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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风?
青衣缓缓地回过头,愈发凌厉的疾风高高扬起了青衣肩上的长发,飘飘洒洒遮住了青衣的大半边脸,青衣拨开眼前的乱发,却发现,身后的雾气竟然有散开的趋势。
青衣挑眉?
这又是要闹哪样?
雾气慢慢淡去,眼前又是一片开阔的草地。
青衣四下看了看,碧绿的草地,一望无际,鲜花点点,迎着或轻或重的风儿摇曳生姿。
这里……
是最开始入阵后所到的地方,也是遇到赤方怪叟的地方,只是,青衣抬头看了看天中的太阳,她记得,这片大雾袭来之时,太阳还不及她的头顶,这么算来,要么,在那片雾里,她已经待过了好几天,要么,不过一个时辰,只是,现在不论是哪种情况,她的处境对她都是十分不利的。
一则,如果真的和一种情况那般,她已经在那片雾里过了好几日,那么,七日之约,不论如何,她是不可能炼成控神丹的吗,更遑论将他们送入那三人口中。
二则,就算是第二种情况,呵呵,她现在连控神丹的丹材都没了,本打算利用那怪叟帮忙自己炼制的,哪知道,那怪叟不仅手段古怪,性格更是古怪,怕是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打算。现如今,自己丹材、丹方全部给了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现在该如何是好?
青衣一想到这些顿时头疼愈烈。
如何是好?
青衣现在心如刀割般一遍一遍地凌迟地她的神识,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谁能告诉她,这里到底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到底该如何才好?
就在这时,一场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再次在青衣眼前展开。
青衣微怔了一下,随机冷静下来,这些场景应该是七杀阵中的另一人的过去,先是老叟的,而后,则是阵中另一人,这么看来,这些场景应该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过去而已,会不会是提示自己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缘故而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物运行都有自身的规律。没有什么可以例外。
那么,这些本不该出现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静下心来,青衣凝神辨识这些层叠而出的画面。
看了一会,青衣有些疑惑,这,这画面里出现的女子,好像,不是妖啊!
上古法阵里会出现人?活人能在阵中活到现在?如果真的是人,还一直活了下来,那她到底算人还是不是人?
青衣想了想,又仔细辨认了一番,还是没有头绪,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接着看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往事如烟
这还真是个人,一个美貌的人间女子。
青衣是真得有些好奇,一个人间女子,是如何进入古阵的?
青衣一点一点地往后看下去,画面很美,女子本是当地官宦人家的女儿,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养大,却没有沾染一丝跋扈骄纵之气,反而在诗书的熏陶下,出落得气若幽兰,芷若香草。
女子16岁那年,偶然一次春朝节,在和婢女出行游玩的途中,不小心沾染了飘荡在人间的一丝邪魔之气,致使女子回家后便病倒不起。
女子爹娘自是担心非常,到处请大夫前来医治爱女,只是,不论来多少大夫,每一个一观面色,连脉都不把了,直接说准备后事吧。
女子爹娘自是不愿,花高价买各种珍贵的药材给爱女吊命,只是,昔日肤若凝脂的女子却依旧一点一点地消瘦下去,到后来,甚至形销骨立。
由于一心救治自己的女儿,女子的爹被人以渎职之名弹劾,丢了官位,亲娘更是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那女子却还是每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在后面的记忆中,青衣发现,这个时候的女子意识什么的都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罢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为了自己日渐消瘦下去,家中的余财也为了她消耗殆尽,她却偏偏口不能言,曾经肩宽体圆的爹爹甚至比自己还受。
只是,本就是凡人所不能医治的病症,再多的钱财也不过是吊命而已,而女子家中的钱财,到最后,竟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然后,青衣看到,后面的记忆,仿若是女子毕生难忘的,出现在青衣眼前的画面,十分地精细,具体,甚至女子爹娘脸上的表情,青衣都能看得很清楚。
也因为此,青衣大致从女子爹娘的口型中判断出他们的所言。
只是,女子爹娘所做的决定,对于清醒地躺在床上的女子真得是件十分折磨的事情。
“他爹,你真的要去么?”这是女子的娘,由于哭得太多的缘故,她的眼睛看人不是很清楚,只是,从眼神中渗出的担心和绝望却是十分明星。
“嗯,这是囡囡最后的机会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咱囡囡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这是女子的爹,借着烧了大半的火烛,在外间和她娘耳语。由于忧心奔走,刚过四旬的他,额前已是斑斑白发,在烛火的照应下,显得分外沧桑悲凉。
“诶……可是,老……老爷,你一定要回来啊!”女子的娘放佛肝肠寸断般,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勉强笑着,颤声对即将出门的丈夫说道。
“嗯,”女子的爹答应了一声,抬脚走出门外,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女所在的内间,像忽然放下所有担子般的,轻松地对妻子说道:“她娘,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就把囡囡送到灵隐寺,麻烦他们行个好,给囡囡作个法,就说看在我为官期间所捐的香油钱的份上,囡囡走了,你也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女子的爹说完,也不待妻子回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坚决地转过身离开了。
徒留妻子哭成泪人似的倒在地上……
