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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议论纷纷。侍卫们走过来,举起手里的铁剑,姑娘们马上收敛了声音,再也不敢造次了。
不多时,又有两张席子卷被抬了出来。这次,姑娘们再也不愿走进去了。她们用手指扣住门框,笑声的哭泣哀求着。侍卫们好像听不见她们的哭声,干脆用手按住她们的脖子,整个人推了进去。
炀默默的立在人群里。张开了敏锐的听觉,就像一根触手,丝丝缕缕的朝紧闭的门缝伸去。不多时,清晰的对话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一个女孩子被褪去衣裳,她胆怯的笑声哭泣着。有人用粗鲁的声音命令她躺下,她的哭声更大了些。接着,传来一阵可怕的窸窣声,炀听见了女孩血管壁战栗的声音。她粗重的喘着气,渐渐的瞳孔放大了,四肢僵硬的瘫放在床上。那个男人满足的点点头,脖子和衣裳的丝绸相互摩擦,发出一种生涩的叹息声。
他在吸食女孩的阴气。炀终于确定,峙为了打开天眼,竟然犯下如此罪行。接着,她看见女孩的尸体被抬出来。
正当下一个女孩要被送进去时,炀上前一步。侍卫惊讶的望着她,那原本被人拉着的少女连忙挣脱了那只罪恶的手,朝后退去。
侍卫也懒得费劲。直接把炀推了进去。“怎么有女人长了那样的眼睛。”他小声嘀咕着。
炀走进屋内,烛火晃的她有些眼晕。对面的男人正眯着眼睛:“脱衣服。”他说话的方式好像在叹气。
炀缓缓抬起手,手指尖轻轻划过衣领。男人并没有心思看他,他仍沉浸在那凡人无法想象的愉悦中。
“打开天眼。就能拯救藏于吗?”炀解开衣襟,轻声说道。
男子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女子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脸。不过又能如何呢,反正他关心的不是她们的样貌。
“打开天眼,就打开了身体里最隐秘的通道,所有之前修炼的术法便都可以融会贯通。这些你又怎么会懂呢,平凡的姑娘。”
炀忽然间觉得不对劲,峙说话的声音清朗了许多。她缓缓抬起头来,灯火中。微敞着衣衽,露出胸膛的人,竟然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
峙与女子对视的一刻,让他震惊了。他的手猛地握紧自己的膝盖,沉声说道:“怎么是你!”
“没错。就是我。”炀将刚刚打开的衣裳又重新扣了回去。“峙,你真是胆大妄为,利用采阴补阳之术返老还童是被人族巫师禁止的。”
“若不这样又如何能够打通所有经脉,直通天眼!”峙猛的起身。
“你知道你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吗?”炀缓缓觑起眼睛。
“你这样的妖魅,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人族!”峙的脸庞熠熠生辉。
“那好,就看看你有没有能耐采我的气。”炀冷笑道。
峙飞身而起,十指如钩,朝炀的胸前袭来。炀也不躲,只单手挥拳横扫过去。峙不敢和她硬碰。连忙撤掌出腿。然而,炀的拳风还是掠在了他的手背上,凛凛的疼。
炀扭腰一闪,瞬间双掌合十,一道火腾空而起。峙惊讶的望着她,眸子里映射着蓝色的火苗。禁不住愣在了那里。
“若是再不停下,我便烧了你们的竹宫。”炀冷冷的说道。
“控火人!”峙的眸子忽然间一紧。“人王明明没有后代。”
炀冷哼一声:“你的天眼,是注定开不了的!”说罢,一朵火焰如同冰锥,直打峙的眉心。
他慌忙躲闪,却已来不及。他做梦也没见过这样的速度,炀就像是超越时间的人,她的动作根本不让人有反击和思考的时间。峙只觉得一阵眩晕,好似有一条灯芯,从额头一直燃烧下去,直接打在丹田。将他那堪堪升起的灵力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他痛苦的狂吼着,瞬间,须发纷飞,犹如一只落败的狮子。皱纹渐渐爬了回来,他不得不蜷曲着身子,退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有人冲进屋来,接着,一道黑风从炀的头顶劈落。炀闪身躲过,转眼一看,竟然是子切。
“竟然敢伤我的大巫师!”
炀皱起眉头:“孔雀将藏于交在你的手上简直就是人族最大的悲哀!”
子切愣住了,她没想到从炀的嘴里竟然能说出老长老的名字。
“把我的武器还给我。”炀的声音冷的可怕。她立在火光里,就像是个面无表情的游魂。
子切的手心里渗出汗来,她之所以要铲除这个女人,就是因为第一眼见她时,她就怕她。她深陷在寒潭之下,闭着双眼,头发如水草般包裹着自己的身体,雪白的皮肤犹如水鬼。闪亮的湖水浸泡着她,她的脸年复一年的光泽如新。就像是浸在水里的一个影子。
“绝不!”子切壮起胆子狠狠的说道。
“那么,你就得死!”炀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就像是开在刀锋上的花朵。子切的胸口顿时一闷。
炀已经飞身而来,她骤然间伸直了指头,那雪白的手臂犹如凌空而来的一把利剑,直刺子切的前心。
子切猛然间挥舞着玄铁钺抵挡,却因为钺身太沉重而无法一下子回转过来。可就在这时,炀的手臂已经伸到了她的跟前。就在这时,峙飞身上前,他展开手臂挡在了子切身前。只听的噗的一声,炀的手臂刺穿了他的胸口,血如同炀的笑脸一般绽放。子切愣住了,直到峙的鲜血喷溅在她的脸和胸口上,她才抽泣着扔掉武器。
“不要杀他!”她扑上去,从后面接住了峙的身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Zei8。Com电子书)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风卷残云三十九
炀缓缓抽出手来,手臂上还挂着峙浓稠的血浆,一滴滴汇入她衣服的纤维里。“你们两个都该死!”炀淡淡的说着。
“我恨你!我恨你!”子切疯狂的喊叫着。
“即便我不杀他,十日之后,他也依然会死。”炀望着抽搐的峙说道:“而且,死状更加可怖。”
“他是为了救我们!他一直都是为了我们!”子切扑在峙的身上,泪水一点点落入他胸前的血洞。“我一直把他当成父亲,我自小就没有父亲!你不要死!不要死!”
