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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紧唇角,直盯着他。
“北斗七星都是当年那群变种人的存活者,他们从小就像白老鼠在实验室里长大,对人,他们有种近乎仇恨的厌恶,他们潜意识里早已把人当成敌人,妳想得到他们的爱,可能比登天还难。”尤金故意道。
路得当然明白,从收容中心里的孩子她看多了,他们看人的眼神正是充满了惊恐和痛恨,因此,狄剑淮的难以亲近早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她总以为这和她爱他并不会有什么冲突,总以为……只要到了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爱情却完全否定了她的想法,她第一次了解,在爱情的国度里,强摘的瓜不但不甜,而且还是苦的。
趁她沉默,尤金更进一步道:“在他眼中,妳是个欺骗他的敌人,这个印象永远都不会磨灭,所以,妳的爱情到最后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她突然笑了,而且是一记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
“是吗?那也不错,到时,我会以你的命当我爱情的陪葬品!”
尤金心头一颤,他看得出,她是那种说到就一定做到的人。
路得转身,寒着小脸带狄剑淮离开了研究中心,不过,尤金已达到目的了,因为他的话犹如一根刺紧紧插进她的心中。
为什么她爱的人不爱她?为什么爱情就是这么难懂?她的爱,真的注定是场悲剧吗?
郁郁地叹了一口气,好强好胜的她不再意气风发、早熟机伶,此刻的她,看来就像个迷惘,为爱所困的十九岁女孩。
第七章
“别……碰我!”狄剑淮厌恶地嘶吼着,他的力气已稍微恢复,但四肢仍然提不起劲,因此当路得想伸手褪去他的长裤时,他只能以怒声阻止她。
路得的手怔在他的裤腰之前,抬起头盯着他的脸庞,眉心受伤地攒起。
“你的身体得清洗一下……”她尽量保持着平缓的语气。
“不需要。”他痛楚且困难地移动着身体。
“难道你能忍受那些人的手留在你身上的气味?”她拧着眉。
连她都受不了了,她不相信他忍得住。
“总比被妳碰触还好……”他喘着气,口气中全是嫌弃和犀冷。
她再度被激怒了!
为什么他就是不懂?不懂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爱他?她对他用了多少心?为什么他就是感受不到?为什么不再像之前那样笑着对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看着什么丑陋的东西的眼神望着她……
所有的酸楚在瞬间化为怒恨,她报复地扯开他的裤子,边动手边怒叫:“好,你愈是讨厌我,我就愈要碰你,看你能奈我何……”
“住手!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大惊,厉声唾骂。
她脸色苍白地蹙紧双眉,手却不停,一把脱下他身上仅有的衣物,架起他走向浴室,将他推进宽大的浴池之中,二话不说拿起莲蓬头便往他头上冲洗。
他气得挣扎想站起,但她用力将他压下,冷冷地道:“你现在根本赢不了我,别费事了。”
“妳……”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痛恨自己此刻竟像个废人一样任人摆弄。
她不再浪费时间和他对峙,跪倒在他身后,直接帮他搓洗着那头棕褐色的长发,还有他高大修长的身躯。
他背后的肩胛处完全看不出翅膀的痕痕,她不得不佩服基因变种的神奇,他那两片和一般人无异的肩胛内,竟藏着一对惊人的羽翼……
随着心情颤动,她的怒气渐渐消逸,然后她的手越过他宽阔的肩线,缓缓地移向他的胸口,当抹上他平滑精健的胸肌时,她突然怔住了!
那奇异的触感让她的心一下子如跳豆般在胸腔里窜进,火焰侵占了她难得灼红的双颊,窘迫的呼吸害她几乎以为她会就此断气……
男人的身体……竟也能这么勾魂摄魄?
