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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朝斯内普匆匆躬了□子,“谢谢。”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他走在走廊上,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演变为奔跑。大步跨上楼梯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撞倒了不少人,那些咒骂声在看清楚是他的时候就立即噤声了,他似乎还听到了潘西的声音,不过很快便被他甩在脑后。
下课后明明是最吵杂的时间,可是他耳朵里面听不进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沙哑的喘息声,脑袋里面空空荡荡地一片,又似乎被许多杂乱的东西塞满了——
直到他看见站在人群里的赛拉,倏然停下脚步。
她身边不少人都看向了他,她自然也顺着视线看来——
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她笑得极为开心,嘴唇轻轻碰撞——
德拉科。
他想起了那个在葬礼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指尖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泛起尖锐地疼痛。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鄙夷痛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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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出现让赛拉有些意外,因为原本的约定是在午餐之后。她走到德拉科的面前,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过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赛拉有些奇怪,发现德拉科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明显一副出神到天际的样子,于是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德拉科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赛拉,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闭上眼睛,抿了抿嘴,然后专注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下午……逃课吧。”
这样的语气就像在面对一个易碎地陶瓷娃娃。
赛拉怔怔地望着他德拉科,毫无意识地点点头。等到德拉科握住她的手在走廊上狂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他。
下午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她是出了名地严厉。跳进了自己挖得坑,赛拉有些懊恼,可她很快就释然了——在她确定自己能活下去之前,让那些无所谓的东西都见鬼去吧!
她不知道德拉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是只要是他所想的,所要的,赛拉就会全心全意地去满足他。
他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很大,引起些许疼痛,可同时却被一种被人死死攥在手心里的安全感所覆盖。赛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年级时他们刚碰面的情景——一样修长有力的手,一样宽大稳心的背影。
这是一个值得她信任一辈子的人。
德拉科带着赛拉来到了魁地奇赛场,两个人停下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喘着气。
赛场今天格外冷清,望眼看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我对这个可没什么兴趣。”赛拉皱着眉头说。她的飞行课成绩是最糟糕的了,和魔法天赋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她很惧怕那种在高处的感觉。有一次,她一个控制不住飞到了高处,往下一看就有一种想栽下去的感觉。
“我知道。”德拉科笑了笑,“在这等我。”
说着,他就径自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扫帚。
德拉科的样子看上去很匆忙,先前的奔跑让他的头发和衣服显得有些凌乱——他一直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赛拉伸手扯开他的领带,又重新束好,“这么急做什么?我们有一下午的……”
她蓦然噤声——他们也仅仅只有一下午的时间罢了。即便知道那个人不会杀了她,可是未知的事情可能会带来更可怕的结果。
德拉科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跨坐在扫帚上,朝赛拉扬了扬下巴,“坐上来。”
赛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刚坐稳,就听到他说:“抱紧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扫帚便倏然冲到了半空。
“——啊啊啊!!!!”
赛拉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扯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大喊,还一个措手不及差点甩了下去。她只能用力地环住德拉科的腰,死死地攥住他的衣服。
“行了,别叫了。睁开眼睛看看。”
充满笑意的声音让赛拉渐渐闭上了嘴,心惊胆战地眯开眼睛——霍格沃兹就在她的脚下,这个宏大壮观城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赛拉能看到从没有涉足过的格兰芬多塔楼,还看到了城堡最顶端的天文塔……它们现在都变成了精致又巨大的模型,每个棱角都清晰可见。
震撼过后,那种眩晕到想要栽下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赛拉缩了缩脖子,扭过头来,将脸用力抵在德拉科的背部,带着哭腔,愤愤地说:“……王八蛋!你吓死我了!!!”刚才要不是是她反应及时,肯定会掉下去!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咒骂,德拉科笑得更开心了,慢腾腾地在城堡上方转悠着,“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可我刚刚就差点!”赛拉咬牙说。
“相信我……好好看看吧,我可是冒着被霍奇夫人责骂的危险带你上来的。”德拉科说,“而且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是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
她才不稀罕这个机会呢!虽然这么想,但赛拉还是扭过头来,将脸颊紧紧贴着德拉科,眯开眼睛望着脚下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飞这么高。
“漂亮吗?”
