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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她和楚云洲相敬如宾、夫妻恩爱,又有一对令人羡慕的双胞胎儿女,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些只是假象。
楚云洲并不爱她!
她不过是婆婆为楚云洲挑选的女人,在楚云洲看来,她不过就是替楚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楚云洲心中一直都深藏着一个女人,哪怕她已经死去多年,可她依旧活在楚云洲心中。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雨凉那小贱人的娘——尹秋萍。
他们是青梅竹马,当年楚云洲为了娶那个女人还差点和王氏闹僵,楚云洲对王氏算得上孝顺有加,可为了姓尹的女人,他不顾王氏的反对,毅然将那女人娶进门,足可见那女人在楚云洲心中的地位。
其实这些都是楚云洲过去的事,她是可以不计较的。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楚云洲对楚雨凉那个小贱人上心,别看楚云洲表面上对楚雨凉那小贱人冷冷淡淡,可私下楚云洲却是对她关怀备至。她知道楚云洲如此做只是不想让香儿和涵儿多心,可是作为香儿和涵儿的亲娘,怎么能忍受自己所生的孩子受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最让她气愤的就是楚云洲要把楚雨凉那小贱人嫁给贤王!
她的香儿也到了适婚年龄,为何他只想着楚雨凉的婚事,为何就不在乎香儿的婚事?该死的男人居然还写信给贤王要贤王照料楚雨凉,他这么做是何意思?就如此担心楚雨凉出事吗?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楚云洲是在扇她的耳光一样,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以前她还有些心虚愧疚,可现在一想到楚云洲私下做的那些事,她就恨得牙痒痒,就算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也觉得理所当然,她就是要报复楚云洲,就是要报复他!
“怎么了?没气了?”知道韩娇并未睡觉,男人抱着她邪肆的咬了咬她的耳朵。
“你何时走?”韩娇有气无力的反问道。
男人不满的捏了捏她云雨过后泛着潮红的脸,“都还没把你喂饱,我怎么能走呢?”
韩娇睁眼,佯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捧着她的脸又开始吻上了,“反正那老东西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这阵子就让我留下来可好?”
闻言,韩娇有些紧张,“那怎么成?要是被人看到——”
男人邪气的撞了撞她,“有何好担心的?大不了我不走出这间屋子,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韩娇并不赞同,“可是——”
男人再次打断她的话,并开始上下其手,一脸邪气的说道,“你就这么舍得撵我走?”
韩娇被他撩拨的语不成声,房间里很快又开始了云雨之战——
……
贤王府里,楚雨凉这阵子过得很太平,她原本以为王氏受受伤楚家的人又会来找她麻烦,就算没人知道是她和贤王做的‘好事’,但按理来说,楚家的人可以要求她回府去一趟,毕竟王氏祖母的身份在那摆着。
可意外的,楚府的人这阵子格外安分,似乎所有的人都把她这个楚家嫡女给忘了。听说王氏醒了,不过因为伤情太重,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起床走动了。也听说韩娇把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去了楚府,但王氏毕竟是高龄,身子骨自然比不上年轻人,要痊愈肯定没那么快。还听说韩娇不分昼夜的伺候王氏,结果把自己身子搞垮了,据说也是连床都下不了。
好在楚家还有楚金涵和楚菱香这对兄妹,要不然楚府可就没人主事了。
不过楚雨凉还听说前两日楚菱香去了安定候府找佟子贡,具体情况她不清楚,只是听说佟子贡连续好几日称病,连早朝都没去,楚菱香是哭着离开安定候府的,回去之后也突然病倒了。
反正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有点多,几乎楚雨凉熟悉的人都病了,各个都卧床不起,乍一想,就好像是得了传染病似的。
这天晚上,晏鸿煊没回房,用晚膳的时候就没出现,楚雨凉问过赵总管之后才知道他人出府去了。
闷了好几日,难得今日没人在她眼前晃,夜深的时候,她趁下人都回房休息之时溜出了房门。她也没出贤王府,就在贤王府里四处转悠,主要是想散散心,调节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复杂而悲酸的情绪。
这座气派的府邸,年生比较久了,加上府中住的人不多,有些院子几乎长满了杂草也没人打理,所以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总给人很空旷幽沉的感觉。
不知不觉走到了东面的院子,大门紧闭,楚雨凉正准备返回去,突然被大门上一把锁吸引住了目光。虽然周围没有灯火照亮,但月光皎洁,她在月下走了半天也已经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一把锁而已,她还是看得清楚。
贤王府除了主院,其他院子根本就没人居住。她好奇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好奇大门上的那把锁。其他空院都是敞开的,可以任人随意进出,可偏偏这地方却上了锁,这不是故意吸引人注意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好奇这里的特殊还是实在太无聊,反正楚雨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用上轻功飞进了院中。
果然,这里同其他地方真的不同。其他空院长了草都没人打理,可这里却被整理得格外干净。这处的‘独特待遇’让楚雨凉的好奇心更加上涨,若不是大门被锁着,她都要怀疑晏鸿煊是不是在这里养了什么人。
走了一圈,最后她把目标定在那唯一上了锁的房门上。摸着那把生了锈的大锁,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突然生出一种类似激动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因为偷偷摸摸的感觉太刺激了还是怎么的,她心口莫名的狂跳,隔着一道门板,她只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在这里做何?”突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楚雨凉‘啊’的一声放开了大锁,回头一看,险些让她跳脚,“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在这里做何?”晏鸿煊背着手站在院中,因为隔着有段距离,楚雨凉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听他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
“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到处看看呗,怎么,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她摊着手,随口反问道。
“给本王滚出去!”
