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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背诵得对吗?”
冰儿忽然抬起头,嗤的笑了:“李白?”
“对呀,对呀!”卢寄洲激动万分。“正是李白。你还想听什么,我给你背。”
“背诗?好哇。好哇!背诗。”
冰儿似乎换了个人,刚才的那些个生气、不开心全没有了,竟像个纯情的小女孩儿似的,拍起手来。唐明洋似乎站不住了,走开,坐在饭桌旁。但他显然吃不进饭,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搅着里边的大米饭。而此时,卢寄洲已经把头凑到冰儿耳边,正说着什么,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冰儿呢,摇头晃脑的,很开心。
“哈哈哈!”欧阳凡、柳林、严梦诗看着录像,全大笑了。严梦诗笑得喘不过气来,手指着欧阳凡说:“是不是你搞的把戏?快说,你是怎么把卢寄洲变成唐明洋的情敌的?”
欧阳凡得意地晃着头道:“这是我个人的秘密,恕不相告。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有关的警官,他们会告诉你们的。”
柳林与严梦诗便知道,这是与警方共同商量的结果。
欧阳凡道:“你们没看出来吗?这卢寄洲,其实是个色色狂。他与那冶萍的关系极不寻常。而他追求女人,比那个袁国佳会玩多了。你们看,他把冰儿哄得多开心哪!这个唐明洋,一定是急疯了。”
二百零四、横刀夺爱
欧阳凡接到了警察刘建雄打来的电话,跟他说了半天。欧阳凡一个劲地“啊啊”,而柳林和严梦诗都瞅着他。放下电话,欧阳凡沉思了一阵,长长地叹了口气。
严梦诗说:“咋回事儿呀,有什么新情况?”
欧阳凡说:“确实有新情况。经过侦察,爆炸现场发现了一个起爆器,上面都是大老黑的手印。显然,大老黑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绑架不成,他就自杀身亡。而那座小红房里,大老黑事先就埋了炸药,那是矿山用的炸矿石的炸药。大老黑可真够狠的。”
严梦诗嘴快地说:“那也是警方办案不力!那里埋藏炸药,事先就应该侦察出来。”
柳林笑吟吟地看看她。忽然,柳林的耳朵中听到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这声音是从严梦诗身上传来的。柳林马上判断,这是一种微型通讯器的声音。也许,这微型通讯器正在震颤,严梦诗一定会觉察出来。
这也就是柳林,一般人是不会听到这微小的声音的。
严梦诗吃吃笑着说:“欧阳大博士,对唐明洋,你还有什么招,要继续使出来啊?”
欧阳凡道:“我当然有招。你们都别急,新的招法马上就出来了。”
“那好吧,我们拭目以待。我去去就来。”
严梦诗马上就出去了。柳林谛听着她在走廊里走路的声音。这声音一直响到走廊顶头的卫生间里。柳林判断,她一定会紧贴在卫生间的门边,谛听外面的声音,主要是看柳林能否跟出来。
严梦诗一定有极为机密的事情!这是什么事情呢,她是要见什么人吧?在这种敏感时期,她要做什么哪?
柳林听到严梦诗竟然从卫生间的窗子出去了。她确实是忍者,动作之轻灵,令人匪夷所思。柳林拍拍欧阳凡的肩膀,向外示意一下,欧阳凡点点头。柳林轻轻出门。顺走廊往右去,那里有通向上面的楼梯、柳林迅速跑到最高层,即第四层,打开顶楼门,上到天台上。
楼顶是平面,静悄悄地没有人。柳林弯着身子,快速地向严梦诗所去的卫生间的方向跑。他来到楼边,往下一看,立刻看到严梦诗正站在一楼的楼角,与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头戴一顶大的长檐帽。脸被薄纱捂着,捂得很严,从上往下看不出他的模样。柳林仔细观察,吃了一惊:这不是黑棍吗!
