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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派众老的剑力当即收了三分，但箭已在弦，想要完全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反倒是罗凡意聚意散，全凭己心，竟生生将剑势一转！
788。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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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数柄庞大无比的法剑山岳般轰下，柔弱的娇躯，仿佛下一刻便要被碾得粉碎！
所有人都仿佛呆了一般望着天空！
绝望！面对仿佛天罚般的巨刃斩下，渺小的身影，仿佛到了绝望的边缘！
但就在此刻，只见青光出鞘，在软玉般的手掌轻轻一划。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鲜红的血液逸散出来，在天空，飘散！
玉指纤纤，凌空虚划，夙玉身前，竟现出一片血色的光华，转瞬之间在其身前凝成一道血色敕令！
天地变色，雷霆震怒，一道霹雳劈开天空！
“上清破云！”一声清啸，伴随着纤纤玉指点出！
面对仿佛天罚般的“上清破云剑阵”狠狠压下，夙玉竟然同样使出了“上清破云”！
“不对，这不是上清破云！”底下观战的琼华众人中忽然传来极为震惊声音，“这道印……怎会是这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夙玉将要丧身于剑阵之下的时候，只见另一柄上清破云剑破天而起！
这柄剑，却与太清等人发出的完全由能量凝聚成紫黑色能量体的上清破云剑截然不同，剑身呈现晶莹透明，起时云起风随，凭空雷光闪耀。
虽然长仅数丈的剑身，双方一相对比，便仿佛洪荒巨兽之于蝼蚁！但奇异的是，期间竟隐隐带着一股破天而去的气势！
“这是……！？”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罗凡忽然从这具天空之中飘絮般仿佛随时会被狂风吹走的柔弱身影中，看到了一股绝不屈服的意志！
罗凡双眼微微眯起，仿佛从中又看到了“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为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的坚毅与决然！
琼华真要遭厄？自己心中对错又真的无法再坚持么？
一诀生死的几人，到底是两败俱伤。还是一方惨死！？
无论是哪一个结局，这都绝对不是夙玉愿意看到的！
蓦然回望，两人的眼眸相交。
那样的眼神，从未在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人身上见到过！
那是相同的理念。是不屈服于既定的命运，定要将自己的未来牢牢掌握在己手的决心。
或许，在此之前，连夙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一直以来对罗凡的信任。绝不仅仅只身因为罗凡的行为举止，更重要的原因是，相同思想之间的共鸣。
曾经罗凡对她说过，仙，亦有顺逆之分，顺者，知天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逆者，才能做到真正天不能埋。地不能煞，命掌由心！
如今看来，她竟是真正地踏出了这前无古人的第一步，这逆天而起的破云之剑，便是明证！
然而仅仅这些，依然不够！依然不够抵挡即便已经失了数成威能的绝世剑阵！
眼望这雷霆耀空，剑芒横世的天空，那道身影渺然，衣带飞舞的身姿，却更显深刻。仿佛刻印于穹天之上一般！
罗凡心有所感，一声长啸，掌一翻，只见五行阴阳汇聚。流转掌心竟化作一道完美至极的循环！
如承天地之重，手掌缓缓抬起，风流云涌，天地万物，仿佛都随之而动！
“天之道！”整片天地之内的一切，仿佛都应声而变。就在此刻，几度令罗凡面临强敌，皆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强守式，超绝世间的神功，悍然全力出手！
“损有余而补不足！”双方剑势已然相交，却见太清等人的上清破云剑竟仿佛一个漏气的皮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在双方交击之时，又减两成威能！
再与夙玉所发剑势一击，原本无可匹敌之势，顿时萎靡下来，来势也为之一顿！
但八人合力的五成威能，更有阵法加持，几近天罚末日般的威能，又岂同凡响！？
只见夙玉娇躯一震，一口鲜血顿从口中飙射而出！但与此同时，头顶天罚般的八柄仙剑亦是来势骤停，在天空停下一息时间！
人影一闪，继而两人竟已自泰山压卵般的险境中失去踪影！
剑势天罚般落在昆仑山中，只感到一阵天摇地晃，一座巍峨的山峰，竟硬生生地被剐去一半！
而另一边，两道人影如飞花、如鸿毛般从天空旋身飘落。
怀中的玉人，虚弱的面庞，没有多少血色，长长的睫毛轻颤，兰息轻吐道：“放我下来。”
罗凡瞥了他一眼，只见她面颊微红，罗凡没有说话，只身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
手中，清新淡雅的余香残存，先前的温度，似仍未褪去。
那颀长的身影，就这么随意地站着，但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情绪，都复杂得无以复加！
谁也没想到，原本愈演愈烈的龙虎之争，生死之斗，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渐归平静！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太清等人因为元气大耗而脸色有些苍白，但只见从自如收回那威势无匹的一剑，到逃出升天，此时此刻，罗凡竟依旧是毫发无伤，气息沉稳！
原本认为八人联手之下罗凡必死无疑的众人，此刻心中也不禁产生了动摇！
这世上真有人能杀得了他吗！？
如果那一剑当真斩下去而无人阻挡，此时或能得到结局。
若说先前他们期待那样的结局，那么现在心中则早已是一阵恐惧，如果真的任由事态发展，其结果，恐怕也绝对不会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夙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夙瑶不禁怒声质问！
