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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这黑夜中,在强敌环视中,不允许他多想。他晃晃头,摒去邪念,勉强振作。他必须保证柳林的安全哪!
柳林掀开水泥板后,果断地进到地洞里,冯小民为他捏了一把汗。
可冯小民不知道,柳林对钻地洞,从小就有历练。他仿佛进到他熟悉的领域里了。虽然地洞里很黑,有着一种浓重的生石灰的味道,但柳林的眼睛还是很快就熟悉了环境。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地到了几十米外的严梦诗。
严梦诗可能是睡着了,头一点,蓦地惊觉过来。她半躺在木板上,半光着身子。此时虽然已经夏天,但这里仍然凉气浸人。柳林警惕四顾,没有发现其他人,似乎完全没有危险。
他看到,严梦诗慢慢地坐起来,双手被牢牢地铑在墙壁的铁环上。她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想寻找解脱的方法,但双手却被绑得牢牢的。
柳林听到嘀嘀答答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严梦诗的身下捆绑着炸药?
突然,严梦诗头朝着这面,喊起来:“喂,喂!”停了停,再度大喊:“你不能老绑着我呀!你是不是需要钱?咱们可以谈条件。你都已经把我绑在这里了,还安炸药干什么?”
柳林紧贴在墙壁上。他完全可以确定,没有其他人!
柳林突然亮起手电光,急步跑过去。在灯光的映照下,严梦诗眼睛有些发花。柳林跑到她跟前,立刻就把电筒光挪开了。柳林贴到严梦诗的耳朵旁,低低地说:“你不要喊,按照我说的做。”
“柳林,是你吗?”
“是我。你千万记住我的话,听清了点点头。”
严梦诗泪水奔流而出,使劲点点头。
柳林用手电筒照着严梦诗的身下。那里真的绑了一个炸弹,上面有个亮光一闪一闪的。柳林不懂炸弹,但看得出来,绑得很草率。
柳林的手机响起来短信的声音,是冯小民来的:“你进了地下洞后,放在井台上的钱被移动了!我看见了人影儿。可我没敢动,怕伤害到你。你必须要快!”
柳林知道一切必须加速。他来不及给冯小民回话,很快地解开炸弹的绳子,把炸弹放进旁边一个黑提包里。他提着离开,跑到西口,把炸弹放在西口的地上。他回来,往东,过了几个房间,东面的门被几块木板钉死,但可以打通。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又发出来短信的响声,仍然是冯小民。柳林不理,回到严梦诗身边,三下两下地解开了严梦诗身上的绳索,把从背包里拿出的一套运动服塞给严梦诗。严梦诗激动得浑身发抖,很快地就将衣服穿好。
柳林领着严梦诗往东侧走。严梦诗腿直发软,不得不紧紧地拉住柳林的手。穿过两个房间,面前就是那道被木板钉住的门。柳林俯耳低言:“梦诗,你别急,一会儿就好。”柳林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工具,里边有缧丝刀、锤子等等东西。他用粗而长的缧丝刀撬木板,发出吱嘎嘎的声音。他一边撬,一边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出现意外,木板却被撬开了。柳林一挥手,领着严梦诗穿过木板撬开的洞,再走几步,来到东侧的水泥板的盖口前。柳林朝严梦诗摆摆手,让她等在下面。柳林用力推开盖口,先探出身子,往四外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柳林又仔细地听,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柳林拿出手机,看到冯小民刚才发来的短信:“我仔细查看过了,你刚才进去的洞口附近,没有人。”
柳林发了封短信:“你再看看东口,好好检查一遍。”
冯小民的短信很快发过来:“我就在东口,这里很安全。”
“那我从东口上去。”
发完短信,他自己爬上去,随后把严梦诗拉上去。
他俩不敢抬着身子,也不敢打手电筒,而是弯着腰,往东跑。这条路柳林不熟,天又黑,那些未建成的楼房前后都是坑坑洼洼的地面。两个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道铁皮围墙。两个人顺着铁皮围墙往南,柳林的手机震颤起来,他边跑边拿出来看,是冯小民发来的:“顺着铁皮墙继续往南跑,那里有缺口,我会在那附近守卫的。我已经通过滴滴打车,叫来一辆出租车,你可以放心乘用。”
柳林心里有底了。因为他离开自己的车,而冯小民也没监控自己的车,他不敢保证那车是否会被人动了手脚。虽然有种种的疑惑,例如他怀疑这是严梦诗自导自演的闹剧,但他认为还是小心为妙,一切都按照真正解救的程序办事儿。他拉着严梦诗继续跑。跑了不一会儿,就看见前面有人。严梦诗吓得低叫了一声。然而,柳林多年练武的眼睛却能看得很清楚,那正是出租车司机!
两人上了出租车,都坐在后座上。严梦诗紧紧地靠在柳林的身上。柳林没法儿推开她。严梦诗脸上花里胡哨的,好象受过极大的委屈。她喃喃地说:“抱我,抱我!”柳林不得不伸出臂膀,拦腰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很柔软,似乎有一种温馨的气息直冲柳林的鼻子。这个绝色的女人,犹如一只小猫般地依偎在柳林的怀里。
柳林的心头一阵骚动,身体发生了自然反应。虽然他曾经很过激地想,她是别的男人调教出来的女人,是个没有价值的女人。可在这暗夜中,在大难初度之后,他的男人的本能还是被唤醒了。
当理智被**淹没时,那对小师妹的承诺,那坚守的道德底线,还能存在下去吗?
