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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静静地走近他的床边,看望了他很久,似乎在思考什么,时间慢慢过去,最后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才下了决定,伸出温润小手,轻轻地抚鲷他的面颊。
一等那个人有了举动,风无痕睁眼,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捉住那只抚上他面颊的小手,将之反转。那人立刻微微地呻吟,似乎被他捉痛了手。
风无痕惊呼:“是你?”
虽然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很可怕,被他强抓的手也很痛,但唐慧儿一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她仍是忍不住红了颊。
她挣开风无痕紧抓住的手,把柔软的身子偎过去,亲密地贴在风无痕的身上,那动作说明了许多她说不出口的事。
风无痕一惊,一手就推开了唐慧儿的身子,唐慧儿没想到他竟会毫不怜惜地推开她,完全无心理准备一跤就跌坐在床边的地上,两只眼盛满了不可置信。
风无痕冷冷地坐起身,神色严峻,在唐慧儿的身躯靠上来的那一剎那,他顿时明白他们下春药的目的。
他面孔扭曲地瞪着唐慧儿,想到今日他若是毫不知情,真的吃完了这顿掺有撩拨春意的饭菜,一个女子闯进房里来,被药性所激发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根本不需想就可以知道后果,想不到青云堡的人如此下践。
再想到前些日子,唐夫人所说非要他娶她女儿的狠话,霍然明了这所有一切的阴谋诡计。
“滚开!”他狠厉地大叫。
唐慧儿从地上站起身,向在床上的他靠得更紧。“你很难过吧!我……我……可以……”她欲一言又止,脸色腓红,一双媚眼直看着风无痕。
“我说滚开──”风无痕大喝,话还没说完,忽然心口因闻到唐慧儿身上的女儿香味,而急遽地怒跳起来,他迅速地按住心口,想要压住几已不能控制的欲念。
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不由分说钻进风无痕的鼻中,他的身体更加不对劲了起来,他双手环住自己,全身微微轻颤,不由自主地略微喘息起来,眼光开始飘浮不定,移到唐慧儿纤丽丰满的身上。
风无痕心中大惊,自己才吃了一点而已,不该发作得这么快,莫非里面东西加的不只一项,或是药物的分量下得太重。
“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柔软的身子,多情的语调,今日衣衫单薄更显得楚楚动人,唐慧儿将他的大手移至自己面颊来回地抚触。
风无痕因唐慧儿的动作,整个身体倏然僵直。
就在此刻,他的手自有意志地搂紧了唐慧儿的腰,在这药性激发生理本能的此刻,他全身都渴求着女性的娇柔。
没想到他的力量这么大,唐慧儿惊叫一声,跌入他的怀里,风无痕自动本能地盯视着她,迫不及待地址开她的衣衫,很快地,乱衣之下,唐慧儿的胴体毫无遮掩地露出。
他双手触抚着柔软的女体,全身更加焦躁不安地颤动着,喘息得更加剧烈。
唐慧儿搂住他的颈子,虽然对风无痕的量力觉得害怕,但毕竟他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且只要经过这一关之后,从此就可以跟他双宿双飞,一想到甜美的未来,唐慧儿脸上更是露出勾魂慑魄的微笑。
风无痕身上白色衣料被唐慧儿紧紧扭住,他在欲念翻转中不经意地见到白衣,脑筋突地惊醒过来。这件衣衫是白采香在他们相伴游历时,在那些夜里不眠不休为他裁制的,虽称不上什么巧夺天工的衣物,但是对他这位师弟的浓烈感情,却是密密麻麻地穿过针线,留在衣上。
而他对白采香的爱更是从未变过。
他猛地推开了唐慧儿,神智立即回复了一半,他嘶哑地吼叫:“滚开!给我滚远一点!”
唐慧儿却恍若未闻地缠得更近,风无痕气愤地更加大声吼叫:“我叫你滚开!没听见吗?”
风无痕瞬间下了床,一手撑在床柱上,脸色通红耳气喘吁吁,看得出药性正在他身体上猛烈地发作。
唐慧儿跟着下了床,靠近他就要抱住他。
风无痕看着她的靠近,忿怒地指着她这:“再靠过来,我就杀了你!”
他穷凶极恶的脸色,让唐慧儿有些害怕,毕竟她自小人人宠爱,没有看过对她如此凶恶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却步。
风无痕靠着床柱,支撑着自己。他冷眼瞧着唐慧儿,毫不留情地说着。“你滚开,像你这种下贱无耻卑鄙的女人,纵然我吃了这种下三滥的春药我也不会碰你一分一毫!”
没想到在这种时刻,明明连她这种不懂人事的姑娘家都看得出药效发作得厉害,风无痕嘴巴竟还这么不留情。唐慧儿眼睛一红,怒气顿生。“你纵然不想抱我,但是我知道你想抱的人,过了好几天后,就要被我哥哥拥抱了,到时你哭哭啼啼也没用了。”
唐慧儿的话宛若利刃狠狠地戮进风无痕的心口,他似乎受重创地身子一歪,整个人差点就要倒至地上。他的脸色又青又白地狂吼道:“滚,我叫你滚,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轻蔑态度,唐慧儿哭了出来。“到底白采香哪里好?你为什么把她看做天,而把我看成不值一根草的废物。论姿色,我比她美得多;论武功,我也比她好,就算地位身分,她只不过是来路不明的野种,而我是青云堡的小公主,我每一方面都比她好得多,你为什么就把我瞧得这么低!你眼瞎心瞎吗?你说,我到底哪里输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只对她好,却不看我一眼!”
