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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有些担心地上前一步。
“不要过来!”相对于青衣的上前,风逐浪却是大吼一声直往后退,青衣脸上顿时显出一瞬来不及掩饰的伤痛,然而,也只是一瞬间,青衣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问道:“风捕头,您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青衣隐隐觉得,风逐浪或许是出现了幻觉。
“我……我……我看到了……”在青衣柔和的抚慰下,风逐浪低着头慢慢平静下来,而后缓缓抬起头,却在抬头看见青衣的一瞬间脸色又是一变,终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你……你们,都不是人?”
话音刚落,连同青衣,几人脸色也瞬间变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墨泽则更是啧啧称奇,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半眯着,十分感兴趣地上下扫视着已经按捺不住地颤抖起来的风逐浪。
“呵呵,青衣,你看,他怕你呢?”
青衣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和声和气地对风逐浪说道:“风捕头,你……你说我们不是人,你看到了什么?”
介之,什么时候,你竟然会怕我了?
“你……你……你们都不是人,都不是,你,你,你!你们都是什么东西?”风逐浪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醒来,出现了幻觉。然而,这几人的神色明显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也不是幻觉。
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所有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变了呢?
“呵呵,风捕头,我是青衣。”青衣在风逐浪畏惧怀疑伤痛的眼神中慢慢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许久,青衣似悲似笑的眨了眨眼,很轻很轻,怕吵醒什么似的,一字一句地看着跟看怪物般看着自己的风逐浪道。
“自始至终,我便是青衣,至于是人是妖,”青衣笑了下,她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会向介之解释自己人或者妖的问题,不,他不是介之,介之,说道自己是妖,总是眉色谦谦,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直说是自己修来的福气,他,怎么会是介之呢?“风捕头,我从未说过我是人,然而,是妖又是怎样?关你何事?”最后一句,简直是锥心之问,我是人是妖,与你又有何干系,你的恐惧,你的疑惑,又和我又和干系?
青衣转过身去,毫不留恋地朝胡为的房间走去,尘封的记忆如饕餮般咆哮而来,势不可挡地欲将自己吞噬,不,介之,对不起,原谅此时的我,无法自私地沉湎在自己的回忆里,还有胡为,还有食居中的许多人,我不能将他们置之不理,你若是我素衣夜行时的明灯,他们便是我离航待归的港湾,那些曾经温暖你我的万家灯火,不是你我所共同守护的吗?亦是我所不能舍弃的!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青衣脚下一错,身影已瞬间消失在院内。
“我……”风逐浪被青衣的问题一下子问愣在那里,整个心理跟滚烫的油锅似的来回翻滚煎熬,跟我没关系,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妖?她是妖又如何?是人又如何?人是怎样?妖又是怎样?妖,妖,妖!妖怎样?妖怎样!风逐浪痛苦地嘶吼着,抱着头跪倒在地。
“哼,现在知道错了?真是白眼狼!姐姐好心,耗费修为来救你!你竟然一活过来就指责姐姐!哼,难怪姐姐刚刚不肯理你,你跟公子一点都不像,公子……”鹦哥一看青衣被风逐浪伤心而去,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口不择言便冷嘲热讽起来!说道公子,忽然觉得衣袖一紧,才看见桑娘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一转头,才见一直在旁边看好戏似的墨泽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脸的讳莫如深,平日流光溢彩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暗沉。
鹦哥被吓得一个咯噔,顿时不敢做声了,只好又把头扭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有些魔怔的风逐浪。
“救我?为什么救我?活过来?我竟然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风逐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裂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为什么在这里……”风逐浪睁大眼睛,无数破碎的场景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一闪而过……
“诶,讨厌的人!”鹦哥一看既不能多说,又奈何他不得,顿时又气又怒地跺了一脚,转身追青衣去了。
“风捕头,我想你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桑娘叹息了一声,就算是公子的转世,他终究不是公子。青衣,你到现在才肯认识到这一点,也罢也罢,与其放任自己沉湎其中,不如由他自己将你叫醒。
一弹指,一道绿光便划入风逐浪脑颅,瞬间,风逐浪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啧啧啧,真是,小桑娘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好好一出戏就这么被你搅没了,唉,真是可惜了!”说着便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直摇头。
桑娘柔柔地笑了笑,“神君说笑了,食居里哪有什么好戏,想看好戏,神君大可以去梨园走走,听说最近刘园主又排了几处新戏,公子哥们都喜欢看,神君若是真想看戏,倒是可以去哪里走走。“桑娘学坏了哦……“看着桑娘一本正经地赶自己,墨泽真不知该哭该笑,哭是这丫头竟然想赶自己走,笑是连她都不怕自己了,青衣肯定……
不过,墨泽又斜着眼睛瞄了瞄倒在地上的风逐浪一眼,啧啧,倒是第一次知道,如果人缺了生魂,竟然可以看见“真”,不过,是人缺了生魂都会看到“真”?还是只有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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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去年今日此门中
