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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米!?
王路瞪大眼。
陈薇抿嘴一笑,冲着女孩子点点手指:“难道你还想和人家一起睡啊?”
这个坑王路可不敢跳,连挨个边都不敢,连忙道:“我和你们挤一床睡好了。”
陈薇还没发话,王比安抢着嚷嚷起来:“不行不行,老爸太胖了,要挤死人的,还要打呼噜,我不要和他一起睡。”
臭小子,下次找机会打得你屁屁开花。
王路苦起脸:“那我照老样子睡桌子上也不成啊?”
陈薇抬头温柔的一笑:“老公,你……就这样想和人家小女生睡一个屋啊。”
王路屁股像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我睡厨房去,我睡厨房去。”
看着王路象被丧尸狗撵着一样,夹着一条薄毯子和小竹席匆匆出了卧室,陈薇低头一笑:“喝点糖水吧,这可是红糖水呢,多少补点营养。”
钢丝床上的女孩子一动不动。
陈薇柔柔地道:“糖水快凉了。王路这人啊,就是嘴巴叫得凶,人其实好着呢,连小区里的流浪狗流浪猫都不怕他。”
女孩子还是一动不动。
陈薇俯身,贴着女孩子小巧的耳垂:“我家老公说要把你扔下山时,你的手指可动了噢。”
女孩子的睫毛一阵颤抖,缓缓睁了开来,看了微笑的陈薇和旁边好奇的王比安一眼,立刻又闭上了。
陈薇一笑:“我叫陈薇,这是我儿子,叫王比安,咱家那个,嗯,是你最早认识的,叫王路。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嘴角轻轻动了动:“谢玲。”
“谢玲?”陈薇点点头:“挺好听的一个名字。来,喝点红糖水。”
王路夹着毯子和席子,站在门外,把屋里的对话一个字不拉地都听了。
他抬头向天,苦笑,谢玲吗?好嘛,连名字也问出来了。
不能轻易问名字啊。
喂食过流浪狗的人都知道,不能轻易给流浪狗取名字,不取名字,想喂就喂,不喂,也只是轻轻的,我走了,不带来一粒狗粮,可要是给流浪狗取了名字,哪怕是阿三阿四,那它,就成了你心里沉甸甸的一份记忆。
不再是只单纯的狗,而是成了你挂在心上的,家庭的一员。
不知道名字,那他或她,就是“对门的胖子”、“隔壁办公室老穿黑丝的娘们”、“整天唠唠叨叨的神经病”、“每天中午吃四块钱素菜还要打碗免费的汤的小气鬼”。
但有了名字,你就是想忘了他或她,那名字也会常常不经意间从心底哪个角落跳出来。
这就是陌生人和你在乎的人的区别。
谢玲,就这样,成了崖山上这个小小的家,新的一员吗?
第六十九章 恶人?雷人!
次日,王路从龙王庙大殿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他并没有去厨房,那儿一股油烟味,还不如在大殿上通风又凉快。
只是,虽然凉风席席,王路却一夜没睡好,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
废话,能睡好嘛。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好吧,是个陌生的软妹纸——可是,毕竟还是个你不了解的陌生人。
该有的警惕还是应该有。
所以,王路一夜没睡,就蹲在卧室窗户底下,听壁脚了。
结果,除了大大小小三个绵长的呼吸声,啥也没听见。
直到天快放亮,王路才勉强睁着一对兔儿爷眼睛去睡觉。
心里多少安心了点。
别的不说,这个什么什么谢玲,在陌生人家里能放下心防睡得这样沉,虽然有身心疲劳的原因,但更说明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心里有鬼的人,就会夜不安枕。
王路穿着三角小裤裤,两股老头背心,趿着拖鞋,就想去厨房洗脸刷牙。
走了没两步,一顿,又转身回来,拎起放在席子边的长裤,费劲地穿上。
家里多了个什么什么谢玲,就是麻烦,万一自己这走光的样让她看见了,陈薇不见得冲谢玲发火,肯定要怪自己故意色诱。
王路在厨房洗脸刷牙,正口含泡沫,就见到陈薇和王比安依次进来,王路朝母子身后张望了一眼,没有那个小娘皮的影子。
“人呢?”王路问。
陈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往脸盆里添了新水:“小姑娘还在睡呢,昨晚喝了碗红糖水,倒头就睡了,肯定累坏了吧,到现在还没醒呢。”
“对了,人家叫谢玲。”陈薇往脸上边泼水边含含糊糊地道。
王路自然知道这个“人家”叫谢玲,问题是——
我们还没那么熟好不好!
