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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柳林呜咽着说了一句,泪流满面。
韩娜没有动,仍然那么呆坐着。她的思想已经飞了,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已经看不到现实的世界,看不到柳林,看不到亲爱的父母,没有了对杀手的恨怨……
柳林跪着,一时之间却不想起来,也不能起来。在离开韩娜之后,他想了很久很久,越想心里越痛。难道他不是一个强汢的男子汉吗?难道他不具备男人的所有功能吗?难道他不想拥着美人同床共枕吗?难道他在常年的独守空房中没有想入非非吗?不是,全不是!他需要女人,需要爱情,需要人间的真情,需要男人正常的生活!
可是,眼前他不能,确实不能!广业师傅训练他的一项重要原则,就是不贪不色。广业师傅要求他必须坚守做人的底线,“威武不能屈,宝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他记住了,做到了。而这句名言,省厅的戴东洋厅长又重提一遍,还举出个别卧底警察如何丢掉了警格,最后丢掉了人格的事情。这些洪钟大吕似的声音始终在柳林耳边回响。所以,他不敢,也不能。
扪必细想,韩娜不是一个可人的女孩子吗?虽然她有着类似于先天性的残疾,即有着惊恐症,但瑕不掩瑜,她的风度,她的优雅,她的学识,她端庄的面孔,都可谓是人中之龙凤。
柳林记起,第一眼看到韩娜时,就被她所吸引。经过这一段的接触,他觉得韩娜身上的许多优秀品质正在绽放。她天生善良,能坚忍,能吃苦。当灾难袭来的时候,她并不退缩,会与命运进行坚决的抗争。虽然也有女人的柔弱,也有残疾所带来的恐慌,但她最后总能坚强地站起来。
虽然如此,柳林却不能跟她靠得太近。不仅仅是因为她家的案子很复杂,她的父母很可能还干过值得怀疑的事情,而且还因为小师妹的死。那个可怜的、可爱的、颠颠跟在他后面跑的小姑娘,因他而惨死,这是他他的责任,是他心里永久的疼。他宁可负韩娜,也不能负小师妹。三十岁再谈婚论嫁,这是他的底线,就连广业师傅都知道他的这个底线。他是不能轻易破除这个底线的。
因此,此刻,他宁可这样跪着,来求得韩娜的宽解。
屋里很静,静得如同墓地;灯光如一张惨白的纸,使全屋都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时间在悄悄地流逝,似乎能听到时间老人的脚步声。
噗嗵,噗嗵,噗嗵,噗嗵!
韩娜终于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榣林垂头跪着,一动也不动。
“起来吧!”韩娜发声了。她紧裏住身上的宽大睡衣,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丢失了女人最隐密的东西。她站起来,继续冷然地说:“你走吧,我要睡觉。”
柳林终于慢慢慢地抬起头来,望向她。可是,她并不瞅他,而是到窗子前,将窗帘拉紧了。柳林缓缓起身。此时,语言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柳林只能慢慢转身,向外走。到门口,才迟缓地说了一句:“你多保重。”
韩娜没有声音,也并不瞅他。
柳林回到书房。沮丧地坐下。他的心仍然在痛。他是不是做得过份了?他解答不出。他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捂住头。
第二天上午,韩娜仍然冷若冰霜。她对柳林说:“我要出去。”
柳林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回答,三滑子在旁边着急了:“姐,咱们现在不能轻易出去啊,很危险的。”
韩娜简单地说:“备车吧,我要逛超市。”
三滑子无奈地望望柳林,柳林只好说:“听娜娜小姐的话。”
韩娜化了妆,穿上綘紫色的套裙,那是在国外买来的,价值上万元。头上戴上一顶同档綘紫色的带着花边的小帽,脖子上是一圈儿每颗珠子直径都超过一厘米的珍珠项练。她驾着只小花伞,戴着一付墨镜,上了车。
三滑子忍不住说:“姐,你真漂亮!”
韩娜理也不理。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出了小区。先到市中心的大型超市游逛了一阵,买了不少东西,随后便到热闹街上,在人群中慢慢行走,被人撞得左一下、右一下的。柳林觉得要坏,马上给鲁志军打了电话,又给韩宝庆、栾怡婷打了电话。结果,警察来了几个,韩娜的父母也都来了。他们围前围后的,可韩娜仿佛没看见,仍然在自由地游逛。
柳林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从她的眼睛中看到这样的意思:“杀手们,你们在哪里,快来杀我呀,杀我呀!我不活了,我愿意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她的心在流血,可她却如一个冷美人。
五十、女人是老板
一双眼睛在人群中窥望。
这是一双特殊的眼睛,有些狭长,带着阴暗,有着说不清的内含,却又时时因为微笑而将这阴暗和说不清的内含隐藏起来。
这是一双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人的眼睛!这个男人,身材匀称,却又时不时地如女人一般扭动腰身,带着一种天然的拿腔作调,看起来很奇怪。他穿一套笔挺的西服,很另类地剪着板寸头。他夹在人群中,好象逛街,那些景色优美的地方全引起他的好感。
他有部手机,好象是杂牌子的,反正不是现在流行的那些“xx“”xx“的名牌货。可他经常拿出来,对着大街乱晃,把各类景物摄进去。他从来不正面拍照韩娜,总是向着另一方,手机咔咔的响。
其实,谁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是特制的,里边内置着长聚焦镜头,可以反面进行拍照。韩娜的一举一动,都进了他的手机里。
柳林没有发现他,因为他好象佷本不看韩娜。他只是一个摄影爱好者。
他的手机当然不全用来摄影,而是经常打电话。一响起来电的铃声,他就忙忙地开机,对着电话唠叨不绝。他唠天气,唠他现在行走的街区,唠这地方特殊的人文景观和风俗人情。
听得出来,他是外国籍,但却是黄色人种。听多了才明白,他是华侨,是某国在安城市所开办企业的员工。没人注意他的话,那些话很平常,可以说很平庸。他只是个唠叨鬼、碎嘴婆子。
可谁也想不到,他的话里大含玄机。如果翻译出来,他与对方的会话很阴险:
他的话是:“我说老鬼,既然你们有那么大的神通,已经派来了杀手,应该让杀手赶紧现身啊!现在情况非常有利,目标正在大街上游逛、我已经锁定了目标的位置。快快快!”
