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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着楚雨凉好端端的坐在客堂里时,这对老姐妹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诧异。
“云洲,你找为娘——”王氏故作镇定的开口,只不过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被地上扎针的小草人惊得结巴起来,“这、这。”
王贞也是很快发现了那小草人,同样又惊又不敢置信,看着楚雨凉的一双老眼比见到真正的厉鬼还恐慌不安。
“娘,姨娘,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楚云洲激动的指着地上,朝两人问道。
王氏皱眉,“云洲,何事惹得你如此大怒?”
楚云洲痛心的看着她,“娘,你非得要如此伤儿子的心吗?”
王贞给自己的丫鬟递了眼色过去,那丫鬟赶紧跑过去将地上的小草人捡起来递给她。接过小草人,王贞先是认真的看,随即‘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并将小草人扔在了地上,“这、这是谁。居然做这样的事。”
两人的言行,楚云洲全都收入眼中,那双深沉冷冽的眼睛含满了不为外人所知的痛色,而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时,楚雨凉站起了身,朝外面喊道,“小芹,上茶!”
很快,小芹从外面进来,托盘里已经摆放好了三杯刚沏好的热茶,对于客堂里暗藏汹涌的气氛,她视而不见,很乖巧从容的将几杯茶摆放在茶几上。
就在她要准备退下去时,楚雨凉突然将她叫住,“小芹,等等。”
小芹恭敬的望着她,“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楚雨凉朝她笑了笑,“没什么大的吩咐,只是想让你将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闻言,小芹诧异的愣了一瞬,一丝紧张从脸上闪过,尽管隐去的很快,可还是让楚雨凉捕捉了去。
“大小姐,奴婢、奴婢不懂您说的意思?”
楚雨凉继续笑,不过笑得有些阴测测的,“不懂没关系,等我搜过你的房间你就会懂了。”语毕,她干脆利落的对程维吩咐道,“程护卫,有劳你了。”
“是。”程维严肃的应声后,快速的离开了客堂。
楚云洲沉默的看着她,虽说不懂楚雨凉的意思,可也没制止。
就连王氏和王贞都感到不解,不明白楚雨凉要做何。
只有小芹在听到楚雨凉吩咐程维搜她房间时,神色大变,甚至身子都莫名的颤抖起来。
很快,程维返回,手中多了两只‘大暗器’,并小心翼翼的将其交给楚雨凉。楚雨凉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又让程维拿着,这才走向了瑟瑟发抖的小芹。
“小芹,能给我解释下为何我房中的东西会跑到你房中去吗?”她微眯着眼,直言问道。
“这。我。”小芹紧张的捏着衣角,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似乎只顾着颤抖害怕了。
“啪——”楚雨凉突然一巴掌甩了出去,直接将毫无准备的她扇在了地上。
“小芹,东西是你偷的,稻草人也是你放的吧?”当着众人的面,楚雨凉没再吊人胃口,冷声逼问起来。
“不。”小芹下意识的想否认,只不过突然收到王氏警告的目光,她身子一哆嗦,突然改口道,“是。是奴婢做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楚雨凉冷笑,并朝王氏嘲讽的看了一眼,然后对小芹夸赞道,“你倒是敢做敢当,这勇气还真是让人佩服。”
小芹瘫坐在地上,认命的低下头。
楚雨凉忍下将她几脚踹死的冲动,朝楚云洲说道,“爹,我想不需要我说得再多你都应该懂了吧?昨日我的‘暗器’被人偷去两枚,同时房中多了一个诅咒娃娃,现在小芹也已经承认是她做的,剩下的事我不想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管了又能如何?就算那两个老太婆承认是她们做的娃娃,难道还能治他们死罪?
在小芹身前,楚云洲一脸寒霜,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周身全是他无法压抑的杀气,“说,是谁指使你的?”
小芹颤颤抖抖的往后挪着身子,心虚的样子早就泄露了她做贼的真相,就在楚雨凉以为凭借楚云洲强大的压迫力可以让她把幕后之人说出来时,只见小芹退到墙角,脑袋突然朝坚硬的石墙撞了上去。
“。?!”这一幕,简直惊傻了楚雨凉。
小芹被人收买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为了保护幕后之人而牺牲自己——
这叫什么事?!
她现在还没搞明白她为何要盗她的手雷,难不成她早就想到自己活不成,所以给她自己准备的?
众目之下,小芹当场毙命。
楚云洲探过她呼吸后,整张脸都扭曲得变形了,有一种发泄不出的恨盘踞在心中,让他都恨不得想去死了。
众人之中,恐怕也就王氏两姐妹最高兴了,刚刚提到嗓子眼的紧张在小芹撞墙的那一刻突然就没了,姐妹俩暗中相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死得好!
幸好他们早就有准备,好在这小丫鬟有自知之明,哼。要不然死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王贞开始说话了,甚至当场装起了傻,“云洲啊,你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楚云洲那真是又气又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家到底是个怎样的家?
