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晏鸿煊抿唇不语,楚雨凉点头,“嗯,我们担心五爷吃味,所以让芷烟配合了一下。”
云娘哭笑不得,“唉,你们怎的不事先同我商议呢?撵他走做何?他要知道怕是又要多心了。”
楚雨凉对手指,“可是娘,五爷和皇上是情敌,他们要相见绝对会眼红的,你就是因为他们才受伤的,我和鸿煊哪敢再让你们三人在一起。我们知道有些对不住五爷,可是这也没办法,他要是在场,你和皇上根本就不能好好谈话。要是五爷生气,我和鸿煊肯定会去给他解释清楚的。”
向锦豪都出门了,云娘还能怎么着,也只得按小两口说得去做。
很快,楚雨凉将晏傅天带了进来,这是两人分别十多年再次相聚后晏傅天最冷静的一次。
他如优雅的客人到临一般,收敛了身上威严冷肃的气息,见到云娘坐在床边的那一刻,他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即温和的朝云娘开口,“沁儿,那日是我太过冲动才误伤了你,你伤势可好些了?”
云娘也很平静,从见到他进来起,清润的眼眸始终波澜无惊。听到他饱含歉意的问话,她客气的点了点头,“好多了。”
楚雨凉没去给晏傅天搬凳子,而是坐到云娘身侧挽着她的手臂,晏鸿煊面无表情的坐在床头的绣墩上,小两口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陪着云娘。尽管晏傅天表现得很平静,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晏傅天的真实性格,这个男人对他们夫妻来说不算危险,但对伤势还未痊愈的云娘来说却是危险的。万一他们离开,这晏傅天做出一些极端的事,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云娘。
对于儿子儿媳的敌意和提防,晏傅天也没一点不满,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沉默的走向桌边,在凳子上落座之后就一直看着对面蒙着面纱的云娘。
房里很安静,可气氛却有些压抑,明明应该是和谐的一家四口,可却闻不到一丝温馨和睦的味道。
晏傅天眼中有痛,也有悔意,这种疏离冷漠的气息让他心口一直隐隐胀痛着,比快要窒息都还让人难受。对面是他的女人,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哪怕她容貌丑陋得让人不敢直视,可他依旧还爱着。每每想到她受伤的脸,他都懊悔不已,她变成这般摸样、甚至对他冷漠疏离如同仇人,全都是因为他,是他的忽视才造成了她今日的痛苦。他悔、可更多却是痛,明明她就在眼前,可自己却连碰她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沁儿……”心里的那股子痛让他忍不住低喃唤道。
“皇上,有何话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您贵为一国之君,应该有许多大事要做,我们不敢耽误您太多时辰。”云娘温和的将他话打断。
晏傅天突然就闭口了,脸色也突然沉了起来。
他不说话,不代表云娘还会继续陪他沉默。面对他沉冷无光的脸,她一直保持着温和,“皇上,我知道煊儿用休书来威胁您是不对,但我们所求并不多,只是想要您还我自由身而已。只要皇上肯休了我,我立马让煊儿将解药交给您。”
晏傅天望着她双眼中的痛色更多,“沁儿,我知道我害苦了你,我有错我改成么?为何一定要我做那样的决定?难道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承认我是辜负了你,可那是因为当年身不由己,你现在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是不会再负你……”
“呵呵……”云娘突然笑出声将他滔滔不绝的话给打断,“皇上,你可知覆水难收是何意?”
“沁儿!”晏傅天痛苦的唤道。
云娘抬手示意他别打岔,比起方才的温和,她眼中突然多了一丝严肃,“晏傅天,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给不了你机会。今日我可以坐在你面前同你坦诚的说这些话,就足以说明我狄怜沁已经看开了。对你,我早就不抱任何心思,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是如此。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同向锦豪在一起。并非我要故意刺激你,而是事实如此。你是否接受,我并不在意,我只知道我对你问心无愧,我狄怜沁可以摸着良心说同你夫妻几载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并无半点对不住你。我舍弃家人随你到此,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忍辱度日,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可以说你身不由己,可我不愿意再忍辱度日。我自认为那些年对你的付出已经够了,我狄怜沁真的不欠你任何,相反的,你以及你的母后、还有你身边众多的女人,却欠我一条性命。如今我不过是想要一纸休书作为补偿,难道我所求很过分吗?”
晏傅天抬头不断的眨眼。
对楚雨凉和晏鸿煊来说,这算是第一次见到他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对人低三下气的说话。可夫妻俩却并不觉得有多感动。只能说这样的人阴晴不定、遇上这样的人更加要远离。今日他或许会对人百般好,可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何时狠狠的捅人一刀。信他可就完了!
“晏傅天,好聚好散不行么?”云娘终于放柔的声音。
可就是她最后这句话让一只都保持平静的晏傅天突然激动起来,目光带着厉色,不甘心的低吼道,“好聚好散?你不就是想要我成全你和姓向的吗?狄怜沁,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心是这般冷硬无情!我承认,姓向的对你的确是好,好到让我都会忍不住嫉妒,我也想认认真真的对你好,可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同你夫妻多年,你的好我一直都记着,可是你呢,你可有记着我对你的好?”
云娘叹气的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管你说什么我同你之间永远回不到当初。你别忘了,我同你曾经是夫妻,可其他女人同你也一样是夫妻……不说远了,就如今你的妻子也并非我狄怜沁,既然你有妻有子又何苦对我这么一个毁了容貌的女人纠缠不休?”
