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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过世时,你几岁?”他凝望着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开口。
“十五。”她说。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我很抱歉。”
如意噗哧一笑,“又不是你的错,你和我道歉干嘛?”
杰森一愣,见她已释怀,嘴角也牵扯出一记微笑道:“不知道,这是礼貌吧,为了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有什么该或不该问的。”如意摇了摇头,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说:“人和人本来都是陌生的,因为相遇,所以有了对话,所以成了朋友。因为人是群居的动物,只要遇到了一起,就会想要认识对方,如果人与人之间都没有问题,那哪来的答案呢?”
有些诧异看似傻傻的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闻言讶然,随即笑了出声,“你说得是,不过方才你也和我道歉,你的行为和想法不是很矛盾吗?”
“那是我方才一下子没想到嘛。”如意缩着脖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强辩道:“再说这两件事其实一点也不矛盾,有问题本来就该问出口,但是如果问出来的问题触及到对方的伤痛,还是要道歉呀,就像你说的,这是礼貌呀。”她笑了笑,喘口气,继续道:“问题归问题,道歉归道歉,重点是在如果心里有问题不问,那你就不太可能知道答案。所以,没有什么该不该问的,想知道,就要开口问,至于那个问题到底问对或问错,不是问问题的人所决定的,而是掌控在被问的人手中,如果对方想说,对方就会说,如果对方不想说,那他就不会说。好运的话,通常会得到答案,若是刚好人家不想答,那也无妨啊,对不对?”
她说话时,仰头看着他,那心形脸上微场的粉色唇形,像是天生就属于微笑。
“对。”杰森望着她在街灯下的笑颜,心情不觉也跟着愉悦起来。初见她时,他对她的印象一直是她有些单纯,脑袋可能不怎么灵光,但在方才那一席话下来,他才发现她并不是没大脑,也不是傻,她只是很直接,她的观念很直接,想法也很直接,行为也很直接,做人能做得如此直接的,怕在这世上也是少了。
如意笑着转身往前继续漫步,海风扬起了她的发,她因为微凉的夜风而打了个冷颤。
见她在打颤,杰森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罩在她身上。”
“啊,不用了。”惊觉披上的大衣,她有些慌的转头拒绝。
“披着。”他以不容量疑的口气说着。
“但是你——”
“我不会冷。”他微扯了下嘴角,“感谢发明二件式西装的人。”
没想到他也满幽默的!如意闻言浅浅一笑,发现他真的不怎么需要这件大衣,才没再拒绝他。
中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如意披着他的大衣,只觉得十分暖和,大衣上有他的味道,可是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还觉得很好闻,是那种干净而且温暖的味道……
那一晚,当他送她回公寓时,如意已经改变了对他的想法。
这顿晚餐,她吃得很高兴,他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冷硬,而且今晚的对话,也让她稍微了解他这个人。
他是个孤儿,他事业有成,他没有种族歧视。
他也许有些专制,却不会太过霸道;他也许有点冷漠,却也不会太过冷血。
他不是老古板,也不会太死脑筋,而且,他十分擅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即使如此,她对他还是带着很深的好奇,只不过……
如意在镜前拆下发饰,缓缓想着,他们俩也许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他和她的社交圈差了十万八千里,是属于两个不同层级的人:虽然他说了下次再让她请,但她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在意金钱的问题。
至于他今晚为什么会来约她吃饭,她还是不甚了解,也许只是因为他一时无聊吧。
回到家中,杰森边脱下大衣,边松开了颈间的领带,要将大衣挂到衣帽间时,他嗅闻到如意在衣上残留的香甜味道。他将大衣凑到鼻尖,发现那是柠檬的香味,很淡、很女人……
脑海中,不觉浮现她方才披着他大衣的模样,她真的根娇小,大概只有五尺二寸左右,不像西方女人那般的苍白,她有着蜂蜜一般的肤色,她那张总是漾着笑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毛细孔。
不可否认的,他原本会选择的她出来吃饭,私心里其实是因为她的长相和英华有点神似。在他心里,一直想替英华做些什么,但她已经死了。他心中一直有种愧疚,想补偿报答英华,所以下意识里,才会对孙如意特别在意。
可一餐饭吃下来,他才发现她们俩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环境的关系,英华总是一脸忧郁,就算是微笑着,她眉宇间也始终带着淡淡的哀愁;但如意却很爱笑,她对每个和她说话的人微笑,好似这世界上没有坏人一般。
虽然她开朗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好像从小被人捧在掌心、受到众人的呵护,不知人间疾苦,但实则不然,她也曾在年少时遭受丧亲之痛,她也曾被人质疑、受人嘲弄,可她却能以较为豁达的态度去面对。
外表看似迷糊的她,并不是真的那般无知呆傻……
杰森将大衣挂回去,倒了杯水喝。
窗外夜色已保,五彩的霓虹逐渐熄灭,渐渐只余各栋大厦的飞行警示灯,那小小的红灯,在每栋大楼的屋顶上闪烁,像红色的星辰。
“Los Augeles……”望着这城市的夜色,他低声轻念着它的名字。
她会是另一个迷路的天使吗?
