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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但怎么弄?揍他几拳?”他扬眉。
“不用,要是把他打醒了就没得玩了。”她从背包里掏出化妆包,得意的扬起眉将之拿在空中晃了晃,“看我的!我帮他画淤青,你拿杯子去装水。”
柯英杰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道:“你确定那女人真的爱他?”
“如果她不爱大个儿,我就不姓凌。”她说得信誓旦旦,脸不红、气不喘的。
他听了才再迈开步伐去装水。
布置好后,他们便拿着相机照了不少张鸿羽既落魄又可怜的相片。
※ ※ ※
一个星期过去,当张鸿羽终于可以正常上班,掩去心底的颓丧和落魄时,凌俊和柯英杰也觉得时机到了,便由凌俊背着那一纸袋洗好的照片去找刘少君。
红花点点开满树头,凌俊下了车抬头一看,不禁为这两棵巨大的凤凰树而倾倒。
阳光穿过稀疏的枝叶洒落而下,她穿过树荫下,来到门前,按了两下电铃。
刘少君从对讲屏幕上看见是她,有些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门。
“你好,好久不见。”凌俊露出微笑,打完招呼就旁若无人的往里走。
“呃……你好。”被她闯得有点措手不及,刘少君只得跟在她后面也来到客厅。
“你家里满不错的,我喜欢前面那两棵凤凰树。”她一旋身就靠坐在大窗前的圆木桌边,笑得很甜。
“你……有事吗?”刘少君坐在轮椅上不安的问。她和这女孩不怎么熟,她怎知道自己的住址?难道是他告诉她的?她心一紧,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上台北玩,顺便带个礼物给你。”凌俊将纸袋交给她。
“不用了。”刘少君为难的不想接,但她却伸直了手停在半空中,坚持一定要她收下。半晌后见她不肯收手,她才接了过来,勉强的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她见刘少君将纸袋放在腿上,便催促她,“你不拆开来看看吗?”
“呃……”刘少君虽觉得奇怪,但在她热切的注视下,只好尴尬地照她的意思拆开纸袋,一边问着:“里面是什么?”
“相片。”凌俊声音清脆,回答简洁。
刘少君闻言,差点将拆到一半的纸袋整个掉落地上,她紧紧抓着纸袋,想起了那天照的相片,原来他不好拿来,而要凌俊送过来。
何苦呢?丢了不就算了。
她咬着下唇,神色复杂。
“怎么了?你不看看吗?照得很漂亮呢。”见她停下来,凌俊又说。
在她的催促声下,刘少君只好继续拆开,将一叠二、三十张的相片拿出来看。
刚开始时,她的情绪还好,但每看一张,那天的记忆便一一浮现。她想起他说过的笑话、促狭的表情、开心的笑容,看到她和他的合照时,她眼眶积聚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泪水滴在照片中她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脸上,在她背后的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握着她的手,他的脸不是注视着镜头,而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凌俊走上前拿了张面纸递给她,轻声说着:“你这是何必呢?既然不接受大个儿,为什么又要掉泪?”她无言,只是紧紧抓着面纸,低首望着那张相片。
“记得我那天在温泉中和你说过的话吗?”凌俊蹲下来,望着她说:“我并不是要你离开他,而是希望你能看得清楚点。这种男人不是路上随随便便可以捡到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深爱着你,你也爱他,不是吗?我希望你能想通自己爱他,但没料到你是想通了,却决定要放弃他。”
刘少君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你怎么确定你对他来说是负累?你又不是大个儿。”凌俊笑着说。“看看下面几张。”
刘少君听话照做,却有些吓到,几近惊慌的抓着她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呃……”看见她激动的反应,凌俊突然觉得他们把大个儿玩得太过分了。
“说啊?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她慌乱着急的直催着。
“不在医院,他只是失恋。”凌俊吸口气快速的将剩下的话说完,硬是把情况给转回来,“是这样的,因为你把他拋弃了,所以他就藉酒浇愁,结果跌倒撞到了头,不过你放心,不严重的。所以你看,他是如此爱你,对他来说你根本不是负累,失去了你,才会让他伤得更重,对吗?”
“不……”听到他不严重,她松了口气,但是后面那番话却让她不知该不该相信。
见她瞬即又缩回龟壳中,听不进劝说,凌俊想到她之前的反应,立刻心生一计,改口担心的道:“说不严重其实也是他说的,因为他不肯去医院看病,坚持要工作。
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天像工作狂似的,整天待在公司办公,一天没睡几个小时,眼白都冒出血丝了,看起来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且他脾气变得暴躁,这几天公司的员工每个都被他炮轰过。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大个儿脾气一向很好,这一点你应该相当清楚,你们以前曾是同事嘛。但是自从他撞到头后突然性情大变,我上次看报纸说如果不小心跌倒,脑袋里若有什么血块压迫到神经,就会这样的,而且不早点治疗的话,很可能会突然暴毙。”她硬逼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可怜兮兮的又说:“其实,我今天来最主要是想请你去说服他入院检查,而且大个儿喝醉时曾说,他最爱的就是你。你舍得让他死掉吗?”
