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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小王子虽然年幼,但也不能对他胡说八道。”
“陛下,那是因为您只听到了几句,没有听到整个故事,请不要以偏概全好吗?”我不得不为自己辩解,简单的复述了遍这个故事,又解释道,“所谓说大人都是笨蛋,那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观和小孩子们是完全格格不入的。举个书里的例子吧,如果对大人们说,我看到一幢用玫瑰色的砖盖成的漂亮的房子,它的窗户上有天竺葵,屋顶上还有鸽子……他们怎么也想像不出这种房子有多么好。必须对他们说:我看到了一栋价值十万金币的房子,那么他们就会惊叫,多么漂亮的房子!那么对小孩子来说,这种观点不是很可笑吗?”
苏莱曼面无表情地听着,浅橘色的阳光温柔地临摹着他的侧影,将他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他的眼睛就像是一面吸收光影的镜子,没有任何反射。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这扇窗户实在是深不可测,令人根本无法看透。
“这些故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他忽然开口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我稍稍松了口气,忙应道,“不是,这都是我以前听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王子,沉声道,“即使成为大人会有很多烦恼,但还是无法拒绝成长。在成人的世界里,光有一颗单纯的心那是无法生存下去的。身在帝王之家,就算是孩子也要面对和负担更多的东西。”
“一颗单纯的心,在后宫里那是让人想要珍惜却又不得不放弃的东西吧。”我低低地回了一句。
他侧过头用某种不明意味的目光看了看我,又开口道,“我去看看米娜,你好好照顾小王子。”说完,他已往前大步走去,只剩下了陷入短暂沉思中的我。直到塔塔从厕所回来,我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又和这位伟大的君王进行了一次对话吗?
晚上临睡前,米娜特地将我叫了过去,还赏赐了我一副绿松石耳环,笑吟吟道,“幸好你上次告诉了我达玛拉喜欢用的那种茉莉香料,这么巧今天正好陛下过来,他也说我身上的这个味道很好闻……以后你还要多告诉我点这方面的东西,达玛拉倒是对陛下的喜好了解的很呢。”
我自然是应着点了头,可同时又不免为她感到有些心酸。希望苏莱曼看在小王子的面上能多来几次,也算是宽慰下这个可怜的后宫女人吧。
第二十章 伊莎贝拉蝴蝶
自从上次苏莱曼偶然来探了一次小王子后,大家都以为这只是昙花一现,没想到之后陛下居然又来了几次。这下子,宫里的风向就微妙的开始转变了,往日冷冷清清的米娜住处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就连皇太后也派人重新给小王子送来了不少赏赐。
借着小王子的光,我也得到了一些首饰和布料之类的赏赐。趁着空闲时间,在塔塔的指导下我学着做了条缠头巾,想亲自送给贝希尔,顺便看看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午后时分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天空一直阴沉沉的,像是还会有场倾盆大雨随时降临。我借着帮米娜还书的机会拿着缠头巾前往宦官庭院,想先将这份礼物送给贝希尔。谁知像是说好了一般,走到半路上我就正巧遇上了他,原来他是给我送御膳房点心来的。自从当上了米娜的侍女后,我们下人的伙食也有所提高,不过大多数都是能填饱肚子的菜色和羹汤,最好的菜肴就是将肉块以少量水烩煮,再以油脂将肉块煎香,但出现的频率也不是很高。所以我们肚子里的油水并不多,更别提那些精致美味的甜点了,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女奴能经常享受到的。平日里要不是贝希尔给我开小灶,我根本就没机会品尝到这么多不同的点心和甜食。
原来我惦记着他的同时,他也一样没有忘记我。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相遇,我们彼此都感到了一种久逢的暖意,之前那件事所带来的尴尬似乎也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我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处女作展示给他看,尽管手工很是生疏,但贝希尔还是惊喜非常,立刻很给面子的换上了这条新做的缠头巾。他长得这么倾国倾城,就算是剃个光头也照样让人惊艳不已,所以戴上我做的歪头巾看起来还是挺养眼的。
他摸了摸头巾,笑眯眯道,“我记得小时候都是母亲和姐姐给我做的缠头巾。自从离开了埃及之后,已经很久没人亲手给我做这个了。罗莎兰娜,谢谢你!我太喜欢了!”
我倒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一热,“其实我以前也没做过这个,针脚粗得很。你将就戴一下吧,如果不想戴也没关系的。”
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天使般的笑容,“怎么会不想戴呢?罗莎兰娜,你的手工的确是很一般,可比金子更珍贵的是这份心意。”
我的脑海里忽然掠过那天他笑得宛若恶魔的情景,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某个部位似乎变得更加柔软了。这位少年………………或许是我在这宫里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吧。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也匆匆前往第三庭院的图书馆还书。今天我可不空闲,等还完书米娜那里还有一堆杂事儿等着我做呢。下过雨的庭院里空气格外清新,干净明澈的仿佛被雨水洗涤了一遍。郁郁葱葱的花木装点着四周的围墙,各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耳畔仿佛只有风吹动树枝的飒飒声。
我忽然留意到不远处的花木丛后正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当看到那头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头发时,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位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他好像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什么,冷峻的侧脸上透出了几分罕见的柔和之色。
“加尼沙大人……”我刚轻唤了一声,就见他转过脸来,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顺着他刚才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粉白色的花瓣上驻留着一只相当漂亮的蓝色蝴蝶。那种蓝色美得令人眩目,微微反射着钻石般的光泽,就像是月色下波光粼粼的爱琴海面。
我忍不住望了加尼沙一眼。他看得是那么专注,玫瑰色的眼眸夹杂着兽类的冷酷和晨光的温暖,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令他看起来和往常很不同。
想不到真如贝希尔所说,这位副官大人对蝴蝶有着特殊的爱好……怪不得连他的手帕上也绘着蝴蝶……这好像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啊。
加尼沙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呢?
