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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她无法再轮回，会永远被束缚在这一世。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跟师父的想法一样，这根本就是扼杀了她以后的千千万万种可能，根本就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可是现在她却是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好。
因为她可以一直等下去。
她想，他一定舍不得她等很久的。
所以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宿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天地法则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她并不是很了解，她只是相信他罢了。
对，只相信他就够了。
“夜皇，虽然很抱歉，但他的确已经……”慕熙伸手想安慰夜皇，但最终还是没有动，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已经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了。
更让她自己诧异的是她竟然还会有内疚的情绪。
或许眼前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我走了。”片刻之后，慕熙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时候，她不该留在这里吧，也或许她真的该好好想想夜皇的话，是不是真的该去亲自面对那些曾经抛下她又或者被她抛下的人？
她真的甘心以后一辈子都如此吗？
或许到底是不甘心的。
看过了夜皇这么多事，好像连她心底都开始生出些力量来。
“好。”夜皇没再挽留，点了点头道，“不过师父，我们总有一日还是会再见的，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我们都已经寻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慕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到底早就习惯了冷漠，她走得很快。
“妈妈——”
“小皇——”
“玖儿——”
“小玖——”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呼唤，在同一刻响了起来。
夜皇抬头，看见的是几张不同的脸，但同样的是他们脸上的担心。
他们到现在都还觉得她不正常，所以时刻都注意着她吧。
“我没事，真的没事。”夜皇笑着摇头，可是眼泪却是从眼眶中缓缓流下，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虽然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可到底还是心痛了。
四个月来，他们第一次见到夜皇笑，也第一次见到她哭，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么久以来，她根本就是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木头人，没有任何的情绪。
所以这一刻，她分明在伤心，可是他们却是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他们的夜皇回来了。
第3卷 第628节：预言中人（1）
【75】预言中人
“主人。”墨霏满是激动地跪在了绝煞的身前，“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到这一幕，夜皇想起了墨霏最初说到的话，他说过，她是他的第二个主人，如今她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的第一个主人是鬼界之王。
“墨霏？”绝煞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
四个多月了，绝煞才第一次醒过来。
墨霏连连点头，“嗯，是我。”
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解释，但绝煞懂。
鬼界之人的寿命虽然比普通人要长起很多很多，但也绝非不老不死，除了能把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一定境界的人。
墨霏从小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到如今也有上万年的岁月了，按理说墨霏早就不存在了，除非他用了鬼界的那个禁术，不断地给自己寻找新的躯体。
但这个方法之所以成为禁术，那是因为一旦使用，那就再也不能轮回，从此就只能被缚在这一世，更何况每一次转换身体，那种痛苦都异常的剧烈。
“你这又是何苦？”绝煞轻叹了一声，就算不问，他也知道墨霏这么做是因为他。
“只要能找到你，我吃再多的苦都没关系。”墨霏却是异常地认真，“而且我当初就说过，我这一生都会跟随在主人左右。”
墨霏说完，又转向了夜皇，真诚地道：“小玖，谢谢你，当初你答应我的事，现在已经完成了。”
当初他虽然是想让夜皇打开鬼界之门，可是他并非是想回鬼界，只是想再派更多的鬼界之人来寻找他们的王，追根究底，他就是想找到绝煞。
如今的结果，真是出乎了墨霏的意料。
他想，当初他果真没看错人。
“还有对不起。”墨霏沉默了一会，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向夜皇道了出来，他当初的目的，他的本来身份，还有一切的一切。
夜皇闻言，只是淡淡地道：“既然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那我们的契约也没必要再存在了，我们解开契约吧。”
墨霏楞了一下，但随之却是热泪盈眶，“小玖，谢谢你。”
她虽是这么说，但分明是在为他着想。
“谢我干嘛？我只是不喜欢欺骗我的人呆在我的身边而已。”夜皇还是淡淡地道。
想留在她身边的人她不会赶，不想留在她身边的人她也不会强留，一直以来，她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这么做，只不过是贯彻了自己的原则，也顺便成全了别人罢了。
只是以后，他们之间或许也无法如当初那般了。
“你们走吧。”墨霏跟她的契约可以解除，但她跟绝煞之间的契约却是无法解除的，但好在他们两个人都有永恒的生命，这一点，或许绝煞一开始就已经看出来了。
但她也从未想过让绝煞为她做些什么，所以留不留又有何区别？
他们之间到底所属的归处不同。
“等等。”就在夜皇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绝煞却是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夜皇停住了脚步，望向了他，“有什么事？”
第3卷 第629节：预言中人（2）
绝煞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了当初的容凤华，她们之间有相似但到底有不同，当初他以为容凤华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所以曾经也用意识找上过她，可她最终却是选择了另外一个人。
