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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白兴致勃勃地问:“汝父何时也能上阵?”
剑心道:“尚欠内力。”
李夫人道:“上什么阵?不过强身健骨罢了。我从习武后,自觉身体壮实多了呢。”
李崇白道:“夫人此言差美,想关爷一把年纪,尚在刀光剑影中伏魔卫道,未来情势凶险。你我若不能练出个三四五来,以后岂不成了累赘?一旦贼人找上门来,你我打是不能打,逃是逃不掉,只有任人宰割,不也太糟糕了?所以说,夫人,你我得加把劲哩!”
夫人笑道:“我不过一句话,却引出你一篇大道理来,也不嫌费口舌么?”
剑心道:“爹爹言之有理,未来确实凶险之至,没有防身本领,只怕要吃大亏,待孩儿远赴昆仑、蓬菜,采到些稀罕药物,制成丹丸,给爹娘服下,可凭添十年功力,那时,虽不说克敌制胜,对付一般武林好手则已足够,那时方能保护自己。”
夫人惊道:“什么?你又要出门?”
剑心道:“娘,情势所迫,儿若采得上好药,不仅是爹娘,还要给这些弟弟妹妹服用,否则,今后对付的都是大魔头、老魔头,岂不是又要糟糕?此次杭州城外一番较量。我们全体人马都吃了亏,这更使儿义不容辞。明日就想动身,还望爹娘恩准才是。”
李夫人埋怨道:“昨日刚回,哪有就走之理?说什么也得过上三五日再走。”
李崇白道:“你不在,你娘像掉了魂似的,你就呆上三五天,陪陪你娘吧!”
李剑心只好答应。
他一共呆了五天。
五天里,白天指点众小侠练功,夜间勤修丙寅元阳神功的第二绝技,掌中赤阳。
第六天,他与众人依依惜别,踏上了征途,骑着张永寿给他挑买的一匹白马,绝尘而去,一口气跑到安徽乌衣,方才歇息。
他计划由远而近,先到昆仑,再到蓬莱。故尔由江苏跨安徽、河南,经陕西而甘肃,直奔青海,青海地虽遥远,但盛产药材,《宝鼎神丹秘籍》上所载药物,十之三四都产于此。
一路上,晓行夜宿,仗着白马矫健,日行二三百里不倦,因此行程甚速。
这日来到河南开封,已近黄昏,便找了间中等客栈住下。漱洗毕,信步走出大街,北风凛冽,遂进一家名曰“东月楼’的酒家,烫了壶酒,坐下进食。
酒楼上客人不多,李剑心双目一扫,似无可疑之人,便自顾饮酒。
俄顷,楼梯震响,欢声笑语上来了两男三女四个年青人,俱都腰挂长剑,男的身着武士服,女的束腰披氅,英气毕露。
不知怎的,这四人给李剑心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也记不起来何时会过。
四人在隔李剑心三张桌子的空桌上落座,小二忙过来殷勤招呼。
点毕酒菜,四人谈笑风生,状甚亲热,李剑心不由想起丽姝等人来,他一人长途跋涉,不免孤寂,路上连个说话人也没有,要是有个良伴,一路上谈谈说说,指点江山、观赏美景,岂不是十分惬意之事,当初何不把丽姝带来呢?但这也不太妥,孤男寡女行万里路,不免遭人窃议,要就连高威舒萍一块来,像那边四位一样,快快活活,无拘无束,岂不美哉!
想那丽姝,为人心善温良,貌比貂蝉,对自己又有一番款款深情,为自己在灵隐寺上香,竟然长跪两日两夜,其心之诚,矢志不渝,人生有侣如此,复何求耶?
想到此处,口中不禁低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忽听一女子娇脆的声音:“哟,你们听,那个书呆子念的什么?这茫茫的冰雪,到哪儿去寻月亮?此景又怎能触他生情?简直是莫明其妙!”
一男的轻喝道:“秀妹,不准胡闹!”
