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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慢半拍的发现自己无法一个人回去,不禁气愤的吼道:「该死的,妳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双眼冒火的说:「除非你愿意和今天晚上被你侮辱的家人道歉,否则你休想我会推你回去侮辱他们!凯蒂说得没错,如果你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就不应该待在屋子里。亚当和唐琳丢下工作来帮忙照顾你,白云带着孩子一起来这里陪你,留你大哥一个人在纽约帮你,结果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帮我?他巴不得能帮我一辈子!」他咆哮着。
「如果他真的必须在纽约一辈子,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她气愤的吼回去,「我来到这里快两个月了,你对复健根本一点也不配合,该死的,我还必须威胁要把你绑起来才能得到你的合作,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再站起来,唯一不希望的只有你自己!」
他僵住,脸色苍白如纸。
「你有钱、有势,还拥有最好的资源,只要你想,要重新站起来绝对不是难事!如果你愿意照镜子,你就会知道你脸上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现在整型手术也很先进,所以你到底该死的在害怕什么?」
他一语不发,只是抿唇瞪着她。
「说啊,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还是沉默不语,就像一堵坚硬的石墙,无论她怎么敲击都没有回应。
热泪夺眶而出,莫莲不再尝试追问,只是闭上了眼,再次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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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三个小时过去,他仍在凉亭里。
两个半小时前,凯蒂就已经叫莱恩去推他回来,他却把人赶了回来。
眼见雨越下越大,亚当看不过去,才顶着风雨,不顾蓝斯的抗议,硬将他带了进来。
屋子里,到处不见她的身影。
蓝斯漠然的看着空荡的寝室,奇怪自己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他真希望自己能像以前一样,觉得无所谓。
她当然是已经走了。
是他自己叫她滚回纽约去的。
他任由小弟替他吹干头发,再换上衣服,然后协助他回到床上。
灯被人关上了,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瞪着床罩。
黑暗笼罩着一切,世界似乎停止了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嗅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然后床垫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
那个人没有碰到他,也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躺在床的另一边。
他闭上了眼,不知该恨她,还是恨自己。
他一直无法入睡,许久之后,他听到黑暗中响起她几不可闻的轻泣,终于,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没有道歉,她也没有。
她在他怀里一直哭到睡着,他知道自己的眼角也有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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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莫莲是热醒的。
她没有花多久时间,就发现蓝斯正在发烧。
他的热度烫得吓人,她穿着睡衣就立刻冲出叫莱恩通知他的主治医生。
医生来看了之后,才发现因为他抵抗力太差,昨晚一吹风就着凉了。
她为此感到自责不已,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喂他吃药喝水,替他擦澡、洗脸。
前三天,他根本认不得人,只是在床上呻吟呓语着,有几次,她还以为他会就此昏迷过去,不再醒来。
到了第四天,她坐在床边准备他的药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天啊,她要害死他了……
泪水一经夺眶,就再也停不下来。
该死,她明知他就是顽固,为什么还要把他丢在凉亭里?她怎么会这么愚蠢?她为什么不能多迁就他一点?现在她的自以为是,就要把他给害死了——
「别哭……」
她被那粗嘎虚弱的语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才看见他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
「蓝斯?」
她泪眼朦胧的呆看着他,只见他抬起了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再哭了……妳好吵……」
他的抱怨,让她猛然回过神来,她迅速抹去眼泪,忙问:「对不起,你还好吗?你要不要喝点水?」
他点头,她连忙将他扶起来,塞了些枕头到他背后,让他坐好,再倒水给他喝。
「你还要什么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靠回枕头上,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张开了眼,看着她,沙哑的说:「唱歌……我想听妳唱歌……」
「唱歌?」她呆了一呆。
他疲倦的重新闭上眼,点了点头。
「什……」泪水上涌,模糊了视线,她轻声开口,「什么歌?」
「都好。」他握住了她的手,「唱什么都好。」
因为他的坚持,她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
