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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鸿煊勾唇,含笑的眼眸斜睨着他,带着一丝警告,“最好不过。”
“你俩说完没有?”再一次被这对翁婿忽略,楚雨凉很是不耐烦。每次他俩一说话,就跟打哑谜似的,她最多能听懂一半。见两人朝她看了过来,她冷着脸朝晏鸿煊招手,“既然你都救过她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凉儿,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楚云洲突然提醒道。
“。”楚雨凉汗颜。她还真忘了!
正了正神色,她看向楚云洲,“爹,麻烦你让大姨婆去厅里,我有话要问她,至于其他人先让他们回去。”
楚云洲不解,“凉儿是怀疑。”
楚雨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问大姨婆几个问题,没别的意思。毕竟祖母这阵子都是同大姨婆在一起,她称病期间也是大姨婆在她身边照顾她,要想知道祖母怎么中毒的,我肯定首先得问她。”
闻言,楚云洲绷紧了脸,神色冷肃起来。
楚雨凉上前站在晏鸿煊身侧看向王氏,此刻的王氏比刚才的气色要好上许多,之前她看到的时候王氏的唇色还是发青的,这会儿青色渐渐退去,干涸发白,明显是有所好转。这一幕让她不得不再次惊叹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听他们的对话,楚云洲一定知道他的底细。可他为什么要掩掩藏藏?
这已经不是几次巧合能说明的了。先不说他的医术,她只知道他每次用的药都很神奇,不仅效果奇特,且见效快,简直都有神乎了。
“想何事?”突然腰间一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楚雨凉抬头,目光落在他如画般迷人的俊脸上,她觉得很有必要挑个时间同他好好‘谈谈心’了。
“鸿煊。”
“嗯。”晏鸿煊轻挑浓眉,似乎很满意她对自己的称呼。
楚雨凉指了指王氏,“你能看出她中了什么毒吗?是吃的东西还是用的东西?”
晏鸿煊垂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轻道,“下毒之人应该是在她食物做了手脚。若本王没判断错误,此毒叫蔓草,炼毒之人取其根部碾磨成粉,若偶尔误食此药不会有任何大碍,但若服用此药三日以上,就会积薄成多随时毒发。”
楚雨凉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她不好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她现在要解决的是怎么让这下毒的人招认!
见王氏气色有所好转,楚云洲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依旧没法彻底放心,“王爷,我娘她何时才能醒来?”
晏鸿煊淡淡的睇了他一眼,“不出半个时辰她就会醒,不过要解她体内的毒,至少要三日以上。”见楚云洲放心的点了点头,他紧接着又道,“岳父大人,有关太夫人醒来之事你也别高兴太早。如今下毒之人还未找到,就算太夫人现在醒来,也容易再次受到加害。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楚云洲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老夫人赞同王爷的意思,就让我娘暂时先睡着,待下毒之人抓到后再让我娘苏醒。”
晏鸿煊颔首,“岳父大人能理解就好。”
楚雨凉这次算听明白了,也觉得晏鸿煊这想法不错,于是附和道,“王爷说的在理,现在下毒的人估计正偷偷乐着,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她继续乐,免得对方又想其他办法害人。”
几个人刚商议完,就听见三德在门外通报,“老爷、大小姐,大夫来了。”
楚云洲朝门口看去,沉声道,“进来。”
三德推开房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
“三德,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在,若有需要,我会让你。”不等老大夫行医,楚云洲率先对三德吩咐起来。
“是,老爷,小的就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吩咐。”三德顺从的退了出去,并将房门掩上了。
眼看着老大夫放下医药箱,楚云洲走过去,突然从袖中摸了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
“这位老爷。这、这。”老大夫很是惊讶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
“大夫,这里没什么事,请大夫来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楚云洲认真的对他解释起来,有‘鬼医’替娘诊治,他已经安了心,而其他人反而让他不敢轻信了。在老大夫诧异又不解的目光中,他压下了声音在老大夫耳旁低声道,“你别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做任何坏事,只希望你等下出去这般说。”
……
华丽宽敞的厅堂里,王贞一直在此等候消息,尽管楚云洲吩咐其他人离开,可楚金涵和楚菱香兄妹俩依旧陪王贞守在厅堂里。
“大姨婆,祖母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楚金涵焦虑的问道。他也是真担心祖母的身子,现在府中娘走了,爹视他如外人,就只有祖母疼爱他们了,若祖母遭遇不测,他实在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这让他们兄妹俩还怎么在府中过下去?谁还能成为他们的依靠?为还能为他们兄妹俩做主?
“是啊,大姨婆,祖母她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早上我还来给祖母请过安,她老人家还好端端的,这一日的时辰不到,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楚菱香也焦心不已。
看着兄妹俩担忧的样子,王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你们祖母这病来的突然,我也是措手不及啊。”语毕,王贞又小心念叨,“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什么太诡异了?”楚金涵听清楚了她念叨的话,赶紧追问道。
“唉!”王贞老脸上布上了凝重的神色,像是有许多话不好明说一般。
“大姨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菱香也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于是起身朝王贞走过去,焦急的看着她,“大姨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这里没外人,你不必担心被人听了去。”
王贞看了看门口处,这才压下嗓音,很严肃的对兄妹俩说道,“你们祖母这一病的确是病得很蹊跷,刚香儿不是说了吗,早上的时候人都好好的,我晌午的时候陪你们祖母用膳,那时她也是好端端的,可是到了晚上,没想到就出事了,而且还出得如此突然,你们说,这怪不怪啊?”