楚雨凉微愣,压根没想到他突然这样子说话。
还不等她走过去,站在院中的男人突然对着虚空命令起来,那嗓音低沉冷冽,就像对待仇人一般充满了无情的味道,“来人,给本王把这女人扔出去!”
楚雨凉这下不止是愣了,简直傻了眼,压根就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翻脸成这样了。
“喂——”就在她不满的想过去跟他说理时,突然跃出两名黑衣人,不仅将她拦了下来,还一左一右的架着她手臂直接从墙头飞了出去——
☆、【四十四】要不跟了本候吧
瘫坐在贤王府大门外,望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府邸,看着紧闭的大铁门,楚雨凉久久的都没动一下,就这么傻愣愣的望着,眼眶里不知不觉的积起了水雾。
她就这么被人扔出来了……
她以为他只是让人把她扔出那个院子,可没想到却是把她扔出了大门……
他就这么把她给扔了……
直到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以为是避风港的地方。
转身,沉默离去。
不离去还能怎样?哭着回去求他收留吗?
看着前方幽深黑暗的巷道,楚雨凉只觉得每一步行走都很艰难,明明一身清爽连个包袱都没有,可脚下仿佛绑了铅块一样走得很吃力,明明只要转过弯就能到大街上,可是前方的路幽深、漆黑,就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嘴里的咸味越来越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样哭,眼睛里的泪怎么吸都吸不回去。靠着墙,她突然转身对着强硬的石墙拳打脚踢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玩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真看不惯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窝囊?为什么啊——”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她不恨任何人,只恨老天不公,剥夺了她原本幸福美好的人生,带她来到这么一个遍地都是‘垃圾’的地方。
是,她是太傻才会让自己去相信一个人!她竟然傻到以为他会一直护着她,她竟然傻到会去相信他不会加害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这样去相信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
清晨,街上的商铺陆陆续续的开门,街边的小贩陆陆续续的开始叫卖吆喝,行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楚雨凉已经在一间铺子外坐了一晚上,她不是真的想赖在这里,而是实在不知道要往哪去。回楚家吗?楚家的那些人怕是巴不得她回去,她若这样回楚家,不用说,肯定是去寻死的。
放眼看去,偌大的京城,居然没有她能栖身的地方。
眼看着身后的商铺要开始做生意了,就在楚雨凉准备起身时,一名浓妆艳抹的黄衣女子突然朝她走过来。
“楚小姐。”来人低声唤道。
楚雨凉眯了眯眼,下意识的生出一丝戒备。
黄衣女子对她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只布袋子,塞到楚雨凉手中,“楚小姐,我是奉命来给你送银子的。”
楚雨凉讶异的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随即皱眉看向黄衣女子,“我不认识你,为何要给我送银子?”她可以肯定不管是她还是原来的楚雨凉,都没有见过面前这位女子。
黄衣女子继续笑道,“我们当家的说了,这些银子务必请你收下。当家的还说若是你找不到住所,可以去我们红庄,我们随时欢迎你。”
说完,黄衣女子眨了眨眼,像是给她抛了个媚眼,随即转身就走了。
楚雨凉脸黑的看着她的背影。在京城谁不知道红庄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她是真的泪流满面,她走投无路连妓院的老板都知道了,这是要收了她的节奏?
“楚小姐。”就在她看着钱袋子数着心酸时,突然耳边又有人喊她。
楚雨凉抬头,看了一眼前来的男子,顿时忍不住皱眉,“有什么事吗?”这人她见过,是安定候的随从。
“楚小姐,我们侯爷想请楚小姐去风味楼坐坐。”来人恭敬的说道。
楚雨凉咬着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丫的,她不过就暂时流浪而已,这才一晚上居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
楚雨凉走进风味楼的时候天刚大亮,这个点酒楼里根本就没啥客人,她跟着佟子贡的随从上了二楼,对方引她到了一间房门口就停住了脚。
“楚小姐,侯爷在里面,您请吧。”
“嗯。”楚雨凉淡淡的应了一声,掀开竹帘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矮桌边,玉树临风、潇洒出众的佟子贡盘腿坐在软垫上,似是知道她会来,看着她出现,一边从腰间拿出折扇一边扇着一边笑侃道,“楚小姐昨晚做贼去了?怎的如此狼狈?”
佟子贡也没说错,此刻的楚雨凉是真的狼狈,一身长裙皱皱巴巴不说还全是灰垢,发梢凌乱,珠簪摇摇晃晃的插在发间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脸上也不怎么干净,一对大眼睛跟鱼泡似的又红又肿,眼下还有着一圈黑色。
楚雨凉没应他的话,自己是什么怂样她还是有数的,况且人家说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