炀从地上捡起玄铁钺,跨过即将变成尸体的峙。将子切骇人的哭声抛在脑后。侍卫们纷纷退去,他们瞪着惊惧的眸子望着炀,连长老和大巫师都如此溃败,他们又有什么能力与她对抗呢?
于是,炀走过的地方,藏于人匍匐下去,他们将额头深深的埋进泥土里。用全副身心乞求,希望免除一死。
有人手托着火浣衣来到她的跟前,他颤抖着手臂,将那件落满灰尘的衣裳呈到炀的眼前。炀抓起衣服,缓缓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炀一身素红,出现在竹宫的高台上。人们瑟瑟发抖的跪在下面,同样跪在她面前的,还有子切。她披头散发,目光如同野兽:“快起来呀!你们在跪谁?我才是你们的长老!”她疯狂的朝人群喊去。
远处,几个壮年抬着峙的尸体走过来,将他放在早已架好的干柴上。
“点火。”炀沉声说道。
有人走上来,将火把丢进去。大火熊熊燃烧。子切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她开始狂笑:“这世界颠倒了!全都颠倒了!你们都疯了!她是魔鬼!你们见过这样的人吗?她不是人!是魔鬼!”
炀缓缓点头:“峙才是魔鬼,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拯救你们!”
众人抬起头来。注视着被晨雾笼罩着的炀。
“不错。采柳的大巫师孑孟也是靠灵蛇涎打开天眼的。但他有足够的时间通过正途来慢慢增强灵力。而他呢……”说着,她指着峙的尸体:“他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却仍旧告诉你们。凡人打开天眼只需七七四十九天。这根本就是骗局。”
人们面面相觑。
子切愣愣的望着炀:“你胡说!胡说!”
“好吧,你自己算算日子。从他吞下灵蛇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为什么天眼还没有打开!”
子切顿时僵住:“我知道,可他说出了岔子,他,他的天赋不太够,所以需要女孩子……”
“子切。你还配做长老吗?”炀狠狠的盯住她。“你过分的依赖峙。要知道,长老和巫师之间是互相扶持互相监督的关系,人族哪条规定说长老可以完全依赖巫师!”
子切慌忙摇着头:“不,他不会骗我的。我也有提防他。”
“你有提防他?”炀狠狠的哼道:“那不过都是柔软的警告和消极的暗示。在统治者的谋略里,这些都不能算是谋略。”炀的话让所有人惊呆。他们不知道站在他们跟前的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人族。她怎么可能以这种口吻说话。可若是人族的话,她又是什么身份?有人亲眼看见她杀死峙时掌心里燃烧的火焰,难道她是人王的后代?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从今日起,藏于暂时由我来管理。”说罢,炀转身朝侍卫使了个颜色:“将子切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她出来。”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峙的尸体才化为灰烬。炀将他装进了一个小陶罐,她已做好被宜质问的准备,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这么做。擒火大摇大摆的走进寨子,人们由一开始对它的畏惧,转而好奇。他们发现擒火样子虽然凶猛,但实际上却十分友好。小孩子甚至可以骑在它的背上玩耍。
当天晚上,炀召集了寨子里几个大家族的族长,询问妖族横行的始末。组长们战战兢兢。原来妖族在宜他们走后便冲进了寨子。一路散播妖毒,攻向竹宫。但在峙和子切的带领下,还是被击退了。寨子里损失了大量的巫童。若是妖族再进攻一次,只怕藏于的村寨就会被冲破了。他们已经派人去王邑送信,据说援军很快就到。
炀始终沉默着,族长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和子切完全不同的是,她几乎只是听,然后陷入沉思。
一个族长壮起胆子:“我们该如何称呼你?”
她抬起头,深邃的眸子在火光里闪了闪:“叫我炀吧。”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一起点了点头。“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是继续死守,还是献城?”
炀的眸子越发的坚定,她扫视着众人,从她们的目光中,她能感受到慌乱、不信任、甚至还有厌恶、当然最多的还是惊惧。
“死守?不,是战斗。”说着,她直起身子。“守住藏于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王邑,但若是不能彻底消灭敌人,我们的寨子早晚要被灭掉,到那时候王邑也会遭到屠杀。那么,人族就等于遭受了灭顶之灾。”
“现在的局势不是那么简单,我们面对的不只有妖族。据我们的探子所知,正在赶往这里的还有菌人和弇。”
炀皱起眉头,果然是这样。看来伏羲真的是要铲除人族了。可这事不能让族长们知道,以她们的态度,若是知道此事的幕后黑手是神王,必然会丢盔弃甲自乱阵脚。想到这里,她缓缓抬起头来:“既然是这样,各位就更应该同仇敌忾,以往人族只会一味的与异族为敌,今日想联合别人却也难了。眼下只有我们众志成城,才有机会杀出活路来。”
族长们望着炀年轻的脸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好,那我们就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很快王邑的援军就到了。”
就在这时,侍卫急匆匆的来报,妖族再次入侵村寨。当炀冲出竹宫后,映入眼帘的世界简直让她头皮发麻。夜被妖族的撕咬涂抹上了一片惨红,树上,地下,泥土里,钻出各种各样的妖精,它们不时的变换着,一会是人型,一会又是可怕的脸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