她点点头。
德拉科眯了眯眼睛,嘴角地笑意淹没下去,他低声说:“它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她会在这里安安全全地度过四年。
他们的孩子也会在这里呆够七年。
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任何转变。
他们是有将来的。
还没等赛拉来的及说什么,德拉科突然前倾了身子——这让赛拉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刻,扫帚就垂直朝地面冲去。
失重的感觉顿时从脚尖窜了上来,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粉碎在空气中,带来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
赛拉瞪大眼睛,肆无忌惮地呐喊,仿佛要把声带硬生生扯断——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在宣泄。她想把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全部从身体里面掏出来,随着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蓝天、白云、草地、城堡成漩涡状在她的眼睛里面不断地翻滚,就像调色盘里的颜色一样混合在一起。风硬生生地刮着脸颊,带来一点刺痛,头发也张牙舞爪地飘动着,时不时地摔打在脸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如果真的撞上去肯定会变成肉泥。赛拉知道应该制止德拉科,可是嘴唇好几次碰撞都没有发出像样的调子。她只能任由草地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就在她以为死定了的那一瞬间,身子猛然一个翻转,天旋地转的感觉刺得她一阵眼花——
扫帚停了下来。
耳边还残留着风声,胸膛里的那个器官发出震耳欲聋的扑通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呼吸也变得极为不顺畅,就像一个被掐着脖颈的鸭子,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息声。
明明应该是恐惧的,可是赛拉的脸上却浮起明显的红晕。感觉到自己的脚尖能够碰到地面,赛拉使尽全身残留的力气跳下了扫帚,脚一软便跌倒在地上,她也不着急起身,而是躺在草地上,目无焦距地盯着天空。
德拉科将扫帚放到一边,坐在赛拉的身旁,轻轻地把她搂了起来,让赛拉倚靠在自己怀里。伸出手将金色的刘海挽到而后,低声说:“感觉好吗?”德拉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玩意了——可能是因为那位救世主,也有可能因为沉重的事情太多,让他没有办法再去注意这些娱乐。
视线凝聚起来,赛拉发现天空变成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这才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她有气无力地说:“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所以我才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了。”德拉科轻声说,低下头来,在赛拉的额头上点了点。
赛拉愣了愣,然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懒洋洋地在德拉科怀里肆意放松。
的确,只有死亡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既然不会杀她,其他的又算地了什么?
“我请了几天假,今晚就要走了。”
“去哪?”
“……回家。”
那个给了她噩梦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SO~最后的平静~~~终于要到战争的时候了。
咩哈哈哈~~~~
第76章 No。76嗯……他&她(1)
深夜——
斯内普把赛拉带到校长办公室的壁炉面前;赛拉从他手上接过飞路粉;有些出神地看着壁炉;她记得上次从霍格沃兹去那个人那里的时候;还是偷偷摸摸用得门钥匙,而现在却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连通飞路网了。她喃喃低语:“邓布利多才死了几天……魔法部已经……”
她记得福吉下台后,就是斯克林杰担任魔法部部长一职。他虽然常常与邓布利多意见相左;但是却全心全意对付黑巫师……估计那个人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不管你心里想些什么;记得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忘记契约的牵制。”斯内普冷声说。
赛拉点点头,问:“地点?”
斯内普挑起眉角;假笑了一下,说:“马尔福庄园;我相信你念得清楚。”
赛拉的呼吸窒了窒,然后走进壁炉里面,将飞路粉撒了出去。
“——马尔福庄园。”
绿色的火光侵蚀了整个视野,等它们全部消散的时候,赛拉看到大厅里面奢华的布置,突然感觉到心里空空的——明明这里应该是她很熟悉的。
“莫里斯小姐。”
赛拉像是惊醒了一般,突然转过头去——虫尾巴正站在壁炉的旁边。
“怎么又是你?”赛拉冷笑了一下,顿了顿,又说,“你怎么还没死?”
虫尾巴冰冷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干巴巴地笑了笑。
就在赛拉为他的反应感到奇怪的时候,怪异阴冷的嘶嘶声突然传进耳朵,让她蓦然绷紧了神经。
‘这个可怜虫怎么惹到你了?’青黑色的巨蟒从虫尾巴的身后钻了出来。
赛拉笑了笑,转而有些埋怨地说:‘每次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都有些厌烦了。’
‘也就只有他最闲,能够站在这里等你那么久。’它嘶嘶说。
自从那个人复活后,完全没有虫尾巴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所有的食死徒里,只有虫尾巴最没权没势,要不是他当初在那个人困难时给予过帮助,恐怕早就不会留他的性命了。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不屑理会虫尾巴,那个人也是。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假扮的人才能够安然无恙这么久。只要是他有心,完全可以探查到自己的需要的情报,同时又不会惹人注意。
赛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小题大做,能有多久?’
它游走到她的脚边,顺着脚踝一路上攀,最后在她的脖子上饶了一圈,注意着力道,不会勒得她不舒服。冰凉阴冷的蛇鳞在皮肤上刮起了一阵战栗,它凑到她的耳边嘶嘶说:‘邓布利多死的那天晚上,主人吩咐斯内普过两天就把你带来。你迟到了几天,这家伙就在这里等了几天。’
赛拉的动作顿了顿,碧绿色的眼睛蓦然暗沉了下去,她眨眨眼,一瞬间就掩去自己的异常,转而打量了一下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虫尾巴,说:‘他是不是哪里惹主人生气了?’
‘要是真的生气,就不仅仅是这样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
‘也对……看来他在这里确实太闲了。’赛拉吐了吐舌尖,又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它把脑袋耷拉在赛拉的肩膀上,‘主人吩咐我在这里等你。’
赛拉舔了舔有些苍白的嘴唇,正想再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它缠得不能活动手,于是埋怨地说:‘快下来,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