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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灵魂起誓。】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专注地注视一个人——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勇敢的波特先生,如果你不想再制造麻烦的话,现在就回你的寝室。而你……】斯内普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将德拉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丫上,【记得好好处理。】
哈利又是愤怒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斯内普离开,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扯□上的格兰芬多学院袍丢给哈利,然后大步离开,按照原路回到了盥洗室,缩进隔间里面。
他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鼻梁——他现在的情况糟糕偷了,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思考任何一件事情。直到听见脚步声,他才装模作样地靠在墙上。
德拉科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以及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往医疗翼。然后装作昏迷地聆听她自言自语一般的倾诉。
原本的怒气已经完全消褪了下来,心里空空的,紧接着,茫然又涌了上来,这让他有一些恼怒——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他原本计划好在战争结束之后,如何让她名正言顺地冠上马尔福姓氏——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有的时候甚至会忧虑她是否能承担地起来自这个家族的压力。
可现在?
一只胆小怯弱的兔子转眼就变成了一条拥有致命剧毒的蛇。
或许他现在应该考虑,这个家族能不能承担地起她的身份所带来的压力。
德拉科想到了妈妈,妈妈或许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让他接近她,德拉科想要把这个事情汇报给妈妈,可这只是一瞬间地念头罢了。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答案很简单,他不想。
这让他更加纠结了。
这时候,斯内普出现在了医疗翼,知道他目的的德拉科在感觉到她没有在身边后,眯开眼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斯内普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洗掉自己的记忆。
斯内普随意地挥动了一下魔杖,没有任何感觉的德拉科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对德拉科的惩罚——在他失败之后。】
很好,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卢修斯·马尔福入狱,他现在是唯一的继承人,留着他比杀了他的用处更大。何况……我并不认为他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少爷来杀死邓布利多校长——这真是荒谬可笑。】
很好,他被小瞧了。
不管怎样,她并没有分析错,任务失败只能代表德拉科不是一个合格的食死徒,并不代表马尔福不会给那位大人带来利益。所有人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斯内普走了之后,他选择了一个适当地时机“醒”过来。假装被修改了记忆,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她丝毫没有怀疑。
她对自己心怀愧疚,这对德拉科很有利,这让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脱离掌控。
德拉科将她搂进怀里,这个瘦弱的身子让他错觉几乎一折就断——她哪里来的勇气去背叛那个人?
【这次放假也去马尔福庄园吧,我想妈妈会很高兴。】
他故意将唇瓣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希望那个早熟的威尔顿没有告诉这家伙什么叫做勾引。
一只会变身的兔子,也只是兔子罢了。
好好瞒着你的小秘密,在我想到处理办法之前。
第62章 No。62
No。62 嗯……德拉科。(4)
他是一个卑鄙的斯莱特林。
……
【那么……再给你一个任务;德拉科;很简单;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保证一定让您满意。】
【把威尔顿家的那个小姑娘带过来。】
觥筹交错的晚宴;所有人都在庆祝扎克利·布雷恩正式接受家族事业。
德拉科拿着香槟站在角落里——这个位置虽然不起眼,但是能够清楚地观察大厅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安妮·威尔顿。
她正在和周围几个朋友聊天;但可以看出她心不在焉;因为她会时不时地偷瞄正在应酬的扎克利·布雷恩。
德拉科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光滑的酒杯。
【你看上心情不怎样。】扎克利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不时向朝他看过来的人给予微笑。
【不,】德拉科淡淡地说;【只是有些累。】
【我也是。】扎克利笑了笑;随意地抿了一口香槟后;他朝安妮地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发现你观察安妮很久了。】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这也说明你观察了我很久。】
扎克利不在意地笑了笑,【你确实有些地方值得我多看你两眼。】
【荣幸之至。】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说,【比如?】
【你知道的。】扎克利说,【赛拉挺喜欢你的。】
德拉科眯了眯眼,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侍者来到了扎克利的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扎克利脸色微变,然后对德拉科说,【先告辞一下。】
两人示意地碰了一下酒杯,扎克利便匆匆离去。
德拉科的视线重新凝聚在了安妮身上,选了一个好时机便走上去邀请她跳舞,时不时地搭上两句话,不让气氛那么尴尬。
【赛拉有找过你吗?】安妮小声问。
【不,没有。】德拉科说。
安妮看上去有些失落,【她一直没有和我联系。】
德拉科淡淡说,【或许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想到了那晚在里德尔老宅里,那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小小的身影。
紧接着,安妮愤愤地说,【可她不应该这么突然地放我鸽子!甚至连原因都没有和我说,那封简单的信能说明什么?】
【至少她还和你打了招呼。】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安慰了吧。
安妮愣住,干巴巴地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局促,然后小声嘀咕,【这次休想我再轻易地原谅她!不要以为我每次都那么好哄!】
【听上去她似乎成功了很多次。】德拉科笑着说。
安妮的脸红了红,【那家伙狡猾极了,每次做错什么,我都还没有说话她就赶紧补救……那样子傻透了。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她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这次的旅行。】
【或者你可以计划一下去埃及旅行,到时候她会全部听你的。】
德拉科借口和安妮出去透透气,晚会上这么多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把她击昏后交给事先在外面等待的食死徒,然后便安然无恙地回去。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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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12岁的小女孩,威尔顿家的公主,赛拉的好朋友,骄纵任性,但并不恶毒,从某一方面来说,相当地容易……哄骗。这或许就是赛拉选择她的原因——可时间长了,真的和假的混合在一起,真相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们是真正的朋友,严格算起来,赛拉只有安妮这一个好朋友。意识到这一点,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胃在抽痛。从妈妈口中得知,老威尔顿暗地里做了不少针对黑魔王的事情,那次所谓的法国之旅也不过是让安妮去外面避难罢了。德拉科猜测黑魔王开始行动了,可是为什么要抓安妮?