两人说话声音都很低,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黑棍显然挺激动,一个劲地说着。柳林皱起眉头:事情确实挺复杂,黑棍怎么会跟严梦诗有如此紧密的关系呢?两人竟然能通过微型的通讯器进行联络,犹如间谍一般。
柳林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迅速回到欧阳凡所呆的屋里。欧阳凡疑问地望着他,他轻轻地说:“很奇怪,严梦诗出去,是见黑棍。”
“啊?”欧阳凡嘴张了老大。
但两人来不及进一步说话,严梦诗便回来了。
欧阳凡马上恢复了正常状态,自信满满地说:“快看,快看,下一步行动开始了!”
监控器的屏幕上,唐明洋回到房间,一头扎倒在床上,脸上那傻傻的表情不见了,全是沮丧的神情。显然,卢寄洲的横刀夺爱,把他打蒙了。
唐明洋躺了半天,竟然意外地背起诗来,第一首还挺完整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呆了呆,又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他的脸上现出紧张的神情,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诗的其他部分,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他一声长叹,拿起被,连头带脚地把自己包起来。他在被子底下动着,不知道干什么。
门一响,卢寄洲回来了。他神彩飞扬的,在屋里打了个转,突然转过头来,望向唐明洋的床铺。他脸上现出决绝的神情,几大步来到唐明洋床前,坐下。
他开口了,声音如铁,句句震人:“唐明洋,我告诉你,以后你不要再纠缠冰儿。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下三滥的东西,还想挑高枝?冰儿是精神病不假。但真精神病,也比你这个假精神病行。”
“呀,呀!”唐明洋把被一掀,望着卢寄洲,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大喊:“鬼呀,抓鬼!”
唐明洋伸出手来,抓他,差点儿就抓到卢寄洲的脸。卢寄洲火了:“妈的!你这个假精神病,还想趁机占我的便宜?”用力一拳,砸在唐明洋的脸上。顿时鲜血流出来了。
“鬼呀,鬼呀!”唐明洋继续嚎叫,起身再去抓他,两个人撕扭在一起。屋外奔进男护工,把他俩拉开。那冶萍也跑进来,马上大骂唐明洋:“还反了你了!给我上刑,上大刑!”
唐明洋被几个男护工绑到床上。而那冶萍,则把卢寄洲扶了出去,一边同情地嘘寒问暖。唐明洋除了嘶哑的大叫,再也动不了身子了。
人们都走了,屋里只剩下唐明洋。他几近虚脱,躺在床上,动不了身子。屋外走进杨阔达,瞅着唐明洋,忽然变得快乐了,凑到唐明洋跟前,神秘地说:“你知道吗?这是玉皇大帝惩罚你的。嘿!”他满脸得意,“玉皇大帝是我爹!”
唐明洋没作声。
袁国佳从外面进来——这一阵子,没人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杨阔达马上跑到袁国佳跟前,回身指指唐明洋,很神秘地小声地说:“他被我爸揍了。哈哈哈!”很不正常地乐起来。
袁国佳拍拍杨阔达的肩膀:“我知道,知道。”坐到唐明洋的床上,直视着他,讥讽道:“喂!唐明洋,你这个大骗子!咋遭受这么多的罪呢?你其实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不如早点儿坦白吧!”
唐明洋眼神恐怖,极力往后躲着身子,小声说:“鬼,鬼!”
袁国佳说:“还想装下去吗?告诉你,这回,你真的看不见冰儿了。冰儿的家属来了,与卢寄洲谈了一次话。大家共同认为,你是个大骗子,假疯子。冰儿的家属是不会同意把冰儿交给你的。”
“鬼,鬼!”唐明洋神情越加害怕。
门开了,那冶萍带着两个男护工,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她发号施令,让男护工收拾卢寄洲的东西,一边瞪着唐明洋,数落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搅屎棍子,扔了都嫌脏!你认为是卢寄洲看中了冰儿?你想错了!卢寄洲的母亲也是个中学教师,很年轻时候得了病,死了。他看冰儿,哪儿都像他的母亲,所以对你这种搅屎棍子接触冰儿,非常生气。他维护冰儿,就像维护自己的母亲。我告诉你,唐明洋,你趁早从医院里滚开。这里不能再留你这个假疯子!你要是再不走,我会再次折腾你的。我得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那冶萍领着男护工离开了,带走了卢寄洲所有的东西。袁国佳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吃吃地笑起来,站起身道:“杨阔达,快出去,能看见热闹!”