☆、【七十】恐吓王贞
看着地上已死的小芹,楚云洲背对着众人低沉的道,“张海,送太夫人她们回去。”
他没有温度的声音让王氏和王贞同时冷下了脸,很明显是不满他此刻撵人的态度。
楚云洲没再多说一句话,走向地上的稻草人并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撕下小人背后的纸条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众人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看到他手腕在不停的颤抖,片刻之后,一片粉末从他手中飘落,像尘土一样散漫在干净的地上。
至于那个稻草人,在楚云洲松开手的时候,已经散成了一团稻草。
张海朝王氏走过去,恭敬的说道,“太夫人,小的送你们。”
王氏和王贞又相视了一眼,王氏本想训斥儿子的态度,可王贞给她使眼色,不得已,她只好将脾气压下。
两姐妹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楚雨凉,两双老眼都露出不甘,特别是看到楚雨凉冷漠的脸时,心中又怒又疑惑不解。
连‘小人’都起不了作用,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碍于楚雨凉身旁还有个贤王,老姐妹俩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有侍卫进来将小芹的尸首抬了出去,然后又快速的把客堂清扫干净。
看着楚云洲那透着哀痛的背影,楚雨凉起身朝他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轻声道,“爹,别这样子好吗?”带诅咒的稻草人是谁做的大家心中都有数,小芹自杀虽然可惜,她若不死,估计这楚家更是不得安宁。楚云洲的痛那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就没想明白,王氏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伤到自己儿子的心吗?是何种感情才能让她在时隔多年之后还去诅咒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这些,她真的看不懂。
楚云洲转身过,面上很平静,平静得让他那双矍铄的眼睛像是注入了没有温度的死水,“凉儿,你身子太差,需好好调理,眼看着大喜的日子近了,这段时间你就随贤王去贤王府吧。爹平日忙碌,对你多有疏忽,今后有贤王照顾你,爹放心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楚雨凉只是想安慰安慰他,可听到他这一番话后鼻子突然泛酸,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他要求自己回府待嫁,现在又当面撵她走,为的是什么,她知道,就是不想她被府中的人伤害到。
那个想伤害她的人是他理应孝敬的人,是他一生都不可弃的人,站在他的立场上,就如同手心和手背一样,不管手心还是手背受伤,他都痛。
尽管她觉得他愚孝至极,可是有时候认真体会一下,就觉得这些事很让人无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强大的内心将所有的情绪压制着,否则还能如何,总不能提刀把生养他的人砍了吧?
若之前她只是感慨这个家没有温暖,那此刻她是真心同情面前这个在朝堂上威风凛凛、功赫有名但在家中却处处隐忍的男人。
“爹,你好好保重自己,我空了就回来看你。”楚雨凉没有拒绝楚云洲的安排,楚府和贤王府离得也不远,想要回来也很容易,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去忤逆他,就如同上次一样,或许她远离一些,他就少一些为难。
“嗯。”楚云洲摸了摸她的头,牵强的露出一抹笑容,“都要为人妇了,以后做事不可再任性,有何事要多同王爷商议,知道吗?要是我知道你不听话胡作非为,你可别怪我这当爹的不帮你。”
楚雨凉翻白眼,故作调侃的道,“你这老头儿,一点都不可爱,我这盆水还没泼出去呢,你就帮着你未来女婿说话。”
楚云洲忍不住轻‘呵’了一声,脸上总算多了一些温度。转头看向椅子上优雅从容、姿容冠绝的男人,他认真的拱手拘了一礼,“王爷,小女就拜托王爷您多照顾了。老夫失职未能尽人父之责,王爷能替老夫照看女儿,老夫永存感激。”
“嗯。”晏鸿煊点头,不知道是应了他的托付还是领了他的致谢。
楚云洲临走时又抬手摸了摸楚雨凉的头,楚雨凉抬头望着他的时候,依稀从他眼眶中看到有水光在闪动。
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远去,她定定的望着,心情不是一个复杂就能形容的。
这个看似富贵繁荣的家,真不是她应该待的,就因为她的存在,就因为某些人无法容忍她的存在,这个家变得混乱不堪、人心不齐。也只有她离开,这里可能才会安宁吧?
抬头45°望天——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回头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她叹气的摊了摊手,“看吧,我被彻底的嫌弃了。”
晏鸿煊捏了捏她的脸,深邃的墨眼中染着一丝笑,“本王不嫌弃你。”
楚雨凉撇嘴,“我还巴不得你嫌弃我呢,这样我就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不知道有多好。”
晏鸿煊俊脸一沉,“你下辈子都没机会。”
楚雨凉唇角抽了抽,“。。”下辈子?下辈子谁认识谁啊?管得太宽了!
。。。。。。
就这样,楚雨凉随晏鸿煊去了贤王府,经过‘小人’事件,她知道自己是不能随便回楚府的了,那地方就像前世跟她有仇一般,她出现一次,就会发生各种让人无语的事情。秉着她是一个外人的观念,她暂时退了一步,一来成全了楚云洲的孝道,二来自己也不用再去看人脸色,加上婚期将至,她忙着成亲的事也无暇去想其他人。
这一次离开楚府,她把床下的那几只箩筐也搬去了贤王府,其他东西倒是一件都没带。
贤王府空置的院落很多,之前晏鸿煊是打算把现在住的地方布置成新房,成亲以后依旧住在这里,但楚雨凉没同意,她看上了位处西边的庭院,觉得西院那边的花园占地面积最宽,以后玩耍的空间也大。尽管婚期将至,可她还是不嫌麻烦,非要亲自装修西院。
为了让她高兴,晏鸿煊也没反对,随便她折腾去。他让赵总管把早就准备好的新家什全都搬去了西边的院子,还兴致突发的给无名的院子取了个名字——逸翠苑。
新院里,亭台楼阁都有,只是因为长年没人住的缘故,所以很多东西显得老旧,府中的下人用了好几天才把新院整理出来,楚雨凉每日要做的事就是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