那一天,所有听到她歌声的人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
他在她沙哑温柔的歌声中,再度入睡,只是这一次,热度不曾再持续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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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鸡汤。」
「看起来不像。」
「只是加了中药,可以增强免疫力的。」
他看着那碗黑不见底的汤,脸上满是怀疑。
莫莲舀了一汤匙,哄着道:「你喝一口看看,真的很不错的,这是亚历士和娃娃特别和台湾娘家讨来的,娃娃家世代都是中医,她父亲说这帖药对内外伤都很好,白云今天亲自在厨房熬了好几个小时才熬好的。」
瞧她像哄孩子一样,汤匙都送到他嘴边来了,虽然那汤的味道闻起来真的很怪,他还是很配合的张嘴喝掉了它。
下一瞬,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
该死,它苦得让他想吐出来。
「这东西真可怕。」他硬是将那可怕的汤药给吞了下去,才有办法开口说话。
她却笑了出来,「我知道,它很苦,但中国人有句话,良药苦口,相信我,它真的不是毒药。」
「我是西方人,我吃西药就很好了。」他在她舀另一口汤过来时,很快的说:「我想东方人的药,不太适合我。」
「中药是看每个人的体质调配的,这帖药是柯家老爷看过你的病历,专门为你特别去调配的。」
他还是抿着唇、皱着眉。
「不然,你把这碗喝完就好了。」她微笑哄着说:「喝完我去帮你拿些甜点。」
虽然她在笑,但他却看见她眼里的担心,知道自己这次感冒真的吓到了她。
他晓得她一定很自责那天把他留在凉亭,却忘了一切全都是他活该自找的。
「只有这一碗?」他问。
「这一碗。」她忙点头。
深吸口气,蓝斯硬着头皮接过那碗可怕的鸡汤,然后停止呼吸,一口气将它灌了下去。
在那汤滑过舌头的几秒内,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被这苦得要命的汤毒死。
就在他的身体抗拒着想把汤吐出来时,她俯身吻了他。
他把汤吞下去了。
「这是奖励吗?」他回过气后,看着她问。
「我只是怕你吐出来。」她脸微红,拿着碗便匆匆逃离。
他很想伸手将她拉回怀中,再索一个更香艳刺激的吻,但临到头来,他还是鼓不起勇气。
靠回枕头上,他抬手覆眼,只觉得苦。
嘴苦,心也苦。
但,她嘴里的那抹香甜,却伴随着那苦,萦回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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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冒了将近一个月。
她每天都陪在他身边,在他要求时,唱歌给他听。
他的身体一天一点的慢慢复原,他们没有再吵过架。
她不再强迫他做复健,他也不再对人恶言相向。
日子变得缓慢而简单,然后有一天早上,她醒来时,又看见他在看她,可是这一回,他没有闪避她的视线,也没有变得像以往那般尖酸,他只是抬起手,轻抚她额角的疤,哑声说了一句。
「我很抱歉。」
她喉咙一哽,「没关系。」
「我从来就不是故意要伤害妳。」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蓝斯拭去她眼角的泪,苦涩的道:「妳要是够聪明,就应该回纽约去。」
「我不想。」
「为什么?」
她看着他,终于开口承认,「因为我爱你。」
仿佛是被雷打到,他浑身一震。
她粉唇轻颤的扯出了一抹笑,眼里有着泪光,坚定的重复道:「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我不敢和你承认,因为你只把我当成一个合作的契约,我害怕受伤,所以我逃走了,直到我以为你死了——」
「我说过我不需要同情。」
他出声打断她,语音嘎哑,眼里满是痛苦和疲累,仿佛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她温柔的看着他,哑声道:「我也说过,我从来就不觉得你需要同情。」
「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废物身上……」
知道他还是顽固的认为她只是同情他,心痛如浪般阵阵扩散至全身,但她却没再逼他,只是抚着他的脸,轻声说:「我不认为这是浪费,我也不认为你是废物。」
他沉默着,不再说话。
看着他冷硬的面孔,她无奈的扬起嘴角。
「我知道你不信,我只要求一件事。」
他依然无言,只是悲伤的看着她。
她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冷硬的唇,含着泪柔声要求,「别再赶我走,我不会走的。」
蓝斯凝望着她,然后缓缓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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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莲的细心照顾下,他的感冒完全好了。
医生来看过他几次,对他感冒的复原感到满意,但几次问到他的复健进度,他依然不愿配合,却也没开口咒骂医生。
她没再对他的顽固多说什么,只是依然每天定时帮他按摩,然后推他出去散步,仿佛已经对他的不愿复健彻底妥协。
但是,一股无法消散的罪恶感,却一天天的在胸中堆积。
他知道,他很自私。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但他却怎样也无法让自己对她放手。
他宁愿就这样拖一天,是一天。
一天、一天、又一天,他假装没看到亚当眼里的不赞同,假装没看到老太婆不以为然的皱眉,假装没看到唐琳和白云同情的眼神。
到了最后,他甚至开始说服自己,这样过下去,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她在他身边。
也许不是永远——
不!他不让自己去想永远,他只想知道她现在就在他身边。
所以,他忽视心中那层层堆迭的罪恶感。
他逃避着现实,不去想将来,不去面对自己的良心,直到一颗银亮的子弹击中了他的梦,一切终于在他眼前崩毁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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