而室内的女子,两行清泪缓缓地划过脸颊。
……
青衣叹了一口气,这应该是女子最后一次见到爹爹,最后一次听到他温柔、宠溺、包容的声音,再然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而后来,在女子的娘已经绝望的时候,天亮了,门外响起了不缓不急地徐徐的敲门声。
女子的娘一惊,明明没有气力了,却是眼睛亮的分明,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到门外,唰一下抽掉门栓,打开门。
“老爷!你回来……”女子的娘的话梗在喉咙,连带表情都凝固了。
回来的自然不是女子的爹,而是一个白衣赛雪,面若桃李的绝美男子。
男子看到开门的女子,面上没有一丝惊愕或者其他的表情,仿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只是十分彬彬有礼却显得冰凉地说道:“你相公救了我,我答应过来救治你们的女儿。”
话落之后,男子等了半天也没见开门的女子有什么反应,顿时有些不耐烦而疑惑地低头一看,这一看才发现,那给他开门的女子已经死了。
是的,死了,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右手使劲地抓着门边,带着满心的绝望和遗憾死在了等待相公回来的门口。
男子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又缓慢地伸手合上了女子满是失望的眼眸,抱起女子轻若鸿毛是尸体,直直地走进了内间。
没有人知道,女子的爹不过一届普通凡人,是如何救了如此不同寻常的男子,更是如何说服男子救治他的女儿的。
没有人知道,那个带着绝望和希望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亮了,抹去了昨夜所有或欢乐或悲伤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去,如同一个谜一般的过去。
……
青衣皱眉,那男子看来并非凡人。
青衣接着看下去。
女子不过是邪气入体,对于男子来说,取出这丝邪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见男子将女子的娘放置在外间的软榻上便进了内间,看了紧闭双眼的女子一眼,毫不犹豫地附身、低头,张口,冰凉的双唇毫无感情地落在女子苍白干涸的唇上。
不过一息的时间,男子起身,似乎颇有些嫌弃的样子,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刚起身,袖摆却忽然被轻轻一扯。
“我爹娘呢?”女子一直都是清醒的,然而,长期卧在床榻,致使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抬起手抓住了男子的衣角。
男子犹豫了一下,他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看着这个刚刚被父亲用生命救回来的女子双目流着眼泪地询问,他实在是说不出他们都死了的话。
男子迟疑了一下,正在考虑该如何说比较合适,扯住他衣袖的气力却忽然消失了,男子一愣,低头一看,女子已经昏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风摇碧树落落下
男子顿时有些发怔。
他已经太久被隔离开这个人世,那些太过久远的和人的相处之道,他差不多已经忘记,这个时候,他应该怎样做才好?
男子有些苦恼,努力地回忆数万年以前的生活,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他又不是喜欢回忆的时候,一时之间,只觉得许多画面从眼前一晃而过,偏偏一个也抓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
走?
男子抬腿,只是,才迈了一步,便隐隐约约看到外间横塘在榻上的女子的娘亲。
男子微一皱眉,如果就这么走了,于他而言,确实没什么损失,他答应这女子的爹的承诺,也已经实现了,只是,男子感受了一下从胸口传来的微涩感,叹了口气,终是转身做到了女子的床边,有些呆呆地看着女子的脸,只是,那眼神有些直,感觉呆呆的,仿佛在看着女子,又仿佛在想着什么别的。
……
女子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眼前坐着一个美得若画中人似的男子坐在自己床边,双眼定定地望着自己,顿时下意识地吓了一跳,羞红了脸,只是,一转眼,就瞬间想到了之前好像是这人应爹爹的要求的来救自己的,只是爹爹呢?还有娘了?
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忌了,直直地看着男子,颇为着急地想要开口,只是,躺在床上太久,虽然有名贵的药材吊命,但由于缺乏水分的滋润,喉咙干涩的如同沙漠里的荆棘,一开口就刺痛无比,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惜男子没照顾过人,见女子醒来,皱了皱眉,颇有些不知所措。
见女子十分着急的样子,想了想,沉吟着开口道:“你爹爹和你娘都已经死了,你爹救了我,我答应过他救你,我……”
还没有说完,男子一愣,因为太发现,女子本来十分着急的,听自己一开口,瞳孔一缩,竟然再次昏了过去。
顿时,男子又为难,又疑惑。
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
可是,他说的是实话啊!
男子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
难道是由于身体不好,受到刺激,突然昏厥?
男子想了一会,伸出手,置于女子头顶,小心地给女子输入生命所必需的水分和营养,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女子再醒来的时候,男子还是那样坐在她的床头,只是,这次,男子不再看着她的脸,而是表情有些茫然有些像初生的孩子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月亮,初夏的夜晚,月亮亮得分明,周围繁星点点,掩映着安静的院落周围的虫鸣鸟就,一时间,觉得分外安详静谧。
女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虽然美貌却实属陌生人的男子,想到爹娘为了自己双双离世,顿时悲从中来,双手捧住脸大声地哭了起来。
男子被女子的哭声惊了一下,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女子,仔细地思索一番,实在是没明白,女子为何而哭?
转而又调过头,呆呆地望着窗外如银盘的月亮,多少年了?到底有多少年?他再没见过这无边的月光,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陪伴他的永远只有黑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