“我当然知道。”夙玉平静地道，“我想，现在应该足够证明，他没有恶意了。”
“我如果有恶意，你们都已经死了。”罗凡一眼扫过人群，淡淡地道。
琼华众人不由心中大惊，猛地退后数步，这才回过神来，仍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直到当真确认罗凡没有动手的意思，才终于渐渐安下心来。
“诸位师兄，先前那一剑，会不会是……”重光向诸人望了一眼，忽然开口道。
“我也有些印象。”青阳缓缓开口道，“蜀山派最高绝学——天剑！绝不会错，老夫曾有幸见蜀山中人施展过一次！只是，施展方式貌似有些许不同，没想到此人竟能收发自如，这种能为，当真闻所未闻！恐怕那蜀山掌教，也不过如此了吧！”
789。遗憾
“哈哈！蜀山派果真无能，连镇派绝学都被人偷学了！”正法长老闻言不由冷笑。︾
“哼！”只见那矮瘦老者上前，狠狠瞪了夙玉一眼，随即看向太清，冷声道，“掌教师兄，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罗凡淡淡地扫视几人一眼，开口道：“既然琼华不欢迎我，那么我离开便是。”
“慢着！”就在罗凡转身欲走之时，正法长老一声冷喝，“若不说明来历，今日别想走出琼华，另外，你所施展的天剑，是从何处偷学的！”
“来历，我早已说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你们不信罢了。”罗凡淡然瞥他一眼，又道，“以你们现在所剩无几的灵力，拦得住我么？”
“你！”正法刚欲再动，却是不知被谁拉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青阳。
“此人一再留手，在场的诸位师兄师弟莫非真的看不出来么？还是说诸位这些年闭关潜修，将眼力都给闭没了？莫非几位当真要把人家逼上绝路，再拼个鱼死网破心里才高兴？如果是这样，请恕我青阳不奉陪了！”说罢拂袖而去。
眼见平日里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温儒谦和的青阳，竟然拂袖离去，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只见重光走到太清面前道：“掌教师兄，我认为，此事仍有蹊跷，此人虽欺骗在先，但似乎确实无意祸我琼华，若是略施惩戒尚可理解，如此大动干戈……”
重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罗凡真有恶意。在这个所有长老几乎全都元气大耗的时候，毁灭琼华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现在看来，罗凡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亦没有因此自喜，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充假扮，但有如此气度之人，绝不会是先前大家所认为的妖邪之辈。
罗凡的目光，落在从所有琼华长老脸上掠过，只见众多脸色青白交加。
随即只见太清深沉的目光扫来，冷冷地道：“阁下欲阻我琼华之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与蜀山有何渊源？”
“看来……想要革新，琼华，确实还缺一场刻骨铭心的洗礼。”罗凡淡淡地凝望着天空。只见烈日当空，刺目的阳光，直射大地，“福兮祸所倚，纵使中天之日，也终有落时，为何阻拦，日后真人就知道了。”
随即他又转向夙玉，摇了摇头。道：“好好练剑，想要掌握命运，这样……可不行啊。”
夙玉闻言娇躯微震，就在阻挡太清等八人“上清破云剑”的时候。她几乎比任何一刻都明确地感到，那种令人震撼的挥洒自如，他。或许当真会成为掌控自身命运之人，亦或者。他已做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夙玉移步上前。一双杏眸认真地盯着罗凡大理石般冷峻的脸庞，道，“除蜀山派副掌门之外。”
“在你的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罗凡缓缓抬起右手，手掌张开，不知为何，此刻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似乎都莫名感觉到，便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握，掌中所握着的，却仿佛另有阴阳乾坤！
见到这一幕，琼华众人乍然再退！慌忙提运灵力，暗自戒备。
“哼！装神弄鬼一番，便想乍我！？黄口小儿，老夫便不信你真如表面上这般自如！”正法长老蓦然双手连划，打出数道法诀，顿时背后仙剑嗖地一声，化作一渺蓝芒破空而出！
罗凡一抬眼，一抹蓝光破空而至，只见他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推出，顿时，一股澎湃无匹的掌劲奔腾而出！仙剑只在半途，便如撞在一堵厚墙之上，倏地倒翻回去，正法更是连人带剑撞塌一面山壁，才堪堪停下！
古语有云，本性难移，有些事情，或许当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琼华将妖视为永远邪恶的东西，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便注定了通过吸取幻暝界力量来飞升的方式无法改变。
对于这一点，罗凡在琼华每多呆一刻，感受便更深一分。
罗凡的目光，再次回到夙玉那秀美苍白的脸庞。
四目交接，透过他那鲜有哀怒，仿佛一切都难放在心上的洒脱眉眼，没来由地，竟感到一缕淡淡的落寞与憾然，仿佛穿越千年，经历数度轮回，在最终浸入她的眼眸。
夙玉的心，微微一颤，透彻如她，又怎能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惆怅。
当年，他在此地成就天道，达到白日飞升的半步仙神之境，当年，他也在此地醒悟人道人情，而今日所迎来的，却是一场无可奈何的决裂。
一味地避让，并不能改变什么，琼华倾尽全派之力，竟拿不下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琼华已是颜面尽失，而夙玉，无论此事对错与否，势必遭到牵连。
若非双剑之事缺不了她，甚至直接被逐出师门亦有可能。
罗凡嘴唇动了动，轻轻开口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