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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默里_凯瑟琳·b·考克斯_黄仲琪_一哂] 阿波罗13号(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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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来为P.C.+2次飞行启动作准备时,这个问题变得更严重了。
    用星瞄准检查校准情况是每次飞行的标准程序,即使在它们功能正常的时候,制导平台也会要稍微偏移一点。宇航员们将从他们的清单中选出一颗合适的星,并要求宇宙飞船为他们找到这颗星。如果平台对准得合适,所提到这颗星就会处于机组人员的六分仪(即光学对准望远镜AOT)十字准线的中央。
    当阿波罗十三号的机组人员试图用从指挥服务舱借来的光学对准望远镜来对准时,他们发现服务舱爆炸的碎片仍在它的镜头上面,反射出光并造成了一群与真的星难以辨别的假星。他们将这个问题向地面作了汇报。洛弗尔在他有关阿波罗十三号的报告书中写道,“飞行任务控制方面的一位天才”建议用太阳顶替。即使是大块的碎片,也不能把像太阳这样大的目标遮盖住。
    到休斯敦时间星期二下午为止,洛弗尔和海斯只睡过几个小时,他们的精力被超过十八小时的危机消耗掉了,现在他们又得进行棘手的机动飞行,且不能失败。
    “好,”洛弗尔说,“我们进入规定位置了。我想我们进入了。”
    “是,”海斯加以证实,“它正在复位,稍等一下。”宇宙飞船已经滑出原来位置。
    “是,偏航正在复原,差不多了。”
    “偏航纠正了……”这时候,洛弗尔正在为保持宇宙飞船的稳定而拼搏,使一艘一直在移动的飞船保持平衡。
    “你看到什么?”
    “太阳的右上角……”
    “我们看到了!”
    在飞行任务运行控制室里,金色小组欢呼起来,重重地击着他们的办公桌。而格里芬本人每当他回忆这一时刻时,他总是感到脊背一阵发冷。机组人员已有效地将宇宙飞船对准了,而且也知道如伺使它们的飞船进入P.C.+2次飞行启动的位置。对格里芬来说,这时候他相信机组人员会活着回来了。
    对克兰兹来说,阿波罗十三号整个飞行期间出现的险情将在P.C.+2次飞行启动后结束。
    但是要使宇宙飞船进入被动热控制状态需要花长达二小时的时间,机组人员飞行调度主任戴克·斯莱顿想让机组人员睡一会儿。载人宇宙飞船中心的医务室主任查克·贝里支持戴克·斯莱顿的意见,机组人员已精疲力尽,他们得休息休息。
    可克兰兹对其他人员说,机组人员十分疲劳的确是很糟糕的,但是如果当他们增加指挥服务舱的动力消耗准备再入时而发现它运转不起来,那机组人员会感到更加糟糕。他们不能睡觉,他们不能降低动力消耗,他们将使宇宙飞船进入被动热控制状态。
        五
    决定慢速飞行启动的原因之一是控制中心非常需要这额外的24小时,以便为再入作好准备。在正常情况下,准备一份月球飞行任务的再入用核对清单需要三个月。
    也是在这同一个早上,“宝瓶座”的氢氧化锂消耗光了,二氧化碳的密度在接近危险点。但是,正在此刻,一个解决办法已经传递给机组人员了。机组人员系统处的成员终于发明了一种箱子,这种箱子可以将指挥服务舱的氢氧化锂防毒罐固定好,并可以与登月舱内平时用于把宇宙服中的空气吸出去的软管相连接。这箱子用储藏袋、胶带和机组人员核对用清单本子的硬塑料封面制成。几小时内,二氧化碳的密度又回复正常。
