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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现,但是毕竟是不纯洁的,快乐不是爱情,只是爱情的表现。我让人教训了鲁名那个混蛋,到头来受伤的是林欣,他会让林欣背上所有的疼痛,所以林欣的心已经死了,她几乎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我很喜欢周可冰,从第一眼看见她,虽然比我年龄大,但是我将她当作妹妹来看。”
生命边缘最沉重的一抹弧(7)new
叶子继续说道:“痞子,说实话……我……也很喜欢甚至爱你超过周可冰,但是我不会与可冰争,她是一个别人不忍心欺负的人。所以,所以我们经常没有彼此地谈心!”
我的神经在紧张地跳跃着。
她的眼睛却潮湿了,最后她将柜子上的一杯鸡尾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她说:“我现在可以向你说明一切了,其实……其实,周可冰知道你与林欣的事情……自始至终她知道你与林欣的事情!”
啪——
我手里的酒杯一下子坠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在空气里闯荡着,啊!
原来……
原来真正被蒙在鼓里的是我,原来周可冰知道我与林欣的事情,原来她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原来世间的事情现在说出口来是这样的惊人,原来我们大家都成了一个故事里的主角,原来感情是这样被挖掘出事实的真相的,原来……
那天在医院,我竟然堂而皇之地说不认识鲁名那个杂种!
周可冰一直在我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里面生存,她是从内心真正地爱着我的,她可以忍受任何委屈,甚至感情的背叛,她将所有的对我的爱埋在了心里面。
阿姨说她喜欢将郁闷的苦恼自己承担,默默忍受。我终于明白了。
可冰啊!
大爱无言!
大爱无言!
明天还说好与你去森林公园划船的啊,可是,我还有什么脸面与你在一起,可冰,我还配吗?我是什么啊?我……
我想到了爸爸,我们之间有天下父母最坦诚的沟通,可是当初的事理与决心意志都跑到哪里去了?他说得对,我是不了解女人,尤其是在爱之中。
“叶子!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吗?啊?”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她使劲地喘了一口气,眼睛也紧紧地盯着我。
我大声地喊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够朋友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我的眼睛里面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就像瀑布一样倾泻出来,我的头瞬时剧烈地疼痛!我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怎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点你与周可冰的事情?你为什么……”
我开始笑了起来,迷茫地像一个在暴风雨之中的小孩,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滴滴滴——
我的手机响了,宁静的空气一下子仿佛冷了,冷得我难受。其实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听到过铃声之后打颤了,但是现在是颤抖得厉害。
林欣!
我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泪水,接通了电话。
没有声音!
“林欣……”我几乎要哆嗦了!
她终于讲话了,声音脆弱得很:“痞子,我现在就要走了,我已经在离云彩最近的地方了。”
电话已经挂断了,里面是嘟嘟的声音。我马上就回拨,里面终于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离云彩最近的地方!
离云彩最近的地方!
我嘴里默默地念了两边,啊!林欣!
我一下子放开了叶子往酒吧外面冲出去,将服务生的盘子都撞翻了,我跳到公路上面看见了一辆红色的富康的士就伸手拦了下来。
司机说:“朋友,上面有人了……”
我“啊”地大吼一声,一把将里面的胖子乘客拉了下来,然后对司机大喊:“快,快去中山大厦,我急着救人命!”
我的声音几乎没有人声了,嘶哑得像灰黄色的沙子。我的灵魂可以感觉到我们的车子穿越了生与死的极限在武胜路上狂奔着,窗外的大小公汽从我的脸旁呼呼地飞过,我看见了自己在暗灰色玻璃窗里的影子,憔悴得可以看见一个少年的最后的悲哀,我想,我要飞了,我要崩溃了。
我的脑子里面是林欣的影子,伴随着“捷克”的游动在记忆的大海里漂浮,是血一样的味道与骨头一样的苍白,看见海面上起风了,幻想却没有一个避风的港湾,依旧是孤独的自己在海上流浪。
我看见了远处的简陋的竹排漂过来,却怎么也抓不住了,只是看见上面插着的郁金香的影子在已经模糊的眼睛里徘徊。
在凶狠的幻觉里,我也看见了刀,上面已经滴了血液,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的,惨淡得很,像我的血管里面的液体一样的颜色。我于是就开始吼叫,发疯似地吼叫,我的声音瞬时间被幻像吞噬了,孤寂的没有一丝生命的信息。你可记得,在你们初见时,
唉!那初次的致命的会见,——
她的迷人的眼神,她的话语,
和那少女的微笑是多么甜?但现在呢?一切哪里去了?
这好梦究竟有多少时辰?
唉,它竟像北国的夏季,
生命边缘最沉重的一抹弧(8)new
只是一个短暂的客人!
5
……
林欣!
我已经看见她的影子了,那身与我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她在高高的中山大厦楼顶伫立着。
下面已经有近二百人云集了,警察也赶来了,今天是五一,中山大厦的门已经锁上了,下面开满了大片的郁金香;就是我梦境里的颜色与芬芳。一个警察正在联系大厦的负责人。
我从车子里面跳了出来,大声喊着:“林欣,林欣,我是痞子啊!”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我,我隐约见到她的微笑,在凄惨的春末。
手机响了,我马上翻开盖。
“我不希望你上来,痞子,今天的告别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不是吗?我始终是要去我自己的世界的。”林欣脆弱而平静地说。
我凄惨地哭着说:“林欣,我求你了,你下来我们谈好吗?你下来吧!”
