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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宁恩怜设计室什么都不缺!需要什么我们自己会打拼,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想告诉你们——爸,妈,我今后的生活会靠我自己,我不想靠任何人。是你们打拼下的天下,你们自己带着,不用留给我!”
说完之后,恩怜一甩手,径直地向门外走去。她觉得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她不必站在原地看父母的脸色。文佩从后面追上来,想拉住她的手,也被她甩开,她跟文佩说她要到楼下的咖啡馆坐坐,她不高兴。
这一次,文佩没有任了她的性子,而是尾随了她,继而默默地坐在她面前的座位上,甚至还为她的咖啡杯里多加了糖。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她为什么和父母不高兴,但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例如黎恩提到孙芊芊后,例如她昨晚没回家,文佩还是推测到了。他在想,恩怜有着普通女孩都没有的温柔,也有着普通女孩都没有的忧伤,更有着普通女孩都没有的倔强,这一切都复杂地纠结在一起,像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打心眼儿里产生一种要保护她、了解她、陪她一生一世的想法。
爱你那天正下雨九(4)
一个中午的时间恩怜都没离开咖啡馆。文佩给她数着,她一共喝了3杯咖啡。第一杯她是用了70分钟喝完,第二杯她用了40分钟,第三杯她用了10分钟。文佩向服务员招招手,让再给恩怜上一杯咖啡。恩怜表示不喝了,她说她想上楼工作。文佩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错,恩怜和许多生活在蜜罐里的女孩一样,执拗一阵也就没事了。文佩跟她约好晚上相见,说是他在酒店定了位置,晚上开庆典餐会。
回到工作室里,肖民和蔡灵还在,蔡灵的父母已经离去。蔡灵啧啧地批评着恩怜,可是恩怜一点也没听进去。恩怜待了一会儿问,她父母什么时候走的,走时的情景又是如何。蔡灵告诉她,她前脚一走她父母后脚就走了。也没看出她父母有什么大怒的脸色,还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是教养好,放在她家早就挨上打了。这一下又让恩怜闷闷不乐起来,后来肖民叫过恩怜,在楼道里重声重色地给恩怜讲了一通大道理,全都是围绕着孝从敬老的主题,讲着讲着,直到最后有了叱咄的味道。恩怜不住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就是将脸扭向窗外,一会儿扭一下,一会儿扭一下,根本就听不进去。
不过,有一点恩怜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肖民与她爸爸有点类似——就是恩怜怎么样摆出任性的架势,肖民也不厌其烦。所以,与其说是肖民说服了恩怜,还不如说是肖民感动了恩怜。恩怜最后终于口不对心地点了头,承认上午的事情是她犯了错误。
下午匆匆就过去了。临下班时,恩怜接到文佩的电话,说是让她提醒肖民和蔡灵一同参加庆典餐会。设计室开业原本和文佩不搭干,人家盛情难却,恩怜和蔡灵只得坐了肖民的车赶往酒店。
不管是蔡灵还是恩怜,或是肖民和文佩,谁也没想到“宁恩怜设计室”的第一天开业,是以一个并不完美的故事成为贯穿。四个人竭力找着开心的话题聊着,却怎么也聊不出兴致。最后在肖民的带动下,只好转为喝酒。都说山区里来的人会喝酒,看过肖民后觉得名不虚传。肖民一连干掉3杯茅台,不仅面不改色,而且还吃掉一大碗辣椒。恩怜和蔡灵也曾见过肖民吃辣椒,但眼前的几近狼吞虎咽的吃法还是第一次见到。恩怜想,也许辣椒能下酒吧,她也尝试着夹起一根辣椒放进嘴里,顿时一股辣劲直窜脚心,连想收回来的余地都没有了。恩怜拿过文佩面前的酒杯,在文佩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大大地灌下一口,然后机械地咳了起来。
文佩骇然失色后赶紧帮恩怜捶后背,肖民忙着招呼服务员给恩怜拿水,蔡灵手足无措地大呼小叫……一番忙碌之后,恩怜还是不停地咳,那声音听了让人感到她的心和肺都要被人咳出来了,把文佩心疼得紧紧地抱住了她,想以自己的臂力阻止住她的难受。
良久之后,恩怜渐渐平静。她的脸通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刚才憋的,总之她重新在座位上坐好之后,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爱你那天正下雨九(5)
周围桌子边的客人仍在不停地对恩怜表示出好奇,文佩谨慎地问恩怜,时间不早了,要不要结束,恩怜偏偏不肯。文佩知道恩怜的执拗劲又上来了,轻言细语地哄她,可恩怜还是不同意。没办法,文佩只得和蔡灵、肖民一同陪伴她。
人常说女孩的酒量是天生的,这一次文佩才深切体会,要是他,如果从没喝过白酒,头一次就灌下大半杯茅台,不趴下才怪,可恩怜却没有,除了刚才不可相信的巨咳之外,她的精神好得令人惊奇。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的情况下,恩怜又喝了一大杯葡萄酒,她的双颊终于由惨白变得红润起来。
到了差15分钟12点的时候,文佩、肖民和蔡灵都在提示恩怜,该回家了。恩怜站起身,绊绊悠悠地由文佩牵着手出了门上了车。
估计文佩是用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开到恩怜家。到恩怜家门口时,他看了一眼方向盘上的表,正好12点,按理说跨大半个北京城没可能在15分钟之内到达。也许文佩真的很担心恩怜这个点儿回家再挨说。恩怜临下车时,文佩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送她上楼了,要她回家后好好休息。在看着恩怜点头答应后,文佩才开着车放心地离去。
下了车之后,恩怜是想回到家后好好洗个澡,然后大睡特睡,最好睡掉一切不快。可是,当她想平一平心跳、将手按向胸口时,一个物体突然挡了她手一下。隔着衣服恩怜将物体捏住,随之的,她记起橘上上午与她分手时的约定。怪不得整晚都觉得别扭呢,恩怜想,原来是她怎么也没记起这件事。
重新走上大街,恩怜已不觉得脚步有些踉跄。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跳上车后就指了橘上公寓的方向。
他不会早走了吧,恩怜想。她拿出手机,想拨他的号码,但没拨几个号又停住。她想,如果橘上气愤地拒绝她去找他怎么办啊?她不是诚心忘记的!
