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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连成建制的军队,都全军覆没在丧尸口下,那么没有武装的平民出路又在何方?
部队里,肯定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突发状况,以至于军队迟至今日,仍没有展开解救平民的行动。——王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今天,王路却在鄞江镇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只GK80头盔!
这里是鄞江镇!与海边军港是南辕北辙,左近一带,除了一个烈士陵园和一个特殊时期时期建设的名为305工程的洞库——如今都改成风景点了,就再没有和“军事”沾边的东西了。
这样一个鸟不生蛋,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小镇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军用钢盔?
难道,有部队来过?!
GK80头盔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街口拐弯处,穿镇公路,在这里有个向左的大弯,近90度,所以,王路看不到头盔后面的街面。
头盔后面的街面是什么?
用沙袋堆成的街垒,黑洞洞的重机枪口,炮口高高翘起的坦克——
扯淡。
到鄞江镇时间也不短了,一声枪响都没听到过。
王路决定过去看看。
一定要去看看!
这决心可不好下。
前方的房屋之间有条小巷,正好挡住了王路前进的去路。
巷子有5、6米宽,王路自认,还没有本事,从这头屋顶跳到对面的屋顶上。
办法只有一个。
攀着电线爬过去。
城市里电线都管道化了,除了高压铁塔,已经看不到上世纪8、90年代时,那种电线像蛛网一样在屋顶上空纵横交错的奇景。
但是在乡镇农村,电线还是隔空乱拉的。
在那条小巷上空,就有几条电线,横着拉过了巷子。
王路蹲在屋顶,伸出手,拉了拉那股电线,其中一根很粗,还套着厚厚的黑胶皮,也有几根电线的塑料皮已经年久老化,绽开了缝,幸好已经断电了,要不然,王路这就是摸电门自杀了——摸电可是穿越大杀器,不过死了后能不能从生化世界穿越到异大陆,这可两说。
王路咬了咬牙,又看了看街口的那顶钢盔——这险,值得冒!
王路找了两条毛巾,缠在两只手上,坐在屋顶边缘,先用双手握紧了电线,然后才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电线猛地向下一沉,但很快两只胳膊一紧,电线绷住了,没断。
王路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咬着牙,交替摆臂,向对面的屋顶攀去。
5、6米的距离,并不长,如果是走路,几步就过了。
但是攀吊过去,对王路这个胖子而言,那就是酷刑!
才攀了没几下,王路的两条胳膊就已经火辣辣痛了,胳肢窝简单像要撕裂一样,手掌虽然有毛巾保护着,但手指却已经吃不住劲了。
我靠——王路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这一身肥肉!
不能掉下去啊,掉下去,可不仅仅是摔断腿的问题,而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只丧尸,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巷里,慢吞吞地沿着小巷走着。
曾经有个西方哲人,很骚情地说人类最向往的就是头顶灿烂的星空和自己的内心。
丧尸的心,肯定是块烂肉臭肉。
至于星空,想来也不是丧尸向往的对象。
所以,丧尸一路行来,居然没有抬头向上看。
王路吊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连喘气声也不敢大点。
他的手指,已经从生痛,变成麻木了。
丧尸走到了王路脚下,它的头,离王路垂下的脚,只有不足一米。
如果丧尸伸长双手,再跳一下,能不能够着王路的脚,还真不好说。
王路连一点点试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他连呼吸都闭住了。
他闭上眼,听到了丧尸挪步的声音,一步一步,从自己身下经过,又一步一步,离开。
突然,丧尸的挪步声消失了!
不对,巷子虽然不长,但丧尸还没那么快走出巷子!
王路睁开了眼。
丧尸在自己脚下前方两三米的地方,站住了!
它吸动着鼻子,左右扭摆着头,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活人的味道。
丧尸变得焦躁起来,它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嘶吼声越来越响。
不能再等了!
不说这只丧尸的躁动会不会引来更多丧尸,就是王路的胳膊也再也吃不住劲了。
王路猛地重重用牙齿咬了下嘴唇,连血都咬了出来,激出最后吃奶的力气,狂吼一声,甩开胳膊,一把一把,吊握着电线,向对面的屋顶挣去。
当一只胳膊攀住了对面屋脊时,王路的脚尖顺势在墙壁上重重一蹬,另一只胳膊也甩了上来,哗啦一声,扒拉下了一堆瓦片,但人的上半身,已经扒上了屋顶。
成功了!
王路一个翻身,仰天躺在屋顶上,身下,传来巷子里丧尸突然发现食物紧接着又突然失去后,不甘心的嘶吼抓挠声。
王路喘息了半天,等两只沉重的胳膊勉强恢复了一点,才慢慢沿着屋脊,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街口拐弯处。
王路稍稍从屋脊上,向屋檐靠近了一点,想更方便地看到街面。
脚一滑,哗啦啦,几块瓦片掉了下去。
王路脚步猛地一凝。
他站住了。
不是因为瓦片的滑落。
而是因为,在街口拐角处,离钢盔也就是5米远的地方,一辆汽车,一头扎进了一间拉面店里。
那辆汽车,车身上刷着王路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迷彩色。
那是一辆,军用迷彩越野车!
第三十八章 铁滑车
这一刻,王路的眼睛突然变得酸涩起来。
胸膛哽着一种硬硬的感觉。
得救了!
有军队!
真的有军队!
