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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拉愣住,紧接着灰白了脸——意味着他会不惜一切铲除她。她了解那个人对野心的执着和坚定,十七年前的不甘和愤怒,十七年后的精心策划,这些都让他不容许任何人阻挡他的脚步。她是他唯一的后裔,可会比站在顶端更重要吗?
【战争?战争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上的……我更喜欢称之为……屠杀。】
那个人不会为任何理由停下。
“那就杀吧。”赛拉苍白地笑出声来,碧绿的眼睛里却充斥着绝望和疯狂。“我在地狱里等他。”
就在这一刻,意外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保护咒突然消失了!
他走进霍格沃兹城堡,脚心传来冰冷的触感,他曾经在这里呆了七年,这里的一切他都极为熟悉,却丝毫没有怀念的感觉——或许他比谁都厌恶这个地方。空旷的厅堂里阴森无比,弥漫着邪恶的气息,在场的食死徒们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惶恐得跪了下来,颤抖地等待惩罚,谁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一群杀人如麻的恶徒居然连孩子都找不到。
他冰冷地扫视着他们,说:“罗道夫斯在哪里。”
他们不安地动了动,小幅度地在自己的周围观察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他带着一些人在城堡里面搜查。”
“去找他,然后带到这里来等着。”他下完命令就转身离开了。
【一切开始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在有求必应屋,那么除了他谁都没有办法打开那个房间,而他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打开它。
狡猾的邓布利多也料到了这点——除了这个老头他想不到还会有谁使出这种伎俩。所以他只能亲自来。
可就算引他过来又怎样呢?只是无谓地拖延了点时间罢了。他不屑地撇撇嘴,却又面色阴沉的瞪着墙上的字。
过了好一会,他才有所行动。
一遍,两遍,三遍。
空白的墙壁上浮现了一个小木门,破旧地不堪一击。他厌恶地瞪着它,然后粗鲁地打开门——狭小阴暗的房间,左边摆着破旧的柜子,灰蒙蒙的窗户下并排放着脏兮兮的单人床和木桌,这儿只要站着两个成人都会显得拥挤。
封尘的记忆涌了上来,充满讽刺和耻辱。手指一下下在魔杖上摩挲着,他有上百种方式让这个房间化为灰烬,可他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窗户边挂着的画像上。
“我可不记得曾经有过这玩意。”他讥讽地说。
画框里的邓布利多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更希望以活人的状态出现在这里。”
这话着实让他的心情好了些,他快意地说:“既然死了就安安分分呆在画框里面,或许我还可以让你以前任校长的身份留在霍格沃兹。”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欣慰地说,“上次见到戴丽丝的时候她总是念叨我的衣服,哦,除我之外的校长都穿得很体面。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她和我放远一点。”
“容我揣测下你的言外之意。”他缓慢地说,“你这是认输了吗?”
邓布利多想了想,摇头,“好吧,一时口误,看来这事得交给哈利去办。”
于是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出于善意,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救世主已经死了。”
“死了?”邓布利多露出惊讶地表情。
“当然,一个索命咒。”他近乎愉快地说,“你觉得一个虚有其名的孩子能几次从死咒下生还?”
邓布利多收敛了神色,他沉默了一下,说:“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你的魂器了?”
他嗤笑了一声,“这也不会妨碍我杀了他。”
“汤姆。”邓布利多说。
这个称呼让他厌恶地咒了下眉,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在这上面计较了。
“我想你从没有亲手毁掉你的魂器,尤其是有生命的魂器。”
他沉下了脸,谨慎地盯着画像里面的老人,“你想表达什么?”
“想想看吧,你的灵魂,邪恶、强大,它寄居在哈利的身体里面。当然,我并不是说哈利的灵魂不够强大,可相比较一下……”邓布利多轻松地用手指绕转了自己的白色胡须,“索命咒最先毁掉的是哪一个?我想你可以在……纳吉尼身上试试,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他明白他的意思,一个身体里面容纳了两个灵魂,谁能够保证死的那个一定属于哈利?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意外,可当那个男孩两次从黑魔王的索命咒下存活,那些墙头草一般的贵族们还会认为这是巧合吗?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哈利·波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人心会产生怎样的动摇。
“那我就再杀他一次!”他森冷地说,“这次会把他的身体绞成肉泥!”
邓布利多叹息着说:“从知道你制作魂器的时候就清楚你已经不会回头了,汤姆,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是的,我从没有否认过这点,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有发现比你更聪明的孩子。可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你原本可以走上更高更好的位置,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条路?你的母亲……”
“闭嘴!”他愤怒地打断他,发现自己的失态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憎恶引起的怒火压了下去,讥讽道,“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还存在着某些可笑的念头吗?手下败将,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现在仅凭着一副画像就想让我功亏一篑?我会把你藏起来的那些学生都找出来!好好清理一下渣滓。我会让泥巴种的鲜血彻底清洗魔法界!”