这话刹那间使李剑心想起了五年前,在九华山钵盂峰采药,被一小姑娘横眉瞪眼拦路,当时,与她同行的有两男一女,其中较大的那个男青年也是这么喝斥她的,当时男的自称周什么的,还介绍了其他三人姓名,可惜都忘了,莫非就是九华的那几个师兄妹?
想着不禁扭头望了他们一眼,正好与一男青年四目相遇。
男的笑道:“小妹顽劣,出言冲撞了兄台,望乞原宥。”
剑心也点点头:“仁兄不必客气,在下并未听见,不妨事的。”
姑娘埋怨道:“大哥,就是你多事,人家都没听见,还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大哥道:“你真是不懂事,刚才闹的乱子还没了呢,你又惹是非?”
姑娘边:“谁叫他两只鼠眼直朝人家溜呢?人家不过打了他一掌,又没用多大劲,他就躺下装死讹钱,怪得了我么?”
另一姑娘笑道:“秀妹,那家伙骨瘦如柴,经得起你一下么?”
另一男的道:“就是该打,谁让他两眼不规矩?”
大哥道:“得啦,王师弟,你别帮着秀妹了,那人已是个老头瞧瞧人又会怎么的?偏她一点亏不吃,这怎么能行呢?此次出访少林,爹爹再三嘱咐,江湖能人甚多,三教九流,无奇不有,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秀妹不服,道:“谁让他‘有限不识荆山玉’,他不来招惹我,我岂会同一个糟老头子惹是非?”
另一姑娘掩口笑道:“秀妹,老头子躺在雪地里直哼,够他受了呢,你还咽不下气?”
秀妹道:“玉梅姐,是大哥要提来着。”
大哥道:“好、好、好,不提不提,快吃饭吧!”
这时小二上了茶敬了酒。
小二刚转身走开,楼梯口踢踢踏踏上来个干瘦如柴的小老头,只见他身穿一袭蓝不蓝灰不灰的旧袍,头戴一顶烂草帽,两手拢在袖口里,鼻子冻得通红,站在楼梯口小眼一眨,便迳直往秀妹那一桌走去。
那四人听见趿拉声,不由回头一瞧,全愣了。
秀妹气呼呼道:“你怎么又来了?”
老头眼一瞪:“这年头儿打了人就开溜,真是没王法治啦?我老爷子来找你,走,上衙门打官司去!”
嘴里说着,小眼珠却溜着席上的酒菜,不住大口咽口水馋相显露无遗。
大哥急忙起立道:“老丈,此事不必惊动官府,这里有二两银子,算是在下赔礼,就此了结如何?”
秀妹嗔道:“不行,有理走遍天下,是他先来招惹人,怎么反向他赔礼?”
老头道:“你有什么理?说来听听!”
“怎么没有理,你盯着人家瞧啥?”
“嘘!好笑已极,你不瞧我怎知我瞧你?你瞧我我都未生气.你发什么牌气?”
秀妹一愣,说不过地,只好动手,便站起来道:“你强词夺理,姑娘今天要掌你的嘴!”
大哥急忙拉住秀妹的手:“别胡来!”又对老头道:“适才所议,老丈以为如何?”
老头两眼一翻:“有心烧香,不论早晚,也罢,就赔二十两银子吧!”
王师弟怒道:“你这老儿也太无理,二两银子还不知足,要讹二十两,不给不给!”
大哥道:“你们不必多嘴!老丈,赔了二十两银子,就算清了,对么?”
老头道:“自然清了,莫非你们以为我老爷子是个无赖不成?”
秀妹指指戳戳:“你就是个无赖,货真价实的无赖!”
老头怒道:“我老爷子高抬贵手,你小妮子还不知足!你打我一掌,在雪地里躺了半个时后,寒气钻心,差点出了人命。怎么,二十两银子赔半条命还赚多?老爷子的命才值四十两么?若不看在这个兄弟份上,今日非要你二千两、二万两不可!”
