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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谢你,我挺开心的。” 司空堇忽然扬起明澈动人的小脸,微笑的说道,“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大周帝都看你的,希望到时候你一定不要找理由搪塞我将我拒之门外就行。”
帝北尊冷艳无双的俊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苦笑,深深的看着低眉假装喝茶的她,许久,倒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捏在手中的茶杯亦在苍凉的风中一点一点的冷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起身,挺拔的身影从纱帘下缓缓穿过,“来的时候,先让人捎封信。”
最后落下这么一句,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看着他的身影缓缓的湮没在门外,司空堇禁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一丢,十指从发间穿过,居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心底有些冰冷。
算了吧,未来的路还很长呢,他马上就是大周皇朝高高在上的帝皇,整个天下至尊的存在,而她司空堇呢?
她是什么?
不过是一颗处处受制于人的棋子,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几乎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或许,往后的一路下去,她注定都在无数的杀伐征战中度过,手上将会沾上多少人的鲜血,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有些东西深深触动着她,所以,她还需要承受太多血雨腥风的洗礼。
第一次,如此好强坚韧,在感情上几近于凉薄的人就这么擦肩而过,兴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一直都在浴血奋战,登上至强者巅峰,想必,也是为了想为对方证明什么。
那天晚上,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司空堇居然失眠了,然后她听到窗外有冷瑟的琴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她失眠了一整夜,那琴声也弹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放亮,帝北尊一如既往的起早,站在廊外的扶栏边上,看着第一缕阳光穿过竹林,不想身后忽然传来风扬那沉郁的声音——
“殿下,司空大人走了,她留下这封信,还有这两袋东西。”
帝北尊屹立在凉风中的身子微微一怔,捏着栏杆的指尖一收,风扬也隐隐能听到那竹子被捏碎的声音,低头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一些细白的碎末从太子殿下的掌心缓缓流出。
许久之后,帝北太子才转过身,朝风扬看了过来,看到风扬手里提着两个黑色的大布袋,手里还有一封信,那两个袋子应该就是昨晚上洗劫仙音阁得来的。
伸手接过那封信,不紧不慢的展开,上面只有寥寥的几句话而已——
恩怨情仇一笑间,终不过一场离别。洛阳城晓风残月,浊酒追思待重逢。
我会记住这美好的一切,记住你。
还有,有个问题想问你,昨晚上那个是你初吻吗?
保留答案,下次见面告诉我。
再见!
署名自然是她的大名,末尾还画了一朵花,说送给他。
帝北尊看着,胸口忽然微微一沉,竟是有些莫名的压抑难受起来,良久,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抬头,目光很是淡远莫测,漠然望着天外的流云。
司空堇……司空堇……
“殿下……”
风扬小声的唤道。
“西征的计划暂时延后,打了那么久的仗,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做好边境的防守,休养生息两年,你给父皇书信,说本殿马上返回帝都。”
帝北尊淡漠的语气传来。
“可是,太子殿下……翼王二十万大军已经开拔至月氏国附近,吴国内乱如此严重,拓拔钰要拿下它亦是不费吹灰之力,若是我们……”
风扬皱起眉头,如今大周的将士士气大震,只要一鼓作气拿下月氏国,往后对同天圣的交战中,肯定是大有好处的,可是如今……
“本殿一连征战数年,都感到有些疲惫困顿,那些上战场的将士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放心,只要大辽跟大雍的摩擦不断,拓拔钰就没有办法分出多少的心思,这时候才是我们休养生息的好机会,等他们跟大辽打完了,我们再陪他们打,这是策略,风扬。”
帝北尊很平静的回答道。
“是,太子殿下,属下受教了!”
风扬有些敬佩的望着帝北尊,张弛有度,见好就收,高瞻远瞩,这才是真正的帝皇风范,不过,他似乎隐隐能感觉到,太子殿下之所以这么突然的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跟刚刚离开的司空大人也有难以逃脱的干系吧,只是不知道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得出,殿下对这位司空大人很是特别,只是……
“给翼王回信,让他停止前进,留十万大军驻扎在月氏同大周的边境,原地休整,其余的将士都回到关内待命。”
“是,太子殿下!”