一介怪叔叔冲着小姑娘一口一个“谢玲”、“谢玲”,直呼名字,你说像话吗?嗯?
这男女关系,得慢慢发展,“谢玲同志”,这才差不多,“谢玲师傅”,也行,“谢玲小姐”——这还是算了。
陈薇洗了脸,不知道王路一肚子不合时宜,催了还在玩水的王比安一声,就张罗着烧饭,说谢玲身子还虚,该吃点流质食物,整个粥好了。
直到一家三口吃了早饭,谢玲还没起床出卧室。
陈薇又巴巴端着一碗粥去卧室。
王路看得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嘿,感情好,自己带了个大小姐回家。
这可不行。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接纳谢玲为一家人的准备,可最基本的资格审查总该有吧?
没让你做暂住证已经够客气的了。
你总该填张出租房房客登记表吧。
姓名、年龄、籍贯、民族,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住几天,联系电话,长住地址,邮编,电话,手机,QQ……
“这可不行,光说‘谢玲’一个名字,就想在我们王家骗吃骗喝啊。”王路喃喃自语,起身,向卧室走去。
到卧室门口,正好遇到陈薇端着空碗从里面出来,一眼看到板着脸,一幅“别来惹我”模样的王路杀气腾腾而来,好奇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王路特男子气地一甩头:“问问。”
陈薇更奇了:“问什么啊?用得着这样做张做势的呀?”
王路急得快跳脚,陈薇这夹七缠八的,差点坏了自己酝酿了好久才形成的气场。
他努力板起脸:“当然是问所有要问的该问的。”
陈薇原本还想拦着,但一想,也是啊,除了一个名字,自己一家人对谢玲一无所知,让王路问问也好。
王路龙行虎步长驱直入卧室,谢玲原本正坐在钢丝床边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子,不知在发什么呆。
听到动静一抬眼看到王路进来,立刻就像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胳膊,嗖一下,就缩到了床角落里。
王路气不打不处来——,那动作,那眼神,要是给自己配上“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来救你”的后期音,活脱脱就是一反革命恶霸凌辱女地下D。
不过,细瞅瞅,王路也禁不住有点小小的心动。
谢玲穿的是陈薇的T恤,小了点,露出了白生生一截小软腰,下身是一条中裙,因为缩到了床角落里,裙边只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和一双光脚丫。
这小娘皮!她是故意的!
王路气哼哼,谢玲又不是不知道陈薇就在门外听壁脚,偏偏摆出这样楚楚可怜的姿势来,这活生生是要拖革命干部下水啊!
其心何其毒也!
其实,这倒是王路冤枉谢玲了。
实在是因为他在谢玲心中留下的印象,太雷人!太变态!太猥琐!
当谢玲被江水冲上沙滩,睁开眼时:
第一眼,看到的是王路手里的弩箭锋利的箭头直捅到自己眉心!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王路那长时间没刮胡子拉拉喳喳的毛脸和迎风临乱的胸毛!
第三眼,看到的则是王路因为匆忙跑过来,连裤子都没穿,挂在小腹下那“话儿”!
那“话儿”就在谢玲眼睛上空不足一尺的地方因为急跑过来而晃啊晃。
我的那个天!要多变态有多变态,有多猥琐有多猥琐!
