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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凡道:“说的太没影了吧?”
“信不信由你!但你妹子江如慧,那不是人尖子吗?将来会给咱镇子耀耀生辉的(又在整词)。我马上把一张照片发过去,那是小文当年的照片,是妇女主任从她妈的老箱底翻到的。不是老情人,谁能保存这样的照片?你把照片给江如慧看,她一定认识!”
“好的,好的!”
“告诉你,妇女主任还说,小文国籍不明,方广文没死之前就已离开,镇里再没人见过他,现在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情况就这些了。哎呀呀!不凡兄,为调查我可累得够呛,你欠我一顿饭哪!”
“好说,好说!”
休雨传送到欧阳凡手机里一张照片。照片很老旧,照片上的男孩子却很清秀。
具有特异功能的师傅,无影无踪的小文,在校外偷偷接触的神秘男……江如慧真的有这么神秘吗?
欧阳凡对特异功能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所谓的特异功能,其实并不神秘,那是人的一种特殊的表现。比如有的人可能鼻子比一般人的嗅觉强,甚至接近于狗的灵敏度;有的人梦境清晰度高,能把所感觉到的东西化成图像,展现在大脑里;有的人生化反映强烈……
欧阳凡对梦也做过研究,除了江如慧所说过的一些梦的预兆外,他还搜集到其他一些民间说法。例如,在梦中如果遇到:
坐着的人——此人可能在事情或者感情方面受挫。
狗——预示着有人正在诽谤、造谣或者中伤你。
各类动物——身边有口舌。
身体动不了——有病的前兆。
…………
这些,只是欧阳凡在研究人的心理时的参照,并没有上升到科学的高度。至于人能否穿墙越壁、隔空取物、千里飞升,等等等等,他还不敢相信。
可现在,江如慧似乎被神化了,好象有这种能力。
傍晚时,江如慧打来电话,让他跟着一起去韩娜家的北墙外。
“哥,柳林哥也一定会去,你信不信?”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江如慧吃吃地笑:“哥,你是不是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啊?韩娜逢人就说,北窗外有人在盯着她,谁能不关注?你说,柳林哥能不去吗?走吧,哥,咱们去看看热闹。也许,还能帮助柳林哥破获案子呢!”
欧阳凡半信半疑地跟着她来了。结果,柳林真的如期而至。更诡异的是,那个楼外窥视者,竟然是宁宝兰的前夫!难道江如慧事先就知道楼外窥视者是谁?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她确实有特异功能,还是她秘密接触的那个校外神秘男帮助了她?校外神秘男是不是小文,他帮助江如慧要达到什么目的?
联想到那天江如慧说了一番因嫉妒而发狂的话,欧阳凡原先的判断动摇了。因为随后所发生的血案,令人不能不疑虑重重。郑华被错杀,到底与江如慧有没有关系?
在这沉静的夜晚,蹲在树丛里,欧阳凡仍然在考虑着这些事儿。如果江如慧真的干了不好的事情,他作为哥哥,应该怎样纠正她,怎样向她的父母交待啊!
蓦地,他听到了车鸣声。那奇谷的旧车开动了,速度很快地离开了原地。欧阳凡马上着急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对跟踪完全不在行!
马路上,自己那辆白车由柳林驾驶着开了过来。他以为白车会停下,可白车却嗖的开过去了,随后是江如慧打来的电话:“哥,我们不能停,怕跟丢了前面车。我们通过电话联系吧!”
得,欧阳凡被甩了!
幸亏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欧阳凡马上坐上去。可夜路茫茫,前面的白车没了踪影。欧阳凡只能给江如慧打电话,江如慧吃吃的笑声令他烦恼。他竟然瞪着眼睛,吼一声:“别笑!”吓了出租车司机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自己的妹妹发火。”欧阳凡只得道歉。
“哥!”江如慧似乎没听到他的道歉声,甜甜地叫,“我们已经到了,开那辆旧车的正是那奇谷。他住在光明街三号,你快来吧!我们已经把宁老师叫来了,她知道更多的情况。嘻嘻!”
欧阳凡却恨不得照车前窗玻璃,狠狠地砸上一拳。
十五、走火入魔的人
欧阳凡坐着出租车,来到光明街。光明街全是旧楼群,一趟趟楼房之间有小柏油路,却没有路灯。各座楼屋子里此时都灯光闪闪的,映亮了路面。欧阳凡在楼群外一号楼前下了出租车,往后面的第三幢楼走。走至切近,突然停下了脚。他发现在三号楼黑暗的楼头处,紧贴墙面站着一个人。
“谁?”欧阳凡低低地喝了一声。
这纯粹是因紧张而下意识的喊叫。谁知,那人竟不作声,飞快地离开了楼头,转向另一侧去了。
欧阳凡心中纳闷:这是啥人,难道是窃贼之类?
欧阳凡不是个怂货。别看在学校里一直学习,但他平时胆子很大,曾经在最具有攻击性的严重精神病人的病房里呆过,以考查那些特殊的心理。他还曾经在野坟墓群里呆过一宿,伴随着鬼火与无边的寂静,体察人的心理适应性。
此时,他迅速朝刚才那人消失的楼角冲去。但到了那儿,黑夜茫茫,灯光幽暗,一切都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中,再也没看见人。
这很诡异!
他不得不掉头,越过楼头,来到楼前,发现在楼里幽亮灯光的映照下,自己那辆白车就停在空场上。难道刚才那人是在偷窥,是在跟踪?这究竟是什么人?