二百一十三、梦魇般的陈述
严梦诗的脸凑到柳林耳边来了,吐气如兰。柳林感受到她温热的嘴唇贴近了他的脸颊。这更加刺激了他的**。她在窃窃私语,如一个梦幻中的女人。她把她从绑架到现的所有经历都通过这种方式述说出来了。
撞车时,她觉得很好玩儿,并没有意识到会出事儿。她很希望她雇的那小子能跟撞车者打一架,最好是肢体冲突。她愿意看热闹。由于全神贯注,她没提防车里进来了毒。她立刻有些昏晕,身上没有了力气。驾驶座那侧的车门被拉开了,一个男人坐进来。这个男人戴着顶帽子,帽沿低低地压到前额上,看不见他的脸。男人紧紧地关上车门,就向严梦诗这边伸过手来,手里拿的一块手帕,堵到严梦诗的嘴上。严梦诗想使劲挣扎,但只挣扎了两下,就迷顿起来。她完全昏迷前的最后印象,是车外周围的人不多,都在看人与狗的搏斗,没注意车里的情况。
“你说有意思吗?”她期期地说,“我是忍者呀,一般的毒素我是会立刻反应并做出动作的。可这次,我竟然着了道儿。对手仿佛知道我有一定的解毒能力,竟两次下毒。前一种毒,肯定是烟雾式的,怕我不能完全昏迷。后一种,是涂在手帕上的,我终于抵挡不住。”
柳林此时已经昏了头,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她的话?柳林现在只希望车快点儿开,越快越好。进房间,第一件事儿,就是抱起这个女人,把她抱到床上去。
其实,他应该问一问,她被凌辱过吗?一个女孩子遭到绑架,第一要紧的事情,就应该是否被蹂躏过。
可柳林什么也没问。
严梦诗的话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严梦诗醒来时,发现四外漆黑,一股发酶的气味直冲鼻子。她有些糊涂,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君!”这是在喊宾馆的楼层服务员,吕湘子的情人。她被小君侍候惯了,所以下意识地喊她。没有回答。她想动动手,发现手被紧紧地箍住了。一些思维的碎片在脑子里转着。她觉得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可实在想不起来。她慢慢地转动身子,忽然一激凌,啊的一声叫起来。身子抬起来了,但双手却仍然被箍着,根本起不来。
天哪,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完全想起来了,不由惊恐地瞪大眼睛。对,她是被绑架了!她雇的那些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呆了好长时间,她不要命地叫起来:“谁,是谁把我绑在这儿?快出来!”
她觉得声音空洞洞的。她努力瞪大眼睛,可看不清,四外漆黑如墨。她便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但叫了半天,叫得嗓子里都冒了烟,仍然没有反应。
完了,她真的被绑架了!
她觉得完了,人生到头了!一个女孩子被绑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将丧失一切最可宝贵的东西,一生都毁了!
她忽然想哭。可随即就咬咬牙,克制住了。不,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线逃生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脚步声。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接着她看见了一道光亮,这光亮显然是移动着的,越来越近。她看清了,光亮是从对面墙角处的一道空门洞里射过来的,而脚步声也是从那门洞里响过来的。这脚步声很慢,灯光也越来越亮,是个手电筒。她发现,她是呆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的身下只有几块木板,她的双手是被一只手铐铐在墙上伸出来的一根铁环上,那铁环深镶在墙里,别想拉动。
刷的一下,一道灯光从门洞处照进来,她不由闭了闭眼睛。她再度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男人拿着只大号的手电筒走进来。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知道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把手电筒挂到墙上,灯映亮了他。他身着一套连体衣服,戴着一顶帽子。那帽子显然是套头的,可以随时拉下来,此时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带着嘲笑的眼睛。严梦诗猜测,男人可能也就二十七八岁,中等偏上的身材,动作显得很轻灵。他看了看严梦诗,随后一屁股坐在侧边墙根的一块木板上。眼睛里的嘲笑没有了,只剩下沉思。
严梦诗动了动嘴,颤颤地说出话来:“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男人没回答,只是好奇地看看她。
严梦诗勇气大了一些:“你到底是谁?”
男人还是不作声。
严梦诗勇气越法大了。她憋了憋劲,大声地叫起来:“你到底是谁呀?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应该绑架我呀!”
男人突然瞪起眼睛,这眼神令人害怕!但男人还是不作声。他从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嚓的一声打着了。男人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只蜡烛,点着了,插在他身边墙上的一个铁环里。他关闭了手电筒,但蜡烛挺亮,照遍了屋子。他的眼睛移动着,从严梦诗的脸,移到她的身上。严梦诗只觉得像有锥子在扎着她。她情不自禁地吼叫起来:“你要干啥?我喊人了?”
男人陡地跳起来,像头猎豹一般扑向她。严梦诗尖叫着,连踢带挣,可哪里能挣得动这野兽一般的男人呢?最主要的是,严梦诗被捆绑着,也没能力挣扎啊!严梦诗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扒掉。严梦诗觉得全完了!她使劲嚎叫,使劲地挣着身子。但男人还是毫不留情,冷酷地剥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她被紧紧地压在身底下。她嚎啕大哭。她的最可宝贵的东西,眼看着就被一只豺狼夺走了!
可突然间,严梦诗觉得身上的压力轻了。她睁大眼睛,见男人慢慢地爬起来。男人虽然施暴,但帽子并没摘下,只把裤门拉开了。他拉紧了裤门链,眼睛里的神色极为沮丧。他慢慢地退回到墙角,坐下。蜡烛火跳动着,男人像只打败了的公鸡。
严梦诗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有着性障碍的人!自己没受伤害,没受伤害!这太好了,可以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