对方道:“你肚子里真是装不住二两酥油!你的任务现在就是跟踪,牢牢地盯住目标。我会通知相关人员的。”
“可你们必须要快,快!”
他嘟嘟囔囔的,对方却不听了,挂断电话,他也只得收了机。
他终于望向韩娜,却不想再跟下去了,一跺脚,走开了。
柳林则继续跟着韩娜。韩娜走累了,失望地着周围,奇怪怎么没有杀手来杀她。她往前看,眼睛一亮:不远处的大街上,晃晃当当地走来两个人,正是吴荟华与武国章。这两人竟如情侣一般,很休闲,很轻松,很亲密,说说笑笑的。
“啊,这不是娜娜吗?”
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韩娜,立刻急步过来。韩娜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不知是硬装的,还是由于见了老友而确实高兴。她与吴荟华亲热地握手,武国章则瞅向柳林,笑道:“不是说很危险吗,怎么敢到大街上来?”
柳林笑笑:“总得遛达遛达吧?”
武国章道:“理解,理解!”
韩娜声音很甜地喊道:“武大哥,听荟华说,你是什么道黑带?”
武国章笑道:“我这点儿能耐,跟柳林太哥比,那只是小巫见大巫。”
韩娜道:“武大哥,我想请一位武术教练,你能不能行?”
武国章连忙摆手:“韩娜小姐,这可使不得!我这两把刷子,不够高手一拨拉的。我只是为了锻练身体,而去学的,全是花拳秀腿,你可别当真。”
韩娜说:“武大哥,我知道,你是新加坡国,到中国大陆,是搞商务来了。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当我的业余教练,只要有时间就来,可以吗?”
武国章尴尬地瞅瞅柳林,柳林和气地说:“娜娜小姐的要求,您可以考虑。”
韩娜说:“武大哥,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武国章只能回答:“好,好,我会研究的,会的。“
吴荟华抿着嘴笑,不作声。后来,见韩娜与武国章又聊起武术,她便凑到柳林身边,小声道:“你咋把娜娜小姐惹翻了?告诉你,对待女士,得有绅士风度!”
柳林说:“柳林谨记。”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分手了。柳林的眼睛始终注意着武国章。武国章彬彬有礼,谈笑有度,显示出是一个很有克制力的男人。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很是干练;说话声音底气很足,说明他具有充足的内力。
在此危险时刻,让一个不太了解底细的人进到韩颇鄂别墅里,合适吗?
回到家,柳林直接来到韩娜房间门口。他先敲门,韩娜不应声。柳林只得说:“娜娜,我进去了?:”
韩娜仍然没有声音。柳林只得再度敲了敲房门,推开门。他吓了一跳,停在门前。屋里,韩娜身着比基尼服装,坐在梳妆台前。她那美丽的上身,几乎是全裸着的。她的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竟使柳林忽然想起他看过的一首诗:“晨起不梳妆,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首诗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清新、简扑、白描,不带任何肮脏。用当下的话说,是“特么”的有情趣,“特么”的嫆约,“特么”的“任性”!
韩娜头也不回地说:“没污染你的眼睛吧?”
柳林镇静地进屋,坐下,眼睛望着别处道:“娜娜,我想跟你谈谈,希望你能给我机会。”
“机会?”韩娜失声冷笑,转过头来。她似乎很想说些刻薄的话,可眼圈却红了。看来,她的一切冰冷,都是在刻意掩饰她的空虚。她的心底是软弱的,抗打击能力很弱的。她努力镇静一下,又变得平淡自如了。她道:“柳林,我感谢你对我,以及我们家所做的一切。我想,你要考研究生,那才是你的正途,我不能耽误你过多的时间。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安排好,让你解脱。但今天,我实在是累了,很累。我希望你能让我安静,独自安静。记住,出去后,请带紧门。”
柳林如泥塑一般,呆在那里。
他不是很风趣吗,不是妙语如花吗!在对边姗攻心的那时候,他不是坦然自若吗,有着必胜之心吗?而现在,为什么失语了呢?
他现在才似乎明白,谁是老板,谁是雇工。
“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是谁总结的?
五十一、重量级的对手
柳林这才知道,他终年习武,只知道很多女人崇拜他,仰慕他,而他对女人的心理却并不掌握。俗话说:“少女的心,秋天的云”,意思是多变。难以把握。现在看,果然如此。韩娜如此的决绝,不是很快就能引来杀身之祸吗?
也许,柳林可以答应韩娜的要求,许诺将来娶她,甜言蜜语,哀哀求告,纯情般地多多纠缠,也许能使她心结冰释。但是,这是柳林所不愿意的。
尤其想起她几乎裸着身子面对自己的情景,柳林身子发热了。
她其实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了柳林!
武国章来了。
他打扮得很得体,头发油光铮亮的;身上喷洒了香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