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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连石青璇的一双美目中亦露出震惊无比的神色,芳心中惊骇莫名地道:“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只听得丁九重面无表情地道:“这二人胆敢冒犯前辈,实在该死,便交由前辈处置了,在下告辞!”
说罢人影一闪。没了踪影。
罗凡看着两人离去,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毕竟他无法一边吸收内力一边追人。况且两人的轻功也不见得比罗凡低。
一声轻叹,吸星大法第一次面世,对方全无防备的时候,正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只可惜没将四人的功力全部吸过来。
二人没料到丁九重如此绝情,心中一阵绝望,声音颤抖地道:“前辈饶……饶命。”
罗凡冷笑一声道:“饶你二人性命也无不可,将邪极宗武功秘籍交出来。”
邪极宗的武功包含有练精化气吸收邪帝舍利元精的法门,罗凡自然不可能放过!
两人相视一眼,周老叹开口说道:“请……请前辈……放开,我背……背诵……”
罗凡一番思索。见将二人的内力都吸得差不多了,将手撒开,二人全身软绵绵的恰似大病初愈一般。
罗凡趁机点住二人的穴道。
罗凡冷冷地盯着二人道:“你们谁先来?”
周老叹抢先将邪极宗的内功心法背诵一遍。
但只见罗凡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继而一掌抓在周老叹脑门,吸星大法运转,将周老叹丹田中最后的内力吸取,顿时内力枯竭而亡!
只听罗凡冷哼一声对金环真道:“用假功法来骗我,你明白后果了吗?”
一连串的变故让金环真这个饱经世故的女人也一阵手足无措。茫然点头。
这时候即便是邪极宗的武功,对于罗凡来说也没有太大作用了,不过才获得近万气运能量,罗凡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金环真一双秋水般的美眸露出惊喜莫名的神色,她并未想到眼前心狠手辣的老者竟真会放过自己。
连连道谢之后,金环真迅速离去。
石青璇那清越甜美的声音在他耳旁轻轻响起道:“请问前辈是那一位高人?”
罗凡这才转过头来,无视她那大煞风景的假鼻子。肆意欣赏着在山间明月的照耀之下她那动人的美貌,淡淡答道:“老夫不是已经报过姓名了吗?”
石青璇见到罗凡的正面,却忽然疑窦全消,微笑道:“你是罗凡。对么?”
“哈?”罗凡随即想到自己用的是鲁妙子的面具,与石青璇和鲁妙子的关系,心道难道她因此认出来了?
石青璇接着道:“若非你戴的是岳山的假面具,我恐怕也要认为你真是一位隐世多年的前辈高人了。”
罗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自己竟幸运地抽中了岳山这张面具。
石青璇奇怪地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哩。”
罗凡取下面具,露出他那张清逸隽永的脸来,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岳山在石小姐你家附近住了好些年之后去世嘛。”
石青璇无惊无喜的仔细端详他好半晌后,点头道:“鲁大师说得果然没错,你好像知道不少在别人看来绝无可能知晓的事情哩,且更让人奇怪的是,从面相看,你本该平凡一生,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她虽然还未见到鲁妙子,但也收到过鲁妙子的信件,自然从中对罗凡有一定的了解。
罗凡打了个哈哈道:“所以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嘛。”
石青璇淡淡道:“是哩,虽然从面相上来看你这人不是奸妄之徒,但仍有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我该小心才是。”
罗凡哭笑不得地道:“石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在下马上便要将石小姐捉回去,石小姐是否要立即逃跑呢。”
石青璇含笑道:“哪有抓人之前还提醒人逃跑的,言归正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凡好整以暇地道:“在下掐指一算,算到石小姐命中一劫就在今日,是以特地赶来相救。”
石青璇嗔道:“骗人,你这骗子口中从来就没有半句实话,上次还骗人家说什么为了在乱世中求存,结果转眼就学人家争霸天下,还弄坏了人家一支箫。”
罗凡谎言被揭穿,也全不脸红,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玉箫在她眼前晃了晃,微微一笑道:“上回石小姐是否原本打算捉弄或教训在下一番呢,小弟也只是为求自保而已,现在在下郑重向石小姐道歉,不知石小姐可肯给个面子原谅在下呢。”
石青璇微嗔道:“才不要你的破箫哩,单看你被人揭穿也不脸红,便能知晓这种骗人被揭穿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对么。”
罗凡坦然道:“石小姐要这样说在下也没法反驳,反正在下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偶尔撒撒小谎也并不奇怪吧。”
石青璇一时间也拿他这真小人的做派也无办法,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跟你是非亲非故,更没有美色给你贪图,为何你肯不顾安危来救我?”
虽然事实是罗凡打得几人死的死,逃的逃,但在这狭窄的栈道上,一个不小心摔下悬崖,落得个粉身碎骨也并非不可能!
罗凡“嗤”地一笑道:“石小姐方才还说在下骗人,却原来自己也不是个实诚人,敢将鼻子取下来么?”
