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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助手的压力总比主治的小!我现在就充当止血钳、催生按摩师、绷带、套索、剪刀、纱布了!韩啸天无奈地想,通过对讲机示意秦耀可以放心去战斗了。
……
在紧张地等待之时,韩啸天无奈地听到门外放在回亮昭手里的对讲机还时不时地响起张广胜那粗响的声音:“成弟你那边救起几个?尼玛老子一路就没看到一个活人!快到医院了!”
……
“肖力快让你表妹熬米汤!医院育婴室里好多初生婴儿快没奶吃了!尼玛男人都死绝了,医院食堂的饭昨天就被幸存的产妇吃光了!还有好些伤者!”
……
“韩队你那边生了没有?人!我要人!有其他幸存者加入了,丧尸基本上杀光了,医院的车子基本能用,但是开车的人不够!”
从一开始的调侃和无聊打探,到后面的焦急、忧虑,张广胜的声音变化已经充分表明了他此刻所面临的局面。
自己用一小时紧急改装的对讲机在这时派上了大用场,但是医院的情形让韩啸天眉头紧紧皱起。
不是没想过医院的情况会很糟糕,但韩啸天总以为,那毕竟是全省都数一数二的医院,医生们和护士们面对伤患有丰富的经验,而且本身从医者的身体应该相对要强健,没想到……。
钟国霞也听到这些焦急的呼救了,很惊讶:“你的同伴真在莲雅医院?那里离此的十多公里。”
“他这次的任务主要就是从医院救人。我手里的对讲机经过我的改装,可以保障35公里之内有障碍通话。”韩啸天简短解释。
“你还会改装?挺能干!”钟国霞异样地看他一眼:“不过接下来的工作不能走神,你要相信你的同伴有能力去处理问题,让他们有机会经历磨练而成长。”
韩啸天点头:“我明白!”
或许是为了考验他,但也或许是钟国霞的心也被对讲机里时不时响起的呼叫扰乱,开始不断地给他下命令:“温度低了,加火!”
韩啸天忙将劈开的木椅脚加进事先已烧起来的火堆,顿时火光大盛,浴室里的温度迅速升高。
又一阵:“她没力气了,加参片!”
韩啸天忙将早已切好的参片放进方良洁的嘴里;
又一阵:“水温凉了,加热水!”
韩啸天忙将火堆上的铁壶拎过来往浴缸里倒出里面的水;
又一阵:“好好,宫口全开了,快用力,快用力!”韩啸天紧紧地握着拳头,随时准备用精神力引动掌心的木系晶核准备救人。
终于,不记得过了多久,至少有两个多小时吧?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方良洁又一次竭力使劲后,第一个婴儿的黑头发从大张的宫口露出来了。
“好!看到头了,再用劲!再用劲!”钟国霞一直板着的脸终于现出一丝喜色。
半分钟后,响亮的“哇哇”啼哭,以及初生婴儿幼嫩的皮肤、皱得像小老头的小脸,让如释重负的韩啸天突然觉得,生命的诞生原来真的很美好!哪怕是在梦里的千年,他也不曾这么近距离地参与一个幼小生命的来临。
“不,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也不可能当什么救世主,但是,保护这些人类的未来希望,看护他们茁壮成长,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一刻,韩啸天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境界得到了无限升华,心里暖暖的,柔柔的,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从今往后,自己不仅仅是为了亲人和朋友而战斗,更是为了这些初生的幼小生命!
笨拙地抱着第一个出生、被剪断脐带后包在厚厚包被里的男婴走出浴室,韩啸天将它交给一直留守在门口的楚惜玉:“是个带把的!你来包它!说不定你也能生一个带把的!先称一下体重,再记下出生时辰!”
一旁始终在等消息的付国强闻言顿时老脸笑开了花:“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又半小时后,第二名男婴安全降生!
……
方良洁拼尽全力称心如愿地生了两个健康的男婴,一模一样的小脸让已近乎虚脱的她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着湿漉漉的睡衣满足地在浴缸里沉沉睡去,又是韩啸天轻轻地将累坏了的她抱出浴缸,放到主卧室那已经垫上一层薄塑料膜的床上。
放下方良洁后,韩啸天朝同样很疲累,连腿肚子都在打颤的钟国霞由衷地躬身一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主卧室来到客厅,便见付国强守在两个摇窝的中间,满脸慈爱看着双胞胎,楚惜玉搬着一个小板凳在旁边看着,嘴角含着一丝母性的笑,时不时捂着自己的腹部陷入美好的憧憬;回亮昭好玩地伸手逗弄着初生哥哥那幼小的手指,韩万民则坐在摇窝的另一头相当羡慕地看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出神。
气氛难得的安宁,温馨。
见韩啸天出来,韩万民朝浴室里一呶嘴:“大人没事吧?”
韩啸天长长地吐口气,笑了:“没事,睡着了。等钟教授给她换完衣服,我们就动身回试验田。”
众人俱皆着实松了口气,有种不枉忙乎一场的满足感,付国强更是颔首感叹:“没事就好,这两个小家伙挺命大,希望日后能够顺利长大,多杀丧尸!”
韩啸天暗想那是,有自己从小调教,这两小子一定不会是孬种。
回亮昭也笑了:“韩哥,咱刚才救下的母比格狗立下大功了!那些藏在屋里的丧尸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被它咬死的,给刘哥和李哥节省了好多时间,不过它也吃了不少丧尸肉……。”说到这里,回亮昭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是啊,自己修炼需要丧尸病毒,结果比格狗却抢先吃了丧尸肉!