“我可以立马废了她立你为后!”晏傅天想都未想的咆哮道。
“呵呵……”云娘轻笑起来,笑过之后认真的看着他,“你已经伤了我了,又何必再去伤另一个女人?”
“沁儿!”晏傅天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
楚雨凉和晏鸿煊几乎是同时起身,冷眼盯着他。
有两个碍事在这里,晏傅天想多进一步都不能。眼前的儿子儿媳,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皇的存在。
看着眸光依旧淡然如水的云娘,他颓败的退后,跌坐在凳子上。
房间里,再次安静起来。
楚雨凉和晏鸿煊也没再坐回去,一左一右的将云娘夹在中央。
许久之后,晏傅天突然起身,“好,你执意要离开朕,朕成全你就是!”
说完,他沉着脸头也不回走向房门,留下一屋子沉冷的气息。
待他背影消失,楚雨凉‘呼’出一口气,有种终于把瘟神送走的轻松感。不过松口气之后,她又忍不住担心,“娘,你说他是真的同意了吗?”总感觉一切都太顺利了,这不大像晏傅天的作风,他若是真有这么容易放弃,估计早就放弃了,又如何能等到今日?甚至还说愿意为了娘休掉宇文娴清。
云娘轻道,“不管他是真同意还是敷衍我们,至少他是同意了。”
楚雨凉皱眉。难道这里面还能有诈?
就在她准备继续说话时,房门口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屋中三人见状,都有些惊讶。
“锦豪,你不是去红庄了吗?”云娘先开口。
向锦豪那脸色黑得都快发绿了,站在门口既没说要进去,也不回答云娘的问话,而是阴测测的瞪着三人。当真以为他是傻子,一句话就能将骗走?他们也太小看他向锦豪了!
楚雨凉心虚的挠头,正想着要如何解释,但云娘先从床上起身,欲朝向锦豪走过去。
“娘……”楚雨凉赶紧搀扶她。
“我没事。”云娘朝她摇了摇头,用了儿子的伤药后她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动作不大,是影响不到伤口的。安慰了楚雨凉一声后,她缓缓的朝房门口走去。临向锦豪还有两步之遥,她不是伸手去抓向锦豪,而是突然‘啊’的一声,像是崴了脚要跌倒般。
她倒是想跌倒,可也得有人愿意才是。向锦豪上前一步动作敏捷的将她身子抱住,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那张吓人的绿脸也变成了白脸。
“你再胡来,信不信我弄死你!”心惊之后,就是他的怒喝声。该死的,居然拿她自个儿的身子来吓唬他!
何止是他心惊,就连楚雨凉和晏鸿煊都忍不住心颤了一瞬间。夫妻俩相视一眼,彼此额头都隐隐淌着黑线。特别是楚雨凉都快佩服死这个婆婆了,娘为了不让五爷对他们动怒,可真舍得牺牲,她这样是不是太拼了些?
这好在五爷手脚快,要是遇到个愣傻愣傻的男人,估计她背上的伤再多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对于向锦豪的怒气,云娘表现得很顺从,并不回应他,在向锦豪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赶紧朝儿子儿媳使眼色。
见状,楚雨凉拉着晏鸿煊的手赶紧往外走。这五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还是把这里交给娘,让她去搞定五爷。
看着小两口将房门关上,云娘坐在床上,主动拉了拉向锦豪的手,“晏傅天答应给我休书了。”
向锦豪绷着脸不说话,就连眸光都看向别处,明显气得不行。
云娘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不是我要同他相见,是他想求煊儿救太后。煊儿要他给我休书才同意医治太后的怪病,晏傅天答应了,只不过想同我亲自谈。怕你不高兴,煊儿和凉儿才想着把你支开。其实他们也是在为我们好,看在那休书的份上你就别同他们计较了好么?”
向锦豪继续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手将她轻轻拥住。他承认,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沁儿原本就该是他的!
……
女儿女婿又跑了,这一次楚云洲抱怨的声音少了,不,准确的说他是没心情抱怨了,和兰姑的事还没解决,女儿女婿这个时候留下来也是看他笑话的。第一次,他巴不得小两口离他远越好。
夜深,楚云洲房中的灯火一直未熄,而他坐在床边不仅毫无睡意,且还面带薄怒。
看着往墙角躲的女人,他就差亲自过去将人揪过来了,“你今日敢跑出这道房门,老夫非打折你的腿不可!”他一直以为这女人很好说话,可经过这一日,他才发现这女人比他还倔。
兰姑立在墙角,说什么也不过去,听到他威胁的声音,再看一眼他沉冷的脸色,她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她不过就是想回自己房里罢了,可是他却不让她走。也怪她白天犯傻,居然在他床上睡着,等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睡错了地方,可是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楚云洲威胁完,倒也不再瞪她,而是脱了外袍在床上躺了下去。
兰姑想说话,可是每次一开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见楚云洲睡下了,她心里更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云洲冷冰冰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要困了就自己过来睡,你若不困就算了。记住,没老夫的允许,你若要走出这道门,就先先掂量下后果。”
兰姑背靠着墙壁,冷汗直流……
……
晏傅天同意给云娘休书,可也有要求,那就是云娘要亲自去宫里一趟。
云娘同向锦豪商议后,决定前去。晏鸿煊和楚雨凉自然也要去的,华太后和薛御医还等着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