水珠像宝石般凝结在他的身上,莹莹闪烁着迷人的光辉,美得令人屏息。
像在探索什么奥秘,她不自觉地以指尖轻抚着他的颈间、胸膛、双臂……随着手的游移,她的胸口也胀得愈来愈满,到最后,她的手来到他紧实的小腹,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冲撞进她的血脉,她愣了愣,陡地抽回了手,傻眼地呆望着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除了哗哗的水声,她还听见了自己如鼓擂鸣的心跳声!
狄剑淮也睁大了双眼,一股暖意在他冰冷的心灵深处淹漫开来,他很清楚,轻炙着他的并非浴池里的水温,而是她踯躅又好奇的碰触。
他既诧异又纳闷,原以为他会觉得恶心,会联想起多年前尤金侵犯他的那种憎怒,但意外的,在她纤秀的手指触摸下,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微妙的反应,尤其在看见她湿透的白衬衫贴在她肌肤上,小巧饱满的胸部就这么隐隐若现地诱惑着他的目光,他冷冻了多年的感官一下子复苏了,全身的血流瞬间都汇聚到他的下腹,膨胀而灼热……
为什么会这样?他理应痛恨又厌恶她的啊!不是吗?
还是……他的欲望已积压到任何女人都可以的地步?
她很快就发现他的异样,那纯男性的坚挺,狂野地呼唤着她的灵魂,她心旌巨荡,羞涩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唯一占据着她大脑的,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要他!
她想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他!
一次就好……只要一次就好……
这个想法一经起动,她就毫不犹豫地开始褪去她自己的衣物。
“妳……妳要做什么?”他瞠目骇然。
她没有开口,只是盯住他,一件件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很快的,雪白的肌肤逐渐裸露,一丝不挂。
“妳这是干什么?难道妳经常这样?利用男人来当泄欲的工具吗?”他拧着双眉低斥。
“对。”她已懒得辩解。
“原来妳是个这么淫贱无耻的女人!”他怒吼着,心里却如浪翻搅。
她的身材娇小,但曲线玲珑有致,坚实的乳房比例匀称迷人,蛇样的水腰仿佛紧掐住他的颈子,让他几乎窒息,更别说那白皙双腿间的深色毛发带来的致命吸引……
他不得不深刻地体认到,她不是个黄毛丫头,而是个能随时断送男人理智的成熟女人!
“无所谓……你怎么想我、看我都无所谓,我只想留下一个真实的记忆,一个曾经拥有你的记忆……”她喃喃地道,并一寸寸向他贴近。
“妳……”他震慑着她扑鼻而来的女性气息,那缕缕幽香,扰乱了他的思绪。
她张开双手,抱住他,将红唇覆在他的嘴上,像猫一样轻轻吸吮、舔弄。
他倒抽一口气,虚软的手怎么也举不起来抵挡,不,或者他得感激他此时的乏力,否则他很可能不是推开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
她充满挑逗的吻很快地燃起了他的欲火,他粗重地喘着气,忍不住张口反攫住她柔润的唇瓣,啃啮戏弄着,然后舌尖探进了她的口中,和她的小舌互相嬉弄……
路得嘤咛一声,酥麻地趴在他身上轻喘,浑身似火,挺立的乳尖正好抵着他的胸口,一阵悸颤窜遍他的四肢,他闷哼一声,仅存的理智和欲望奋力交战。
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不可以……
然而,他的坚持在她的热吻中根本不堪一击,尤其当他看着她主动地吻向他的颈项和胸前,看着她柔如玉脂的胴体在他身上伏移时,看着她的小手触摸到他敏感而膨胀的男性时,他最后的防备顿时烟消云散。
“啊……”他仰起头,低沉地发出呻吟。
她的心早已晃漾成一片火红,随着他惑人的声音和喘息,双腿间的热度也节节攀升,那漫无边际的空虚,正需要被充实地填满!