石青璇大奇,一双散发着圣洁光辉的大眼睛将罗凡一阵打量:“为什么我有种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感觉?你逼金环真背诵邪极宗功法,莫非也是为了邪帝舍利?”
罗凡坦然道:“正是如此。”
石青璇再次奇道:“你竟连邪帝舍利也知晓?”
罗凡从容答道:“魔门邪极宗的特殊奇物;为黄色晶体;魔门称之为“圣舍利”。为历代邪帝临死前将毕生功力灌注其中;所以;此一晶体蕴含了数代邪帝毕生功力,若能将其中元精吸收,我距离武道至境破碎虚空又近了一大步!”
石青璇不解地问道:“破碎虚空?那是什么?”
罗凡淡淡地道:“石小姐可曾听说过‘打破虚空可见神’这样一句话?”
石青璇一双如宝石般的美眸大睁,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罗凡道:“世上有这样一种境界么?”
罗凡失笑道:“这世上或许已经有两百余年没有关于破碎虚空的消息了,唯一破碎的一人向雨田,却又假装走火入魔,你没听过也实属正常。”
石青璇愕然道:“向雨田难道不是修道心种魔大法功亏一篑,未竟全功,落得魔火焚身么?莫非连鲁大师也被骗了?你有什么证据?”
罗凡耸肩道:“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但事实便是如此。”
罗凡一边与石青璇应答如流,一边将方才吸得的内力融入己身,罗凡有太极、乾坤两门神功的帮助,融功比任我行要做得更加彻底迅速,他已经能很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内力在迅速增强!
石青璇芳心震颤地瞧着罗凡道:“青璇真怀疑你是否只是看似年轻,实是一位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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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不死印卷
巴蜀,大石寺。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罗凡与石青璇并肩而入,一路由山门殿起,途径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在寺庙间穿行,不时能见到路过的僧人朝石青璇行礼,一眼望去,不论门,窗、檐、拱,均雕刻有翎毛、花卉等各类纹饰。庙脊上则塑置奇禽异兽,栩栩如生。
殿堂间有长廊贯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对称,片刻后,他已置身在先前出现灯火的罗汉堂中,眼见塑像如林,布满大殿的奇景震摄,一时亦不由呼吸顿止。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罗凡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於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他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千手观音座下有个小烛台,罗凡从容取起烛台旁的火石,把烛台燃起。
一点跳跃闪烁的焰火,在罗汉堂中心处亮起来,更添本已诡奇的气氛。
石青漩沉默半响,接着才淡淡地道:“你真要拿石之轩的这鬼卷子么?需知它落到你手上,只是废纸一卷,还可能召来贪图印卷之人的暗算。”
罗凡淡淡笑道:“石小姐似乎对令尊颇有偏见。”
石青漩漫不经意的道:“青漩只有娘而从没有爹。”
罗凡轻叹一声道:“是否你也相信石之轩害死了你娘?呵~他人翻阅《不死印卷》皆相安无事。偏生你娘却出了事故,石之轩更因此闹得自己的不死印法出现致命的破绽,说实话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其中另有蹊跷,莫非石小姐就不想查明真相?”
罗凡说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至少师妃暄看过不死印卷便什么事都没有,还能模拟个两三成,为何唯独碧秀心因此而死?
石青璇淡淡地道:“石之轩身为魔门中人。想害死娘有什么奇怪的?只或许他做此事之时亦未想到日后会后悔罢了,否则他为何不开口解释?你与他素不相识,何必帮他说话?”
罗凡仰头望着大殿高高的天顶,眼神深邃而悠远,似在回忆着些许往事,良久才开口道:“因为在下有过类似经历。所以能够明白被亲近之人误会的感受罢了。当时在下也是那么不屑于解释便走了,差点酿成大错。”
石青璇颇为诧异地瞟了罗凡,并未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往事,淡淡道:“青璇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是个返老还童的老妖怪了。”
罗凡不由笑道:“那你不怕我将你捉去吃了么?”
石青漩微笑道:“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也肯为他说好话,看来倒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不将《不死印卷》给你了么?”
罗凡耸肩道:“有些话不吐不快。”
石青璇含笑道:“看来你也并非想象中那般不实诚哩。”
罗凡长叹一声道:“姑娘终于看清在下的本质,实在让人倍感欣慰呢。若在下是坏人,《不死印卷》这么重的担子。怎肯为你去挑?”
石青璇亦不转头看他,只淡淡问道:“你的吸星大法果真有那么神奇,竟能吸人内力?”
罗凡微笑道:“金环真与周老叹二人的下场石小姐都看到了不是么?”
石青璇柔声道:“青璇知道了。”
石青璇转过身去,昏黄的油灯洒在她曼妙的背影上,使她整个躯体似若熔进油灯色光里去,不但强调出她如云秀发的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益显优美曼妙的线条。
只是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便使人感到她秘不可测。秀逸出尘的奇异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