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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子。”
“玄武天子?玄武天子配朱雀天女?”长孙凌云忍不住也咯咯笑了起来,“胜哥,你七弟好聪明,真亏他想得出来。”
“是啊,既能凸显我曾经身为皇帝的过去,却又能表达出我现在足一介平民的事实,所以我才会让位给他啊!只是……”楚胜衣看向夏济生,“他为什么让你来送这份诏书?”
“是我自己愿意的,因为我想见你,很想很想见你!”夏济生深深地看着楚胜衣。
长孙凌云听了,气呼呼地跳起来挡在两人面前,“臭夏济生,胜哥已径把你和他的过去都说给我听了,胜哥还说,他对你只有朋友之谊、兄弟之情,除此之外,别无可能,所以你可不要再想什么鬼点子亲近胜哥,更别想害人喔!如果你再敢害人的话,小心我马上毒死你!”
夏济生勉强一笑,“妳放心,就算我有那个意思,他也不会给我机会的。”
长孙凌云听得满脸狐疑,“什么叫你有那个意思,胜哥不给机会?喂,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要下毒啰!”
楚胜衣好笑地看着长孙凌云虚张声势的样子,下毒?她别忘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全在自己身上,怎么下毒呢?只是看她这样,不知为何,楚胜衣心中竟升起一丝安心,因为这才是他的云儿啊!
夏济生苦笑着摇头,“当年我把药送给慕容芷,却害得妳失去孩子,也失去生育的机会。从那时候起,胜衣就不再当我是朋友,连伤都不让我治,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伤一天天恶化,一天天加剧。”
长孙凌云顿时恍然大悟。她一直不懂,自己都已经治好了楚胜衣的内伤,为何后来再见时,楚胜衣竟会平添新伤?原来当年自己那一走,让楚胜衣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夏济生身上,连带的也不愿接受治疗,导致伤势恶化;而他又四处奔走寻找自己,难怪自己再见到他时,他会带着一身的伤。
长孙凌云转头看着楚胜衣,“胜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开自己的玩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一年前再晚一点遇见你,你可能已经……”
楚胜衣轻轻一扯嘴,“我当然知道,但是没了妳,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话长孙凌云已经听他说过许多次,每每一听,她都会忍不住热泪盈眶,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让她霎时潸然泪下。
“胜哥,你好傻,你真的好傻。”她扑进楚胜衣怀中抱着他。
楚胜衣张臂抱住她,“不傻,和妳一比,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他抬起头看着夏济生,“济生,你来应该不会只是送诏书吧?”
夏济生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递给楚胜衣,“我当年做那帖药时并没有药方,这是我后来极力回想想出来的,也许当中尚差了几味,不过以凌云的功力,应该可以很快找出其中的不足。我知道这不能弥补我所做的万分之一,但多少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们能收下。”
楚胜衣接了过来,“谢谢你。”
夏济生落寞的道:“不必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对了,我已经接受幽幽谷主的邀请,打算前往定居,所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楚胜衣一愣,“济生……”
夏济生苦涩一笑,对楚胜衣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我来这儿的路上曾经遇到轩辕廷,他说慕容芷一个月前刚为他生了个儿子,取名轩辕叡。”
轩辕叡?听来是个好名字,楚胜衣默默想着。可楚胜衣却不知道,慕容芷始终对他眷恋难忘,因此害得儿子轩辕叡在感情这条路上走得崎岖坎坷,甚至差点让楚胜衣的小女儿楚幻衣丧命。
楚胜衣看着夏济生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盘算着。突然,他喊住夏济生:“济生,等等。”
夏济生微微一僵,停在原地。
“我的大女儿叫楚凤衣,不知你是否愿意收她为徒?”
此话一出,不仅夏济生惊讶,连长孙凌云都惊讶不已。
长孙凌云叫道:“胜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胜衣笑了笑,握握长孙凌云的手,继续说:“我听说幽幽谷是个人烟罕至的地方,你到那地方去,可惜了你一身的医术。不如把你一身医术传给我凤儿,好让她替你完成悬壶济世的梦想,如何?”
夏济生猛转过身,“胜衣,你……你是说真的?”
“自然,楚胜衣何时说话不真了?”
“你不怪我了?”
楚胜衣摇头,“如果我还怪你的话,我就不会见你了。况且我们是朋友,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吗?”
闻言,夏济生激动得身子微颤,他看向长孙凌云,“凌云,妳呢?妳愿意吗?妳愿意原谅我吗?”
长孙凌云嘟着嘴,满脸的不悦,可当她接触到楚胜衣带笑的脸庞时,一切的不满、怨恨突地消失无踪。她想起自己在过去一段日子里所经历的孤单与寂寞,那每每让她几欲发狂的感觉……幸好她现在什么都有了,有丈夫、有儿女;反观夏济生,却孑然一身,独赴幽幽谷。
想到这儿,她缓缓点头,“你我所学不同源,却同为救世之学,也许让凤儿拜你为师,可以让她习得两家之长,达成医者济世的理想。”
一抹真心的笑浮现在夏济生脸上,他朝长孙凌云及楚胜衣鞠了个躬,然后缓缓踏入黄沙中,慢慢地消失了踪影。
夏济生一定,楚胜衣立即转身抱住长孙凌云,“云儿,妳真了不起。”
长孙凌云开心地搂住他,小狗似地香着他,好得意又好骄傲的说:“那当然,玄武天子的妻子怎么可以小人小量呢?自然是大人大量原谅他啰!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他敢欺负凤儿的话,我就要毒死他!胜哥,到时候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如果他敢欺负凤儿,到时候我们一起找他算帐,如何?”