撑住床柱,风无痕吃力地说着话。“你喜欢我,只不过是因为这张脸孔而已,你真的了解我吗?我的个性、我的脾气,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问你,如果我生得又丑又老,你会垂青地望我一眼吗?你会多注意我风无痕吗?”
这个问题,让唐慧儿有了片刻的不解,她开口。“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问这个。”
风无痕又说道:“因为这就是我最爱师姊的地方,纵然我长得又丑又怪,纵然我全身发脓,她还是会爱我,她看到的不是这张皮相,而是我这个人,她的美是从她的内心发出的。而且我认为我师姊比你美多了,你根本就比不上她身上一根寒毛。”
唐慧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头硬住,任何话都无法说出口。
而风无痕仍继续说道,纵然在药性中,他依然鄙视不屑地道:“而讲到武功,更是笑死人了,我师姊的武功比我还好。我师父总说她是练武的奇葩,任何武功只要看个几次就学通了,你竟然以为她会不如你,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胡说,她根本连打都打不过我!”唐慧儿反击道。
“那是你事出突然的突袭,我师姊对人向来没有什么警戒心,你又靠得太近,所以才会一掌就被你打中。要不然我师姊随便动个小指头,你以为你还会有命在吗?像我们刚来青云堡,你那夺命一掌,在别人身上早该去了半条命,但是我师姊休息个几天就好了,你以为是巧合吗?而且依我看,想必你爹爹也测过我师姊的脉,所以才说出我师姊无碍的话来。”
唐慧儿一震,心知风无痕说的是实话。那么近的距离,受她倾力一掌,若是武功稍差,只怕早已在阴曹地府里了,又怎么会休息个两天就好了。
而爹爹为白采香测脉时,的确也是脸色一变,然后才说出白采香没有大碍的结论出来。
“滚出去,我不愿再见到你,就算此刻我欲火焚身而死,我也甘愿,我绝不愿抱着你而活下来!”
听到风无痕的话,唐慧儿回神,怒火瞬间上升。她不客气地说:“时间越久,你只会越难过,我娘已经把这里的侍女奴仆都调开了,你若是不愿要我,那你……你就等着熬过这一夜吧,你会生不如死的!”
风无痕瘫坐地上,嘴角却仍鄙夷地再一次重复道:“就算生不如死,也总比搂抱着你而活下来好。”
唐慧儿俺住口,泪流了下来,虽然明知风无痕对自己的态度一向是如此,但是此刻从他嘴里讲出来依然是无比伤人。
她心一狠,打开门,关上便走了。
风无痕搂抱住床柱,浑身欲火难耐,生理的冲动强烈得无法克制,他抱住头,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上,费力地喘息着,希望自己能撑到药效退去的时刻到来。
★ ★ ★
“怎么都没人呢?”
白采香喃喃自语,愈觉奇怪。她越过庭院长廊,却不见任何仆人或侍婢的出现,连灯光都不曾有人点上,若不是靠着朦胧月光,恐怕连走路都会不小心绊倒。
她好想风无痕,这忍不住的思念,让她今夜毅然决然地偷溜出来。
她再也不相信唐老伯说的,说什么自己去见无痕一面就会让别人贬低他,也不能相信因为她是唐魁的新娘,所以绝不能去见无痕,以免别人说闲话。
这毫无道理可言,就算唐中守是她的师父,也不能割断她跟无痕之间的情谊。
一想到上次两人的会面,风无痕嘴角的凄怆,她的心就不住地痛了起来。
她的心里全都是风无痕,而且她完全无法压抑。
微风沁凉,她按住唇角,仿佛还感受得到无痕吻在她嘴上的滋味,还模糊地感受到他坚硬又柔软的唇按住她肩胛骨的触感,那种感觉让她想起来就不由自主地脸红,她真的想他,想到夜里作梦都会梦见他。
经由小红的讲解,她知道原来那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但是她跟无痕之间是师姊弟啊,他们并不是夫妻,而且小红说过若是这种感觉不是发生在夫妻之间,那女方就是可怕的荡妇!
虽然小红是这么说,不过心中那种对无痕灼热的想念又是什么呢?她不懂。
难道自己连想风无痕的权利都没有吗?无痕是她最重要的人啊,唐老伯跟唐魁又为什么要防着地找无痕呢?
难道他们都不明了若没有无痕,她白采香在这世上,只怕早已死上千百次了。
每次有麻烦,都是无痕救她、保护她的,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心里排名的第一位,任谁都无法改变。
想着想着,终于到了无痕的房间,地停下了脚步,抬起手敲敲门,轻语道:“无痕,你在吗?”
不见无痕明朗的回答,倒是里面传来几声诡异的声响。
夜色寂静中,这声响特别明显,像是……痛苦的呻吟声!
白采香将耳朵靠近门边,仔仔细细地听着,的确是有人在呻吟,而且好象是──无痕。
以师弟倔强又逞强的个性,不论以前受的伤多重,接受治疗时,也都半声不吭,还会一边说笑给她听,从来没听过他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
莫非无痕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急忙推门进去,房间里烛火昏暗,无痕衣衫有些不整地缩在床角。白采香吃了一惊,赶忙奔过去扶他。
“无痕,你怎么了?”她拉起了他,风无痕颓倒在她身上,额上冷汗不住地流下。
风无痕抬起头来,双眼的瞳眸恍惚。他捉住她的手,喘息地问:“是你吗?师姊!”
白采者还未回答,风无痕就猛地抱住了她,害得她差点不能呼吸。突地他身子一翻,就把她压倒在床上,又深又重的吻探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