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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身上没有任何责任与使命必须要完成,至少他没有沉睡过三百年,没有经历过三百年沉寂的寂寞,他是比凛彻幸运的。
“那你还真是比凛彻幸运一丢丢,起码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傻子却去寻死了,真是气死老子我了?”一想到凛彻现在有可能出事了,师伯仲就显得坐立不安,心扰扰的,异常的焦虑?
就算让他们找到了凛彻,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带凛彻回来,凛彻这傻子啊,一旦认定了方向就不会退缩,谁也改变不了他的目标,真是可怕的一个人。
听着师伯仲恼火的叱骂,月楚狂只是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九星命盘,仔细而认真地解读命盘上所显示的结果,越看秀眉就皱得越紧,似遇到难题,面色徒然一变???
这是顺月的命局,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
见月楚狂俊脸上的面色一青一白的变化着,师伯仲不禁皱眉,好奇询问:“小五,怎么了?”
“顺月在皇城里遇到危险了,不过从卦象上看并不是血光之灾,只是动弹不能,像似……被什么束缚住?这下麻烦了,我们的人都撤离了皇城,一時半刻赶不回去救他的?”月楚狂惆怅地轻叹一声,接着蓦然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身旁的师伯仲,眼神高深难测,精光掠过,非常的诡异?
没想到顺月的命竟然是这样子的?连他自己也惊吓了一跳?
被月楚狂诡异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的师伯仲缩了缩宽大的肩膀,捉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不自在道:“靠?你这样盯着老子看做什么?我也赶不回去救他啊,而且你不是给他留下十名玄衣护女么?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我们【倾战楼】都敢动??”
你爷爷的?怎么他觉得小五看他的眼神似在评估一件物品?
“是啊,是什么人做的呢?”月楚狂半垂下眼帘,喃喃自语,没人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底,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没事,顺月的阳寿能活到八十五,现在的他命不该绝,而且卦象上没有显示血光,证明他没有受伤,只是被人束缚住而已,我们先解决凛彻这事,再回去解救他也未迟?”
顺月在他面前的表现是有点笨,但该机灵的時候他还是很机灵的,他不会傻得让自己出事的?
月楚狂的话对师伯仲而言简直像天荒夜谈,他猛粗鲁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惊讶道:“妈呀,我的爷爷啊?你连顺月的阳寿也算出来了?小五啊,你完全领悟透奇门遁甲这门奇术了?”
不但知道顺月在皇城里出事了,还知道顺月的能活到多少岁,这下不就连顺月的一生命舛都能测出来吗?
可去人三。真神奇?
闻言,月楚狂摇头苦笑,看着一脸惊讶的师伯仲,没好气道:“古人云:悟透奇门遁,神仙不用问。你觉得我比神仙还厉害吗?”
奇门八算只是奇门遁甲其中的一门奇术罢了,浩瀚的奇门遁甲,岂是一朝一幕能悟透的。
“我就觉得你挺厉害的,不如你也给老子算上一卦象?”师伯仲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可以。”月楚狂向师伯仲摊出了嫩白的手心,勾唇微笑,彰显出倾世的风雅,“一卦象,三十万两黄金,你懂我的规矩的。”
一听要三十万两黄金,这下子师伯仲不干了,瘪嘴道:“你敛这么多财,自己用得上吗?”
“相信我,有些事早知道了结果反而会让自己过得更难受,处处都束手束脚的,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得潇洒自在。”月楚狂站起身来,伸手轻拍了拍师伯仲的宽大的肩膀,笑吟吟道:“即使你给我三十万两黄金,我也不会帮你算卦的,人的一生不长也不短,可事事都知道了一清二楚,这可多没趣。顺月我是没办法,我必须要帮他铺好后路,让他安然度过一生。不过,我不会将这事告诉他的?”
有些事他自己知道便可以了,有些难言之苦他来承担便行了,他对顺月有一个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
深深地注视着风轻云淡的月楚狂,师伯仲突然泄气一笑,摇头摆手:“算了算了,老子看你和凛彻就一副德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去鬼崖底找那傻子算账去?”
说罢,师伯仲就离开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还给月楚狂一个安静的空间。
月楚狂静默地坐在椅子上,纤细的白手若有所思地抚摸上九星命盘,一下又一下似在流连忘返,蝶翼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沉静的眸底流光暗涌,深沉的静思,“段莫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刻静思后,耳旁摇曳的铜铃声突然变得汹涌猛烈起来,如果说之前的铜铃声是嘹亮的话,现在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的响彻着,让人头痛欲裂,几乎失控???
“啊——”月楚狂单膝重重跪落地上,纤细的白手抚上洁白的额头,晶莹的冷汗渐渐滑落,头上暴虐的刺痛让他险些就昏阙过去了,润红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勉强撑起了柔韧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房门前,拽开了紧闭的房门,跌跌撞撞地冲泡出去了???
要去哪里?想去哪里?该去哪里?其实连月楚狂自己也不清楚,在疯狂摇曳的铜铃声中他早就思考不能,迷失方向了,他只能跟随着本能走向铜铃为他指引的方向,哪怕那儿等待他的是地狱深渊,他也只能过去,他反抗不能,也无力反抗?他能感觉到,他若不过去,可能就要这被这猛烈的铜铃声折磨死了??