“对不起,痞子,当一个人的生活失去了意义时,她不会留恋这个世界了。不仅因为你,我已经对人世没有留恋了,我想应该见爸爸了,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如此地想他。终于,我将摆脱最后的肮脏!”
我对着话筒大声地说:“不要,不要!呜……你下来好吗?我求你了!”
我的泪水已经是河流在泛滥,我知道世界已经在我面前暗淡下来了。
我知道只要坚持两分钟大厦的负责人就来了。
“痞子,‘捷克’交给你了,它会陪伴你的,就像我陪伴你一样。我终于可以摸到云彩了,好美丽,好美丽……再见了,痞子!星座的传说就在我这里永远终止吧!”
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慢慢地仰起头,我看见林欣正朝我摆着手臂。
不!
不!
我的心里在呼喊着:林欣,求你了,不要!
我迅速疯狂地往玻璃门上面撞去反而被弹了回来,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上慢慢地流出鲜红的血液来。我又一次爬了起来,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我歇斯底里地喊着脑袋里已经不清晰的话语。我感觉到疼痛的自己已经陷入了流沙之中,挣扎开始变得徒劳!
“下面经常摆满一盆盆的郁金香,浓艳得很,是爱情的标志啊!我想,有一天我会睡在那样的郁金香上面,我就是花的主人!”
第一次见面的话语在我的耳畔罪恶地回荡着。
上帝!我选择了仍旧挣扎!挣扎!
但是……人群终于骚乱了!
不!!!我开始失望地蜷跌在大厦的门旁,双手掩住了眼睛。
我的眼前的黑暗的幻觉里看见成熟的天使张开美丽的翅膀,她开始从离云彩最近的地方轻轻地飞扬,在现实与梦幻之间飞扬了。
一道生命的弧线只是在节日的空气里面持续了三秒钟!
天使静静地跌落在生命的深渊——那里就像最后的流沙,熟睡在我梦境里的花丛上面,我在迷离的泪水里望着那些花儿,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啊,已经是火焰一样的颜色,它们开始燃烧了,最终幻化成为美丽、忧伤、诱惑而遗憾的白羊。
尾声 蝉
尾声:蝉(1)new
2005年6月1号,今年庐山已经是一个遥远的回忆。
今天是星期三,NIKE包在微风里面轻轻摆动。
莫叔叔让我去北京,他说Luck可以为我的实习提供良好的环境,可是周可冰的表哥在深圳,他们已经说好了实习见面,叔叔后来就说,你应该南下,那里是你的幸福所在,昨天我和你父亲通电话,他不愿意再阻拦你的任何事情,你大了,自己做主吧。
“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我问他。
爸爸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我在电话里面听见妈妈叫他吃饭的声音,可是他没有走开,最后却说了一句:“实在不行,你就回来,扛不住的东西,老子和儿子一块顶!”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他给我说那么多意味深长的话语了,我看见远处有几对情侣在雨中走动着,来来回回地闲逛,我接下来却听见爸爸问了我一句:“痞子,你还记得寒假时候我说的当兵的小伙子的爱情故事吗?”
我记得啊,就说:“我当然没有忘记。”
他欣慰地笑了,最后说:“里面的故事是虚实相生的,但是两个人物是有的,知道是谁吗?”
我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还有一点玄机在里面,我赶紧问他:“是……是谁啊?爸爸,你告诉我啊!”他仍旧很欣慰地说:“是你爸和莫老……”
天渐渐地黑了,我的头脑轰地一下,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么说,莫老与爸爸的友谊是怎么来的,是那样来的。
爸爸……
没有人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迷离就是我周围的全部,在人们异样的目光里面,我看到了种种复杂的神情。林欣的事情就像梦魇,我渴求知道同龄人的世界是否也是这般的杂乱,平静的湖水是圣人的权利,作为市井里面平凡忙碌的我们就只有勤劳地卖命。
为什么说自己“摆脱了最后的肮脏”?我想起林欣的话,那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终于后来莫老告诉我:“奥地利有一个哲学家叫维特根斯坦,他有一句名言:自杀是肮脏的。”
天意的解释!
那天碰到叶子,她已经憔悴了,比我还要悲惨的样子,她远远地看着我站在酒吧的门口,她则在柜台里一个人喝酒。
我们彼此没有说话,我直接走了进去,坐在我以前习惯待的地方,与她对视着,她读不懂我眼睛里面的含义,因为我也不懂自己在看什么,但是我的脑海里面她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叶子。
她也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我。时间让人感到窒息,我不想来对叶子说什么,只是来寻找一种往日的感觉,在这个夏季来临的日子里,我感到生命像香烟一样经不住燃烧,那些美好的日子,在水面上面飘荡着。
一支烟后,我静静地离开了酒吧,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叶子,那天的云,淡淡的。
但是我后来在江滩边对自己说:“痞子,你会回来的,不是吗?”感觉就像是叶子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有一个周末,我去图书城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