    在210房间里,正在进行协作设计。克兰兹已经分配阿尔·奥尔德里奇综合一份完整的清单。这包括抛投服务舱,把机组人员从“宝瓶座”转移回到“奥德赛”。抛投“宝瓶座”,使“奥德赛”进入再入位置。约翰·奥尼尔负责把这清单转化成机组人员可以用的格式。
    一艘从月球返回地球的阿波罗宇宙飞船不能直接瞄准地球,因为这是一条任何隔热层都无法幸存的通道。相反,宇宙飞船应瞄准地球的前沿,因此,当宇宙飞船从地球旁急速飞过时,地球的大气和地心引力会将它抓住。如果宇宙飞船离地球前沿太远,那么它将继续越过地球进入一条细长的地球轨道,成为又一颗卫星。如果它离地球前沿太近,那么它将以非常陡的角度进入大气层并烧毁。那个既不太高也不太低的区域大约宽1度半——进入点的宽度为10英里——这个区域被称为“进入走廊”。
    早在星期三的早上,制动发动机系统的负责人迪特里希和飞行动力学方面的领导里德被阿波罗十三号漂泊不定的轨道难住了,并为之担忧。不知为什么,轨道在往走廊高的一侧移动。如果继续这样移动的话,那么洛弗尔和他的机组人员会根本找不到地球的。他们要求中途修正航线,通常,这不是一件大事。但为节约能源,在P.C.+2次启动后,登月舱的制导系统早已被关掉了,而要修正轨道就必须让制导系统工作。戴夫·里德启用了一个未经试验的程序。
    这个方法包括瞄准地球的晨昏线,即一条把地球被照亮的部分和黑暗的部分分开的线。地面具体地告诉洛弗尔,要他对准光学对准望远镜的十字中心线,因此他们正好低低地掠过从窗口往外可以看到的镰刀形地球的轮廓。
    他们这样做了,校准工作平平静静地完成了。星期三晚上,火箭发动机在飞行中的启动将阿波罗十三号放回了走廊的中央。
    到了星期四,“奥德赛”里的温度是38°F,与一只冷藏箱的温度差不多。直到那时以前,机组人员一直把“奥德赛”当作一套二室公寓的卧室来使用,而现在他们蜷缩在小小的登月舱里,登月舱在一定程度上微微暖和一些。但是“宝瓶座”也是很不舒服的,登月舱的窗子和墙壁上都是冷凝水的湿气。机组人员平均每天只能烦躁不安地睡上三个小时,而且,由于担心没有足够的水来冷却电子设备,三位宇航员把液体的吸入量差不多减到了零。他们故意不重视外科医生有关喝水的指示——他们也不怎么感到渴(在太空中,人不会感到渴)。因此他们决定为设备而节省饮用水,其结果是他们三人都在渐渐脱水,而他们自己却还不知道。海斯得了肾炎,还在发烧。
    疲劳、寒冷、脱水。快到再入的时候,他们三人的操作水平已低于正常标准了。现在他们必须把一份仓促写就的再入核对用清单融会贯通,并要在极其关键的航程中途进行修正。然后要在无任何备用系统的情况下,使宇宙飞船回到基地。
        六
    星期五下午四点钟,离预定的溅落时间还有八小时多一点,离发生爆炸已过了79小时,吉恩·克兰兹和白色小组接管了飞行任务运行控制室里的控制台。“机组人员实在太疲劳。”克兰兹回忆说。对于克兰兹来说,飞行中的这段时间是最令人难忘的时刻之一,这是一曲难以置信的,由机组人员和飞行控制人员联合演出的二重唱。
    当机组人员增加“奥德赛”的动力消耗时,很明显“奥德赛”由于冷凝水而变得很潮湿。斯威格特在经过三天像乘客一样的生活以后,为又有工作可做而感到非常高兴。在装药的时刻,他一点也不敢马虎。火药一旦装好,只要按动一下开关就可以把“奥德赛”与服务舱分开;而按动一下就在旁边的另外一只开关,则可以把“奥德赛”从“宝瓶座”上分离出去。由于登月舱要为再入做所有的预备性飞行,因此得先把服务舱分离掉。
