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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一听正了色:“我和你讲,可不许找丫头的麻烦。不要以为她一个人就能给你欺负,你要是惹她,姑姑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说着作势就要来踢他。
明崇乐连连倒退:“我哪敢啊,我都打不过她的。”对啊,自己被劈晕了,脖子到现在还疼着呢。“姑姑,她人呢?”
阿莫看着他的样子倒是笑了,赶鸭子一样的冲他挥挥手:“后面呢,一回来就进屋了。”
“那我去喽。”他看着阿莫点头,如蒙大赦,脚步都有些飘忽,挪着挺拔的身形便拐到了后面的卧房。
阿莫远远地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笃笃笃……”
明崇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心里却是云海翻腾。门良久未开,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总归不会是生气。
一门之隔,他思绪万千,屋内的她,待人淡如止水,对他冷如寒霜,可是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再能打开她的心门的时候,峰回路转,她又给了他一丝柔情。
即便这柔情是毒,他也甘之如饴。
蒙蒙月色下,院中落英缤纷,丝丝落落的花瓣此时却是一味地扰乱着他的心神。
“来了。”轻微的女子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紧接着是细细碎碎的步子,敲了良久的红木门终于开了,一股撩人的熏香扑面而来,明崇乐微微敛眉后退了一步,站定之后正欲开口,却忽然停住了。
卓云釉赤足站在屋内,穿着一件薄纱广袖的白狄,清瘦曼妙的身姿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头发已经全都放下,柔顺地披在肩上。她刚刚睡醒,朦胧的眸子里依稀带着水光,没有白日里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清涟般的澄澈,正茫然地对着他看。
明崇乐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眼前站着的这个还是年少时的卓云釉,没有烦恼,周身无害,带着少女的狡黠。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一开口却是哑然的嗓音,顿时闭住了嘴,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干嘛?”她很明显还没有回神,不然怎么会就这样对着他轻声开口,带着初醒时的轻柔,甚至于还伸手捂住嘴,闭眼弱弱地打了一个哈欠,宽阔的领子里面依稀看得见白嫩的起伏。
“蹭”地一下,明崇乐感觉自己好像被点了一把火,心头燥热。他暗骂自己禽兽,强逼着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出来说。”言罢自己便逃也似的挪向远处的石桌,他实在不敢保证再待下去自己会不会冒死做出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骗人,下一章会有大进展,会有大进展,会有大进展~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云见初情
“吃饭?”卓云釉并未仔细梳妆,只在寝衣外裹了一件浅青色水田格的暗纹外套,头上散挽着纂儿,看着甚是清雅动人。“不好吧……”她有些犹豫,“这都什么时辰了,再把别人叫起来不合适啊。”
已经是戌时三刻,她今天实在是累得慌,难得睡着便被吵醒,此时连话都不是很愿意多说。
“那我们出去吃?”神思清醒了,又变成了那个有意无意找茬的明二公子。他故意地瞥了瞥伤足,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卓云釉摇了头,“要不你做?这样也好,不麻烦别人。”
说得十分的顺理成章,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嗫嚅了半天:“可是我是吃斋的,你不要吃不惯啊。”
“呵!”简直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
别苑里有一间灶屋,平日里老夫人她们三餐都是由这里单独准备,清一色的素食。厨房一向不留残食,卓云釉也不是很会,只取了玉米百合瓣配着马蹄熬了汤,清拌了一小碟藕片,又剥了一盆青嫩的菜叶,稍稍用盐水烫了一下就盛出来,从锅里装了两碗白米饭。菜色极为清淡,她几次看向明崇乐,他却浑然不觉,自己接过卓云釉手里的汤勺,自顾盛了一碗汤,却是递到了她的面前,换了她的空碗。整顿饭他吃得一言不发,卓云釉也不讲话,倒是很不习惯这样的安静。
没有酒,饭也明显没吃好。明崇乐还是坐在原位,只看着卓云釉收拾了碗筷,她拿出了绣金的白色布袋,他慢慢笑了,果真见她倒出了红色的樱桃,安安静静地洗着,仍旧是边洗便不住自己吃了起来。他看着,忽然有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明崇乐慢慢起来,只身挪到了她的身边。卓云釉低着头,并不看他,一截白皙的脖子露出来,却有着一段两指宽的红肿,从被衣服遮着的肩部蔓延过整个颈部。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抓住她的双手,上面沾着水,却还是清楚看到掌心也有两段长长的勒痕,有几个地方还破了皮——他是被她从城郊用拖车拖回来的,这自然是那个时候磨的。
这下子明二公子内疚的真不是一点点了:“……我是不是挺招人厌的?”
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明崇乐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他感受到她的冷陌淡离,他一直觉得自己有办法把她心头的坚冰融化,但是他费尽心思却一次次被她的疏离气得要吐血,特别是在自己表明心迹之后,再次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那个时候真的怀疑卓云釉是没有心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不近人情。他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辛苦半天还摔折了腿,却没有想过,也带着她受了伤。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好几次撞见她对着阿莫却像小女儿一样的亲密撒娇,转眼又一个人在树下静静地发呆。五年的时间,她还是从前的卓云釉,只不过一个人的日子,让她变得懂事,收起自己张扬的性格,她更清楚地知道谁对自己好,要照顾身边人的情绪,即便是有什么委屈,也只是一个人默默地难受,却不是以前那般的喜形于色。
一直觉得自己痴情的无以复加,却连这最简单的认知,都费了这么久的功夫才能明白。他沉浸在自责中,手心不觉用了力气,卓云釉“嘶”了一声,他连忙松了手。
她也不生气,从一边执了一个饱满的樱桃放到了他的嘴边:“真的很甜的。”
明崇乐木木地张嘴,眼睛微微发着光,嘴里嚼着的东西也觉得没有味道。卓云釉自然是知道他是内疚的不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只是笑笑,取了一块方布放在手心,伸到他的下巴那里:“核呢?吃下去啦?”