由于拿着橘上早上交给她的钥匙,所以她没惊动公寓管理员。公寓的大厅里亮堂堂的,平滑而展开得很远的地面,一盏一盏颇有艺术风范的水晶灯,都与白天看到的一般无二。但是因为没有一个人影儿,还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电梯终于到达要下的楼层,恩怜站到903房间门口,怎么也不敢开门而进。她在想,橘上是不是在里面,如果不在,她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迟到了她该怎么回答?对于这些问题,恩怜既找不到对自己也找不到对他的答案。稍顷之后,恩怜想到一个证实前一个问题的前提答案。她拿出手机拨向他的手机,她在想,如果他在里面,她就会听到手机的响声。
手机拨过去之后,居然通了。恩怜没有将手机放在耳边,而是将耳朵贴住了房门。什么声音也没有。别说是房间里的动静,就是整个楼,也好像只回旋着恩怜手机听筒里边的声音。
恩怜长吁了一口气,像一口袋大米一样重重地靠向房门。
爱你那天正下雨九(6)
他没来。或者是说,他走了。
是的,恩怜想,这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有耐心等呢。恩怜看向自己的电话,上面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这说明橘上连个电话都懒得给她打。
恩怜的心一下灰到了极点。
她从脖颈中把那把钥匙拿了出来,在她心目中,只能脖颈中的钥匙才是这公寓的钥匙,虽然此刻她手中还攥着早上橘上给她的另一把钥匙。
好久好久之后,也许是楼下传来了什么响动,惊动了恩怜,恩怜将身体离开房门,但是,她没走,而是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屋内一片漆黑,临窗的地方也没有光亮,恩怜回想着,橘上家是不是有很重的窗帘啊,怎么这房间连月光都看不到呢!
房门早在恩怜打开门的时候就关在身后了。为了适应屋内的环境,她依然背靠着门没动。
为什么进这个房间来呢?恩怜想,是不想回家看父母的脸色,还是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休息,她觉得两方面原因都有。然后,她就身子没离门地向右侧蹭去。她知道那里有灯的开关,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在这儿睡一晚吧,反正他不在。
想着想着,恩怜就将灯按亮了。
然后,她就看到,比灯更亮的,是一双眼睛。橘上的眼睛。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如果说早上乍见橘上时,是惊慌,那么,此刻恩怜则是惊遽了。她的皮包掉地上了,一只手反着支撑在门与后背之间,两支腿微微叉着,既不能前移也不能回退。
那一边的橘上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两臂的肘部交叉叠在腿和上半身中间,像是古代侠士善举的两把利剑。他不止特别的一本正经,还穿着一身正装,脸色一丝不苟,一剑穿心似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好半天之后,恩怜像是恢复了知觉,惊怖惕息地开口。
“你……你怎么在这儿?”
“看一下你的表,几点了!”橘上说。
“……12点……23分。”
“那日子呢?我跟你约的什么日子?是今天吗?还是昨天?”
“对……对不起!”恩怜说。
“过来,坐这儿!”
直到此时,雕塑一样的橘上才有了动作,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恩怜坐过来。他的语气还是冷冷的,令恩怜不寒而栗。
恩怜像是受了很大的魔力,不知不觉地按照橘上的旨意办。她连掉到地上的包都没顾得上捡,迈着很轻的步子走绕过沙发,从另一边坐到橘上指定的位置。不过,从橘上的角度来讲,他根本没感觉到恩怜坐下来的重量。往常沙发上另一个人坐下时,先前坐在沙发上的都会有感觉。所以,橘上知道此刻的恩怜只是浮在了沙发上,甚至可以说,她是悬在半空中的。但是,就恩怜是如何能做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橘上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我已经闻到茅台的香味儿了。和谁去喝酒了?”
爱你那天正下雨九(7)
橘上没有转脸看恩怜,冷冷的口气中又夹杂了些恼怒。
“我……我没和谁!”
恩怜说。她也没转脸,她怕她一转向橘上,会让他闻到更重的酒味儿。此刻,恩怜觉得如果她整晚有酒醉的时候,这个时候则是完全清醒了。
“我在问你跟谁喝酒去了!”
听得出,橘上的口气像他的心一样,一点点地向下沉去。恩怜不禁打了个寒战,第一次遇见橘上时的感觉又重新游回。
“我……真的没有!”
不知怎的,恩怜说了瞎话。她很怕说出实话的后果,她不清楚如果橘上知道了她和文佩等人去喝酒后,会不会大晚上的杀到文佩家找文佩算账。
“你竟敢骗我?”
豁的一下,橘上猛然站起。恩怜还正在想接下去的话该如何编,她就被橘上拽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冷不防的,一个耳光已清脆地落在她脸上。
一个耳光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
橘上再看恩怜时,恩怜已躺倒在地上。她的头还坚挺地扬着,两只胳膊则挣扎地支向地面,估计是想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