天雷滚滚啊!
正是因为对王路的“第一印象”实在太恐怖,所以在王路再次回来,到江中救谢玲时,让谢玲以为王路是来下毒手的,才鼓起最后的余力拼命反抗——之于结果,就是太阳穴旁又挨了王路一拳。
王路在谢玲心中,整个儿就是个大反派。
穷凶极恶、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就等着恶贯满盈了。
所以一大早看到王路凶巴巴地进屋,谢玲才有了现在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王路自然不知道对面小姑娘心里的小九九,自己端正态度,摆出包公脸,一把拖过椅子,往上面四仰八叉一坐,虎躯一振,“说!”
如晨钟暮鼓,直击谢玲的心灵。
妖女谢玲幡然醒悟——咳咳,YY地远了点。其实,并不需要王路有什么威吓,谢玲很畅快地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第七十章 谢玲的经历
说实话,谢玲的经历也并没有什么好瞒人的。
谢玲是甬港大学数学系三年级学生,今年22岁——王路腹黑,果然是个软妹纸。
乘着放暑假,和同班同学李浩然,以及另外6个同年级不同系的同学一起,组成了4男4女的组合,到四明山一带露营——王路继续腹黑,露营,我靠,蒙谁呢,谁不知道大学生集体露营就是打野炮的代名词。一想到眼前这个软妹纸已经落入某狼之口,王路就巨不爽。
露营所在地是处峡谷,一向人际罕见,只有资深驴友才会到这里来,就连附近的山民,也很少涉足。
所以,8个大学生,并不知道,在峡谷外,爆发了生化危机。
但还是有人觉察到了不对劲,首先是手机打不通了,但大家都认为是山区信号不好,接着,又有人想用随身带的手提电脑上网,用QQ联系几个朋友,结果发现,QQ无法登陆,更糟的是,所有的网站都打不开了,全部黑屏。——王路依然腹黑,这种时候,上网有什么用啊?百度一下怎么杀丧尸?幼稚了吧?没生活经验了吧?拜托,理智点,这不是王比安上网查数学题答案。没人能告诉你怎样“正确”地杀丧尸,各大网站论坛除了人们惊慌地发问,和对末世的实景描写,帮不了你任何忙。所以打一开始,王路就没想过去上网。
王路正在肚子里自吹自擂,突然想到谢玲话中的一个细节,一个激灵,腾一声站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所有网站全都黑屏!?”
谢玲被突然打断,呆了一呆,仔细一想,自己刚才的话没什么问题啊,吞吞吐吐道:“是、是啊,反正我们带的电脑上显示各大知名网站和论坛全都是黑屏,连本地的东方论坛也一样。当时我们还差点还以为是电脑坏了呢。”
王路抬头向天,喃喃自语:“不对啊,不应该啊。我自己是搞网站的,当然知道网站的工作规律,就算是所有的采编人员、后台人员都跑了,可系统还照样在运行啊,就算新闻没再更新,可论坛照样可以发帖子的啊,除非是电断了,可电断了也不可能全国同步啊。”
王路在屋里转来转去:“邪门,真邪门,黑屏?!这不像网站无人维护或服务器断电,更像是黑客袭击……”
谢玲不知道王路为什么这样失态,一双眼睛滴溜溜跟着地上的王路打了几个来回,才迟疑道:“我……我还要不要说下去?”
“说!说下去啊!”不是王路,是陈薇。
不知何时,陈薇站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那只空粥碗,旁边还挤着个小脑袋,正是王比安。
好嘛,王路仰倒,八卦真是所有人的天性啊,自己好端端的一堂八府巡按三堂会审,生生被这八卦婆娘和黄口小儿,搞成了听央视《百家讲坛》名家说三国了。
王路再没有了追究网站黑屏的念头,没好气地挥挥手:“说,继续说吧。”
这支大学生户外临时组织很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