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这一次,女娃娃遇上了生化病毒。
她的家人呢?
应该也变成丧尸了吧。
要不然,想到这样可爱的女儿还拉在田里,父母一定会拼死拼活来救吧。
不,也有可能,逃出生天的父母,千辛万苦找到女儿时,却看到孩子变成了丧尸。
肯定下不了手吧。就此扔下丧尸孩子,落荒而走,也是人之常情。不能面对现实,就只能逃避。
“爸爸!”王比安又叫了一声,声音更急促了。
王比安这也是不忍心下手啊,面对丑陋又穷凶极恶的成年丧尸,拼命反抗是一回事,可冲着还依稀能看出原来面貌,穿着花裙子的“娃娃”,跌跌撞撞向你走来,这手里的锄头,一定变得分外沉重吧。
王路闭了闭眼,睁开,声音超乎异常地冷静:“儿子,听好,这是丧尸。不管它长成什么样,它就是只丧尸。吃人肉的丧尸。”
不想被吃,就要杀了它。
王比安突然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挥起锄头,横着轮了过去。
呯的一声,如击中败革。
女娃丧尸就像一只破玩具一样,被横扫出了几步远。
王比安跨前两步,举起锄头,刚要冲着女娃丧尸的头砸下去,王路在旁边紧喊了声:“砸它腿!”
王比安的手一偏,锄头砸在女娃丧尸的左腿上,落点不是很准,但还是听到了轻微却清晰的咔一声。
女娃丧尸的动作一下子变得迟缓起来,拖着一条腿,它只好用手划拉着田里的泥土,试图接近王比安。
王比安又胡乱砸了几下,咯一下,女娃丧尸的左脚整个儿掉了下来。
“砸它胳膊。”王路继续指挥。
王比安喘气声又重又沉,他闷着头,不哼声,也不回头看王路,只顾一上一下猛砸锄头。
女娃丧尸的一只胳膊也断了。
身上的衣裙也早就被锄尖锄破了。
它现在只能在泥土里蠕动,就像一条蚯蚓,被农民的锄头铲断了身体,在泥土里徒劳地扭来扭去。
“把它杀了。”王路下了最后的命令。
太阳当空照着,但缓缓流过的鄞江水却还是那样清冽适人。
王路和王比安,脱得赤条条的,找了处浅水湾,泡在江水里。
王路往身上泼了点水,笑呵呵地看着,把光屁股对着他的王比安,正兴奋地想用手抓住水里的柳条鱼。
孩子玩心大,把一身杀丧尸时弄上的臭汗粪水泥巴洗干净后,王比安早就没有了此前杀丧尸时种种恐惧不安。
原来这孩子连空手捉天牛都不敢呢。
王路吧咂了几下嘴,有些感慨,其实,又何止王比安,自己也是一样啊。
以往过年过节,自己也就是在家里杀只土鸡的胆子,现在,杀丧尸就当砍果切菜。
板砖砸狗火烧保安绊倒老人盆景砸头一直到现在直接用锄头狂砍,这要放在以前,吃几颗“花生米”都足够了。
王路以前的理想是赚钱赚大钱赚更多的钱住房子住大房子住更大的房子,为了多赚钱,不但自己在单位外面接些写写广告词的私活,甚至还跑到起点当写手,梦想着年入百万的大神待遇,结果,连写三部装B的纯情小说,部部仆街,最惨的收藏数只有“1”。
转头皆成空。
如今,是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才是王道。
王比安欢呼了一声,合着手扑腾过来:“老爸,快看,我捉住一条鱼!”
一条柳条鱼在王比安的掌心蹿来蹿去,却不知道,生死早已在他人掌中。
王路半坐在浅水里,冲着王比安招了招手:“过来,老爸考考你。”
王比安一愣,把手一扬,柳条鱼在空中一闪,又掉到水里。
王比安试着象王路一样,在浅水里坐了下来,水底是细细的白沙,一点不硌屁股。
等王比安坐下,王路开口问道:“今天杀丧尸,得出什么经验没有?”