很快,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威尔顿家族的人全死了,冲天的大火上方是那个阴冷的黑魔标记。
之后的几天,德拉科都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混乱的思绪里。可他偏偏理不出头绪,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让他不由得有些浮躁。
直到斯内普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当看见他从壁炉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德拉科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拘谨不安地望着他。
斯内普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尘,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地表情。】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斯内普坐到了沙发上,悠哉地抿了一口查查刚准备好的茶,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怎么样了?】
斯内普兴味地盯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说,【他对你很满意。】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德拉科急躁地说,【我是说安妮!】
在最后一个音节落地的瞬间斯内普便回答,【死了……她杀的。】
德拉科的呼吸窒了窒,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惨白,他有些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茫然地盯着前方。
原本潜伏在心底的东西突然间迸发了出来,将他的耳朵冲击地嗡嗡作响。巨大地负罪感化成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命扯上关系。
可渐渐的,脑海里被另外一个声音所占据。
——如果……如果被她知道,是他把安妮交到那个人的手中,会怎么样?
【纳西莎呢?】斯内普问。
【妈妈出去了。】德拉科迷迷糊糊地回答。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冷声说,【你现在的样子是在向所有人知道你做了亏心事。】
德拉科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才轻声说,【抱歉。】
【希望明天的葬礼你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我会的。】
就像他所承诺的,德拉科出席了威尔顿家的葬礼,没有露出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可当他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他的伪装就像玻璃一样不堪一击。
那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德拉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妈妈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他必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可是又怕赛拉控制不住自己,在妈妈面前露出马脚。于是选择和她单独相处。
他使了一个卑鄙的伎俩。
【前几天……扎克利·布雷恩正式接手布雷恩家族,我去参加了晚宴,当时有看到安妮·威尔顿出现……】
这句话是事实,可当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
德拉科在故意误导她。
当接受到那让人毛骨悚然,充满愤恨的视线时,德拉科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所作所为。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恐慌与失措。
……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德拉科漂浮着脚步,走到了床边上,低头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感觉到他的靠近,娇小的身体再次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德拉科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将禁锢着她双手的领带解开,抱着她坐起身来,轻轻抚摸她战栗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
赛拉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小声地抽泣着,沙哑的嗓子就像生锈了的废铁在不断地摩擦。
“我很抱歉,不会再这样了……”德拉科吻着她的额头轻声说。
哭泣声渐渐弱了下去,除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寂静的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声音。
德拉科低声笑了笑,将魔杖滑进自己的掌心,然后在赛拉苍白湿润的嘴唇上点了点,喃喃低语,“你一定要瞒着你的秘密,永远永远不能让我知道,带着你的愧疚,永远依附我,永远依附马尔福家族。我也一定会瞒着我的秘密,永远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绝不给你任何机会来背叛我,仇视我。这是公平的交易,对吗?”
原本微微战栗的身躯蓦然僵住,赛拉惊恐而又绝望地看着他,发出一声无意义地呻吟声。颤抖地说:“你知道了……是你把安妮……”
“——一忘皆空。”
……
刺眼地阳光穿透了玻璃窗,然后扎在赛拉的眼皮上。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可当她正想懒洋洋地撑个懒腰的时候,身后似乎有些什么妨碍了她。于是赛拉迷茫地扭头看去——蓦然间睁大了眼睛。
她惊呼一声,翻了个身子,结果一头栽到了床下。
被杂音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