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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中人呢?”
七七八八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想起,明崇乐原先是打定主意装死的,但是没想到卓云釉却是这般殷勤地帮他牵线,这个没有良心的女子,他咬咬牙,当下甩袖冷声道:“你给我过来些!”
“郎君何事啊?”热情大方的农家女迎了上去,瞧着明崇乐的全脸,双颊一下子就羞红了,却还是睁着一双大眼柔情地盯着他。
明崇乐浅浅露出一个笑容,他性子骄纵,但自然是不会对陌生女子无礼,只是温和答着:“姑娘,我在唤我堂妹。”
低醇悦耳的声音,如山涧溪流,缓缓流入少女心田,她微微地失了神,却连声答着:“郎君叫我阿宁便可,有什么事情阿宁也可以帮你的。”
卓云釉在一旁低低地笑,明崇乐很是礼貌地对着阿宁微微一笑,扭头立马变了脸,对着她声线冰冷:“过来!”说着不顾伤处,便往她这里挪。
卓云釉不再闹了,稍稍走近,一下子便被拉住了手,极为霸道。明崇乐一言不发,再次躺下,另一只衣袖遮住脸假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有些脸热,几次抽手却都被拽得死死地,拖车上的人横竖闭着眼,不管不顾,只是嘴角勾着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
再蠢笨,眼下这种情况也都该明白了,周边的女子知趣,不情不愿地退开,眼神不住在明崇乐身上流连,看向卓云釉的目光更是一半羡慕一半嫉妒。
在这灼灼的目光下,她伸出手恨恨得拧了明崇乐的胳膊一下,他“嘶”地皱眉,手上的力道却是未减分毫,甚至语带宠溺地说了一句:“别闹。”
“郎君好温柔啊!”一片赞叹声,同时不住地用目光谴责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卓云釉也不住咬牙,只心道,该死的明小二,要不是看你伤着,我一定折断你这只手。
莫哥家在村子的最里端,低矮的栅栏围着三间平屋,虽是简谱的农宅,但是颇有情调,竹制窗沿上还挂着一串木风铃。当然,卓云釉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的时候,明二公子的脸色一直都没有缓和过。他的脚踝已经肿起,胫骨更是一大片淤青。莫哥虽不是大夫,但是却是一个不错的跌打郎中,他只去屋内拿药,卓云釉洗净手之后,从莫嫂那里接过一盆温水,拧了块帕子过来,蹲在明崇乐身边帮他擦手。
他摔下的时候全部重量都压在右半边身子,手腕的地方有些擦破了皮,卓云釉擦去他手上的泥土,顺着他衣袖往上推高,肘部已经是一片红肿,他虽然瘦,但是瘦却不弱,并不是皮包骨头,只不过白皙的肤色上多了一片红紫,白璧染瑕。
她只用手掌给他推揉着:“叫你早下来偏不听。”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说话啊,刚刚不是很横。”
他疼得蹙眉,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长腿一伸,从旁边拖了张矮椅,慢慢踢到她身边。
卓云釉不动声色地接过,低着头的时候,他的左手就慢慢地游上了她的头,抚过头发,捏着她小巧的耳垂在指腹间摩挲。
“你想彻底残废么?”平静的一声果然吓退了那只轻浮的手。
“你没有良心……”明崇乐的声音弱弱地从头顶传来,委委屈屈地,“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的伤。”
也是,明二公子何等尊贵的身躯,平素擦破点皮都要呼半天的人,遭此大难却一言不提,更是显得楚楚可怜了。
卓云釉一时没忍住,很无礼地笑出了声,明崇乐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明明受了伤,但是内心却不自觉地溢出喜意。
他觉得自己贱得慌。
那两袋半的樱桃,真是一下子价值千金,撇开明二公子舍命相护不谈,但就是亲自上树采摘这一点,卓云釉觉得,如果她再不领情,肯定会当场被雷劈。
她找了一方小凳子上,打了清水,细心地洗着樱桃,把大的饱满的都除去蒂子放进碗里。她顺手拿起小一些的放进嘴里,沾着水的清凉,更加显得甜意四溢,不觉多塞了几个,两颊鼓鼓囊囊的。
明崇乐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倚在门口,斜伸着伤着的长腿,看得出了神。
莫哥从屋里拿了个竹凳给他坐下,看着他的目不转睛的样子,不觉对他赞叹道:“你家堂妹长得真是好看。”他本就耿直真诚,刚刚怀着愧疚,更是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卓云釉的“堂兄妹”一说。
“不是堂妹。”明崇乐转向莫哥,很是愉悦地解释着,语气中有着一丝丝的得意,“她是我娘子。”
“啊!”莫哥有些惊讶,“小卓姑娘都已经嫁人了?”他刚刚一心拉着推车,错过了那幕让全寨少女心碎的执手,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嘴张得奇大。
“恩,童养媳。”明崇乐十分精乖,扯起慌来眼睛眨都不眨。
卓云釉收拾完回来的时候,感觉莫哥莫嫂对她讲话都带着暧昧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地问着:“你刚刚说了什么?”
