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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结果倒真得和预料得一样,青衣的神识果然没有一丝反应,摩诃叹了一口气,将念力凝成一根细线,如同索魂咒般,一点一点地朝沉睡的青衣的神识深处而去。
“青衣,青衣,青衣……”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这念力无法传达,而是就算传达了,如果无法引起青衣神识的波动或共鸣,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只是,由自己唤出的这声青衣,真得可以唤醒青衣的神识么?
她不确定。
而事实证明,青衣是真地听到了这声呼唤,因为青衣明显感到了青衣神识的一丝波动,只是,也只是一瞬间,过后,便又平静了,很明显,青衣并没有因此而从沉睡中醒来。
摩诃有些踌躇,她之前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当时也确实想过一些对策,只是,说实话,没有一个,是最合适的。
要么,一个简单而直接的方式,直接神识凝力,实化地去伪装“攻击”青衣的神识,而后让青衣的神识从自动地保护中苏醒,只是,这是摩诃最不愿意用的方式,一来,这方式,带有攻击性,她一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和这个帮助了她如此多的如薄荷般清凉淡雅的女子,二来,这种方式,一个控制不好,便很有可能真得伤到了青衣的神识,这是她一点也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摩诃想过用神识对话,即通过神识传言将信息传达给沉睡中的青衣的神识,只是,不说说什么的问题,这传达的话能不能让青衣听到就又是一种可能了。
其实,摩诃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用什么方式唤醒青衣。
之前是由于不急着离开,便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看,这是当时她的想法,她本来以为,还有好几百年的时光供她度过,那么,几百年过去,或许,青衣的神识就自动从沉睡中苏醒了,只是,世事难料,不过二百多年,她便不得不回到那个她最初想要逃离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青衣的神识的问题,便才真得成了问题。
现在,在青衣的神识之外的摩诃,是真得有些惆怅,她已经在青衣的神识之外游离了半天了,可是到现在,她也没想到一个可以使用的办法。
她是不是太笨了。
唉,如果墨泽在的话,他肯定会想到办法。
呸,好端端的,想他做什么,她有不是不行。
摩诃晃晃脑袋,像是要使劲抛掉依靠墨泽的这种想法。
“唔,没有墨泽,林静也行啊,他干嘛要走啊!啊!怎么办?”摩诃抱着脑袋,无奈地直摇头。
然而,没想到的是,本来没有一丝动静的青衣的神识不知为何却忽然颤抖了一下。
青衣顿时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林静?”摩诃试探地唤了声,果然,那神识的波动便又出现了,摩诃顿时有些心酸,又有些高兴,醒来就好,只是,哪怕在沉睡,你也无法忽略那个对你来说,依旧是为了飞升抛弃你的男子么?
“林静,青衣,你想见他么?”摩诃轻轻地,如同呓语般地呢喃道,那声音如梦如幻,又像是午夜精灵的耳语,细细密密地回响在整个神识空间。
顿时,青衣的神识波动地更加厉害了。
而正在这时,青衣却敏感地发现,这院中,拾味居的院中,多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摩诃顿时又惊又喜地松了一口气,林静。
还好回来了,不然,我现在就是跟青衣说了你没死,估计她也不信,可是,你回来了就不一样了,如果能第一眼见到你……
青衣抿了抿唇。
“青衣,青衣,是你么?你醒了么?”摩诃听到了身外传来的某人熟悉的、焦急的、害怕的、后悔的呼唤,凝了凝神,青衣先静下心来。
不管外面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青衣的神识唤醒,外面的事情,也只有等青衣醒来才行。
“青衣,我是摩诃,还记得我么?”不知道什么原因,摩诃无端端地觉得有丝紧张,不同于第一次和青衣见面的那种初逃桎梏的快乐、自在和天真,这时的摩诃在经历过那许多的事情之后,在这个真正清淡入水、简单若纸的女子面前,忽然变得分外紧张。
顿了顿,“这二百多年以来,我一直用你的身份在人世间行走,”摩诃说道这里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之间,好像什么都想跟她说,但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知道么?我真的的很感谢你,真的,谢谢,你的身份,你本体,你所有的一切,或许这话听起来不太舒服,但是,我只是想表达我很谢谢你,你很好。用青衣的身份,我见到了我之前许多岁月都不曾见过的旖旎,人世间的情感,伤悲,人情,世故,都很美丽,很,”摩诃眼神有些迷离,“很怎样呢?我也说不清,这么和你说吧,嗯,我之前的生活,嗯,怎么说呢?就像是天池中日日被人进贡喂养的金鱼,日子虽说悠闲,但却是平淡而乏味的,生活中也没有一丝,能让我的生活起一点涟漪,用人世间的话说,就是日子过得百无聊赖了,我这算不算生在福中不知福?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和你说的,你最开始就听我唠叨了那么多,这次我再多说这些,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呵呵,”摩诃笑笑,神情很是轻松,仿若又回到了初见时的美好。“可是,到了人间,就不一样了。人间,真的很不一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生活,只属于自己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悲痛的,心酸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这些或喜或悲的情感而努力的奔波,人们,为了自己的向往而努力的样子,真得很迷人。而我一度也沉溺在这种迷离之中,或许,到现在,我还舍不得出来。人间百味,世态炎凉,世事百变,你说,为什么人间每天都会有那么多的变化?为什么,明明都是为了汲汲求生,每个人,都能迸发出那么多不一样的能量?创造出那么多不可能的奇迹?人啊,真是奇妙!你说是不是?”