刘少君越听心越慌,她害怕的捂住嘴,颤抖的低喃着:“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她的决定,竟换来了他的死亡?不!
她抬起泪眼,坚决地说:“我……我要去找他。他公司在哪里?”她绝不会让他死掉的。
“我带你去!”凌俊双眼一亮,立刻站起身,迅速擦干泪眼,连哭音都没了。
※ ※ ※
左边总经理室的门推开的同时,右侧的电梯门也开了。
不过做员工的当然得先注意老板,客人可以等一会儿再顾,林秘书也不例外,所以她先看向公司的超级业务员张总经理。
张鸿羽将几份文件递给她,交代道:“把这些资料归档,重新估算蓝星合约上的价格,确定了以后再拿进来给我。”按着他转身要进门,却在下一瞬间定在当场。
不敢相信他眼角刚刚瞄到的人影,他迅速转过身,就看见刘少君脸上带着被骗的怒气正要退回电梯中。
凌俊一脚卡在电梯门的轨道上,不忘对他叫道:“还看什么,快过来啊!”
刘少君听了更气,她坐在轮椅上倾向前,徒劳无功的想把凌俊那只脚给推开。
才那么一下下,他就赶了过来进入电梯。
凌俊缩回脚,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笑笑的向渐渐合上的门挥挥手,提高音量说:
“我到下面等好消息。”话音甫落,电梯就亮起故障灯,卡在十楼和九楼中间。
“坏掉了吗?”林秘书搞不清楚状况,还拿起电话边道:“叫他们放心,我马上叫人来修。”
凌俊走上前,按掉电话上的通话键,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是坏掉。你要是叫人来修,今天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 ※ ※
“你干什么?我要出去!”刘少君生气的瞪着把电梯按停的张鸿羽,双手紧紧抓着椅把。
那个坏心的女孩,竟然这样骗她!什么跌倒、什么会死掉,一出电梯她就看见这家伙睑上连一点青紫都没有,还是依然完好,英俊得不得了。
他一点也不为她怒气腾腾的眼光而畏惧,反而蹲了下来,双眼和她平视,摸着她的脸颊说:“你瘦了。”
“没有!”她口气很冲,想转头避开。
他却伸出另一只手,用两手固定她倔强的睑,不让她逃避他的目光。
“你为什么来?”他问道。
刘少君干脆闭上眼睛,伸手想推开他,“放手!”
“睁开眼回答我,我就放手。”他坚持要听到答案。
“不要!放开我!”她捶打他,他却始终不肯放,直到她手酸了,有些喘时,终于知道他不会放弃,她只好停下了手。
“少君,我要知道为什么?”张鸿羽低声再问。他倾向前,语调轻柔,“告诉我。”
她紧闭的睫毛搧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僵硬的说:“凌俊骗我说你要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她想到早先的恐惧,忍不住颤抖起来。
“老天……”张鸿羽没想到阿俊是以这种方式将她骗来的,见她全身都在发抖,他忙上前拥住她,柔声安慰:“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做。”
她待在他安全温暖的怀中,所有的惊慌和害怕至此全部流泄而出,压抑过度的感情再也藏不住。“我好怕……我不要你死掉……”她忽然哭了起来,整个人崩溃地在他怀抱里哭得无法自己。
“别哭、别哭了。乖,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会去骂她的。”他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有点手足无措,一时间被她这样激动的情绪吓着了。
谁知她听了后不仅未停止哭泣,反而还气得边骂边捶他,“对,都是你的错!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五年前把我撞残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再出现?为什么要打扰我?我本来一直都过得好好的,你一出现就什么都乱了!害我拖稿,害我感冒,还害我睡不着,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别太激动。”怕刘少君犯病,张鸿羽把所有过错照单全收,担心得脸都白了。
“如果你什么都没说,我就可以假装没这回事,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你为什么要说?为什么?为什么?”她满脸眼泪鼻涕,又捶他肩膀一拳。“现在竟然还教人骗我,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我没有--”他想说话,却被她打断。
“我不管!反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地无理取闹的把所有的事情怪到他身上,“如果你没有这么死缠烂打,我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她一时骂得顺口,差点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幸好及时发现不对,立刻噤声。
他闻言心一跳,忙将她拉离怀中,扶着她的肩头问:“就怎样?”
“没有!”她找回理智,虽然还在流泪,但只吐出这两个字,就死都不肯再开口。
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很快的自行演绎,然后拭去她的泪水。“你不想说没关系,我说就好。”他将她的长发撩到肩后,抵着她的额头,音调沙哑,有些不稳的问道:“无论如何,我都爱你。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嫁给我?”
刘少君热泪盈眶,无法相信地眨了眨眼,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睑色发白的抚着胸口道:“你……你说什么?!”
“嫁给我。”他以拇指不断拭去她双眼泉涌而出的泪水,喉咙干哑,真挚地说:“我爱你,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可怜你,没有理由原因、没有因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