“狄剑淮……”她唤着他,身体有如烈火焚烧,难耐地蠕动着。
他眯起眼,眉心无言地攒起,俊逸的脸上亦写着强烈的渴求。
她意乱情迷地俯下身,重重地啄吻着他的唇,接着便将自己最最柔软的部位迎向他,让他迷人的身躯拼凑她的缺口,让他紧密地进入她、占领她……
“哦……”像被释放了多年的枷锁,他难掩愉悦地低吟着,并倾起上身,藉着水的浮力,一举更加冲入她幽暗湿滑的腔膣。
“啊!”一阵意外的痛楚撕裂着她的下腹,她低呼一声,眉心绞拧着,潮红的小脸在瞬间变得苍白。
他睁开眼,震惊地盯着她,难以相信她竟然还是个处女!
从她熟练地勾起他的情欲和搧惑着他的感官,他早已把她认定是个经常利用肉体来征服男人的女人,孰料,这竟是她的第一次?
强忍住那份失去贞操的疼痛,她吸一口气,暗□地说:“原来……第一次会这么痛……”
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内心在这一刻涌入了太多感觉,诧异、错愕、迷惑,以及自责!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既痛恨她,为何会被她所惑?又为何会在这一刻冒出不该有的怜惜之情?
懊恼地想抽身,他不愿再继续错下去,但是,他的移动却反而刺激了她,红润迅速回到她的脸上,她娇喘一声,不自觉地律动起来。
“啊……别动……”他慌忙地低嚷。“该死的……不要动……”
“我……我不能……”她停不下来,此时,生理的反应已完全支配了她的身体,原始的欲望主宰了她的心魂,她摇晃着,抽动着,狂野如魔界的妖女,放浪形骸得教人心荡神驰。
“妳……”他被动地被她挑起了前所未有的骚热,偾张的男性特征在她的磨蹭下濒临了极限,而她两只蜜桃般的乳房在他眼前弹动,更强烈地摧毁了他最后的矜持。
他的理智崩溃了!使尽仅存的力量,他一把将她压进水中,翻身撞击着她,在她体内抽送。
“啊……啊……我……我……”她从未体验过这种痛苦的极乐,张口狂呼,喘喘不休。
接着,像是一个世纪,也像是一个转瞬,时间顿时失去了它的意义,他们被一波波呼啸而来的高潮吞没,在层层的狂浪中尽情呐喊、交缠,不再有敌意,不再有对峙,他们的心灵首次产生了共鸣,剑拔弩张的烟硝味也在交合的身体中,短暂地化于无形……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喘息声……
浴池里的水不知何时变凉了,他们这才从激情中惊醒,路得略带羞赧地抽退娇躯,并以眼尾偷瞄着狄剑淮,方才他的投入令她既惊且喜,总觉得他对她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痛恶,总觉得……他对她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温柔。
“你……”她想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到词汇。
狄剑淮事后立刻就后悔了,他冷着一张俊脸,别开视线,对自己的行径完全无法理解。
他竟和她就这么在浴池里做了爱?更夸张的是还得到了他从未体验过的满足和释放……
天!他是不是有毛病?他恨路得,不是吗?为何他的身体却对她有这么疯狂的反应?难道男人的情欲都这么随便?不管喜欢与否,只要是任何女人就能激起欲望?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仿佛是被自己背叛了一样,厌弃的心情一下子塞满了他的胸腔,让他既痛苦又恼火,忍不住脱口而出,“好了,玩够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路得一怔,一颗原本飘浮的心倏地跌落深渊。
“我不是在玩……”她僵着小脸澄清。
“不是吗?我倒觉得自己像妳的玩物。”他把所有的躁郁全发泄在她身上。
“别说得好像你很委屈,你自己不也乐在其中?你敢说你刚才没有感觉吗?”她怒声回击。
“那得归功于妳的挑逗,妳在这方面似乎相当拿手,怎么,妳经常和妳的手下练习这种事吗?”他尖酸地讽刺。
她脸色刷白,握紧拳头瞪着他。
他竟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