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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怨的眼神，让宁远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幸好没要去，否则很真不好安排。”麦克舒了一口气。
“有什么不好安排的？”宁远城问。
“你想啊，菀秋也在！”麦克说。
“那怎么了？”
“这样好吗？！你们三个在一起，不尴尬吗……”麦克吃惊地看着宁远城说。
“什么啊！我们都是好朋友！都是好朋友而已！”宁远城故作平静地说。
“好朋友和好朋友可不一样！还是有分别的。”麦克看着妮萨远去的方向，小声说。
“别胡说！有什么区别！”宁远城关上房门，又问：“就我们四个人？”
“不是！还有祝蓉蓉和吉娜！”
宁远城看了看妮萨消失的方向，没说什么。
麦克看出了宁远城的疑惑，对他说：“其实妮萨是个好姑娘，她去也行，只是我觉得……”
“走吧！”宁远城拉着麦克往电梯走去：“他们在哪儿？”
“大厅等着呢！”麦克说着，按下了去大厅的电梯。
宁远城问道：“谁张罗的这次聚会？”
“我啊！”麦克眉毛一挑，邀功似的说，“我看你和菀秋之间很奇怪，决定创造机会让你们好好交流一下！不用感谢我，这是做兄弟的应该做的！我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是不是？既要照顾好自己，又要替好哥们的终身大事操心，这是兄弟的责任和义务，君不见……”
麦克还要继续滔滔不绝地往下说，宁远城打断他说：“行了行了，别‘君不见’了！所以这次聚会是给我安排的相亲会，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麦克坚定地说，“其他人只是陪衬而已，我们是绿叶，你们是红花，我们是来衬托你们的……”
“没有其他的了？”
“我没有！”
“你没有，那水牛呢？”
“水牛？他没说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次聚会其实是他让我张罗的，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积极呢！看着外表憨憨的，没想到这小子假公济私啊！花花肠子挺多啊！他最近和吉娜产生了一点误会——这小子！看我怎么修理他！”
麦克气愤地说。
“呵呵，没想到聪明的麦克也有被憨厚的水牛利用的时候，这世道，唉！”宁远城连连摇头。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啊！没事！不过我还是得找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
“我们具体有什么计划？”
“哦！你看这不已经快中午了吗？我们先去吃午饭！招待所的后面就是一个大市场，我昨天晚上去考察过了，和我们学校后面的大市场一样，里面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有，也不贵。大市场里面有一个‘大市场餐厅’，和我们高中经常吃的大排档也很像！——老板不会是一个人吧？应该不会——我们去这个‘大市场餐厅’吃他们的自助餐，就像我们在高中常做的那样。
吃完午饭呢，我们去打台球！台球室就在‘大市场餐厅’的二楼。我也去考察了，他们有咱们常玩儿的那种邪恶版的扩大型的球桌，我们可以三个人玩Melee，输的请大家喝啤酒或者唱歌，怎么样？”
宁远城知道菀秋喜欢打台球，但是她的技术很差，每次与她搭档，都会输给麦克和水牛。听麦克又提起这些熟悉的事情，心中又是甜蜜，又是伤感。
“市场后面是一个游乐场，游乐场里面有过山车、海盗船、激流勇进、旋转木马、大金刚、鬼屋等常规项目，我知道这些你都不感兴趣，但是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有‘见了黑影就开枪’！这次我们三组好好比赛一下！想起来我就兴奋！怎么样，老大，这样安排对你的口味吗？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可以改，我都考察过了，你可以选择……”
麦克还要继续说下去，宁远城说：“就这样吧！这样挺好！这次表现不错，口头嘉奖一次！”
麦克咧嘴笑：“老大，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己兄弟，谢什么？！这都是小事，当初你也很为兄弟们着想来着，兄弟们都谨记在心，不敢相忘！不过有一个事情得提前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
“全程你买单！”
“C－A－O！”
电梯在一楼停下了。
电梯门打开，宁远城发现菀秋和祝蓉蓉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咯咯笑个不停，而水牛正认真地对吉娜说着什么。
看到他们来了，四人一起站起身。
“怎么才下来？”水牛抱怨地说，“我们都等半天了。大家早上都没吃饭，饿坏了！”
说着，拉着吉娜率先朝门口走去。
祝蓉蓉也挽住麦克的胳膊，跟在水牛和吉娜后面走了出去。
宁远城走进菀秋，微笑着说：“Hi！”
菀秋回了一个“Hi”。
双方各有心事，都觉得没有话说，默默的跟着走了出去。
前面的四个人走得很快，宁远城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但宁远城突然觉得释然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大度一些，只要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幸福，自己就应该为她开心。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别人对别人是不公平的。
如果自己真正爱一个人，怎么能她为难呢？
想到这一点，宁远城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前几天的举动了。
宁远城突然觉得海阔天空，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菀秋——”宁远城微笑着说。
“嗯？”菀秋轻轻地说。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宁远城随便问道。