就像以前问王比安的单元考,一道5分题目为什么被扣了2分一样。
王比安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哼哧了半天后,偷偷打量着王路的脸色,吞吞吐吐道:“丧尸——嗯,丧尸和人一样,也会被困住。”
王比安比划着:“我们第一个遇到的丧尸,掉到了粪缸里,结果爬不出来了,所以才被爸爸杀了。”
“是被我们俩杀了。”王路点了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丧尸嘛,本来就是人变的,能把人困住的,就同样能困住丧尸,你想想,我们看动物世界,人制造的陷阱、吊索、夹子,连老虎、大象都能抓住,丧尸遇上了这些东西一样没招。”
得到了爸爸的鼓励,王比安活跃起来:“还有还有,丧尸的腿啊手啊断了,也一样不能活动了,光剩下嘴巴也咬不了人。”
王路赞许道:“就是这个理。你要是不能一下子砸破丧尸的头,可以先想法子,弄断丧尸的腿啊手啊,让它动弹不得,再想别的办法杀它。”
鄞江边,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复习着当天的“功课”,用最平淡无奇的话,探讨着怎样更快更高更强——噢,错了,是更快更方便更有效地杀死丧尸。
一幅河蟹家庭父子共乐图。
复习了功课,王路抬头看了看天:“走啦,回家吃中饭了。”
王比安噢噢地欢叫着,光屁股从水里蹿了出来,跑到岸边,去拎一个化肥塑料袋。
化肥袋是王路随手从一个农具棚里翻出来,袋子里装的是刚刚摘下来的毛豆、蚕豆、有圣女果之称的小番茄、几条顶上带花的青瓜、几支青菜,还有一只大西瓜。
王路喊了一声:“毛手毛脚的,急什么,把衣服穿喽,想光屁股回家啊。”
王比安又跑回来,跳着脚穿裤子,边问着:“爸爸,我们以后天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了吧?”
王路点点头,手一挥,冲着面前连片的农田道:“趟开肚皮,管你吃个够。”
这一片农田的丧尸总算全部清理完了,这对崖山的后勤压力来说,将得到极大的缓解,最起码,一家三口到秋季前,是不用愁副食品了。
当然,会不会再有新丧尸来,那就是两说了,只有提高警惕,常备不懈。
而现在——“走喽,回家叫你妈妈烧顿好吃的!”
第三十二章 那个来了
王路和王比安回到崖山,还没到山顶,山道上就跑下来一个身影,眼睛肿肿的,嗓子哑哑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王比安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是陈薇又是哪个。
这头话音未落,那头陈薇又嚷嚷起来:“怎么回来,怎么混身衣服都湿了?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王比安你别动,让妈妈检检查查。”
王比安扭来扭去,躲避着陈薇又是摸手摸脚,又是掀衣角拉裤子的检查,不满地嘟囔着:“妈——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和爸爸刚刚在江里洗澡来着。”
陈薇重重的松了口气,连隔了十来步远,正扛着化肥袋往厨房走的王路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是信了王比安的话,到底,陈薇还是把儿子从头到脚摸索了一遍,确信连头发都没掉一根后,才放下心来。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妈,我杀了两只丧尸,一只大的一只小的,都是我亲手杀死的——嗯,爸爸也帮了点小忙。”
陈薇气得立马朝王路飞了个白眼,急追几步,凑到王路耳边咬着牙低声道:“你哪根脑子搭错啦!真让王比安去杀丧尸啊!我、我还以为你最多让他在旁边看看呢!”
王路不以为意:“儿子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嘛。我看挺好的。”
“还挺好的。”陈薇气得手都发抖了,略一思索:“不行,下次我也要一起跟着去!”