欧阳凡来到车跟前,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柳林坐在驾驶座上。而后座,宁宝兰与江如慧并排坐着。宁宝兰眼泪汪汪的,江如慧则劝慰似的把住了她的肩膀。
“欧阳博士,让你见笑了。”宁宝兰长吁一口气。
“这是咋回事儿?”欧阳凡不解。
柳林解释道:“欧阳大哥,刚才宁老师说了,她的前夫,即那奇谷,近几年性情大变,迷上了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他很可能与韩娜家的命案有关系。”
“啊?”欧阳凡大惊。“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宁宝兰泪水流也流不完,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奇谷是怎么了,最近几次见面,他总是阴阴的,冷冷的,还时不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搜集了一些东西,全是凶杀的,变态的,破碎的人的肢体,等等的。唉!也许,我当初不应该跟他离婚。”
谁也不知道她俩为什么离婚。但现在听宁宝兰的口气,可能其中大有‘隐情。
欧阳凡沉思了一阵说:“咱们不能根据猜测,便认定那奇谷有问题,从而向警察报案吧?既然大家来了,不如会会那奇谷,看他究竟在鼓捣什么?”
“好!”江如慧首先赞成,大家也没有意见。
一起下车,上楼。三楼右侧,就是那奇谷租住的房子。
宁宝兰敲响了门,那奇谷出来了。这是个年近四十的矮壮男人,竟穿着一身古代方术师穿的衣服,戴着个方形的高筒帽,右手执着一只马尾掸子。江如慧被他的装束吓着了,低呼一声。
那奇谷脸阴阴的,见来了四个人,其中包括他的前妻,却毫不惊奇,默默地让大家进屋。随后,他不吱一声,出客厅,进大屋,站在南墙边一尊张天师的塑像前,闭上眼睛,嘴里叨叨咕咕的,再也不理客人。
众人均都皱眉,坐到茶几前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幅图,图上方写着字:“阴阳命理图”。
“啥阴阳命理图哇?”江如慧惊讶地说。
那奇谷不理会,仍然在念咒。
大家仔细看,只见那图表四四方方的,里边的对角线形成了一个大叉,图的四角上,分别标示着“a、b、c、d”四个字母。而图的正中间,却又被涂黑了,黑色中隐现着“黑暗王国”四个字,显得煞是神秘。欧阳凡看过很多这类的书,不由心里好笑。他记得好象有本探案小说名字叫“命理拼图”,那奇谷是跟人学的吧?
宁宝兰低声说:“你们看明白了吧?其实他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现在却迷上了风水八卦、占卜相面之类的事儿,晚上下班回到家就鼓捣这些。满屋的那些书柜里,放着不少这类的书。”
“喂!老那,”欧阳凡笑嘻嘻地开口。柳林和江如慧这才知道,他认识那奇谷。“我们来了四个人,你不接待,什么意思?”
“等等,等等,马上就好。”那奇谷头也不转,只对着张天师,放出话来。
“唉!”宁宝兰叹口气,低声说:“这奇谷啊,真是不可救药了。他半个月前,处上了一个女友,名叫王冬,才二十五六岁,居然也跟他一样,迷上了打卦算命看风水。一到晚上,她就跑到这里来,两人演绎八卦,分析怪图,真是情投意合。”
那奇谷终于停止了念咒,来到茶几前,坐下。他斜眼看看欧阳凡,脸上现出鄙夷的神情:“这图,看不懂了吧?告诉你们,天机不可泄露。”
向他介绍柳林与江如慧,他只点点头。
欧阳凡笑道:“啥天机不可泄露?”欧阳凡决定直奔主题,“奇谷,我们今天来,是讨伐你来了。你为啥到长河集团的老总家北边,进行观察?”
“你说的是啥呀?”那奇谷眼睛瞪起来了。
欧阳凡还是在笑:“你不明白?”
宁宝兰拉了拉他:“真的,奇谷,你跟我们说说实话。他们今天晚上都看到你到长河集团老总家的北墙外了。而老总家的千金韩娜,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她。监视她的不是你吧?”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那奇谷,那奇谷却意外地没声了,冷着脸,似乎在沉思。欧阳凡凭着多年的心理学研究的经验,觉得那奇谷心里有事儿。难道郑华的被杀案,真的与他有关系?
半天,那奇谷脸色严冷地开口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
“王冬!”
“啊?”几个人全吓了一跳。
欧阳凡晃起头来:“你胡说什么哪?王冬,不就是你新处的女友吗?”
那奇谷神态分外严肃:“我告诉你吧,王冬是到我这里卧底来的。”
“什么,卧底?”欧阳凡大笑。
那奇谷骤然有些恼怒,眼睛望着前面,竟骂了一句:“妈的!想对我动刀子?”
看他神态很是不对,几个人全诧异了。柳林忙拽拽欧阳凡。欧阳凡也不敢作声了。仔细端详那奇谷,确实有点儿疯癫的意味。难道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十六、阴阳命数
有人敲门。竟然是那奇谷的女朋友王冬来了。这是个样子很朴实的女人,穿得也很简单。她看见屋里来了这么多人,有些讶然。尤其看到宁宝兰,很不好意思。宁宝兰拉了她一把,两人坐在沙发上。她很木,没发现站着的娜奇谷神色异常。
“你们在瞧这图表?”王冬没话找话。宁宝兰点点头,她便瞅瞅那奇谷,很倾慕地说:“这张图表,是奇谷大哥独创的,非常神奇,很多人的命运都在这幅图里。”
“啥?”众人都大吃一惊。
王冬点点头,拿出笔,把图拉到自己跟前,用笔把图上四个角的a、b、c、d都涂去了,分别写上韩、那、王、念几个字。
几个人的头都凑到图上,却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还没等王冬说话,那奇谷突然过来,夺过她手里的笔,哈下腰,把她新写的那四个字全打上“x”。那动作之粗野,似乎要杀死谁。
欧阳凡震撼了:“奇谷,你这是干什么?”
那奇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