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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第一次是3000一集的。
我说,太低了,提价吧。
她说,现在当然不是了,不过记住,一开始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我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跟她又漫无目的地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觉得颇为沮丧,一般方洁万大小姐说等等忙过了这段,就是说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消息了。
第三章:雕刻时光咖啡馆(2)
而且会把我给搁在一边,等我电话催得不行了再来搭理我。
谁知这次例外,一周后她居然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8
又是约在“雕刻时光”咖啡馆,上次是我把第一部长篇小说给她看。她说了一些问题,搞得我很郁闷,
虽然那些毛病的确客观存在。
我早到了,还是习惯性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叫了杯美式咖啡等她。
雕刻时光咖啡馆,名气比地方大,人总是很多,像个菜场。我现在不是特爱来这地方了,以前有事儿
没事儿跟人都约在这儿,还申请到一张贵宾卡。我正想着在包里摸索,方洁万大小姐就到了。
她穿着一身黑衣服,跟上次见面差不多,还裹着一块黑色的披肩,毛茸茸的,跟趴了一只猫在上头似
的,老是让我分散注意力。她的手机还是原来那个灰色的支持手写的摩托罗拉,不过好像换了副新的墨镜,
还是把眼睛遮得牢牢的,看不分明里头的眼睛。不过我估计,待会儿摘下了眼镜儿,肯定是双目浮肿,眼
袋耷拉,睡眠不佳的模样,一看就是熬夜编本子或者上网闹的。
其实按说方洁万大小姐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有几分姿色,现在若是远远看去,倒也还称得上徐娘半老,
风韵犹存。
别误会,她大概还不到30岁。
“方洁万大小姐您好。”我笑着说,半立起身子来,把椅子拉开,说,“坐。 ”
“呦,还真有绅士风度啦,懂得照顾女士哇。”
“那是,那是,”我脸上浮起堪称谄媚的笑容,“您就别夸我了,我不好意思。”说着就把前段刚出的新
书递一本给她。
她接过去,翻了翻内容,然后仔细看了看封面什么的,说:“呦,这书做得挺漂亮的呐。”
“是啊。”我说,“我就只是满意这书的装帧,而且里头的一些个小地方,搞得还蛮精致的,确实不错。”
“唔,”她翻动着那本书,一边嘀咕着说我看看,卖多少钱一本儿,多厚啊,卖这么便宜。接着她笑笑
说:“原来你给发过来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就随便挑着读了读,你比我写得好。”
我说,“这哪敢说,反正也就是瞎混的。”不过,别人给你一部书稿你一般看不下去这倒是真的,我也
从来看不下去别人让我看的书稿,能浏览上一遍就不错了。
她又问起,“这是你第二部长篇吧?那上次给我看过打印稿的那个呢?”
我说,“作家社在看着呢,不过杨葵辞职了,人给我换了个责编在看,也不知看得怎么样了。”
“其实干脆我给你介绍得了,前两天文联出版公司的那个编辑还追着我要书稿呢,我说哎呦饶了我吧,
我真是没有。”
“那好啊。”我说,“反正两家出版社也都在文联大厦。”说实话,那天把一16万多字的修改稿拿去作
家社的时候,出来电梯,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再上去七楼的文联,反正一幢楼里头。后来一想,有点儿不太
仗义,说不过去,就作罢了。
“说实话,如果有些地方我要帮你改,我还真改不了,不是一个路数的东西。”
“那倒是。”
两人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方洁万大小姐也知道我的意图不在于送书给她,主要是想从她这儿磕编剧
的活儿干,也就不再跟我闲聊,把那个青春偶像剧的事儿跟我说了。
电视剧是30集,不是特别有名的制片人和导演什么的,演员里头据说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腕儿。当然,
这些都不关编剧的事儿。本子出去以后就当是把孩子抛给了狼窝,人家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去了。
对我来说,关键是价格问题,这段时间钱不明不白地花得很快,第一笔版税3000才大半个月就没了,
都不知道怎么流出去的。隔几天就忍不住去查查钱包口袋,是不是有个缝儿没注意,看着卡里的钱一天天
第三章:雕刻时光咖啡馆(3)
少下去,看得心惊肉跳。
方洁万大小姐说,现在可是不愁没有人拍,就愁没有本子。
我说,我都准备好了,就愁没有资本家来剥削咱呢。
后来谈价格的时候就比较伤感情了,她开的价码是2000一集。我有点儿意见,怎么说这也是脑力体力
劳动都有的活儿,2000太低了,她说最多再加一点儿了,2200。
我问,我这不跟制片人签合同吧,就是给您干私活儿吧?
