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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睡在床上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设定电脑每小时报时一次,现在似乎快两点了。要是它报时就惨了,非但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会显得格外清晰,那荧幕还会跳出报时的软体画面,白色的光源肯定会透过那不怎么厚的窗帘,成为他们的指标。
君寒悄悄地将眼眯成一条细缝,着急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捂住她嘴巴的手。
任海睁开了他的双眼,不悦地瞪视着她,君寒见状连忙指戳她的电脑荧幕,又指了指在床另一头的闹钟,接着将手放在被捂住的嘴前做说话的动作。君寒心急地瞪着他毫无反应,不晓得他看不看得懂她的意思?
任海过了几秒才轻轻坐了起来,君寒见他似要去按主机的电源开关,连忙扯了扯他的手,作势要他“拔插头”。开玩笑,主机存取资料的声音,平时听了不觉得响亮,但在这黑夜中却会显得特别清楚。只有直接将插头拔了,电脑才不会发出声音。
任海见了点头示意,表示他了解。看他动作迅速、无声无息地走过去拔掉了插头,君寒这才松了口气。
他人才躺了回来,窗外的人再次不知用什么方法吹开窗帘,暗红色的光二度仔细地照了进来,在一阵环绕后,见似无异状这才退去。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不再见到那暗红色的光芒透进。那些人应该走了吧?她轻轻推了一下方才?闪避灯光压在她身上的人,谁知他竟没有反应,柔软小手所触及的肌肤竟满是湿冷的汗水,而且一片冰凉。
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从身上推开,恐慌地打开黄色的床头灯,在眼见他胸膛依旧有着微弱的起伏后,君寒才放下了悬得老高的心。幸好他还没死,要不然她可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但他身上那么冰冷只怕离死不远了,君寒瞪着床上昏倒的男人。不行,要是他死在她家,那她就甭住了。君寒转身拿起电话就要报警,却听见身后响起“喀嗒””声,她只好动作缓慢、认命地将话筒挂了回去。那声音她可熟得很,不过通常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才能听得见,她可从没想过在现实生活中自己也有机会听见。
回身看向那本已昏死的男人,双眼依然未开,但一只手却拿着枪对着她的头;她果然没听错,那的确是扣扳机的声音。
“你不去医院会死的。”君寒不甘心地在言语间挣扎。
他嘴角牵起一丝嘲讽。“你打的好像是一一○,而不是一一九。”
君寒心中一阵心虚,她的确是在打一一○。但理智随即跑进脑海,她是被挟持耶!
打一一○本来就没错,干?要感到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
不悦地向他移去,双手继续做着之前未完成的包扎动作。
像是要报复他似的,她将纱布包得特别紧,然后就收拾起在床旁的医药箱和被沾满血?的衣服及床单。自始至终他手里的那把枪都没离开过她的脑袋,活像根碍眼的大刺。
用力地将脏掉的衣物及床单丢进浴室的洗衣篮,她终于忍不住生气地说:“你要拿着那把枪指着我到什么时候?我要是存心想害你,方才那群人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叫你去拔电脑插头了!”
谁知任海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那把手枪依然没离开她的脑袋瓜子,只是睁开他金黄色的眼睛冷冷地说:“过来。”
见到他冷冽的双眼,君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很白痴,竟然叫挟持她的歹徒别拿枪指着她,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过来。”他再次冷冽地命令。
君寒瞪着那把要命的手枪,不甘愿地走到床边。任海用手将她扯上了床,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啊!你想做什么!”君寒被他的动作吓得哇哇叫,双手拼了命地想推开他,可惜却徒劳无功。
“闭嘴!”任海不耐烦地将枪口顶住她的太阳穴。他这招的确让君寒闭上了她聒噪的嘴巴。
“你放心,我对你这种货色没兴趣。你给我乖乖睡觉。”
他不屑地?下这句话,接着就虚脱地将头埋在她颈项旁的枕头上。
什么叫“这种货色”!君寒听了气得七窍生烟。哼,本小姐虽然没啥姿色,但至少女人该有的她都有了。他凭什么把她说得一副好像就算她倒贴都不会有人要的样子?长得帅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跑去作奸犯科,至少她还没去危害社会,像他这种人竟然还敢批评她!也不想想自己才是社会害虫一个……任海全身虚弱地直发冷,本来不想再理她,但这女人竟然不知死活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大堆,害得他早已混浊不堪的脑袋无法好好休息。
直到任海撑起一只手臂将脸极度贴近在她眼前,君寒才发现自己自言自语的老毛病又犯了,此刻她吓得茫然无措地张大了嘴,望着他那张被放大的俊脸。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实在很吵。”说完,他就俯下身将她像九官鸟般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吻住,毫不意外她的青涩,这女人看起来就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却奇怪地发现她口中有清新的薄荷香味,意犹未尽地离开她微张的香唇,很满意的见到她双眼一片迷茫。他再次倒在枕头上,许久许久都没再听见她那聒噪的声音。
*9*9*9
好热。君寒闭着双眼想将身上厚重的被子推开,可是试了几次那被子却动也不动,而且那热气似乎是从那被子上传来的?