“不好！”菀秋沉思着回答道。
032 老同学再聚会 －2－
“不好？”宁远城惊讶地看着菀秋说，“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应该挺好！”菀秋继续轻轻地说，“从事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项目也是自己选的，该有的东西都有了，我应该高兴才对。但实际上我心里一直觉得缺少什么。可能是工作的环境太官僚化，和我一起工作人的人太市井了——我也不知道，说不好，总觉得很别扭。”
“工作就这样！哪儿都一样！”宁远城笑着说。
“是吗？我不知道，反正这不完全是我想要的生活。”
“还有人过着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你已经很好了，我觉得。”
“或许是吧，你怎么样，妮萨是个好姑娘！”
宁远城吓了一跳，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就拐到妮萨身上了，他赶紧解释说：
“是啊，她是个好姑娘，我刚刚把她列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们是很好的哥们！”
“哥们？！”
“铁哥们！”
菀秋停住了脚步，看着宁远城说：“你知道吗，没有哪个女孩想和一个男孩当‘哥们’！”
“可是，我们就是……好哥们！”宁远城硬着头皮说。
菀秋笑了，没有说话。
菀秋不说话，宁远城有些心虚，尽管他觉得自己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真的，”宁远城坚持说，“我们真的是好哥们！”
看着宁远城微微涨红的脸，菀秋笑了，轻轻地说：“我知道了！就像水牛和麦克一样的哥们！”
“对！就是这样。”宁远城连忙附和着说。
说话间，餐厅到了。
这个餐厅很大，大概得有百八十张桌子，弯弯曲曲地挤在拥挤的小摊之中，果然和他们在高中时经常去的那家大排档一样。已经快中午了，这里就餐的人很多，乒乒乓乓的碗筷相碰的声音、低低地交谈声和点饭收款的声音交织成在一起，环境嘈杂，却令人很有吃饭的感觉。
在角落的一张拼桌上，两人看到有四只胳膊同时举起向他们招手。
饭菜已经点好并端过来了。宁远城看到有菀秋爱吃的蓝莓山药和松仁玉米，也有自己爱吃的豆腐和花生米，每人一支啤酒，还有手抓饼。
宁远城在桌子旁边坐下，摩拳擦掌地就要开吃。这时麦克递过来一张纸条，并指着门口的方向对他说：“收银台在那边！”
宁远城不解的结果纸条一看：是点餐的收据！
众人哈哈大笑。
宁远城夸张地瞪了麦克一眼，恨恨地说：“哼！回来再收拾你！你等着！”
众人又一阵哄笑。
宁远城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不客气地开始了。
宁远城只好自嘲地说：“大家不用等我，没事！”
“你在高中也跟他们这样吃吗？”祝蓉蓉问菀秋。
“跟他们去过几次，差不多。”菀秋笑着说。
“挺有意思的！很有气氛！”祝蓉蓉说。
“是啊，那时候我似乎很能吃，现在吃不了那么多了。”菀秋摇着头说。
“你这是减肥吧！”祝蓉蓉盯着菀秋说。
“哪有，我都变胖了！”菀秋夸张地说。
吉娜受不了这种女孩子间虚伪的话题，突然问宁远城：“哎，宁兄，听说你上大学的时候违法造枪？！”
宁远城一愣，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锐利的眼神射向水牛，水牛却一直低下头吃饭，没有抬头。
“是啊，”宁远城笑着指着麦克和水牛说，“他们俩是我的帮凶！”
“那你也不算是个好学生啊？！”吉娜挑衅地说。
“我不是个好学生！”宁远城微笑着说，“从来没说过我是！”
“听说你在高中和指挥官是一对？！”
吉娜的大大咧咧地说完，饭桌上的气氛马上变得尴尬起来。
水牛气得踢了吉娜一脚，吉娜生气地说：“你踢我干嘛？我说的不对？”
宁远城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菀秋却插口说：“是啊！”
宁远城一怔，菀秋接着说：“其实我和远城一直都还是好朋友。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提分手，只是高中时候考试压力太大，不得不收敛心神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又来又考取了不同的大学，联系就少了！”
“谁也没提分手？！”宁远城心想，“说的真轻松！”
“你们高中一定发生了很多好玩的事儿吧？”祝蓉蓉打岔说。
“对，”水牛发现要改话题，马上接茬说，“有很多好玩的事儿！我记得……啊……有一次……哦，那次，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管理很严格，对每个班级实行计分儿制。有老师每天在各班巡逻检查，发现有调皮捣蛋的同学就给整个班级扣分儿，以此激励同学们好好学习。我印象最深的是老大刚转到我们学校，不了解我们的规矩。有一天上晚自习，他看到窗户上有个老师正把脸贴在玻璃上往教室里看，就冲着人家笑了笑。后来他见那个老师一直不走，就过去问是否需要帮助，结果那个老师就走了。第二天扣分单上来了，上面写道：新同学上课傻笑，扣2分！对陌生人过于热情，扣2分！”
大家哈哈大笑。
宁远城想起来还确实有这回事，那时候自己是真不知道那是巡查的老师在查岗。
“你们俩给班级减的分更多！”宁远城指着水牛和麦克说，“这两位老兄的座位挨着。有一次牛哥正在画图，找不到橡皮了，就向麦克借。麦克见他头也不抬，就把一团废纸叠了叠，递给了他。水牛拿着废纸在练习册上擦了半天，这才发现不对，就生气地打了麦克的大腿一拳，而这一切正好被巡查的老师记录下来了。第二天扣分单上写着，一男同学先摸另一男同学的手，扣2分，又摸该男同学的大腿，扣2分！”
大家都笑摊了。
水牛抗议道：“老大，哪有这事儿？”
麦克笑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当时牛哥的性取向有问题？！”
大家又哄堂大笑。
“指挥官你呢，你有什么好玩的事？”祝蓉蓉笑着问芮菀秋。
菀秋仔细想了想，自己与宁远城共同度过的那段时光太耀眼，竟然将自己高中的其他事情都遮盖了。
事实上，除了与他一起发生的事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