“唔,人家说你长得好看,我反驳了一下,大家都很赞同。”他正经地回答着。她丝毫不知道就在刚刚,明二公子替她塑造了一个十分别样的人生——一个痴情的世家公子,爱慕一个多情的少女,无奈少女跋扈,公子天涯相随,两人多年分离,此番重逢,只求相守一生。
明崇乐纵横商场,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说话也带着七分真三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说的,自然不会全是假话——比如痴情,比如重逢,比如……一生一世一双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好,双更啦~
☆、如丝柔情
卓云釉觉得,如果说让没有早点让明二公子从树上下来,是自己做的第二件错事,那么排在第一位的,一定就是早早地把车夫遣走。眼下就只有就着莫哥的拖车,把右足肿成蹄髈的他拖回永宁城了。
只不过当她把拖车上的绳子缚上自己肩头时,高傲的明崇乐,死活不愿意上拖车。
“我一个男子,被你拖着回去像什么样子!我不要!”他昂起高贵的头颅,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没得商量。
“这也没有办法啊。”卓云釉好心解释着,“我要是回去再叫车来,这一来一往天都黑了。”
“我没事,我等着。”
“可是这样很麻烦人家的。”
“不麻烦、不麻烦。”莫哥十分适时地解围,“小卓姑娘,再不你就回去叫车来好了。”
卓云釉有些抱歉地对着莫哥笑了笑,忍不住再三劝说这别扭的明二公子:“没事的,我膀大腰圆,身形健硕,拖你回去最能强身健体。”
一听这话,明崇乐眯了眼,嘶,小女子,真记仇!他想了想:“我们就这么走回去。”说着便要起身,被卓云釉按着肩膀,一下子又坐了回去。只是动了动,他虽然不吭声,但是还是皱了眉,卓云釉看在了眼里。
“二公子……”
她犹豫地开口,他立马就堵住了下半句:“你再敢说一句你试试!”他也不再多说,面色却很是严肃。
半晌无语,屋内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了。
“崇乐……”她忽地柔起了语调,语音绵长,一股清风般拂上了明崇乐的心尖。他不可思议的回头,便看到她静静倾身而来,无比温情的眉眼对着他浅笑:“你看那里。”
明崇乐被忽如其来的柔情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思考,满脑子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卓云釉的声音再次染上了几分撒娇:“你看那里嘛。”
他极不情愿地挪开视线,迷迷糊糊地扭头,顺着她的手指向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她柔情四溢的模样,心不在焉地问道:“哪……哪里啊?”
只一刻,一记利落的手刀便劈上了他的脖子,眼前一片漆黑。
她好美……
这是明崇乐昏迷前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
莫哥已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卓云釉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明崇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明崇乐的脖子,确认无大碍后,尴尬地冲着莫哥解释:“他睡着了,我方便把他带回去。”
“啊……”莫哥回过神,也显得有些无措,“那……小卓姑娘,我帮你把你夫君扶上车。”
夫君!卓云釉心头暗骂,但看着已然被自己打昏的明二公子,只得默默地扶着。
莫哥以为她是默认,联想到她刚刚的一系列举动,更加相信了明崇乐刚刚的话——眼前的这个待人有礼的小卓姑娘,对这个痴情公子还真是跋扈啊……眼下更加是同情这个样貌俊秀的公子,动作不住都轻了些。
卓云釉与莫哥道别,拖着重重的车子,带着她的夫君,一步一步地往城池的方向走去。
****
等到明崇乐再有意识的时候,眼睛一睁开,便看到了自己床上的帐幔。
该死!他暗自懊悔色迷心窍,怎么就这么轻易着了卓云釉的道。撑着起身,肩上传来的酸痛让他心头的恼怒又添了一分。
“公子你醒啦!”守着的小正则赶忙来扶明崇乐起身。
“她呢?”话里带着十足的火气。
“谁啊?”正则帮明崇乐揉着肩,迟钝地问着。被自己公子一记目光扫过,立马就聪明了:“姑娘啊……她回别苑了。刚刚大夫来看过了,你这腿不碍事的,不过得多休息一阵。”
明崇乐听着,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我怎么回来的?”
“城门的守卫来府里,说是你受伤了,姑娘一个人守着你,夫人立马就差了马车把你从城门口接了回来。”
还好没有被放在拖车上绕城一周,不至于想杀人,明崇乐有些消了气。
她应该是把他从城郊拖回了城门口,然后告知了守卫,让府里人接了他们回来——恩,勉勉强强……还算细心。
“公子你睡得好沉,都不省人事了。”正则不知死活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睡得不省人事,那是昏迷!明崇乐刚刚压下的一口气立马又蹭蹭地燃起了小火苗。他挪着下了床:“我偏要去看看那个恶毒的女子!”
敢打昏他明二公子,这真是十九年来头一个!
正则递上一个三足拐杖,他立马推得远远地:“我不用这个!”
“不行。”正则又塞回了他手中,“我知道公子你是不想让姑娘难过。虽然你是为了救她受的伤,但是你也要好好保住自己这条腿嘛。”
“救她?”明崇乐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仍能在分心时一下子抓住重点。
“对啊,姑娘说是她上树摘樱桃,不小心摔了下来,公子你在树下接住了她,结果自己受了伤。”
睿智如明二公子,一时之间脑子也得有点没转过弯,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她这么说的?”
“对啊。”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明崇乐一下子笑出了声。正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也不恼,大大咧咧地接过拐杖,满心欢喜,一瘸一拐地去别苑见自己的童养媳了。
天色已经全黑,一钩冷月半悬夜空,洒落如水清辉。拄杖而来的少年满心雀跃,迎面差点撞上点烛的阿莫。
“姑姑好。”他打完招呼,便欲疾走,直接被阿莫拽住了胳膊,“哎呦哎呦,轻些轻些……”刚刚的中气十足立马变成了断断续续。
阿莫松了手:“你干嘛啊?”
“我找小云釉。”答得理直气壮。
阿莫一听正了色:“我和你讲,可不许找丫头的麻烦。不要以为她一个人就能给你欺负,你要是惹她,姑姑我第一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