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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阿堇他……”
“本王很幸运,当初没有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跟他疏远,不然现在,恐怕……”
说道这里,幸崎天忽然想起当初他杀出皇城的那一幕,当时他却是是觉得很惊讶为何帝北太子出现得那么巧,现在想来,恐怕是司空堇安排好的,不然那一夜,他们即便能离开皇城,也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季无歌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天,要是没有阿堇,恐怕皇城早就血流成河,我们无数的兄弟姐妹都会在那场变动中倒下,正是因为她,这场变动才变得那么微妙,恐怕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是阿堇在暗地里无比艰险的救了他们一命。”
“嗯,柳氏一族如今跟皇上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司空府被拖下水,皇城里的波涛暗涌可不小,难为你皇城里的那位兄弟。”
“唐靖尧是只狡猾的狐狸,懂得怎么明哲保身。对了大人,上次你要末将查的那个圣澜江边助我们脱险的黑衣斗笠人,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个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要想知道那人的身份,恐怕要等见到阿堇亲自问阿堇了。”
“既然查不到,那就算了,那样的高人要是不想出现,我们如此查他,反倒引起他的反感。”
“是,大人!”
季无歌的声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二人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好看到一身灰色劲装,披着狐裘披风的幸拂画英姿飒爽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父王,季大哥!”
幸拂画将头上的风帽拉下,露出一张被冻得绯红的绝色小脸。
“是画儿回来了!”
幸崎天慈爱的笑了笑,指了指塌边的燃烧的壁炉,“过来坐吧,烤烤火,外面还挺冷的。”
“见过公主殿下!”
季无歌刚想起身拜道,却被幸拂画微笑的伸手阻止了,“父王也不是外人,自己人叫名字就好了,不然叫我阿九也行,反正我本来就是排第九的,刚刚回来就听说你们两人在书房,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宵夜,季大哥也不急着回去吧。”
“谢过九公主,末将还有事,就不打扰您跟大人了,先告退了!”
季无歌起身告别,看了幸崎天一眼,见幸崎天默许的点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最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这几日忙,就没过军营那边视察,听无歌说,你似乎表现还可以。”幸崎天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每天要熟读那么多的兵书,了解各地的地形文化什么的,感觉比以前跟宫里的嬷嬷修习功课还要累。”
幸拂画接过幸崎天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忍不住抱怨道。
“你以为想做一个出色的谋臣有那么容易?放眼整个风云,哪个谋臣学士不是学富五车,读遍天下圣贤书的?”
“堇哥哥就不是!但是他比谁都厉害!”
幸拂画不服气的辩解道,一说到自己的心上人,她脸上就染上一道绯红,眼神也莫名的变得温柔如水,“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追上堇哥哥的步伐,一定的!”
闻言,幸崎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清瘦的大手一伸,轻轻的摸了摸幸拂画的小脑袋,看着幸拂画的眼睛忽然浮现出些许的迷离而怅惘来,叹息道,“画儿,你长大了,跟你母妃也越来越像,当年,你母妃也总说父王在她眼里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转眼,快十七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幸拂画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王回忆起母妃,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母妃……
“父王,母妃知道您这些年一直思念她至今,她一定会很欣慰而幸福的。”
“人都去了,哪里知道还会不会感受得到?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回来了,看来那些兵书你也看得差不多,明天开始,你就跟在父王身边吧,上一次战场,顶过你读很多本兵法。”
“嗯……”
……
暮春时节,天气依稀寒冷,抬头往天空上一看,却隐隐能感觉到阴霾的天空里到处飘荡一股潮湿的水汽,几场朦胧的春雨淅沥沥的下来,沉寂了长达半年的冰天雪地也开始有了慢慢融化的趋势。
冰城是快扛不住了,司空大人只好下令将士跟百姓们重新在废墟之上建起新的村庄,经过这么一场灾难之后,百姓却是相信了司空大人那什么《明天会更好》《团结就是力量》等等一些精彩鼓动演说,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信心和希望。
司空大人用掠夺来的钱财从大雍内部置办了很多小麦高粱种子,分发到百姓的手中,还给他们每户分送了两只小羔羊,这一举动博得了西北百姓们热情拥戴,为了答谢这位如同他们再造父母般的恩人,百姓们纷纷劝自己的孩子加入四旗军,追随司空大人。
然而司空大人却不急着应答,只说一切等到春耕过去再说,西北的大地上,到处飘散着一股充满希望的新气息。
而,听说伊苏山—塔塔城这一带的百姓已经重新安家落户,生活得不错,那些集聚在塔兰城附近,企图攻占崇州城造反的乱民纷纷丢开手中的木棒菜刀,开始往伊苏山—塔塔城这边迁移,前来投奔,崇州城的危机居然得到了缓和。
司空大人下令从那些大辽俘虏中,挑出一万人由四旗军将士分派到各个被摧毁的村庄做苦力,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个个焕然一新的村庄便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当然,这段时间里,司空大人也没有少给大雍皇城里的大雍皇递交了好几份汇报这边的局势有多么多么严重的密信,当然,密信的最后一行内容总是一层不变的要银子!不过,没有人知道,大雍皇拨过来赈灾的抚慰款有一大半都是落入了司空大人的口袋里。
饥荒暴乱得到圆满的解决之后,司空大人开始带领着她的部队们到处在西北地区进行了大扫荡,窝藏的乱民抢匪流寇几乎都被她给粉碎了,那些人不是被司空大人残暴的乱刀分尸就是被司空大人当成将士们骑射的箭靶,吓得那些流寇抢匪纷纷弃械投降,根本不敢反抗,甚至率领自己的弟兄跑到司空大人面前投诚,害怕自己要是一时的不识抬举就惹怒了这位暴虐残酷的年轻统帅,那么到那时,他们的下场将会惨不忍睹!