但是,很快,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街面上,只有孤单单的这样一辆军车。
没有街垒,没有机枪,更没有坦克。
就算是曾有军队从鄞江经过,现在也早就遥无所踪了。
他们不在这儿,他们离开了这儿。
只留下了一辆越野车。
一辆失事的,一头撞进了一家拉面店的越野车。
王路的心静下来后,仔细观察着就在自己脚下屋檐下的军车。
车的头部扎进了拉面店里,正好撞进了灶头,把灶上的面汤桶撞得歪倒在地,车头还有被灶火熏黑的痕迹。真是幸运,居然没被引燃。
车身完整,但是,左右两侧以及后窗玻璃都被砸碎了。
左后侧的车门大大地开着,门下,滚落着好几只钢盔。
与街口的那只GK80头盔一模一样。
没有活人的踪迹。
打开的左后侧车门下,有着一滩黑色的已经凝结晒干了的液体,王路不敢去猜测,那液体是什么,但是,拖动某种沉重的物体,从而带动液体在路面上留下的长长的拖痕,还是说明,这里,没有幸存者。
只剩下一辆遗弃的军车。
王路有些发呆——难道自己错过了逃生的机会?
难道,部队曾经组织救生队到各地疏散幸存的民众?
会不会,就在自己自以为是自我封闭在阳光城里时,在大街上,军队的车辆正在转运还活着的市民?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辆军用越野车,跑到远在一方的鄞江镇,又因为突发事故而被遗弃呢?
一团乱麻。
王路甩了甩头。不管如何,自己得想办法到军车上去看看——没准,车上还有什么装备,能让自己使用。
捡个洋落也好。
别的不说,那些GK80头盔就蛮管用。
但是,想到车上去,并非那么容易。
街面上,正转悠着一只丧尸。
还是王路的老朋友,它身上穿着的夹克被王路认出,它,正是刚才在小巷里转悠,差点抓住吊在电线上自己的那只丧尸。
它从小巷里转悠出来后,好死不死,居然也来到大街上,不往东不往西,就在越野车附近转来转去。
存心给王路添堵。
这是只挺壮实的中年丧尸,1。75米的身高,生前营养良好,肩膀很宽,不缺胳膊也不缺腿,牙口——也挺好,不像有些农村人,因为长年抽劣质香烟,牙齿焦黄焦黄的。如果不考虑这位丧尸腐烂的嘴唇,露出已经变成黑色的牙垠实在怕人,它的牙齿甚至可以用上“亮白”两字。
这样的牙齿,咬在王路身上,一定很容易就能撕下块肉来。
王路打了个激灵。
伸出手,摸了摸别在后腰皮带上的砍柴刀。
这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
在从小巷电线上爬过来时,为了减轻重量,王路把望远镜都留下了,却坚持带着沉重的砍柴刀。
总有一天,自己要和丧尸面对面拼命。王路早就有这种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样快就来了。
王路抽出砍柴刀,在手里紧了紧。
拼了吧!
王路大叫一声,从楼顶跳了下来。
虽然只是二层的楼顶,又是老房子,高度较低,王路跳下来时,还是狼狈地面向下摔趴到了地上。
手里的砍柴刀早就甩脱了手。
左手胳膊肘在地面上擦破了一大块皮,露出了红红的创面,火烧一样痛。
王路强撑着站了起来,拐着脚,挣扎到了甩在一边的砍柴刀前,捡刀,握紧,转身。
丧尸已经扑了过来。
王路摆了个弓箭步,面向丧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丧尸丑陋恶心的脸,双手高高举起砍柴刀,猛地又大吼一声,一刀劈了过去。
王路是冲着丧尸脖子去的。
问题是丧尸比王路高近一个头。
这一刀砍中了。
却砍在丧尸脖子边的锁骨上。
王路还想拔刀——已经来不及了,丧尸根本不受这一刀的影响,连个踉跄都没打,直直地冲着王路的脸伸出了爪子。
王路手一松,放脱刀柄,一低头,险之又险地避过丧尸的爪子,转身就跑。
这一跑,可真应了慌不择路这句话。
原本,王路是想要往镇外跑的,谁知慌乱之下,居然往镇内跑了。
才跑了几步,王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苦也。
这不是送肉上门嘛。
镇中心,还不知道有多少丧尸呢。
可是稍一回头,就看到,在身后,那只肩膀上架着柴刀的丧尸,依然一步不拉地紧追着,就好像身上架着的不是柴刀,而是根小牙签。
回头,也是找死。
王路正想着是不是跑到越野车前,钻进车厢里抵挡丧尸一阵——虽然车玻璃都碎了,但好歹还有车门在不是。挡得一刻是一刻。
突然眼角看到一样东西。
街边的角落里,有一个水泥堆,水泥堆旁,有辆双轮手推车。
那是辆建筑工地上最常见的手推车。
似乎是有店家正在装修施工,运了泥沙来,就在街面上借块地搅拌水泥。
这要是在市区,早就有城管来开罚单了。
农村小镇,却没这样多规矩。
王路灵光一闪,加紧脚步一阵猛跑,跑到手推车前,一转身,握住小车的两只手柄,脚一蹬,推动小车,向身后紧追不舍的丧尸撞去。
鄞江镇建在一个坡地上,有着东高西低的坡度,连带着穿镇而过的水泥路,也一头高一头低,虽然坡度不大,但如果在路面上放个可乐罐,却能借着坡度自己滚动,如果前方没有障碍,方向又能保持住,没准能从镇头一路滚到镇尾。
借助这个坡度,沉重的手推车在王路手里越推越快,积累了足够的动能——这在传统评书里有个名堂,号称“铁滑车”。岳飞岳爷爷手下神力第一的高宠,借手中碗口粗的铁枪,也不过连挑11辆铁滑车,今日且看丧尸赤手肉搏铁滑车。
丧尸并不知道避让,于是,装满了一车已经凝固的水泥的小推车,结结实实,一头撞在了丧尸的腰上。
这车水泥,少说也有二百斤,王路推动起来已经花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