在瞬间,她单纯的笑颜和这城市的夜色在玻璃窗上重叠……
杰森握着水杯的手一紧,不觉沉吟起来。
也许……他还是该注意她一点,至少在这一个月之中,他能够确保她不会因为意外而迷失,成为堕落的天使……
良心发现了吗?
杰森因为这念头而无声的讽笑着,说是他也能受惠还差不多吧。
至少吃了这顿晚餐,他的确因为话题没在商务上打转,而让塞满了公事的脑袋休息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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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
万事如意……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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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接到杰森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后,她表演完第三场双面绣的当天晚上。
如意本以为是张姐来提醒她别忘记晚上的餐会,没想到电话接起来,却听到杰森的声音。说实话,她是满惊讶的。
“你吃过饭没?”
听闻这句熟悉的问话,她眨了眨眼,直觉回道:“还没。”
“我去载你。”他简洁的说,好像这样就决定了一切。
“喔。”如意呆呆地应了一声,才旋及想起,她今要参加的餐会,马上扬声道:“喂,等等,杰森、杰森——”
才要挂断电话的杰森,听到她的大叫,忙将话筒移回耳旁,“什么事?”
“我今天晚上有事。”
闻言,他不自觉的蹙起后头,“和谁?”
“什么和谁?”她有些不懂。
“你和谁有约?”瞪着桌上小钟上一格一格跳动的秒针,他尽量让语调听起来平静无波,却难掩质问的意思。说实话,从多年前,他就已不常被人拒绝,更少让人将他排在第二位。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小小的不爽。
“喔,那个呀……”记得张姐好像和她提过要见主办单位,还有赞助厂商,还有其他大师级的锈品老师,加上一些记者。如意想了想,道:“应该……是很多人吧。”
“很多人?”他不解。
“嗯,张姐说那餐会一定要到场。”如意吐了吐舌头,上次她开幕没到,已经是很失礼了,这次要是再没到,她铁被张姐骂到臭头。
“公事应酬?”
“对啊,算是吧。”她点点头。
杰森闻言,紧蹩的眉头顿时舒缓,“是吗?那你明晚有事吗?”
“明天?”如意想了想,确定明天没事,才应这:“没有。”
“那好,我明天晚上七点去接你。”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将话筒放回电话上,如意有些余愣地走回房间换衣服,裙子套到一半时,她才醒觉自己方才到底答应了什么。
“呃哦——”
她两眼看向天花板,有一点点纳闷,为什么她好像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如意边拉上裙子的拉链边想着,其实也不是说她不想和他一块儿去吃饭啦,再怎么说她还是欠他一餐饭嘛,只不过她原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说。
在镜子前面将衣服整理好,她看看镜子里的人影,自言自语着,“真不懂他在想什么……”
管地!想那么多干嘛?
她皱了皱鼻头,不觉扮了个鬼脸,然后笑了出来。
电铃在这时响了起来,她匆忙跑去接对讲机,结果是张姐来接她去会场,她匆匆拿了皮包,赶紧下楼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奇异的是,这一个星期来,即始工作很忙,杰森即总是会不经意想起和如意用餐的那天晚上,还有她灿烂的笑容。
他甚至在第二天就想再找她出来吃饭,却因为工作太多,加上一种莫名的心理因素,让他觉得太快约她出来不好……
总之,他日日加班到深夜,直至他发现大部分的工作都进度超前,他才打了她的电话,想的出来用餐,谁知她却有事。在百般无聊下,他只好接受凯文的建议,去参加原先就已排好的行程——中国绣品艺术展的餐会。
那餐会是在四季饭店所举行的,理所当然的,同样因为市长选举将近的原因,来宾们是政商云集,看起来主角倒不是那些绣艺大师,反而像是政商要员们的较劲舞台。
他才进门五分钟,就已经后悔了。
从传者托盘上拿了杯调酒,他实在很想将那杯金色的液体,泼到那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秃头市长头上;但他当然没有,他是一个标准的商人,有些人是即使你十分讨厌他,也不能不给地面子的,也因此纵使在心情烦躁的现在,他也只是牵动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点头同意对方的观点。
当那秃头市长讲到他这次竞选中的第十二条政见时,杰森将酒杯凑到嘴边,
决定地只能再忍受一分钟,然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思及此,他猛然想起如意那晚上就的话,不觉瞪着手中的液体看,下一瞬,他将其拿开,重新放回传者的托盘。
既然他要走了,也可以等回家再喝。
他礼貌性的向市长告退,转身往门外走去。从他进门到走出门外,在里面待不到十分钟。
饭店外,夜凉如水。
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满天星辰。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在那瞬间,他竟在那金色的液体中,看见如意那担忧的容颜,她的脸,和英华忧愁的面容重叠在一起,然后那张脸越来越年轻,他发现自己看到一名年轻的东方女孩,正苍白着脸站在路边哭得伤心欲绝。
她父母过世时,她当时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有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他脑海。
如果她那时不在现场,她会这般害怕大车吗?
杰森脸一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