“好了,你先去吧,把我们的人清点一下,今晚返回帝都。”
帝北尊淡然的将手上的书信折好,放进衣袖里,最后吩咐了这么一句,然后忽然转身朝书斋里走了去。
中午时分,阳光照耀之下的洛阳城异常的热闹。
青龙大街繁华的中段一家装饰奢华的高大华丽的红楼下,一个身穿白色袍服,头戴白色的轻纱斗笠的人定定的站在门楼下。
“醉生梦死?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司空堇用手中的快剑微微撩起斗笠下的轻纱,看了门楼上的牌匾一眼,喃喃低语道。
今天大早就离开了帝北尊的竹楼,想来想去,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况且伤势已经好了,便只能离开罢,有些时候,纠结太多只能徒增烦忧,她司空堇一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至于什么感情之类的复杂的事情,只能抛之脑后了。
不过,当听到帝北尊说出那些话,她承认她素来平静毫无知觉的心居然有些柔软,让她心里禁不住愕然,她司空堇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帝北尊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人那般屈尊的跟她开口。
虽然明白,那样的男人能开口,也未必全部是关乎爱情,不过,她心里仍是感激他的,至少,让她体会了一次被重视在乎的感觉,即便只是一点点,便也是足够了。
她第一次那么有良心的想要给他留点什么东西,可是她司空堇手里太寒酸了,只能把昨晚从仙音阁洗劫来的所有的宝贝都留给他了,以为这样自己能安心一点,可是到半路她就后悔了,她居然忘记自己身上一个银币也没有了,所以一路空着肚子进的洛阳城。
想起在西北边境跟苑云的一番相识,既然都来到洛阳城了,而且这青龙大街里朱雀大街近得很,索性也就过来看看了。找顿好酒好菜,白吃白喝素来是她喜欢干的事情。
确定好就是这里了,司空堇才放下手,大步流星的往门楼里走了去。
“你好,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天问子,就说我是南辰,我找她喝酒来了。”
司空堇刚刚走进去,见着一个迎上来的侍从,便直接开口道。
只见那侍从微笑道,“原来是南辰公子,里面请吧,天问姑娘已经在里面等了您好一下子了,请跟我来!”
此话一出,司空堇顿时瞪大眼,禁不住诧异道,“她知道我要过来找她?”
那侍从笑道,“南辰公子刚刚进城的时候,天问姑娘就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敢称江湖天问子呢?”
司空堇一怔,耸了耸肩,心中暗自有些佩服起苑云来,米需。米。小。說。言侖。壇居然这么厉害,要不要等下问问帝北尊的初吻给了谁,还有帝北尊的第一次又是给谁了!
嗯?
怎么又想起他了?
司空堇抬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告诉自己,应该问季无歌的初吻给了谁,第一次在哪里没有的,嗯,对,就是这么问……
跟着侍从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很快便来到一个安静的雅间水榭门前。
“南辰公子,天问姑娘就在里面,你稍等一下,待我叫叫门。”
那侍从很礼貌的说道,然后走过去敲了敲门,“天问姑娘,南辰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
里面传来苑云那熟悉的声音,让司空堇心中一喜。
“谢谢啊,你先下去吧!”
司空堇很客气的道谢,然后才推门往里面走了去。
刚刚往里面走了几步,苑云那道淡雅的浅蓝色身影便映入了眼帘,她正坐在跟前的塌边,仍然蒙着面纱,一看到司空堇走进来,便起身微笑的迎了上来。
“南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不想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苑云温婉热忱的笑道,美眸里泛着愉悦的溢彩,很是友善平和,她挥手示意了门边的两名女婢,女婢会意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雅间,然后关上门。
司空堇这才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那张秀气洁白的笑脸,“自从跟云姐你一别之后,甚是挂念,特地跑洛阳城,见你一面,以解相思之苦,怎么样?什么表情?感动的吗?”
一边说着,也不客气,将手中的斗笠往身旁的凳子上一放,然后径自的在已经备好丰盛的酒菜的桌边坐了下来,端起酒壶,悠闲的倒上一杯酒,“不知道是不是上好的女儿红?”
“你这滑头,还拿我打趣,当我不知道你是过来幽会你情郎的吗?”
苑云有些好笑的扬起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司空堇。
然而,此话一出,司空堇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水顿时喷射而出——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司空堇瞪大眼看着苑云,一手抹去鼻口沾着的酒水,呛红了脸,极力解释道,“胡扯什么呢,你看我像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吗?我是有婚约的人,我有媳妇儿了,我媳妇儿叫画儿!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苑云也不跟她多做狡辩,微笑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听说你之前在洛阳城外被仙音阁的人埋伏击杀,如今伤势都怎么样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司空堇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女人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让她有种被拍了X光照的感觉。
“当我的情报机关是废的吗?那么大的事情,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了,而且,昨天晚上仙音阁几乎被尽数灭掉,单单你一个人恐怕干不出来吧?”
苑云淡笑的看着司空堇,一面给她倒上酒。
“嗯?仙音阁?仙音阁出事了吗?怪不得进城之后就一直挺大家口中说什么仙音阁仙音阁的,你别这么看着我,真不是我干的,我要是有这样的魄力,我早就带兵直接跟西风烈拼命去了我,咦,等等,你知道我是谁了?”
问这话之后,司空堇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都能知道这么准确的消息了,还能不知道她所有的身份,那么这个苑云就是傻逼,现在很明显,人家不是傻逼,而是很聪明的女神!
苑云微笑的看着她,端起就轻轻的抿了一口,笑道,“司空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我天问子,要调查一个人对我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虽然你的身份很隐秘,花费去我不少的时间,但是我很相信我自己的实力,当然了,若不是我幸运,也不会那么快知道你的身份。”
苑云也丝毫没有隐瞒,很诚挚大方的承认道。
司空堇这会儿不禁一阵头疼,似乎,她身上的秘密已经越来越藏不住了,随着年纪慢慢的增长,身体上的某些特征也会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