兄妹俩都不约而同的点头,神色跟王贞一样又紧张又严肃。
王贞半掩着嘴,继续说道,“涵儿、香儿,你们也去看过你们祖母了,难道你们就没发现她有何异样吗?”
兄妹俩下意识的惊呼,“异样?大姨婆,是何异样?”
王贞反问道,“难道你们没发现你们祖母气色很不对?一般生病的人是有那样吓人的气色?”
被她一提点,兄妹俩一边回想一边忍不住点头。的确,他们都有去看过祖母,祖母的气色的确不对劲,太、太吓人了。要不是探过祖母的呼吸,他们都以为祖母仙逝了呢。
楚菱香心中一怕,失了几分耐性,对王贞急声道,“大姨婆,您就直说吧,您到底发现了什么,您这样一说,我好害怕。”
王贞再望了望门口,这才压低声音直言道,“你们可别说大姨婆妖言惑众,我啊是觉得你们祖母中邪了!你们想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昏倒?这昏倒还不算,一下子变得那么吓人,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怀疑?”
“中邪?”兄妹俩都惊大了双眼,其中楚菱香还忍不住打个哆嗦,还往楚金涵身边靠了靠,目光也不断的打量起四周来,莫名的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入背脊。
王贞又继续说道,“你们大姨婆我活了一大把岁数,见过的东西不少,那些有的没的你们肯定没见过,等你们到了我这岁数你们就知道了,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身子就弱了,这身子一弱,就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祖母这病很可能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惹上了。”说完,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该如何是好啊?”
楚金涵紧抿着薄唇没说话,年轻的俊脸上布满了复杂的神色,似是疑惑,又似是不安,毕竟‘那些东西’他从来没见过,如今听大姨婆一说,他并不是太信,可祖母这并来得蹊跷,的确跟一般病症不同,现在他脑海里都是祖母那张苍白中带着青色的脸,想想真是够让人头皮发麻的。
楚菱香被吓的抱紧了楚金涵的手臂,嘴里忍不住说道,“哥,我害怕。”
楚金涵赶紧揽着她肩头拍了拍,“不怕,我阳气重,有我在,那些东西不敢来的。”
楚菱香这才放松了一些,看向王贞,紧张道,“大姨婆,那现在该如何办?我们是不是该请个法师来府里看看啊?万一真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在我们府中作乱,可怎么办?搞不好我们都会被害死的。”
王贞两道灰白的柳眉皱得紧紧的,叹气道,“唉,要真只是一般邪物作怪就好了,怕只怕这‘邪物’不好收拾啊。”
闻言,楚菱香更为紧张,“大姨婆,你、你是何意思?难道这‘东西’还要吃人么?”
王贞对她摇头,“这倒不是,我是说万一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什么人身上,这肯定不好收拾的,别说不能对付,就算能,万一弄出人命来,谁担得起?”
楚菱香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大姨婆,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见过‘那种东西’,它在哪?”
王贞望着她,欲言又止,不过在兄妹俩催促的目光中她还是说了出来,“那种东西在在哪我就不方便说了,你们只需要好好想想,府中有何人在这半年多以来很是不对劲,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性子方面都和以往判若两人?”
兄妹俩听完后都随时一震,“楚雨凉?”
不提醒他们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这样,自从半年前楚雨凉被通缉后,她再次回到楚府,那变化太大了,要不是那张脸,他们都要怀疑是另一个人了。以前的楚雨凉哪里是这般摸样?就算打她、骂她,她都没任何反应的,就连一个家奴都能欺负她,如今的楚雨凉不仅心高气傲、狂傲无礼,别说被人欺负了,就连祖母她都敢顶撞。
爹以前都不怎么注意她,可现在爹却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她要是没点妖术,爹怎么可能被他哄得团团转?
似是没看到兄妹俩忽白的脸色,王贞继续道,“不是我有意要针对她,我跟你们大姐无冤无仇的,我诅咒她能有何好处?我和你们祖母也是观察了许久才怀疑上她的。”顿了顿,王贞突然反问道,“你们知道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事吗?”
“何事?”兄妹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个被贴了生辰八字的稻草人。”
闻言,楚菱香赶紧点头,“大姨婆,我们听人说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的,只听说有人在府中对小人下诅咒。”
“嗯,是这样的。”王贞点头表示承认,随即严肃的反问道,“你们可知那稻草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是谁的?”
楚菱香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是你们大姐亲娘的生辰八字。”
“啊?!”不仅楚菱香惊呼,就连楚金涵脸色都变了。
谁都知道楚雨凉的亲娘在她两岁时就去世了,对一个死去的人下诅咒,别说他们没亲眼看到,光是听着就让人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次是楚金涵先问道,“大姨婆,听说那稻草人是从楚雨凉房中搜出来的。”
王贞点头,“是啊,是从她房中搜出来的,你们说这事怪不怪?想想我都觉得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