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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在下:天上无着。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有着传奇的色彩。里面的每一个人在宿命面前显得渺小而无力,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迷失了方向,在至死不渝的爱情面前追悔莫及。他们是生在帝王之家的皇子,每天都要面临得与失的抉择,他们渐渐往错的方向走去,却犹不自知,直到最后彼此的自我灭亡。
但是孟晓月出现了,她成了他们唯一的光,她成了他们追逐的方向。四条红线,一条在阿离身上、一条在臻儿身上、一条在小三儿、最后一条是尘,四条红线错综复杂地在孟晓月身上,在她一步步的牵引下,更改了他们错误的宿命,往崭新的未来一步步走去——
第四十九章 龙凤缠绵(大结局一)
即使分离,即使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但仍想一起共赴黄泉。
*
時间终还是缓缓流逝,晚霞落去,夜幕降临,今晚的月色极好,银光迥彻,天河如泻,分别照亮了两个殿宇。
梵音佛响的【尘王府】今晚难得一次没有木鱼敲锣诵念经文之声,今晚异常地安静,却又让人焦虑不安。
古色古香的卧室,褥垫都绣着金丝海棠花的床榻上睡躺着一俊美如画的美男子,男子脸色有些苍白,犹如病态的妖孽一般,他额头上的伤已止血、敷药、绑上了纱布。嘴角的黑血也被擦拭去,喂下了苦涩的药,现在正在昏睡中,但紧闭的双目浓密的睫毛却在剧烈颤动,被药物禁锢住的意志似乎在疯狂挣扎着??
渴望着醒来。
昏睡在床上的美男子正是段莫离,这间卧室里不止他一人,段非桀和段非尘也都在,他们在看守住昏睡的他,怕就怕他一清醒就又发疯了?
“不送他回离王府,好吗?”盯着床上被药物束缚住的段莫离,段非桀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之色,他别开了双目,不想再看下去了。
背对着段非桀的段非尘,打开了窗口,眺望天幕上的月色,皱眉道:“今晚……至少今晚不能让他回去,不然他醒来一定会疯掉的,今晚我们要看牢他,我已经点过他的睡血又给他灌了药,估计他一時半刻也醒不过来的。”
今晚,是最难熬的一晚?他不想去细想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想去细想,他恨不得自己变傻变痴变成无知的蠢货?总比现在这样子强……
段非桀侧过俊容,皱眉咬唇,双手握拳,恻隐道:“段非尘,我们这样做,迟早会……”下地狱的?
他一向做人光明磊落,桀骜不拘,他不喜欢现在这样子,他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权力,他更不喜欢成为段莫离和孟晓月的侩子手,他好厌恶现在的一切?
他们得到了很多,然而失去的却比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极度平静无波的声音,段非尘的双手却死死捉住窗沿边上,指甲都崩断出血染红了。
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值得吗?”靠在墙壁上,低眸望地,段非桀这三个字,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段非尘。
“值得不值得,段非桀,你现在问我,我也无从回答。我只知道,我们回不去了,谁也别妄想能回去,天下没有后悔,后悔是廉价的,不会有人同情你的后悔?”段非尘严厉无情的一番话,包含着大千世界的道理,让段非桀重新陷入了沉思。
是的,后悔是廉价的,人人都能后悔,但又能如何?事实就是事实,结果不会因你的后悔而更改。没人会同情你的后悔,你既已做错就要承担全部“错”的后果?
但是,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呢?正在能够做到承受全部“错”的后果的人,又有几个?
“你现在看守住他,他醒来立刻叫我,我出去透透气,等下来换你。”说罢,段非尘便转身推门出去了,他不想看到段非桀的沉默,更不想看到床上昏睡的段莫离?
他也有罪恶感,但是所谓的罪恶感其实很渺小?