一阵微风吹过,蓝色蝴蝶像是受了惊,扇动着翅膀迅速飞离了这里,很快就没了影子。目标物忽然消失,现场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人默默无语,气氛也似乎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我立刻闪人好像有点不礼貌。只好讪讪笑着,没话找话先开了口,“加尼沙大人,刚才那只蝴蝶……还真美丽……”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原处,用没有任何情绪的语调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听说过伊莎贝拉蝴蝶吗?”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那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它们有着蓝绿色的翅膀,夜晚飞舞时比星星的光芒更加璀灿。据说凡是见过它们的人,只要向它们许愿,愿望就会成真。”
“那大人你看到过这种蝴蝶吗?”我好奇地问道,心里更是纳闷看似冷酷的副官大人竟然还会相信那样的传说。别说是我自己,就连很多年轻的小女孩恐怕也对这种传说不屑一顾了吧。
“很遗憾,从未见过。不过我的母亲曾见过一次,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他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听说它们从出生到死亡只有三天三夜的生命,而且大多栖息在欧洲,所以想要在伊斯坦布尔见到这种神奇的蝴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原来加尼沙的母亲是来自欧洲……我迅速消化了这个信息,犹豫了一下问道,“加尼沙大人,恕我冒昧,你的母亲是不是很喜欢蝴蝶呢?”
他看了看我,唇角的弧度明显变得柔和起来,“没错,母亲她非常喜欢蝴蝶,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伊莎贝拉蝴蝶。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让母亲如此钟爱的蝴蝶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他的语气低沉了几分,透出了几分怅然,“母亲也曾答应带我一起去看这种蝴蝶,只可惜她红颜薄命,没有信守这个承诺就因病早早离开了我们。”
说完,他的神色更是黯淡,像是陷入了某种过往的回忆之中。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加尼沙会对我说这些话。或许是那只蝴蝶触动了他思念母亲的某根心弦,他此刻只是很想倾诉几句,至于倾诉的对象是谁,那都是无所谓的吧。
他眼底流露出的伤感和遗憾令人心软,我像是被什么所驱使着缓缓开了口,“三天的生命虽然短暂,可是却展示了伊莎贝拉蝴蝶最完美的一生。或许神就是用这种生物来提醒我们,生命的长短有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生,如何死,如何过这一生。您的母亲也像这蝴蝶一样,虽然生命短暂,却定格在最绚丽的那一刻,被她所爱的人所牢牢铭记着,怀念着。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幸运。”
加尼沙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玫瑰色的眼眸深深望向了我,“如何生,如何死,如何过这一生。你说得没错,母亲的生命虽然短暂,却是一直被怀念着。”他顿了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笑,“我叫罗莎兰娜。说起来也要多谢你上次救了我一回。”
他的眸光微微一闪,“应该……………是两次了吧?上次在广场上,我记得你。”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原来……………………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么说来,我两次丢人的样子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我有种预感,第三次或许很快就会到来。不过你的运气不错,每次都能遇上我。”他面无表情地扔下了这句话,转过身就往前走去。他的背影看上去还是冷冷的,可不知为何却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
“罗莎兰娜,原来你在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一个略带刺耳的女声忽然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不禁暗暗叹了一声倒楣。那女奴个子高挑,一脸倨傲,正是玫瑰夫人的那位得力手下索伊。想起上次她给我行猫刑,我的背后就不禁一阵发凉。过去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她们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呢,没想到……今天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你有什么事吗?我还要替米娜伊巴克尔还书呢。”我故意将米娜拉出来做挡箭牌,希望她能有所顾忌。
索伊冷笑了一声,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当然是有事。玫瑰夫人现在要见你,你马上跟我走。”
我心里蓦的一沉,不知那位玫瑰夫人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了。要是我乖乖跟她走,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吧。皮肉之伤倒是其次,就怕莫名奇妙死于非命。
“可是,我现在是米娜伊巴克尔的人,在见玫瑰夫人之前起码也要先禀告我的主人吧。“我开始找借口拖延时间。
“米娜哪能和尊贵的玫瑰夫人相比?你马上跟我走!”她沉下了脸,“罗莎兰娜,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让玫瑰夫人等久了你的责罚可是逃不了的。”
我见今天躲是躲不过了,无奈之下只好先跟着她往前走去,心里暗暗盘算着脱身的方法。这个时候我是多希望能遇到塔塔或是贝希尔的人,让她们给我们报个信,我就不信米娜会袖手旁观。若是玫瑰夫人罚了我,那也等于驳了她的面子。
我尽量放慢着脚步,只可惜一路过去,就是没见到个相熟的脸。我暗暗叹了一口气,人倒楣起来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