第八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说了许久,摩诃慢慢地说着,自己也慢慢地沉浸了自己所说的故事里去,这些故事,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别人,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摩诃都慢慢地,一字一句,悠悠地说着,说得到后来,她都忘了去看青衣神识的反应。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青衣的神识,由一开始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动,变成了稳定的,如同呼吸般的起伏。
“……他一点都不怕我们,真的,哪怕三年之后,我们再见,他竟然也没有一丝惊色,满满地,都是喜悦,那也还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那么毫不掩饰地情绪,”说到这里,摩诃莫名地有一丝羞赧,明知道青衣看不见,却总觉得在她面前说这些,特别地丢脸,“呵呵,后来,我们就成亲了,可是,这是你的身体,而且,他是人,我是妖,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特别特别的开心,满足,对,就是满足,我当时就想啊,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可是,一辈子太长,长到后来,我都怀疑,介之离开,我的一辈子,是不是也跟着他一块结束了?”青衣笑了笑,停了停,但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介之入了轮回,我也自己开了家食居,然后,我又遇见了他……”青衣从来不知道,再一次面对这些过去时,她竟然能以如此平静而淡然地心态面对,带点感激,带点心痛,还有一丝难以割裂的不舍,可是,那还是过去了,过去了,就是不能再挽回了。
摩诃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变得这么啰嗦。还是对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就这么说着,有时,感到难过了,摩诃也会停了停,缓一缓,等这一阵过了,便又接着说。
而这时的青衣,就像一个很好很好的倾听者,不做声,但规律起伏的神识,却让一直说个不停的摩诃也不觉得寂寞。
“……呵呵,我也没想到,在经过了介之之后,我竟然还能碰见一个让我觉得开心的男子,虽然,那个男子,和介之那般不同,”说到这里,摩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弯着嘴角笑了起来,“真得很不一样,介之呢,嗯,就像冬日的一杯清茶,温暖,清新,捧在手里,看着眼里,暖在心里。最重要的是,只要你想到他,就会觉得舒服而温暖,”笑了笑,摩诃忽然停了一下,而后状似随意地问了句,“诶,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只是因为贪恋介之对我的好,就不管不顾地把他拖进这场没有结局的赌局里,结果,我们得了一时的快活,介之却失了几世的福气,你看,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这样,还是不肯放手。”这话,像是在问青衣,更像是摩诃在问自己,“呵呵,不过,”摩诃的笑容忽然明亮了些,“我不会让介之一直这样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让介之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的,我欠他的,我一定会还给他,一定。”
“呵呵,”停了好大一会儿,摩诃才继续道,“好了,不说介之,说说墨泽吧,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纯他到底是什么人,就像他不清楚我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一样,但是,怎么说呢?我们好像都不太在乎这些,”说道“我们”的时候,摩诃的声音可疑地慢了一下,“我知道,他愿意对我好,真心地对我好,愿意为了我的事而竭尽所能地帮助我,也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逗我开心,呵呵,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实在是有些烦,”青衣眨眨眼,“他是个神君,不过,我一直怀疑,他不应该仅仅是神君而已,他那样的修为和见地,实在是不太可能就是一个简单的神君,可是,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也没跟我说,他说我上了天就知道了,呵呵,他还以为我是上界的一个小仙,也或许是一个和你一样的,飞升的妖灵,呵呵,他肯定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说到这里,青衣的声音忽然有些羞赧,又有些寂寥,“不过,说到身份,呵呵,我也没什么身份,身份啊,只不过是别人给的一个方便他们的名称而已,我只要知道我自己是谁就够了,是不?青衣?”摩诃说着忽然又高兴起来,“诶,青衣,你如果飞升到天界的话就会看到他的,你一定不会相信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是神君,说实话,要是以前的我,我也不会相信的,实在是……嗯,太迥异了,根本就不像是神仙,反倒是像妖魔,不过,我这种想法也不对,没有人说过神仙一定要正正经经、一脸死板整天吃斋念佛做一些莫须有的没有意义的事情的,我以前可能太傻了。呵呵……”
“对了,我还去过妖界,那还是我第一次去妖界,是有人带我去的,那个人,把我当成了你,或者说,他也确实没有认错,只是,那个时候的你,没有醒来而已,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摩诃呵呵傻笑了两声,觉得话题转得实在是过于僵硬,只是,她能感觉到外界时间的流逝,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身外林静闻之心痛的声音,她体验过所爱之人离他而去的感觉,她知道那种痛苦,如今,她不想再有人如她那般痛苦,“他跟我讲了好多你的事情,他说你小时候刚刚化形就敢冲上去腰他,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却连一句师傅都不肯叫他,脾气又倔,还不肯说好话,完全就是头犟驴……”
摩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摩诃也不再说下去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所在的身体的四肢开始慢慢地舒展,当然,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