邓布利多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好不容易平定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他暴戾地挥动了一下魔杖,画框下的桌子立即燃烧起来,很快就化为灰烬,“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个画像我就拿你没办法!”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汤姆,对你来说,赛拉到底是什么?”
时间似乎停顿了几秒,他眯了眯眼睛,嘶声说:“你管得太宽了,一个死人用不着了解太多事情。”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说这话时的姿态——一个竖满刺的守护者。但邓布利多发现了,他顿了顿,可还是接着说:“如果我说赛拉才是你真正的阻碍,你会杀了她吗?”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哈!你是说那条怯弱的小蛇?你该不会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的后裔了吧?那我可真为你的计划感到惋惜,你该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邓布利多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她背叛你,而你却还留她在身边。”
“为什么不?”他理所当然地说,“我有的是办法把她的小毛病纠正过来。”他充满恶意地看着邓布利多,“你以为她会为你们付出什么?她的脑子里全是我给的记忆,她永远不可能真正背叛我。你难道还指望她对我举起魔杖吗?”
邓布利多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缓声说:“赛拉是老魔杖真正的主人。”
他错觉自己的心脏失重了一瞬,可他还保持原有的神态看着邓布利多,仿佛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那天晚上,她假扮成德拉科击败了我。”邓布利多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你应该发现了,你手中的魔杖不服从你。”
是的,他早就发现了,每当使用魔法的时候,总会有什么在阻碍魔力的流出,他的魔杖在反抗他!他一直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误。
他猜测德拉科·马尔福或许也是个叛徒,可他现在并没有在这上面花心思——这不重要。
“是我杀了你。”他缓慢地说,森冷地盯着邓布利多,猩红色的眼睛里几乎要迸发出厉火,“是我!亲手杀了你!”
“但是在你动手之前,赛拉就已经是它的主人了。”邓布利多悲悯地看着他,“只有出自灵魂的对抗才能让魔杖服从胜利者,你打算怎样夺过它?”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嘲讽道:“瞧瞧,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伟大的白巫师居然会败在一个孩子手上,你为什么不说一个更高明的谎言?这或者是你最粗陋的计划了。”
“你很聪明,可聪明的人一旦在错误的事情上固执起来,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我一直认为战争无法避免——显而易见,你想要的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就在我认定战争必定到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迹。”邓布利多说,“我一直认为赛拉的出现是个奇迹,她不仅仅是你的曙光,也是我们的曙光。老魔杖的事情只是个巧合,但却让我们发现原来除了鲜血,还有另外一个方式可以结束战争。”
“——不要说这些废话!”他近乎暴躁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她是我的后裔!不是什么可笑的奇迹!”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赛拉是老魔杖的主人。你无法否定,也无法改变它。”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里却隐隐包涵着尖锐的感觉。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输了,我能改变它。”
“汤姆……”
“什么都不能阻拦我。”他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就像一个宣布胜利的王者,“什么都不能!”
他果断地转过身去,猩红的双眼里一片暗沉。
他再次回到了山坡,黑暗和树丛将他的身形隐藏了起来,让他能够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一个救世主,一个叛徒,还有……
他的小公主。
【食死徒在过去大多是真正效忠他的,可现在所谓‘高贵血统’的思想已经被遗忘地差不多了,十一年的安逸让这些人明白和平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远远高于一个曾经的失败者口头承诺的辉煌。】
【我只是在守护我唯一的亲人!】
他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唯一的后裔,斯内普的背叛没有让他愤怒,哈利·波特的“复活”也没让他有任何感觉,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满脸的坚定和倔强。
他从未后悔对她做过的事情,比如她的父母,比如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如果老魔杖的主人不是她的话,他将来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德拉科·马尔福。
【那如果他要杀你呢?】
【我在地狱里等他!】
他蓦然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原本毫无情绪的双眼里充满了冷酷。
他举起魔杖,取消了那层泛着金光的保护咒。
——他不会后悔对她做过的任何事情。
保护咒消失的那一刻,三个人瞬间反应了过来。
哈利向巨蟒击出了障碍咒,可是被它旋身躲过。斯内普刚挥动魔杖,迎面而来的恶咒让他不得不分神避开。
只是这一秒的时间,巨蟒便躲进了赛拉身后的树林中,不见身影。
“——不!”哈利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刚想追去,手腕便被一个弃械咒击中,魔杖掉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不许再往前一步。”赛拉握紧魔杖,戒备地盯着面前的哈利和斯内普。
斯内普紧皱着眉头,胸口因为愤怒大幅度地起伏了一阵,他讽刺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老魔杖的主人,你以为你还能站着说话?”
“我只需要纳吉尼脱身。”赛拉谨慎地说,背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点。她迅速地将魔杖瞄准哈利,对斯内普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斯内普嗤笑一声,说:“既然你已经明确了立场,为什么不用索命咒?”
“因为我知道他更希望自己亲手解决救世主。而你……”赛拉冰冷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你是德拉科的教父。”
除掉一个障碍意味着会诞生一个甚至更多的新的障碍,她想让事情尽量简单些。斯内普必须死,但是不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