王路点点头:“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我一个人在野外行动,搜索能力太差,应对突发事件也总是手忙脚乱的。只不过,你也要好好练练手,省得见到了丧尸后,不但没帮上忙,还要我费事来救你。”
陈薇本来是想威胁王路——才第一天带儿子下山,就一口气让他杀了两只丧尸,这下次是不是要把儿子带丧尸窝里?本意只是让王路谨慎一点。
没想到,王路顺坡下驴,居然把自己也绕进去了。看他说话时大模大样的神情,陈薇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指尖,熟练地从王路衣角下探进去,一下掂住了他腰间的肥肉,轻轻捏住了,转了半圈——
王路咝地倒抽一口凉气,失手把化肥袋都掉到了地上。
惨叫一声:“痛!痛!痛!啊呀,惨了惨了,西瓜!西瓜要碎了。”
西瓜没有碎。
整个儿泡在后山的泉水池里,用凉水镇着。
蚕豆,去了两角,直接泡在清水里,撒上点盐,水煮。
从梁上挂着的腊肉上割了点带肥肉的,切成点,和剥好的毛豆,用油一炒。
青菜也用油炒了,略一翻动,就起了锅,盆中的菜还保持着嫩绿嫩绿的颜色。
青瓜没去皮,直接用刀背拍扁了,放点糖,搅拌了一下。
饭菜,就摆在龙王像前的供桌上,王路明说是请龙王爷也尝尝,以谢借宿之恩,其实是嫌厨房太小太暗油烟气太重,贪上了庙正殿的宽大敞风。
这一顿饭,吃得王比安把几个菜盘都用舌头舔了一遍。
坐在正殿的莆团上,王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切好的西瓜,含含糊糊地道:“都是纯绿色蔬菜啊,以前有钱都买不到,一点农药化肥都没用。”他吐了一口瓜子:“我刚才都从炒青菜里挑出一条毛毛虫。”
陈薇扑哧一声笑起来,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身边的王比安:“谁让这臭小子洗菜不仔细。不过,这菜上的虫也太多了点,一棵菜,倒有半枝,被虫子啃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这才好这才好呢。”王路连声道:“以前在菜场买菜,这有虫洞的青菜,都被人抢着买,去晚了,还抢不到。不过——”他拉长了声音,“你猜猜有人怎么说?”
陈薇有些好奇,家里的买淘烧,以前都是王路的活,一来,她的烧菜水准差了王路整整一条环城西路,二来,她每天放学要接王比安一起回家,到家时,都要6点了,压根儿没时间。
王路挤眉弄眼道:“那些迟一步买不到菜的人说,真正没打农药的菜,早让虫给啃完了,这有虫洞的,正好是吃了一半又打了农药的。这农药,还新鲜着呢。”
一家人笑得东倒西歪。
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的笑了?
以前在饭桌上,王路经常说些网络上的奇闻轶事和笑话。
一家人也没什么食不语的习惯。
一顿饭,总是在又说又笑中度过。
曾经以为,这样安逸的日子,是永远不会变的,变的,只是饭桌边人的华发和皱纹。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那样脆弱。
只是一眨眼,生化危机来了。
一家人永远不知道,现在吃的这餐饭,是不是就是最后的晚餐。
吃饭,不再是享受,而是为了生存。
而笑声,更是成了奢侈品。
笑声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下午,王路和王比安没再下山,两人先是整理了山道上用来防守的檑石,又多搬了一些石头作备用,接着,又跑到后山查看地形,确保没有丧尸能摸上来。
王比安还想在后山的林子里找蘑菇,大夏天的,近段时间又没下雨,自然连蘑菇毛都没找到。
倒是找到了一棵草灵芝,长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有巴掌大小。
惹得王比安大呼小叫,一路跑着,送到陈薇面前献宝。
吃了晚饭后,王路施施然往庙外石窟旁的树林子走去。
找了一条小沟。
王路站住了,挺直身,吸了口气,揉了揉肚子,手一伸,脱下裤子,蹲下来——
好吧,这件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