秀妹嘴一撇:“一两也不给!”
老头道:“又不跟你要!小气已极,莫非留着做嫁妆?”
秀妹粉脸通红:“该打!你……”
她又要冲上前打人,再次被大哥拦住。
他急忙掏出五两重的四锭银子,双手递过去,道:“老丈,接了银子,就此别过。”
老头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掂,满意地哼了声,马上就坐在他们旁边一桌,手拍桌面,大叫小二快来。
小二先前下楼去了,并不知刚才那一幕,见是个穷老头叫,不禁皱着眉头过来,刚要撵他下去,却瞧见了桌上的四锭银子,只好改扮笑脸:“客官要点什么?”
老头叫道:“有什么拿什么,二十两银子是白来的,吃光了帐!”
小二犹豫道:“客官一个人,吃得了二十两银子?”
老头两眼一翻:“谁说我吃得了二十两银子?银子能啃得动么?快拿酒菜来,少罗索!”
小二诺诺去了。
这老头当着被讹人的面,拿人家的银子浑不当回事地乱花,叫人家怎能不生气?
李剑心不禁暗笑,事情必不算完。
果然,那秀妹和王师弟就吵吵嚷嚷,要收回银两。大哥却死活劝住他们。
小二回来速度很快,先上了酒和卤鸡。
老头抬起酒壶就往嘴里灌,一壶灌完.这才来撕鸡腿。
那些散坐在各桌的客人,目睹这幕活剧,不禁纷纷议论起来,都说这老儿不是个玩艺,幸亏那位大哥大人大量,不与之计较云云。
老头只当没听见,自顾吃得津津有昧。
忽然,他停下来,朝李剑心瞪眼道:“你小子直朝我老爷子的桌上溜眼,莫不是眼红这二十两银子吧!”
李剑心道:“眼红嘛有点儿,有谁能这么轻巧地赚那么多银子呀?”
“哼,你当是好赚的么?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还有,吃人家碗半,被人家使唤,不信,你小子等着瞧!”
小二又给老头端来许多菜。
老儿道:“这几盘给那四个小子,算是我老爷子请客!”
小二不明所以,虽觉惊奇,但还是依他吩咐,把四盘菜送过去。
大哥道:“我们不要菜了呀,端错啦。”
小二道:“没错,是这位老爷子请四位的。”说着把菜一盘盘端上桌子。
秀妹大怒:“抬回去!这老头真不要脸!”
老头道:“又不给你丫头,老爷子是给那个小子的!”
秀妹依然叫道:“端走、端走!”
大哥耐性也真好,对着老头一抱拳:“老丈,多谢啦,只是我们吃不下了许多,这……”
老头道:“吃不了就抬回来吧,你记着心领就是了,下四碰上,该你请我啦!”
原来,老头是粘上他们了,还想下次呢,有趣有趣。
李剑心独自闷笑。
那大哥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道:“好说,好说,下次遇上,就由在下作东就是。”
李剑心暗道:“你以为从此不见老头啦?下次非遇见不可,看你怎么办?”
老头不再理睬,又自顾吃喝起来。
那秀妹怎忍得下这口气,抓起一只鸡骨,朝老儿嘴里掷去。
“嗖”!鸡骨疾若流星朝老儿飞来,刚要击中瘦嘴时,也不知怎的,竟没打中,擦着嘴边而过,直朝李剑心飞来。
剑心知道老头玩了手脚,也不戳破,“哎呀”一声,正好打在他身上。
老头也“啊哟”一声,赶忙换个方位。
秀妹一愣,脸也红了,不知该怎么办。
大哥又是埋怨,又是向剑心道歉。
就在此时,又上来四位客人。
四位全是出家的道人。
一个个腰系长剑,眼神凶鸷,面孔阴沉。
李剑心注意到,老头已两手放在桌上,埋首其间,想是醉了。
四个老道找了张空桌坐下,对小二点的全是荤莱,哪像修行的道士?
等菜时,老道们直拿眼朝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