辉耀的月色,庭院地面白亮如雪,一袭火红锦袍的段非尘步入庭院之中,如一簇鲜艳的烈焰,风过的時候,火红的锦袍铺展开晚霞般烂漫的色彩,如天地为舞之华艳,蹁跹霓裳一曲——
绝世。
“我死后一定会下阿鼻地狱,小月,怎么办?我已经拼了命造福积德,洗去自己过去的孽债,可还是要与你擦肩而过……啊,好不甘心?”
高天下的白月光,照着两个殿宇,另一个殿宇,是喜气洋洋洋溢着新婚夜的张灯结彩——
新皇的寝宫以大红色为主调,铺展满大红色的地毯、帐幔、窗帘子、花帘子、以及贴满了双喜大字。今晚是新皇新后的新婚同房花烛之夜,殿中的琉璃灯盏都被熄灭了,只留下一两根红蜡烛维持暧昧的亮度,有些阴暗不明,但倒也挺有情调的。
百子图的帐幔半遮半掩,若隐若现。绣着龙凤呈祥的床褥上,段非臻紧紧拥抱住怀里的孟晓月,两人身上繁复的华裳早就换成简单素雅的衣袍,发丝散落丝丝扣扣地纠缠在一起,他们互相拥抱住彼此,亲昵得只隔着薄薄的衣物,几乎融为一体。
“你后悔吗?”优美的大手抚摸上孟晓月玉瓷般的脸颊,享受着那如丝绸般滑腻的触感,段非臻低喃轻问。
眨了眨沉沉的双眸,殿内的照明度实在太低了,孟晓月其实看得不太真切,只能听声辨位,“我为什么要后悔?你会让我后悔吗?”
“不会?”段非臻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健壮的双臂把孟晓月搂得更紧,他喜欢她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这样被人依赖、需要的感觉,他第一次体会到,真好,他渐渐着迷不能自拔了?
“嗯,是你的话,我不会后悔。”孟晓月仰起小脑袋,眼珠子动了动,视力模糊地看向段非臻,微微一笑,一霎光华绽放,将娇嫩的绝丽,射进了他的眼底。
心悸的惊艳?
纵然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刻也是多余的。更何况段非臻本来就沉默寡言,不擅长任何的甜言蜜语,对现在的他而言他想要孟晓月,只想要孟晓月,只会要孟晓月,这就足够了,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修长的大手托住孟晓月的后脑勺,段非臻缓缓俯下头,盯着她微微张启,诱人至极的双唇一寸寸地吻下去了。他薄凉的嘴唇,她柔润的双唇,正当两人快要吻上彼此的時候,一只微弱绿光的萤火虫飞进殿中,飞进他们彼此近在咫尺的唇间,悠悠然然地飞翔而过,残留下唯美的余光。
吻,被中断了。孟晓月似乎看不见萤火虫的飞过,眼珠子转动了一圈,她摸摸索索地拉扯着段非臻的大手,好奇问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是什么来的?”
闻言,段非臻当下皱起了剑眉,心重重地揪痛了一下,但英俊的面庞上神色正常,并无露出任何可怜之色,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简洁却温柔道:“是萤火虫。”
“夜里有萤火虫,今晚月色一定很美,段非臻,我们出去看看?”孟晓月似乎很期待外面御庭园的美丽夜景一样,红唇甜蜜飞扬,绝丽的风雅。
段非臻的姓子一向至冷至绝,他不是温润的男人,更不懂得什么是温柔,跟了他多年的太子妃也未享受过他的体贴,然而这一次对象换成了孟晓月,段非臻好像不想要拒绝她任何的要求,依旧惜字如金:“好。”
下了帝王床,段非臻环顾这殿内昏暗暧昧的光度,眸底凝聚起冷意,越发地冰冷?他回头望着正在摸索下床的孟晓月,慢吞吞的动作似乎看不清楚,他毅然走过去,伸出手,牵起她软软的小手,指引她、牵引她、为她带路、照耀她想要去的地方——
“跟着我走。”还是那种半命令却不让人讨厌的语气。
其实段非臻大可以直接抱起孟晓月,但他没有选择这种方式,孟晓月不是瞎子,她身上没有任何残缺,她只是在夜间视力变差而已,她依然是骄傲自信的孟晓月,她不需要同情和可怜?
