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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李剑心不得不说话了,他对舒萍道:“赵大哥来替换你萍妹.就回去吧,他们是冲愚兄来的。”然后又对沈竹青道:“沈小姐,在下并末开罪于你,何苦如此相退?”
沈竹青心想,哼,你终于开口了,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嘴里道:“哟,这是什么话’莫不成这承恩寺前的地皮都让你小郎中买下了,不许别人逾越雷池一步’”
李剑心道:“在下不名一文,哪比得上富家老爷置下地产。这广场谁来都可以,小姐只管站在这里观光.瞧瞧穷人怎样挣钱糊口,倒也是赏心悦目的乐事!”
这话的讽刺味谁都听得出来,直噎得沈竹青回不上话儿,而他却再也不子理睬,自顾替人诊病去了。
沈竹青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她可不能这么就败下阵来,今日一不作二不休,索兴闹他个天翻地理才好。
于是,一跺脚,骂道:“李剑心,说话休要连刺带讽,休今天不说明白,姑奶奶就……”
“竹青,你怎么也在这里.又惹事了么”不知何时,沈志远已来到她身后。
沈竹青一时下不了台,干脆一指李剑心:“人家好意来看看,他却连讽带刺,夺夺遏人,人家忍不住,就……”
沈志远自然知道不可能是这么回事,俗话说,知女莫如父,她不惹人已是难能可贵,人家李公子怎会无故以言相讥?于是沉下脸道:“好啦,快回去吧,你师傅正找你呢!”
沈竹育正好借此下台,临走,故意扔下句话给李剑心听听:“伍师傅找我传艺吗?
哎哟,那得赶紧回去!”
瞧.有伍云做师傅,你李剑心比得上吗?
沈志远等她们一行走开,连忙向李剑心道:“小女年幼无知,开罪公子,还望看在老夫薄面海涵!”
李剑心苦笑道:“哪里哪里,东家请坐。”
“李公子,老夫三言两语,不误公子诊病。老夫欲想请公子回济世堂诊病,不如公子意下如何?”
“多谢美意,在下就此诊病,方便了穷苦人家,东家以后有事,不妨派人相招,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不敢、不敢,公子客气了.若李公子执意在此行医,老夫就命人来此搭个彩棚,免得风吹日晒,下雨就更糟了,公子以为如何?”
“这倒不必.东家多次关照,剑心心领,还有柜上那七十两银子,改天奉还!”
“哎,李公子,区区银两也要放在口上,老夫救命之恩,又该如何报答呢?”
两人就这么谦让一番,最后沈志远只好快快离开。恨只恨自小娇坏了女儿,否则,哪有今天这个局面?
傍晚收摊回来,赵魁清点铜钱银两,居然有五十多两银子,使李剑心谅奇不已。
关爷道:“这不足为奇,小老弟当世神医,有钱人也慕名而来.随手丢下了三五两银子,不就有了?”
李剑心道:“威弟,凄足七十两了么?”