房内,青衣慢慢收回置于胡为额间的手指,精神依旧有些恍惚,也不是在想些什么,只是心神都受了扰,精力有点涣散罢了。
只是,胡为现在这个样子,却是什么危急。
如若他现在的情况急转直下,或者忽好忽坏或许在青衣看来还是好事,因为有变化,表明有迹可循,也证明这事或许只是无意间碰上的,不过,现在却是刚好相反,冰噬之力好像整个忽然就停止了,既不前进,亦不退步,然而或是旁人插手,却是不允的,如若修为太低且冒然输入灵力,倒很有可能被这股冰噬之力反咬一口。
青衣眉头紧锁,桃花似的唇瓣有些忧愁地微微咬着,现在这个情况,出手或许是不明智的,然而,进击却是他们唯一能做的防守,不论藏在背后的那人是天意,还是他人,敌在暗,他们在明,除了进,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但愿,这一步,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青衣叹了口气,想了想,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了。便依着胡为床边的锦墩坐了下来,柔和地双眸紧闭的胡为。
这个孩子,在她没注意的时光里,已经慢慢地长大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这孩子身上肆掠着惊人的灵力,然而衣着却仿佛很久没有更换过,雪白的锦缎袖口和衣领处都皱巴巴的,微短的下摆不及脚踝,灰灰黑黑,还有不知道从那块药园子里染上的青渍,小脸倒是干净,许是父母容貌出众,再加上九尾狐天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无伦美貌,这孩子虽说表情既别扭又一副自己很冷漠,不要来惹我的样子,青衣还是忍不住凑了上去。
而这一凑,就是一万多年,而在这不长不短的日子,青衣或无意或有意的知道了身边的这个孩子的身世,不过是父母不负责任的行为,却生生地将他个孩子给牵扯了进来。
胡为本是九尾狐,也就是天狐一族族长一族的嫡子,母亲也是九尾狐中十分高贵的所在,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胡为母亲在胡为不满三万岁时,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忽然离开了青丘,而这一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外人都传胡为的母亲怕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便舍了这个家,私奔去了。狐族本就多疑,说得人多了,别说胡为的父王,就是胡为自己,都这么认为了,母亲,是因为一个旁的男人,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没有了母亲的孩子,总是会有那么一丝不同的,而不管在什么地方,人们都说捧高踩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感叹,相反,他只是在归纳一个事实罢了。
没了母亲,父王渐渐也怀疑母亲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对他也再没了往日的亲厚,再加上后来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姬妾和接连不断出生的弟妹,他已经俨然如同一个失怙的孤子。
虽说他是族中唯一的嫡子,然而,除了从小跟着他的母亲身边的阿婆,没有任何人将他放在眼里。虽说狐族吃喝不过是小事,只要有天地灵气,光修炼就足以维持自身的生命,然而,缺衣少食,短斤少两的事却时常发生在他身上,父王照例是不管的,慢慢的,他竟成了族中可有可无的人。
就连庶出的姬妾的孩子,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狐狸都是骄傲的,更何况是他了。武力,往往是唯一的解决方法,然而,缺了父母的关爱与教导,他的所学不过幼时的知识和九尾狐的天赋而已,论花样技巧,如何比得上一直围在父王身边打转的姬妾之子,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哪怕他比他们都大,却是常常被迫同时和一群小狐狸打架斗法,胜了,那可能也是伤痕累累,甚至很有可能导致身边所用之物被那群姬妾克扣得所剩无几,输了,在刚开始的那几百年,也是十分常见的事,只不过,随着打架次数和打架经验的积累,他自己也约莫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再加上他除了修炼,没有旁的事情,修为很快就高过这群只知道攀比享乐的孩子,输掉,除非他自愿,自那些年以后,那是再也没有过了。
而父王,照例是不管的。
碰到青衣那一天,他才和那群孩子打了一架,虽说没输,但却也被他们手中父王所赐的法宝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身上的伤倒是其次的,只是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别人手中,还用来对付自己,虽说已经习惯了伤痛,但乍然相逢,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不甘。
青衣便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遇见他的,没有冷眼,没有试探,只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地看了看他,像对孩子般开口说了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我要去清泉宫,一块去吧?”没有客气,没有鄙夷,只是仿佛十分熟稔十分自然的事情。
没什么原因,胡为只是看了看眼前这个面若骄阳般美得惊人的女子一眼,默不啃声地走到她的身旁。没有怀疑,也没有像往常一般竖起全身的倒刺。
只是这般,跟着一块去了。
或许很多时候,人与人的相遇,只是一场天注定。
以后的以后,青衣的殿中便又多了一人,日子还是那般如流水样过着,只是鹦哥和胡为似乎天生不对头,只要二人见面,就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闹得狠了,二人甚至会直接上手,什么厉害拿什么打,要不是青衣的宫殿结实,想是已经被他们拆了几百回了。
青衣照例也是看着的,或半卧在梧桐下的摇椅上眯着眼看几出行官那借来的话本子,或摆几碟小菜,持一壶好酒,偶尔抿上几口,权当看戏般就那么过了。于是时光如梭,于是往事如风,于是慢慢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别扭孩子慢慢地,在自己的眼前,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自然是有人寻的,一万多年,没人来寻,才是怪事。
只不过,在他消失几十年后,第一波来寻他的竟是那群天天和他打架的孩子,当然,寻他还是为了打架。
这种事,自然不用胡为出面了。青衣顺手给了鹦哥一个不知道从以前哪位凤皇大人手里留下的法宝,然后,就听见殿外没多久便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