韩啸天读懂了他的意思,登时瞪了他一眼。比格能吃丧尸肉,总比吃普通荤食要好。
韩万民则十分凝重地道:“啸天,刚才对讲机里的情形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回去后,你最好能动员所有的异能者先让出七、八、九楼的休息室给那些产妇和婴儿,再尽快想办法将试验田的水和电引到这里来。这幢楼最好不要放弃。”
韩啸天点头:“现在整个南工大学的西片区,从我们农学院到试验田这一块,丧尸应该基本肃清了。今天下午我们再扫荡一次,明天开始,全力建设从试验田到家属区的水、电通道!”
是时候将梦中的水力供应系统搞出来了!
数分钟后,钟国霞拖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腿蹒跚地走出来,楚惜玉忙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早就熬好的白粥递给她,等她三两口吃完恢复了一点体力,大家便齐心协力把昏睡中的方良洁和两个熟睡的小婴儿,摇蓝以及产妇护理包之类的东西弄下楼,上车,返回试验田。
第80章一切重新开始!
待将方良洁在小面包车上放好,韩啸天才发现韩万民的背后和回亮昭的左手肘后均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翻转,外层的衣服皆被浸红,但时间应该不长,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心中顿时一紧:“大伯,会两招,你们受伤了怎么不吱声?”
韩万民身体微微一僵,随后豁达地笑了:“没事!一点皮外伤,撑过这一阵就好了。”
“打丧尸哪有不受伤的!你别给我治,免得回去刘亦阳又取笑我!”回亮昭满不在乎。
付国强有些惭愧:“小韩,是我没有劝住你大伯……。”
韩啸天倒没有怪他的意思。楚惜玉既然怀上了付家的骨肉,付国强肯定是不敢离开她,当下悻悻地瞪了回亮昭一眼:“算了,等回去你就陪我大伯进隔离室!”
回亮昭嘿嘿一笑。
这时对讲机里又传来肖力焦急的声音:“啸天,你那边生了没有?隔离室有几个感染者快撑不下去了,顶多再捱二十多分钟!”
回亮昭忙按下通话扭:“生了生了,两个男婴,我们在回来的路上!”
肖力顿时舒了口气:“那就好!我先让许志则用木系顶一下,你们再快点!”
旁边的钟国霞大奇:“你们不怕变丧尸?”
“不怕,韩哥的异能可以吸收丧尸病毒。不过我们想先试试看能否自己撑过去。我们聚居地的人都这样,奋勇杀敌,受伤后回去先进隔离室,基地会提供需要的饮水和食物,自己吃饱肚子就硬捱,捱不过去韩哥再治。”回亮昭解释。
钟国霞若有所思地看看韩啸天,好一阵,才问:“你们在试验田聚居地倒底有多少人?”
“今天之前55人,现在就不知道了。”韩啸天沉声道:“钟医生,你可以先在我们聚居地小住,明天开始,我们会陆续安排搜救小队在本市搜救,再往后,还会向周边城市搜救我们大家的亲人。末世虽至,但我们不会放弃抗争,更不会抛弃每一个亲人。”
钟国霞神情一松,思考片刻,点头:“好!我先帮你们护理那些产妇。我儿子已经成年,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
虽然已届中午,天空的太阳依然相当温和。回去的路上已经被清理过,没有一具尸体,但恶心的丧尸脓液和人类的血迹依然处处可见,空气依然清冷寂寥,路边残烂的景观带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灾难,让一直没有离开家属楼的付国强、楚惜玉、钟国霞再度陷入震惊之中。
“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哪个秘密研究所的生化病毒泄露?”钟国霞失神地喃喃道。
“我们无从知道真相!一切媒体都瘫痪了,网络和通讯全断,电视也全是一片雪花,我们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韩万能无奈地唏嘘:“我现在已经不考虑这个问题了,先努力生存下去再说。幸好当初试验田建立时搞的是风力发电,否则……。”
这否则后面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习惯了有电有水的日子,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生活该如何继续?
“车到山前必有路!”韩啸天当然不会跟他们解释末世突降的原因,只沉声道:“首先我们自己不能放弃,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重新来过!我们有手,有脚,有头脑,您几位又都是老知识分子,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
“对!”开车的刘亦阳立刻附合:“我们可以各施所长,努力建立基地。虽然开始的时候会艰苦一点,但我相信,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只要我们自己不失去信心,丧尸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杀光!至少,今天上午本校的西北片区已经被我们清扫得差不多了!”
“我相信你们。”楚惜玉郑重地看看昏迷着的方良洁和两个熟睡的小婴儿,再摸摸自己的腹部,似乎感觉到小生命在慢慢地成长:“我也不会放弃!”
付国强很快被四人的坚定和振奋所感染,感叹地道:“小韩,看吧,这就是我们充满了朝气和自信的下一代。我相信,虽然我们老了,但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不给他们拖后腿!”
韩万民看向韩啸天的目光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等韩啸天这一车人回到试验田的生铁大门外,便看到数列小轿车将外面的水泥路停得几近满满的,有出租车,有私家车,有救护车,更有几辆中型厢货车,就差大门没被堵住,但也只能供一辆车进入,顿时惊讶:“这么多车了?”
刘亦阳按响喇叭,苦笑:“里面的人更多!啸天,我们要尽快往外扩充了!”
“呕!”楚惜玉突然就捂住喉咙干呕,赶紧打开窗户。
钟国霞和付国强同时忍不住捂住鼻子:“哪来的恶臭?”
韩万民无奈地瞪了韩啸天一眼,不好解释。
而当再进入生铁大门,更加熏人的恶臭立刻让众人拼命地以衣袖捂住鼻子,韩啸天一边捂鼻子一边看停车场,咋舌。好家伙,尸堆比先前高出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