高威道:“够了够了,明日小弟亲自送到济世堂去。。
吃饭时,大家谈谈今日见闻。为了称呼方便,众人定了名分,称关爷爷,称李祟白夫妇伯父母,公推李剑心为大哥,不管年龄。故所以他们凑在一起,外人还以为是祖孙三代同堂呢[此刻饭桌上的谈话便是如此,一忽儿这个叫“爷爷”,一会儿又叫“伯母”,那个称“贤弟”、“大哥”’‘亲热得紧。
接下来的几天,延聘李剑心到南京城各大药堂去治病的东家、掌柜,甚至省内外的武林大豪、名门大派、黑道魁首接踵而来,聘金达到一千两的都有,但却被李剑心婉言拒绝。
由于钱财宽了.他治病的地方增搭了彩棚,加添了座椅。给病人更多的方便。他诊病的诊金并无固定,随人自出,多的多给,没有的不给,即使这样,收入仍然甚丰。他便提些出来,资助那些诊了病出不起药钱的受苦人:这使他的善名不适而走,在南京城内.当真是有口皆碑。
这天,李剑心于与往常一样,早早就开诊,陪他来的是高威。
这天病人似比往常还多,李剑心一坐到诊席上就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扎针又是开方,一丝儿空隙都没有。待到日上三竿.他已诊治了数十个病人.可排队的人群,依然那么拥挤。
在看完一个老人后,下一个是个着青衣的人,李剑心还没看清他的容貌,忽见那人在将坐末坐之际,陡然一式“金龙探爪”,五指如钩,劈胸抓来。
这真是电光石火,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
李剑心已经闪不开、躲不掉。
就在五指尖刚要触到胸口的一瞬间.李剑心护身罡气突然随意念而生。
”口彭”一声大震,椅倒桌翻,两条身子一东一西跌出棚外,青衣人就地一滚,旋ep纵身而起,施展轻功犹如一只大乌.翔入闹市人群中一闪不见。
李剑心在空中一个倒翻,人未站稳,那等待看病的队伍中.忽地掠起两条身影,一左一有,四爪前伸,攻向李剑高威目睹这一切,惊得大叫一声,抖手一把金钱镖,分洒两个偷袭的假病人,随即亮出铁尺,没命地扑上前去。
此刻李剑心突见有人偷袭,立即提起一口真气,双臂一振,人又平地拔起三丈,躲过了致命的夹击。
两人四爪抓空,身子并不停留,借势窜入人丛,逃得无影无踪。
高威打出的金钱镖随即落空,他跃到地时,也只看清了偷袭者的背影,其中一人,后颈上有一大块紫色胎记“骤然发生这样的偷袭,惊得病人纷纷走散,李剑心和高威便罢诊回家。
一路上,高威询问李剑心是否受伤,李剑心摇摇头,指指嘴.摇摇手,意味着没有受伤,但不能开口说话.使高威惶惶不安。
回到”道义”宅.李剑心立即回房打坐运功,众人则在上房客室中,听高成讲述经过。
关爷详细问了对方出手招式之后,面色转为凝重,一向笑容挂在脸上的老爷子.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舒萍急道:“大哥的伤重么?”
关爷道:“照威儿所说情形看来,剑心是以护身是气挡住来人进袭的,足见剑心的内功已达上乘境界.这倒是爷爷没有估计到的。”
“那怎么还要行功调息?”
“那是因为他连受两次突袭,偷袭者武功极高.内力持强,剑心仓碎中运起护身受气,免不了要吃些亏的,好在他功力精深,调息之后便不妨事,你们不必担心。”
李夫人忧容满面,道:“但愿如此,这不知是哪里的强人?怎么无缘无故就向人下毒手,真是无可理喻。唉,罢了,这诊病摊也不必再摆下去,免得招惹祸端。”
李祟白道:“夫人此言差矣,心儿既是武林中人,又秉着匡夫正义、诛除邪恶的宗旨行事,自然免不了遭到坏人的忌根,为夫当年做官,又何尝过得大平日子?莫说心儿身入武林了,哪里少得掉刀光剑影?夫人不必忧虑过甚,心儿不妨事的。”
众人见李祟白深明事理.俱皆敬服。
话刚说到这里,李剑心己含笑步入客堂。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伤势如何。
李剑心道:“来人功力深厚,又是志在必得,所以用了全力。我见事出仓粹,只能运起护身受气.勉强顶住了一击。故尔稍稍受伤,但偷袭者也决好不了,只怕比我还重c其实,真正伤了我的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因为第二次偷袭时.我强提真气,拔起三丈,这就加重了伤势,经过调息,已完好如初。”
关爷又询问他动手详细情形,听完后,说道:“偷袭者的武功以爪为主,那一抓,并不是金龙探爪,而是禽爪,他只要一爪抓个结实,一颗心便被他血淋淋掏出……”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连连昨舌,李夫人更是不停念佛。
剑心道:“莫非爷爷以为来人与歧山四禽有关?”