真是一个可怕的指引?或许凛彻说得没错,他们本来就是这時代不寻常的存在,唯一不能反抗的就是天意?
天意让他们去死,他们就必须去死???
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和凛彻一样……不得不离开。
月楚狂一路跌撞奔跑,耳旁是越发激狂的铜铃声,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耳膜要流出血来了,头眩眼花的,前方尽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或者下一刻他就要滑跤摔下悬崖了?不知不觉地跟随着铜铃声响的起源,月楚狂竟一路狂奔到【鬼阴山】悬崖口,望着那一片幽黑深不见底的鬼崖,他竟然看到了司雪衣???
一身雪衣锦袍的司雪衣,摇摇欲坠地站在悬崖的边缘上,衣袂飘扬,一尘不染的雪白与浑浊的黑暗凝成强烈的视觉对比,显得尤其的耀眼,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了他——
“司雪衣??”甩了甩头痛欲裂的小脑袋,月楚狂朝向司雪衣大声呐喊,狂奔的步伐渐渐缓慢下来了,走到了妖俊非凡的司雪衣身边,一把将站在悬崖边缘上的他拽了回来,厉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难怪铜铃声的响彻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原来是司雪衣的关系……
见月楚狂的突然到来,司雪衣妖俊的脸庞上露出微微讶异,抿抿唇老实交待道:“我要下去去找凛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要疯了?凛彻走了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过得好难受,心头好像缺少了一块似的,呼吸着空气继续活下去,却让他觉得快要窒息死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依赖凛彻的,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不可以失去凛彻的,他更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和凛彻的感情已经改变了……
他喝醉酒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唇上的触吻……那温柔又安心的感觉却深深地刻入他心底了,挥之不去,也磨灭不掉……
那一吻,是谁在吻他?他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了?
他以为自己会厌恶的,但是除了震惊之余,他却没有厌恶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一早就立刻下去鬼崖底找凛彻,现在大晚上的天色又这么黑,我们不能急于一時啊?”月楚狂一边捶着发痛的额头,一边拉扯住司雪衣的手臂,劝说道。
司雪衣黯然伤神地摇晃着头,咬着红唇,为难地看着月楚狂,低低叹气:“不,我想要自己一个人下去找他,你们就留在这里别去了,这是我和凛彻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要连累你们?”
他不想要拖累晓月、邪雨和伯仲他们,他知道他们的肝胆相照,但是他不想要害死他们?要是走不了,大不了他就和凛彻一起困死在皇陵墓里,但是他们不同,他们不该被卷进来的?
闻言,月楚狂不能认同司雪衣的话,激烈地反驳:“你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都疯了??凛彻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留下我们,一个人去承受就很了不起吗??”
“不?不是这样子的?”司雪衣猛地将月楚狂抱入怀里,死死地搂住他,泪水沾湿了他银白的锦袍,声音变得异常地沙哑:“我去照过镜子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和……冰夷皇长得这么像,除了眉宇间的妖莲纹记浅淡了一点,我和他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我很可能就是冰夷的转世,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疯狂、颠覆了?”
“我意识到整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意识到我和凛彻的渊源很深很深,我意识到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下面那皇陵墓快要消失了???我们四个人一起下去,要是劝不回凛彻呢?要是来不及出来呢?要是根本就没有時间呢?我们全都会死在皇陵墓里,你懂不懂??”司雪衣嘶声低吼,支离破碎的声音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我不要你们死,我不要连累你们,这皇陵是用来埋葬前世的我,今世的我该要完完全全结束凛彻的轮回,让他能从漫长的岁月里得到解脱?”司雪衣紧咬住红唇,嘴唇都快要被他咬破了,脸上尽是痛苦、难受、揪心、懊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是冰夷的转世,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原来一直以来困住凛彻的人就是他自己,是他让凛彻过得这么痛苦的,备受漫长岁月的煎熬,独自承受一人的寂寞,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十三岁那一年他误闯入冰夷的皇陵墓,唤醒了活了三百年的凛彻,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明白或者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
让他遇见了凛彻,让他唤醒了凛彻,让他和凛彻一起度过了十载的光阴,最后让他和凛彻一起结束这无果的轮回。
摇头,拼命地摇头,月楚狂用力紧抱住司雪衣,不肯让他走,也不愿让他一个人走:“雪衣,不要去?我求求你了,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去解决,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邪雨和伯仲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们一起下去将凛彻带回来,要死我们一起死?”
为什么?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就是帮不了凛彻和雪衣,宗师……为什么?。
其实在一路上赶来的時候,司雪衣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他知道以凛彻是不可能回头的,谁也劝不了他回头,带凛彻回来其实根本就无望?他知道,正因为他知道?他才更要自己一人去找凛彻,他不能放下凛彻不管,更不能让晓月他们陪他们去死,不能、不能?
这是三百年前冰夷所种下的因,而这个果他只能一人承担?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回来的?带着凛彻一起回来,延续我们【倾战楼】的传奇。但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也不要难过,我只是结束了三百年前自己亲手落下的孽债而已?”司雪衣紧紧地拥抱住月楚狂,两人几乎快要融为一体了,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气息,“晓月,对不起,如果结局真的倾覆了,那么就忘了我和凛彻,再见了——”
月楚狂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脖子被人点了一下,眼前顿時一黑,整个人都软下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