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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两人错身而过……
……
没有人在呼吸。
没有心在跳动。
没有脑在运转。
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擂台——两人背对对方,静立不动。
……
同一时间,场上的两人缓缓转过身……
壮汉一脸错愕地看着对手。
帅哥嘴上的弧度动了动。
倏地,壮汉直直地倒了下去。
……
他的眼睛繁复如夏,树影婆娑,瑟瑟舞动。
……
“武杰。”
“武杰!”
“武杰……”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一招……,一招,他只用了一招。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
锣鼓声,喧嚣声,我听得一点也不真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深不可测,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姜行历有不可告人的感情,姜傒有隐忍不说的秘密,莫言有波澜不惊的表情,而沐夕武杰……,繁复如夏。
……
抬起头,只见他握住狼毫,在巨幅宣纸上写下了名字:
杭澈。
……
杭澈……
……
杭澈,我默念道。
始 之 沐 夕 23。色狼
醉夕楼包厢
我瞪着姜傒,一眨不眨。
姜傒无奈地摇了摇头,赔笑道:“这位是我的至交,杭澈。刚刚你看比赛看得紧张,我没来得及说,你别气。”
“哼!”我扭过头,不鸟他!居然瞒着我他们是朋友的事!若不是我们在醉夕楼和杭澈碰上了……恐怕我就要一直被蒙在古里,和杭帅哥遥遥相望了……
杭澈脾气很好地笑了笑,道:“在下杭澈,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老天,声音真有磁性啊!那该死的微笑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他是我弟弟,姜钱。”姜傒待答道。
“哦?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你家的事……,原来还有个弟弟啊。”杭澈嘴角的弧度又热又冷,说不出的诱人。
我心里直叫苦,长的帅不是你的错,但是跑出来诱惑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要再这么笑下去,恐怕我马上就要妥协了……
姜傒笑望着我,眼里满是宠溺,道:“小钱,乖,我保证再没下次了?嗯?”
我垂头丧气地道:“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没办法,两个帅哥的微笑攻击,我……败了。
呵呵,反正现在我也认识了杭澈,过程虽不理想,但结果最重要!
杭澈看见姜傒这样对我,笑道:“小钱,你哥哥可真是疼你啊。今年几岁了?”
“不告诉你!”我挑衅地笑了笑,你不知道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很不礼貌吗?即使是穿了男装的女孩子也不行!
“……为什么?”他没想到我会拒绝回答一个这么普通的问题,很是诧异。
“因为你没告诉你的年龄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计划着等会要把他的家底全都查清楚。
杭澈微挑起眉,正待说话,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我们的包厢视野很好,大街和酒楼里部都能看得到,只见一袭降红的身影在衣香鬓影中很是惹眼,我轻轻一笑,原来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美人出现都会这么轰动啊。
况且刚刚降红美人在比赛中很是杰出,这样一个美貌和才能兼备的女子,难怪一进醉夕楼就这么受欢迎。
“澈,是刚刚和你比过的女子。”姜傒淡笑道。
杭澈轻啄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姜傒揶揄道:“真是个大美人,难怪你刚才舍不得下手,和她绕了那么久。”
我瞪了姜傒一眼,竟在我这个美人面前夸其他女人,明摆着不给我面子是吧。不仅如此,还一直盯着别人看……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成功拉回了他们两人的视线。
“有一句话,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我淡淡地笑着,人畜无害。
“什么?”杭澈很给面子,接了话。
我斜昵了楼下一眼,再定定地回望他们,笑道:“君不闻‘街上看美人,眼光高一点叫欣赏,眼光低一点叫流氓’么?”
姜傒很是无奈地看着我,笑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瞪了他一眼,居然暗讽我多看了几眼杭帅哥?
杭澈却轻笑出声,直呼冤枉。
我恶念一起,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们不是流氓。”
姜傒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杭澈扬了扬眉,道:“说说看。”
“很简单,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我眨巴眨巴眼,“假如你正站在独木桥的中间,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桥的前面有一只狼,后面是一只鬼。
“而你手中只剩一只箭……你们要射前面还是后面?”
呵呵,快跳进我的陷阱吧。
姜傒虽不理解题中深意,却笑望着我,道:“自然是射前面的狼。”
杭澈也摸不着头脑,想不出这个问题和是不是流氓有什么关系,讷讷地道:“狼。”
Bingo!入瓮!
“射狼,色狼,你们两个都是色狼。”我拍着手笑了起来,“我帮你们洗清嫌疑了,你们都不是流氓!”
姜傒一听,笑纹渐深,道:“射后面岂不就是色鬼么?”
“不愧是哥,聪明。”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看来这个罪名我是背定了……”姜傒淡淡地笑着,微扬的笑纹仿佛什么都能够包容。
“所以,以后不许再盯着美人看了。”
杭澈笑得前仰后合,促狭地道:“小钱,你怎么如此正经,是不打算讨媳妇了么?”
我讨什么啊我,我还等着别人来讨我呢!