“正是如此[如果所料不差.四凶禽或是其弟子,显然到了南京城。”
”爷爷,我辈与四凶禽毫无瓜葛,怎会找上了我们?”高威问。“这也是爷爷想知道的。咦,真令人费猜疑问!”关爷道:“莫非四凶禽与南京一霸有关连?否则,偷袭剑心理从何来?对了.南京一霸武功虽达一流,然而在南京这样龙蛇荟萃的地方,似乎太张扬了些。莫非就是仗着四凶禽的凶名,才敢如此耀武扬威.不把南京城内的武林人氏放在眼中?
晤.这倒是十分可能的呀!”
李剑心道:“爷爷所说极为有理,下一步该如何防范?”
关爷沉思一会,道:“对方既然不得手,势必还要继续.迟早会找到‘道义屋’来,一场恶战已不可免。以我方实力而论,只要不是四凶禽亲自到场,倒也怕不了他们。
但从今以后,人要集中.加强练功,以防不315。”
高威道:“大哥还去不去诊病?”
李剑心道:“怎么不去?焉能向强人示弱?爷爷,你说呢?”
关爷道:“正是。时下无影侠医名动江湖,是道义屋的一面大旗.在妖邪魔道蠢蠢欲动之际,这大旗怎能不战自倒?这江湖上岂不是魔长道消了么?”
这话精辟已极.李剑心这无影侠医并不只关乎着他个人的声誉,更重要的是关乎着正邪相争。为正道树立的一面旗帜。
李剑心肃然道:“多谢爷爷教诲,剑心领会了。”
关爷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从今日起,赵魁习练天星棍。威儿萍儿习练三十六式天星点穴法并习练天星内功心法.祟白夫妇则只习练天星内功心法。剑心出外诊病,仍由魁儿、威儿轮替陪同。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俱皆同意。
只有李夫人慌道:“妾身为妇道人家.年届四十,这武功…”
祟白道:“夫人,习练内功心法.祛病延年,并非要去舞枪弄棒的,有何不可?”
关爷道:“天星内功心法易练易学,进境神速,只是到了一定时,就是说到五成火候时,才会慢下来。但若有了五成功力.也足可与人周旋。”
祟白大喜,道:“我夫妇二人定要勤加习练,将来纵不能除魔卫道.也可自保无虞,免得成了大家的拖累。”
李夫人觉得此话有理,便答应下来。
就在李剑心遭到偷袭那天,沈志远接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这消息有如五雷轰顶,把个沈家大院震得人心惶惶。
原来,五梅门人大举袭击了五台派,正式宣告五梅门复出,扬言要报当年毁派之仇。据传,五台门人损失惨重,就连掌门也未能幸免,甚至说五台派已无活口。
于是,当年围剿五梅门的恒山派、华山派、少林派相继发出了武林46,敦请各大门派、白道英雄,密切注视五梅门动向,寻找五梅门人踪迹,以便一鼓歼之。
五梅门原先在山西静乐县天柱山开宗立派,复出后行踪诡秘.对五台派是突施袭击,得手后便隐去踪迹,更不知道何处是他们的驻地,闹得江湖上人心惶惶。
但是,少林恒山华山三派,据传已察到五梅门人的踪迹.三派高手已分批下山.捉拿屠戮五台派的罪魁祸首。至于三派高手目标何处,说是伯扰了对头,丝毫不予透露,甚至隐去行踪.让人寻觅不到。
沈志远接报后心惊肉跳,对三派已寻到五梅门踪迹,隐去行踪追捕之说尤为惊心。
。苍山独夫伍云曾警告说,江湖上并不知道沈志远等师兄弟脱离五梅门一事,一旦五梅门公开作恶,便会有人找上门来。他最怕的就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