长孙凌云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如果他敢欺负凤儿,我们一起把他打成肉饼,晒成肉干,送给小毛吃!”
所谓的小毛,是长孙凌云养的一头鹰,专门用来教训坏蛋的。
两人手牵手回到马车上,正想驾车离开,楚胜衣突然又想到什么。
“云儿,我有没有告诉过妳,妳长得很像一个人?”
长孙凌云笑玻Р'地摇头,“没有,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喔!”
这下楚胜衣可好奇了,“谁?”
“第一代的朱雀天女。”
“第一代的朱雀天女?”
“是啊!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看到她?”
“一个山洞里。我出外打猎时,为了追一只野兔,偶然进到一个山洞。在那个山洞里,我看到一个女子面壁而立,当时我以为她是活人,怕唐突佳人,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后来我看到妳,觉得妳和她很像,可算算年纪又觉得不是,我以为她是妳娘,想不到竟是第一代的朱雀天女。”
长孙凌云点头,“不只你说像,连娘都说我长得很像她,我自己去看过,也觉得自己跟她有几分相似,不过我是活的,她早就死翘翘了。2
“看过?妳也去过那个山洞吗?”
1没有,但是在凤宫的密室中,有一尊她的雕像喔!等我们办完事,再一起去向她请安,好不好?”
1但……她的雕像为什么会在那个山洞里出现呢?”
“我不知道。听娘说朱雀天女原本有个爱侣,却因为某些缘故两人分开了,而朱雀天女的那个爱侣擅于雕刻,所以她就把爱侣为她雕的雕像放在凤宫,至于你看的那尊,大概是另一尊雕像吧!不过我们应该要感谢天女喔!”
“谢天女?为什么?”
“因为娘说有缘看到雕像的人,也一定和凤宫有缘,一定会受到天女的庇佑。如果是爱侣看到雕像,那么这对爱侣就一定能白头偕老。”
楚胜衣浅浅一笑,“是吗?那我们每个孩子成亲时,都叫他们向天女发誓,让他们永结同心、扶持到老,如何?”
长孙凌云眼睛一亮,“好,我们叫他们每一个都要向天女发誓,每一个都像我们这样坦诚以对,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这时,楚胜衣视线落在长孙凌云怀中的一封信上,“既然要坦诚以对,那云儿,现在妳可以告诉我,妳偷偷认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吧?”
长孙凌云一惊,连忙否认,“没、没有,我没有认什么女孩……”
“还说没有?我明明看到妳看着信傻笑,还否认?拿出来!”
眼看瞒不住,长孙凌云只好乖乖交出那封信。
楚胜衣接过信看着,一脸要笑不笑的,“楚霞衣?连名字都取好了?妳这样乱了我的计画,让我都不知道这霞衣该排行第几了。”
长孙凌云吐吐舌头,赶忙驾起马车,顾左右而言它,“天、天快黑了,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到凤儿家,免得凤儿爹娘为我们担心,我们快走吧!”
楚胜衣伸手抓住缰绳,将马车驾往路旁树林里,“别急,我早告诉过他们我们会晚点到的。现在告诉我,妳到底又瞒着我认了几个?”
长孙凌云心虚地伸出两根指头。
楚胜衣剑眉一拧,“两个?”
她轻轻地摇摇头,不敢太用力。
楚胜衣眼睛霍地瞪大,1二十个?”
“嗯!我想……孩子越多越热闹嘛……”
楚胜衣搂过她倒向马车里,“不成,二十个太多了,会累死人。”
“可是他们都很可怜,都没有爹娘,胜哥,你不能(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么残忍。”
“说不行就是不行,况且想进凤宫还得经过娘那一关,妳忘了?如果妳不放心,改天我会替他们安排去处,嗯?”
长孙凌云不甘心地嘟起小嘴。
楚胜衣转身压住她,双手撑在她两侧,“别急,我们自己也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生个一男半女,嗯?”
提到生孩子,长孙凌云可有兴趣了,她搂着楚胜衣问:“如果是男的要叫什么?”
楚胜衣略略一想,“叫……楚云章好了。”
“那女的呢?”
“叫楚若衣,让她和妳一样稀奇古怪,成不成?”
“那如果不只一个女孩呢?那要叫什么?”
楚胜衣微微一笑,“反正到时候妳就会知道了。告诉我,妳好了吗?”
长孙凌云拼命点头,“好了好了,已经好了。只是胜哥,我还有问题耶!”
“什么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云游江湖,寻找药草呢?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身体弄好。”
“等办完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我们就去云游江湖。”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楚胜衣露出潇洒的一笑,“等我们想回家时就回家!”
终曲
这天在敦煌佛窟前,站了一对极引人注目的神仙眷侣。
男子一身银白衣衫,看上去器宇轩昂,湛然若神;女子一身红衣,衬得她色若春花,艳赛牡丹,若非眉宇间那一抹若有似无的顽皮神情,真要让人以为是仙人下凡了。
只见女子仰着头,看着那高大宏伟的佛像说:“胜哥,我们已经到了耶!”
男子微微一点头,也跟着女子瞻仰那耸立千年的尊严佛像,“是啊,我们终于到家了。”
女子歪过头看着男子,露出有点贼贼的笑,“胜哥,你想进去吗?”
男子眉头略略一拧,彷佛认真思考着,“反正都已经到这里了!进去看看也无妨。”
“可是只要一想到有十八个小家伙,外加不知几个小小家伙在等我们,我就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进去,趁他们还没发现前,溜了吧!”
男子眼睛霍地睁大,跟着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伸手将女子搂进怀中,半是宠爱、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