百年的时间，对他这样被封印了万年之久的人来说或许真不过是转瞬间。
但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容凤华果然不是那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才是。
预言也从不会出错。
“当初三界被隔绝，我们被封印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个预言，在一万多年之后，会出现一个人，那人如现世，三界的隔绝就会被打破。”绝煞看着夜皇，继续道：“当初我不明白，一个普通人的话，如何能做到打破三界的隔绝？但如今我却是完全明白了过来，预言果然没错。”
“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夜皇指了指自己问道。
绝煞点了点头，“因为宿命轮回的关系，当初我并没有看出你身侧那个男子就是宿命，但是后来听了你跟你师父的对话，我完全明白过来了。宿命是曾经隔绝了三界的人，可宿命在一万多年后的轮回之中遇上了你，爱上了你，也因为你而死，宿命一旦死亡，而新的宿命还未诞生之际，他曾经设下的限制就会出现波动，而这就是打破三界隔绝的绝佳时机，所以说预言真的没错，你果然就是那个能打破三界隔绝的关键之人，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就算是掌控命运的宿命本身，也一早就被命运所掌控，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了你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宿命的劫难，也注定了三界能在今时今日打破隔绝。”
闻言，夜皇有些呆愣。
命运什么的，她从来都不信，可为何此刻却是有种无力。
难道真如绝煞所说，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
注定了她跟帝胤之间是这样的开始，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只是帝胤生命中的一个劫难吗？
这一点是要将他们曾经的那些美好记忆全部抹煞吗？
夜皇摇了摇头，狠狠地甩开了那些想法，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她才不信，不信所谓的预言。
她跟帝胤之间不会这样结束。
就算他们之间注定了会是一个悲剧，她也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它扭转成一个喜剧。
“你信不信由你，我这次醒来只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提醒你一声，现在宿命已逝，三界的人怕是快要行动了，三界的隔绝被打破的日子怕是不远了。没了宿命，你们黎明大陆的普通人再强，又如何能抵挡三界的联合？”绝煞毫不留情地质问道。
就算他们鬼界不插手，可是还有灵界和幻界。
就算再进一步来说，他们鬼界帮助黎明大陆的普通人，也未必是另外两界的对手。
他只是想让她看清一些事情罢了。
对他来说，打不打破隔绝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只要能自由自在的就好，更何况如今他就算想要出手，在鬼界的那另外一个人也不会同意吧。
第3卷 第630节：预言中人（3）
对他来说，打不打破隔绝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只要能自由自在的就好，更何况如今他就算想要出手，在鬼界的那另外一个人也不会同意吧。
“还有——”绝煞突然伸手拉住了夜皇，欺身而上，再她的耳畔轻轻地道：“那个预言三界的王都知道，你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他们怕也是知道，虽然或许他们跟我一样不知道你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实现那个预言，但你认为他们会不在你的身边放置什么眼线吗？”
绝煞忽而又轻笑了一声，“没准你身边现在就有幻界和灵界的人也说不定呢？”
因为绝煞的话，夜皇又是猛的一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
“本来你都已经达到无心无情的那个境界了，又何必非要摆脱？无心无情的话，当所有真相被揭开的时候，才不会伤心。所以何必呢？”绝煞说完才放开了夜皇的手，“我们暂时不会离开，到时候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也可以说。再怎么说，现在你的祖母也是我们鬼界之人，你也算是半个鬼界之人吧，而我嘛，跟你一样，护短得很。”
夜皇抬头看向了绝煞，心底此刻虽然波涛汹涌，但她并没有问，如果绝煞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心底的问题怎么也问不出来，毕竟在此时此刻，她的身侧还有别的人存在。
而且夜皇如今虽然是能控制下无双诀的那种束缚了，但到底还没有完全摆脱，不过拜这一点所赐，她心底就算再波涛汹涌，此刻脸上还是一脸的毫无表情。
“你说的是真的，我的祖母在鬼界？”所以她只是挑了另一个问题开口，不过这个问题她也颇多在意。
她一直觉得容凤华还存在在这个世上，没想到她竟是在鬼界。
不过想到她留下的那个鬼界之人的名单，她心底多多少少也算是明白了。
“嗯，当初我以为容凤华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所以也曾以自己的意识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不过到最后，她没能够帮我解开封印，倒是解开了被封印在鬼界的另外一个人的封印，那个人是我的弟弟。”绝煞顿了顿，又道：“而且是个疯子。”
“疯子？”夜皇颇有些在意。
“对，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容凤华无意之中解开了他的封印，他附在了容凤华的身上，而在容凤华重回黎明大陆的时候，控制住了她，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容凤华的一切都是被他毁掉的，而你曾经所遭遇过的一些事一大半也拜他所赐。”明明是在说着这样的事，可偏偏绝煞脸上竟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虽然容凤华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但对于容凤华当初完全无视他，绝煞心底还是有些介意。
他可是堂堂鬼界之王，竟是被一个普通人也无视了。
难道她就没有好奇心吗？
不，她是有好奇心的。
就因为她的好奇心，她才在无意之中打开了她不该打开的封印，而毁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第3卷 第631节：预言中人（4）
到了此时此刻，夜皇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的容凤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一切因果。
“不过嘛，一物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