他倒是默默地低头吐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卓云釉转身,却听到他在叹了一气:“你打残我吧。”
她被这没来由的一句搞得有些懵,但是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因为明崇乐已经拉着她转过了身,一手抚着她的脖子,唇附了过来,他身上带着沉水木的香气,此时却是闭眼在低低地轻咬着她的嘴唇,他的舌轻滑过她的嘴唇,一片凉意。鼻子抵着她的脸颊,呼吸热热地扑面,让人不觉脸红心跳。
卓云釉睁着眼,嘴里满是略带酸涩甜气,回神过来,挣扎着后退,明崇乐立刻松开手,却是直直地把她拉进了怀里。
卓云釉被他按在怀里,他扰乱冲动的心跳声直冲进她的耳膜,过了一会,他的声音低低地从头顶响起。
“小云釉,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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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釉,我……”明崇乐对着正在书房里裁经纸的卓云釉弱弱地开口。
她头抬也不抬,只顾自己手头的事情,“你要是伤好了,就出去转转。”
明崇乐早就已经能行走自如了,仍旧是呆在府里,更加确切的说是,呆在别苑里。最让卓云釉头疼的是,他几乎每天都要和她重复好几次:“我们在一起有何不可!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啊!”明二公子就是这么地不依不饶。
“你烦不烦哪。”她将裁好经纸整齐地叠在一边,有些皱眉头。
明崇乐心里却是很开心,虽然她一直都没有松过口,但是比起不带波澜的卓云釉,眼前的情况与他而言简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嘛。他不死心地伸出手去拉卓云釉的小指,她凉凉地瞥了一眼,拿着纸刀煞有其事地在明二公子的手上比划了一下,果真见得他神色大变,慌乱收手。她只笑,收起竹黄浮雕莲纹象牙纸刀,运指如飞,动作熟练的快速收于腰后,轻拉腰带遮住。
“小云釉,你今天同我一起出去吧。”不待她反对,他便就补充道,“我们一同去给敏之送行。”
卓云釉果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明崇乐,后者唇角微扬,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晶亮得不带一丝笑意。
她开口:“送行?”也并不提及他的名字。
“对,他要去壁都为官。”他说得轻巧,语气却是与刚刚的戏谑不同,“顾家从文,敏之这个文质公子,却是去做武官。怎么看都不像吧,我也想不到。”
卓云釉的脸上一下子褪了血色,她避过他的眼睛,连着吸了几口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有什么不像的,老爷为官,你不是也从商。”她答话时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在评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你便应该好好和他道别,拉我去做什么。”
明崇乐慢慢眯起了大眼打量她,逼出一声笑:“果真一提到他,你整个人都像冻了冰一样。你这次不去,下次真的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你以为每次都能像上次一样,在大街上给你们遇上么。我说你真是违心,说句软话又不会怎样。”
“我为何要见他呢?”卓云釉见着他有些神色不明,反问道。
“因为你想见他。”
“我不想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卓云釉语气已经流露出十分的不耐烦。
她试图保持的淡然,终究是被逼得烦躁。
明崇乐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失言,暗悔自己嘴快,也连忙收手:“罢了罢了,我认输。”他适可而止,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也不想你去。你说我们情意绵绵的,他瞧着多难受啊。”
他倒是真的不想卓云釉去,他从来都不敢断定她对于顾敏之的心意。
她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也不反驳,在明崇乐眼中倒是一种默认,不觉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敏之哥哥戏份好像少了一点啊,可是我还是喜欢明二多一点
☆、顾念敏之
“明二少也会心不在焉么?”陆灵犀伸手在明崇乐的眼前晃了晃。她穿着弹墨湖绿色的裙装,袖口身前缀着细小的碎花,颇为女儿的颜色,却把握得极好,杏眸衬着眉心的那抹红艳的美人痣,明丽活泼中又添上了几分娇俏。
明崇乐从飘远的思绪中回来,伸出两指隔袖拨开她的手,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一手枕头向后轻倚。
陆灵犀这几年与他们一道处惯了,他对着自己冷淡,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同,只是噘噘嘴,径自坐到了顾怀之身边。
顾怀之却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原想着今天或是可以见到卓云釉,无论如何,也算是了了哥哥进壁都前的心思——没想到啊没想到,表姐真的是这般无情么。他抬手轻轻拿下陆灵犀手里的茶碗,执了她的手便向外走:“里面太闷了,出去陪你逛逛。”
“可是敏之哥哥……”陆灵犀有些犹豫地回头,一旁的顾敏之却是温和地向她点点头,一贯的彬彬有礼,她便欢脱地跟着顾怀之走下了楼。
她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听得顾怀之讲过,上次街道上遇见的那个女子,便是他的表姐,盛产碟香茶的永宁卓家大小姐,消失了五年,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