    在飞行达到一百三十八小时,离溅落还有四个半小时时,分离服务舱的时刻来到了。斯威格特在“奥德赛”的位置上,他不可能看见服务舱飘移开去。但是他可以听到从“宝瓶座”里传来的激动的声音:“宇宙飞船完整的一侧消失了!”洛弗尔向地面报告说。导线都悬挂着,贮氧箱四周的区域是纷乱的断裂的金属。“真是混乱不堪。”海斯说。在这以前,还没有人意识到那次爆炸威力有多大。
    好消息是指挥舱的制导系统经受住了冷冻的考验,但是控制和制导及导航人员发现对它的对准真是一场战斗。洛弗尔应该一边望着窗外,一边用“宝瓶座”的推进装置来使这一对接着的宇宙飞船俯仰、滚动和偏航,从而使他可以看到一颗特定的星。然后,移动宇宙飞船的位置,这样他就可以看到另外一颗星,接着又看到另外一颗,就这样一直到程序结束时,他才进入可进行抛投的正确位置上。
    星期五早上10点43分,阿波罗十三号的机组人员自三天前他们从“奥德赛”里撤出以来又一次集中在“奥德赛”里,他们将“宝瓶座”抛投了。“别了,宝瓶座,我们感谢你。”洛弗尔轻声地说。
    在〃宝瓶座”被抛投后,“奥德赛”独自接近地球。那天上午,“制动人员”最紧张时来到了。通过想象在“奥德赛”和地球的地平线之间划一条线,可以具体地考虑正在发生的事情。“奥德赛”必须瞄准此联线下一个不小于5。5°,不大于7。3°角度的一点。随着“奥德赛”向地球接近,迪特里希预测其实际攻角为6。51°,安全地在“走廊”的中央。
    机组人员和地面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是以幽默的口气结束的。“我的确希望我能够参加今天晚上飞行动力学人员们的晚会。”斯威格特说。斯威格特当时是一位喜欢与妇女交际的有广泛活动范围的单身汉。乔·克尔温告诉斯威格特说控制人员非常乐意为斯威格特代约他可能想约的女朋友。
    当宇宙飞船进入地球大气层时,通常会因周围空气的电离作用而妨碍无线电通讯达数分钟,通常为三分钟以上。就阿波罗十三号来说,四分钟到了,又过去了,飞船上仍没有讯息传下来。
    飞行任务运行控制室里一片寂静。
    克兰兹询问监测网内的控制人员是否从宇宙飞船自动定位的无线电信标中收到什么信号。“现在还没有,飞行。”
    在那漫长的46秒时间里,回路上除了开路电路的咝咝声外,其它什么也没有。
    “网络,还没有收到无线电信号?”克兰兹问,口气很严厉。
    “现在还没有,飞行。”
    又过了十三秒钟,从监测网的控制员那里用密码传来了话音。
    “ARIA 4是A。O。S。,飞行。”有一个地面站获得了一个自动信号,这不一定意味着机组人员还活着,但它的确意味着“奥德赛”没有烧成灰烬。克兰兹嘶哑地回答一声:“知道了。”
    机组人员仍旧无只字传来,又过去几秒钟,克兰兹要求飞船通信员呼叫他们——“告诉他们作好发送信号准备。”克兰兹说。
    “奥德赛、我是休斯敦,作好发送信号准备,报文完。”克尔温说。
    4秒钟过去了。
    “可以,乔。”杰克·斯威格特说。
    飞行任务运行控制室里还是一片寂静,正如坐在后排的罗科·佩德龙后来解释的那样,得到通话联络是鼓舞人心的,但还不是最好。谁知道降落伞的电子设备会发生什么?对这次飞行任务的任何情况谁又能确信无疑?佩德龙祈祷着。
    在杰克·斯威格特说“可以,乔”过后3分53秒,飞行任务运行控制室的正前方的屏幕上终于亮出了“奥德赛”的电视镜头。在西南太平洋,“奥德赛”抓住了一个直角方向拥来的波浪,阿波罗十三号的溅落在轻微的碰撞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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