一时之间,恐惧的阴霾便如此笼罩在西北的天空上,司空堇这个名字在那些平民百姓的心中如同圣明的神,而在那些乱民土匪心中却如同可怕的修罗,所有的人对她是又敬又怕。
尤其是依然还聚集在塔兰城的那些挑起暴乱的乱民,每次一听到司空堇这个名字,他们就吓得心惊胆战,浑身直打哆嗦,真不知道这个像野兽一般可怕的人会不会带他的那野兽军团过来攻城,担心他们会不会像那些出去抢夺食物的兄弟一样,被乱刀分尸了,然后被马匹鲜血淋淋的拖回来……
在长期忍受这样可怕的猜想压力之下,塔兰城以及围聚的乱民终于扛不住这样沉重的精神压力,纷纷逃跑,不敢再这么呆下去。
甚至有些人一边慌乱的出逃,一边崩溃似的大喊,“司空堇来了,司空堇来了!”
还不懂事的孩子问自己年迈的阿嬷,“阿嬷,司空堇是什么啊?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害怕?”
年迈的阿嬷立刻捂住孩子的嘴,脸上浮现出一道惊恐,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小声的说,“小声点!要是让它听见就完了!司空堇是一只可怕的怪兽,它一张嘴就能把人吞下去,它法力无边,一发功就能毁灭整个城池……”
小孩一听到这话,立马吓得浑身颤抖,紧紧的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躲进阿嬷的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当然,司空大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如此光明伟大的形象在某些乱民口中已经被传扬成了可以吞云吐雾法力无边的怪兽,她依然还带着她的将士们到处在大辽的边境搜刮掠夺,干掉了这座城池,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此时,距离塔塔城将近四百里的某一个大辽小城池的城楼下。
司空大人一身黑色劲装,肩头披着黑色大氅,风帽拉上了,整个人都隐藏在那大氅之下,高高的坐在马上,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一只紧紧抓着缰绳,一只则是执着月魄,微微抬着头,眯着那沉静而邪肆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前方城门紧闭的城池,秀气的脸上挂着一道漫不经心的微笑。
她的身后则是一万四旗军将士,那些将士也是虎视眈眈,两眼放着绿光的望着眼前的城池,那架势,简直就像那关在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饿狼,正在盯着眼前香气四溢的猎物,只待前方的司空大人发令,他们几乎像饿疯的野狼一样冲上去。
“说好了,等下进城之后,要严格遵守纪律,按计划分小队进行扫荡,要让本官抓到谁敢不听指令,今晚本官就要开锅油炸了他,听到没有?”
司空大人看都没看身后的将士一眼,而她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是!大人!好东西一定要先孝敬大人,好女人也先留给大人!大人威武!”
众将士集体挥舞这手中的快刀,豪情万丈的高呼道!
“这还差不多,觉悟性越来越高了,跟着本官干,本官保证你们个个都是有底气的大家伙!”
司空大人收回目光,深幽的眼神扫了一旁的李吉一眼,李吉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从身后的将士的手里接过一个唢呐状的东西,然后策马上前几丈,停下,将那怪异的唢呐喇嘛状的东西凑到嘴边——
“喂!楼上的兄弟,你们听清楚了!你们现在已经被大雍四旗军司空堇部队包围了,限你们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打开城门,出门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然,我们可要攻城了!”
李吉那大嗓门传得老远老远,城楼上的守军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早就听说了这司空堇的名字,周边的城池可都被他给洗劫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他们头上了。
守城的将军还算有几分骨气,硬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恨恨的瞪了下面的司空堇等人,沉声道,“不要慌!不要慌!看他们也就是一万的兵力,我们可有两万多人,怕什么!好好守着就是了!”
“将军,听说司空堇的部队可是有足足十万人啊!”
“去他妈的放屁!昨天不是还说才七八万吗?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变成十万了?”
“是刚刚力克副将说的!您听下面的大雍军不是说他们的四旗军包围了整座城了吗?一定是潜伏在哪里了!”
“滚你的!你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潜伏?来人,弓箭手何在?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在下面叫喊的人给本将军射死了!听得本将军心烦!”
“是!将军!”
……
“大人,好像不管用啊,他们估计打算闭门不出啊!”
李吉一看到城楼上的弓箭手搭弓拉弦,当下就调转马头,飞快的冲了回来,哑着嗓音跟身后的司空大人说道,“大人,要不你来吧?你比较有震慑力,你一发功,他们就吓得双腿发软了!”
司空堇眯了他一眼,对着他的马就是飞踢了一脚,那马一受惊,立马往前狂冲而去,而她亦是迅速的从马鞍边取过弓箭,迅速的搭弓拉弦,瞄准城楼上的大辽帅旗,霸气的射出了那一箭!
“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敢不给本官面子,太不识抬举了,弟兄们,秘密武器,跟着李将军上!”
司空大人拔出月魄,对着跟前的城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