禀道,“听说是有买卖了。”
红庄表面做的是青楼生意,可私下做的事都见不得光,在场的人都清楚。向锦豪也没多加犹豫,只是离开前对云娘低声道,“我先去红庄,很快就回来。”
红庄有生意,云娘再清楚不过,肯定是大买卖才会需要他们出面,向锦豪不在的时候都是她负责的。现在向锦豪在京城,她又受伤不能前去,肯定是他去处理。于是对他点头,“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看着向锦豪离开,楚雨凉和晏鸿煊对视了一眼,眸光中的含义也只有彼此才看得懂。
待芷烟也出去之后,楚雨凉这才认真的对云娘说道,“娘,我们有件事想同你说,你别骂我们行不?”
难得她如此严肃认真,云娘有些意外,“何事?说来听听?”
楚雨凉也没瞒她,就把晏鸿煊和晏傅天谈条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了,其中包括薛御医和华太后的事,说完这些,她才又接着道,“娘,皇上说要见你,他说要休书必须当面同你谈。”
听着她所说的事,云娘整个人表现的很沉静,可是内心里却五味杂全。她真的没想到短短时日他们就做了如此多事,且都背着他们。这两个傻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太后的心可是异常毒辣的,若是她痊愈了,肯定会报复他们。
可那纸休书对她来说却很是重要,重要到事关她下半辈子的生活……
“娘?”见她不说话,楚雨凉担心的唤了她一声。
云娘回过神,看着小夫妻俩担心的神色,她抿唇一笑,轻道,“见就见吧,我同他始终该好好谈一次。”似是才反应过来,她随即蹙眉问道,“就是因为要见他,所以你们把五爷支开了?”
晏鸿煊抿唇不语,楚雨凉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