而他也不会同情她可怜她,她还是孟晓月,在他心里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变。
段非臻修长的大手,掌心柔软,虎口处却又亲切地生着薄茧,那种微微磨砺的触觉,反令人因此安心。孟晓月轻笑起来了,骄傲地扬起下颌,愉悦道:“你真体贴。”
她懂的。有些事,即使他没有说出口,她也能懂。
头一次被女人赞美“体贴”,段非臻的表情依然万年不变的冷静,但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有一种微妙的触感,难以言喻但也不坏。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牵着孟晓月的手,出去寝宫后方的御庭园——
八月桂花遍地开,正值桂树花开時期,放眼过去,御庭园盛开满一片烂烂漫漫的桂花树,金灿灿的在夜里非常的夺目耀眼,枝繁叶茂,芳香四溢。金桂是荣誉、高洁的象征,十分符合段非臻的身份。
除了一片灿烂绽放的桂花树之外,还有环绕整片御庭园的萤火虫,多不胜数,目不暇接,美得不可思议?一点点淡淡的绿光渐渐凝聚成绚丽的辉芒,照耀了整个御庭园,孟晓月的视力也渐渐好了些了,至少能看清眼前的唯美景致?
松开了段非臻的手,孟晓月走了上去,置身与花树的中间,无数萤火虫的中央,如蝶舞翩跹般地转了一圈,笑眯眯道:“不错不错,没被化学污染过的古代,还是有优点可取的。”
至少这般美得惊叹的景致,在现代世纪是不可能看到的。
只顾着一个人欣赏美景,差点儿就忘了段非臻,孟晓月一转身回首一望,便看到他凝望着她迷幻出神的眼神,似乎在看着她,似乎又不是在看着她,很奇怪的感觉,很悲伤的触动……
“段非臻,过来啊?”萤火盘旋围绕之中的孟晓月,向一直站在原地的段非臻伸出了柔白的小手。
光点、辉耀、萤火之光在她清丽的脸上晕开、绽放,繁花似锦,华美若仙。盯着孟晓月向他伸出的小手,段非臻垂眸动了一动,踩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阵无言的触感?
“你讨厌萤火虫?”见段非臻神色有些异常,孟晓月试探问道。
“这里的萤火虫,让我想起了虞皇妃。”段非臻也不避谈,坦荡荡地在孟晓月面前提起第二个女人。
很多年前在这里,他遇见了虞皇妃,那時候也像现在一样,她笑着向他伸出手,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也是一切开始的起源。
孟晓月倒也不恼,她深知虞皇妃对段非臻的影响姓有多大,她也不想要替代他心目中虞皇妃的地位,她含笑问道:“你想念她吗?”
“嗯。”段非臻只是点了个头,简短的一声。
“还很爱她。”孟晓月抬起头,眨了眨实力不足的双眸,企图想要看清天上的月亮,却发现是奢望。
这一次,段非臻没有立刻应声,抬眸凝望向抬头看天的孟晓月,好一阵才注视着她,扯唇轻笑:“嗯。”
很爱?
“没事,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独。”孟晓月清越的声音柔柔地许下承诺,试图驱走段非臻的伤感落寞。
“一直,是多久?”孟晓月的话无疑让段非臻感到高兴的,但他更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她把他从孤寂的深渊救赎出来,一直活在黑暗处的人一旦触及到光明,就不愿意再回到黑暗了?
“一辈子。”毫无疑问的,孟晓月爽快地回答道。
我的一辈子。
“我不讨厌萤火虫,虽然它会勾起我过去的回忆。我思念虞皇妃,我只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