杨阔达欢天喜地地跟着袁国佳出去了。唐明洋躺着,半天,也起身,半闭着眼睛,犹如做梦一般外出。走廊远处,通向外面的大铁门开了,几个病人拥在铁栏杆前,往外看。外面的大厅里,站着一些人,有卢寄洲、那冶萍、两个男护工,还有一群人,中间夹着冰儿。冰儿傻傻地笑着,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很新奇。
“嘟,嘟!我要去见青云了。”冰儿喊着。
她看到卢寄洲,停住了,仔细地看他,脸上露出亲热的神情,小声地耍娇地说:“你是谁呀?”
卢寄洲很是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说:“我是给你念诗的人。”
“念诗?嘿!念诗?”冰儿一愣,随即欢叫起来,对着所有人喊:“我要念诗,念诗!”
“对,咱们念诗,到一个好地方念诗。”卢寄洲很感动地握住冰儿的手。冰儿很愿意地让他握着,脸上的神情越加娇羞。
旁边过来一个年岁大的男人,很可能是冰儿的父亲。他拉住冰儿的手:“走,咱去念诗,念有意思的诗。”
冰儿乖乖地跟着走了,卢寄洲紧跟在她的身后。一群人都走了,眼看着往医院外边走了。最后跟着的是那冶萍与男护工,他们簇拥着卢寄洲。
“瞧瞧!卢寄洲也出院了。他真会赶时机啊!”这是袁国佳幸灾乐祸的声音。
唐明洋站在人群后边,眼巴巴地看着冰儿,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随后,他急急忙忙地回房间。可不料,袁国佳从后边撵上来,笑嘻嘻的:“唐明洋,你现在非常像个正常人!”
“鬼,鬼!”唐明洋害怕地加快了脚步。
袁国佳停住脚,对着他的后影喊:“唐明洋,你回头吧!不然,就掉悬崖下面去了。”
唐明洋似乎没听见,回到房间。
看着这些场景、人物,柳林笑了:“欧阳大博士,你说袁国佳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人?”
欧阳凡吃吃笑道:“说他是精神病人,他就是。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严梦诗抢过话头说:“欧阳大博士,你在给我们玩绕口令呢吧?”
“当然是绕口令!”欧阳凡快乐起来,“告诉你们吧,今天晚上可能有好戏看了。柳林,你这个超级保镖,大工码,是不是应该请大哥和小妹吃一顿了?今天晚上要攒攒劲儿,看唐明洋怎样从黑暗到光明。”
二百零五、走投无路
柳林觉得事情非常严重了。如果黑棍真成了严梦诗的工具,而严梦诗真的如欧阳凡所说的,是邪教组织在安城市的总头目,那么韩娜岂不是处在危险中吗?看黑棍与严梦诗说话那么激动,是不是他已经被严梦诗所控制?
由于晚上要看“唐明洋怎样从黑暗到光明”,欧阳凡领着严梦诗与柳林一起到外面吃饭。严梦诗非要去市里的五星级宾馆,说那里的饭菜好吃。
趁着严梦诗临时离开了一会儿,欧阳凡拉拉柳林,小声道:“看明白了吗?你不耍美男计,那女人却也要自投罗网的。”随后,身子离开一点儿距离,端详着柳林道:“你也是一个鼻子两眼睛,跟我一样,咋就受女人的待见呢?再说一遍,真是羡慕嫉妒恨哪!”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