搞什么鬼?君寒终于心有不甘地将睡意正浓的双眼睁开,在见到她以为的“被子”
竟是个“男人”后,她差点尖叫出声,双手用力地将嘴巴捂住;记忆一下子全跑了回来,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吻!
啊!她的初吻!
这家伙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她生气地用力槌了他一拳,怎知手才触到他伟岸的胸膛就被他身上的高温给吓了一跳,小手连忙摸上他的额头。
好烫!这家伙在发烧。
“喂!”她用力推了推他。无声无息……“喂!”再试一次,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身上的高温却仍居高不下。
惨了,照这情形看来,他铁定会烧过头,她得想办法帮他降温才行。
再次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岂料她好不容易才移开一半的身体,他滚烫的大手却急速地钳住她白皙的颈项。
“你想去哪里?”他发出沙哑虚弱却坚决的声音。
他不是烧昏头了吗?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君寒几乎无法呼吸,只好使劲地用双手试图扳开他的手指。
像是发现自己过于用力,任海稍微放松了钳制她的手劲。
君寒一等他放松了些就呛咳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生气地对着他说:“你这个混帐,我只是想帮你降低体温而已,你再这样烧下去,不死也会变白痴,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如此,本小姐管你去死!”
任海听见她的话这才放开了他的手,睁着带血丝的双眼虚弱地道:“抱歉。”
君寒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却反手又拉住她的手,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说:“不要报警。”
君寒没力地瞪着他,这人真的是有病,都快死在这里了,还念念不忘地叫她别报警。看他死撑着虚弱的身子抓着她的手,看来要是不答应他,他大概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放手。
可是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是什么模范公民,但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她这一生中目前曾做过最糟糕的事,就是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呃……或许再加上放任她那群同学的恶作剧。现在叫她窝藏罪犯……说什么她都做不出来!
两人无声地对峙半晌,君寒败下阵来。
算了,人命关天,不报警就不报警。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她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才救他的……才怪!
“我不会去报警,你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任海听见她答应了,心一放松再度昏了过去。
君寒瞪着他,两眼一翻。拜托!他还真相信她。看看电话,再瞄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无奈的低叹一声,算她倒霉。
没力地走到柜子前拿出酒精和温度计,想帮他降低体温。
四十度!
君寒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温度计。这男人哪来这么强的意志力,烧到这么高温竟然还有办法和她讨价还价,而且发出那么大的力气掐她的脖子,这人简直就是怪物一个!
拿出一颗阿斯匹灵凑到他嘴边。“喂!把药吃下去。”她拍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张开了嘴将药吞下去。君寒接着帮他擦拭酒精,上半身擦完后,她瞪视他穿着黑色长裤的下半身。
要不要擦?
要擦,就得把他的长裤给脱掉;不擦,又怕他温度降不下来。
管他的,脱就脱,反正他上半身都给她摸遍了,不差下面这一半。
君寒打定主意,红着脸开始帮他脱裤子。要死了,她从小到大除了小学是男女同班,读的学校不是男女分班就是女校,她又没交过男朋友,所以她从来没和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这次真的是给这家伙捡了便宜。
偷偷地抬头瞄他一眼,还好他没醒来,要不然她那映着红晕发烫的脸,上面的温度大概会升高到可以拿去煎蛋。
脱去了他的长裤,擦完酒精后,君寒赞赏地发现这男人的身材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他身材健硕,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原本被衣服所遮盖的肌肉此刻展露无遗,但他并不给人壮硕的感觉,应该说是健美,就像罗丹刀下的雕像。不过,他仍是高出自己一个头,方才他挟持她的时候,下巴刚好抵住她的头顶,他这人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好,去做明星保证会红透半边天,为何要?非作歹?
君寒放下酒精,拿起毛巾擦拭起他全身冒出的汗水,贪婪地看着她手下这个外表几近完美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很好色。没办法,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从没这么近的看过男人的身体,会好奇是应该的,何况这男的不是普通的好看。
细白柔嫩的小手试探性地压了下他胸膛的肌肉,有点硬,但很有弹性。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同。她从以前就一直很好奇,男人的胸膛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摸起来是那么硬。将手好奇地放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比对之下她发现,他的胸膛竟比她手背的颜色还深,做男人真好,可以一天到晚坦胸露背晒太阳。
再次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好像没那么高了。放心地将被子盖回他的身上。看了下闹钟,才四点半,离天亮还有一、两个小时。君寒折腾了一晚,倦怠地趴在床边看顾着他,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睡去。
感觉到奇怪的震动,君寒惊醒了过来,一?首就见到造成那轻微震动的罪魁祸首。
他又是满头的汗,俊脸上毫无血色,全身不断微微发抖。很快地摸上了他的额头,这次竟是一片冰冷。他冰凉的体温让君寒快速地清醒过来,完了,降温是要擦酒精,那想升高体温要怎么做?
君寒着急地望着冷汗直流的他,只想到那最原始的办法。
不过……她可还是个处女耶!但见到他痛苦蹙紧的眉头,理智一下就被不忍的感情给打败了。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她豁出去了!
君寒迅速地用毛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