她说恩啊,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她又说,要是我最后吞了你的本子,不付钱给你,你也是拜天告地都无门。
我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没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是你求人家,掏出贵宾卡给她,咬咬牙说,这顿咖啡
钱得你付,2200就2200。
《伤城1314》第二部分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1)
9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梦想:写干净的小说,我爱的女孩儿,让我落泪的音乐,去越南和西藏,
了不起的电影,很多很多的钱,等等。
时至今日,一些实现了,一些尚未实现,一些则变得无所谓。
言归正传,假如你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行走,或许你会遇到她,如果你认出了她,请帮我向她问好。
请记住,她的左边眼角下有一粒小小的黑痣,请告诉她,她的确是我喜欢的姑娘。
是啊,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长发飘飘。
大概是在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6月,我听说了许荧的死讯。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终于把齐肩长发一刀剪去,一了百了。
10
我清楚地记得,2001年的12月的某个下午,我和许荧约在了北外宾馆的地下咖啡馆见面,下午4点
多钟。
那天,是我18岁的生日。
我看见陈希儿到同在地下一层的健身房去锻炼。然后我对许荧说我去上个厕所,便跟着陈希儿进了浴
室。我悄悄地从后面搂住她,捂住她的嘴,她吓得大叫起来。我赶紧说是我啊,她笑起来,犹惊魂未定,
问我说今晚有空吗?有人给了她哪个演唱会的票,正找不着人去呐。
“不行,约人在聊呢。”
“聊什么呢,又在勾搭漂亮女孩儿了?”
“啊,”我笑说,“这不是正在进行时嘛。”
陈希儿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拧一下我的胳膊:“就你嘴甜。”
我说,“没办法,生计所迫嘛,要不待会儿我给你电话吧?”
一听我说生计所迫,陈希儿瞪起眼睛来:“你打算开始实施你从小的抱负了?”
我跟她宣称过我的人生三大志愿:傍富婆,去日本做色情电影的制片,做中国的《playboy》杂志。
“又笑,又笑,不许对我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她戳着我胸口说。
“你自己心里有鬼,别赖我。”我笑说。
她说那就跟她男朋友去啦。
行,我说,拿手指拂了一下她的乳房,说,瞧瞧,这么涨,最近没跟他过性生活,给憋的吧。
她嗔恼起来,作势一抬膝盖要踢我,结果我本想亲她来着,倒真被格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她大笑起
来说,瞧你吧,本性毕露。
我说,这多少还比伪君子好是吧,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多么地光明正大,取之有道。
我打发了陈希儿,再回去咖啡馆对许荧说,没办法,遇到一个在社团里一起做事的家伙,聊了一会儿。
结果陈希儿的电话后脚就跟着打进来。
我对许荧说:“你看看,又追上门来了。”
陈希儿甜腻腻地问:“成小楼啊,你还疼吗?”看来这段她心情还不坏,或许是她终于快刀斩乱麻,把
丫那粘粘呼呼的男朋友给片了。
“这个问题可还真有点儿严重了,我看得请示一下,打个招呼。”
陈希儿说:“是嘛?还要请示啊,你跟谁请示啊,跟哪个女孩儿请示啊?”
我面不改色道,“这不就是正在跟你商量嘛。”
陈希儿继续纠缠:“那你请示给我听啊?”
我拉过来许荧的手,笑着说:“电影节策划方面的两个要点受到一个部门的迂回狙击,严重受挫,我看
看今晚待会儿能不能跟赞助方再聊聊,关键还是这个策划的一个中心思想,关于这个基本点,再多沟通沟
通,研究研究再做得深入一点儿,你说怎么样?”
陈希儿在那边快笑岔了气,说,“真够不正经的你,待会儿再来答理你。”便挂了电话。
11
后来,那天晚上,我记得其实我是和陈希儿在一块儿过的,我等她去完了演唱会,然后跟她回了
家。
记得在她看演唱会的时候,我给她发信说,你那儿除了你男朋友外还有空间吗?给我留点儿地儿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2)
吧。
她回复说,考虑考虑。
后来,我跟她回了她在航天桥的家,进门时候她对我说,她家爸妈都不在。
我说,“难怪呢,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啊。”
她打开电视,“你自己爱看什么自己调台吧。”
我说我不看电视的,她就骂我怎么这么磨叽呢,说她进去洗澡了。
我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着的是重播的《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尽管其实看得津津有味,
可又怕待会儿陈希儿出来又讽刺我说我没有文化,鼻子插葱装象还装不到底,便找起了碟看。
我认识陈希儿,应该算是我倒贴上去的,接着双方有意,便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虽然这么说似乎不
太公平。
我真心诚意地,喜欢那些凭自己感觉自行其是的女孩儿。
陈希儿算是一个。
说起陈希儿,她有个习惯,总是爱问一句话:行吗?
这句话的理解实在至少有两个角度,一个是说我行不行,一个是说她行不行。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理
解这都挺让我郁闷,前者让我自我怀疑,后者也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我找了张饭岛爱的《柏拉图性爱》,一会儿,陈希儿便洗完澡出来了,让我去洗澡。
我洗完澡,出来对陈希儿说,“瞧瞧你,从小没受过老祖母教育吗,怎么能随便把人领进家呢。”
她补充说,“这就叫引狼入室。”
我说,“就是,要是我起了什么歹意怎么办?”
她说,“你可以试试看啊。”
由于我一直没能学会怎么围浴巾,洗完澡只是笨手笨脚地系在腰上打了个结,每隔一会儿就要去整理
一下。陈希儿见了说,“怎么,大尾巴狼,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迫不及待呐。”
她笑着伸手过来,把我腰上的浴巾系好,最后一勒,我差点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