“我……”我愣愣地盯着他,一时词穷,不知该说什么。这可怎么解释呀,我正穿着男装呢……
我郁闷,冷哼一声,扭了头不看他们,假装欣赏街上的景致。我就是鸵鸟,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始 之 沐 夕 24。女卑
“小钱,这是醉夕楼的招牌菜。”姜傒忙替我解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
呵呵,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边吃东西边盯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听着姜傒和杭澈的谈话,此时他们已经插开了刚才的话题,聊着一些趣闻……
我心中闪过千思万绪,姜傒和杭澈关系这么亲密……果真是物以类聚啊。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在地上,荡开一圈一圈亮白的光晕。
街上的人依然和上午一样多,远远的排成了一条长龙……好象又在排队?
“哥……”
我转过头想要问姜傒为什么那些人又在排队,却撞进了他温柔的眼眸中,一时间怔愣住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那双淡雅如春的眸子涟漪泛滥,仿佛晨曦悄悄地落在晶莹的露珠上……
剔透,闪亮,旋转。
恍惚间,露珠心中的水气慢慢向上蒸腾……
与曙光共舞……
……
“小钱,还要点菜?”
杭澈开口,魔咒打破。
我回了神,暗骂自己真是花痴,居然又看帅哥看出了神……
我对着杭澈摇了摇头,道:“饱了。我是想问,下面那些人为什么要排队?”
“申时正有比赛,你不知道?”杭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唉,被当成白痴了……早知道应该先让姜傒把夕意节的全过程告诉我……
“小钱,真是糊涂,不是还有文赛么?”姜傒很好心地提醒我。
“噢……原来文武两赛都在一天比呀。”我微微一讶,这夕意节还真是有效率,一天就全搞定!
“哥,你参不参加?”
姜傒淡淡地笑着,道:“你似乎很想要我参加?”
“傒,别辜负你弟弟的期望啊。”杭澈邪邪地笑道。
“你也想要我参加?”姜傒斜睨着他,“我可不会把奖品拱手让人。”
杭澈的笑脸僵了僵,道:“那算了。”
“啊……原来澈没有我哥厉害。”我贼贼地笑了起来,自动自发地跟着姜傒叫杭澈的单名。
“没礼貌,澈的年龄比你大。”姜傒敲了一下我的头,笑容更深了。
我继续做问题宝宝:“文赛怎么个比法?”
“和武赛一样,比三场。不过文赛要比的是文采……”姜傒抬眼看着楼下的街道,“也就是作诗。”
“澈,文赛你也要参加?”我微讶,杭澈是全能人吗?文武兼备?
杭澈懒懒一笑,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楼下的长龙,道:“可是人很多呢……”
“无妨,不过是一群垫脚石。”杭澈笑得十分自负。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人未免太过自大,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姜傒往身后一靠,道:“小心为上。”
我越想越不明白,做“沐夕武杰”和“夕意文贵”真有这么好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为什么杭澈两个都要呢?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条长龙,老少皆有……却青一色都是男的,我诧异地道:“哥,你看,为什么没有女子去报名呢?比赛不是不限性别的吗?”
杭澈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一愣,古人真是迂腐!
“不过现在通文墨的女子也不少。”姜傒淡笑道。
繁复如夏的眸子懒懒地抬起来,嘴角一勾,笑道:“仅是略通文墨而已,如若真的有女子报名参赛,我又要为难了。”
我口气不善地道:“你又怎知女子便赢不了你。”
杭澈不疑有他,笑道:“大家闺秀读书识字,不过是为了提高气质,不辱家门,将来嫁得好郎君。青楼女子读书识字,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卖得好价钱,与客人花前月下时不失才情。而那些家境贫困的女子,又怎有机会读书识字?这世间,真要找出一个只为读书识字而读书识字的女子,难之又难,若要找出一个造诣幽夐的女子,更是难上加难。退一万步说,要是真有这样的女子,也定不会赢得过我。”
我目瞪口呆!
“所以,不来报名参赛的女子……”杭澈看着窗外,邪邪地笑了,“才是真正聪明的女子。”
我……
我怒了!
“杭澈,我今天便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我拍案而起,对杭澈怒目相向。
姜傒和杭澈皆是一讶,看着我不说话,不明白刚才还笑脸相向的我,为什么顷刻间便怒火中烧。
杭澈首先反映了过来,笑道:“失败?小钱要参赛?你想赢我?”
我怒极反笑,“杭澈,虽然不是我赢你,但你今天输定了。”
说完,我不顾姜傒惊讶地叫唤,愤愤地拂袖而去,冲出了醉夕楼,直奔报名点。
怒火恰似毒辣的夏日。
始 之 沐 夕 25。风生
报完名我就后悔了。
我这个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何苦去和杭澈一般计较呢?难道真为了他那一番言论?我不是早就知道古代的男女不平等了么?
退出吧,刚刚已经垮下了海口……
参赛吧,我有中华五千年文化的底子,要赢定是不难……
但赢了我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可是男子装扮,难道要让我跑到杭澈面前,对他说“其实我是女的,所以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