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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你也同样有。”水银汞不以为意。
“我的原则只有忠于主人,他要我杀的人,无论是谁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一定要他死!”
两个女人错身而过,倒霉的青奋不知道,他今晚的舞台剧还远未谢幕。
算起来应该已经是第三次遭到攻击。但前两次都是刺客类的行刺,这次却是武者类的挑战。莫非并非同一股势力,当真目标是我身上的龙气?青奋现在有些一个头两个大了,这龙气真是伤敌不足三千,自损倒有一万,现在出现的势力自己已经接不下了,莫非差不多该是向那什么学海请求政治避难的时候了?
青奋胡思乱想着,正走路间,就见迎面不足百米之处走来一个冰山美女,面目看得不太清楚,只是好像气氛不大对头。还没等他来得及看口,拐角处突然一声刹车声响,一辆大面包车冲了出来,接着车门一开,里边跳出二十多条大汉,手中各持明晃晃砍刀直奔那女子而去。
青奋大惊失色,就想上前救人,不是救那女子,而是救那群白痴!刚才走路时候自己还不能肯定,但这些家伙刀子一亮,那女人身上杀气暴涨,青奋就算用脚跟去想也知道,这群家伙死定了。
“咦?好像不是这女人!”人群里有个声音咦了一声,似乎是个乌龙事件。但泼出去的水尚且收不回来,这砍出去的刀如何能返,这句话成了飞车党在人间最后的留言。
青奋刚刚一迈步间,心脏突然又是一阵抽搐,刚才的一拳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平复,真要动手,战斗力恐怕连三成都剩不到。但很快的,眼前一幕开始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没有上前那几步。
只见群匪持刀砍去,那风衣女手提长匣子一立,一道淡蓝色光芒从里边射了出来,如游龙如活蛇,在匪众间一闪即过。随即二十多道血色喷泉冲天而起,二十多颗斗大头颅已经滚落尘埃。
御剑术?修真?青奋毛骨悚然,这升级也升得太快了吧,这什么变态副本!
二十多个飞车党徒黑夜里错将冯京当马凉,他们只是倒霉鬼,这风衣女目标是直奔青奋而来的。
杀了二十多人之后,那女人似乎连呼吸都成了红色,青奋没时间为替死者哀悼,转头就想跑。可刚跑出去两步,就见前面水泥路如波浪涌动,一个粗眉粗眼腰扎粗绳,五短身材的络腮胡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喝骂一声妖人受死,挥手间一团烈焰夹杂霹雳之声直直轰向青奋而来!
我什么时候成唐僧肉了?青奋暗暗叫苦,勉强提力就要接这一记霹雳火。却又听那络腮胡咦了一声:“不对,不是你!”言罢手一指,那团霹雳火猛然绕过青奋,直直向他后面打去。
又是一个认错人的,今晚到底什么黄历?青奋暗暗嘀咕,人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个帮忙的而不是拆台的。再看见络腮胡与风衣女已经斗在了一起。那大胡子边打边咋呼个不停,满嘴葱蒜之味混着酒气连数米外的青奋都觉得呛人。那风衣女却是不声不响,只是指挥飞剑快如闪电般直刺那道人的咽喉。
“小子快走,这婆娘辣手啊!”络腮胡腰上摘下一个酒壶,猛喝一口随即一道烈焰喷出,正冲那蓝色剑芒而去。风衣女不愿宝剑受损,左手剑诀一划,蓝光飞舞,绕过火焰又从络腮胡头顶落下。但剑有灵,火也有灵,喷出的火焰并没随风飘散,反而像一个火精灵一般朝着蓝光扑去,一时间半空好似玩起了捉迷藏。
青奋一看不是势头,撇下络腮胡拔腿就跑。
“喂!你真的跑啊?”络腮胡惊叫了起来。青奋闻言几乎跑跌了一个趔趄,不是你让我先跑的吗?
“挡我者,死!”眼见青奋逃脱,风衣女终于低喝出声,不是想象中银铃般清脆,反而嘶哑得让人不忍再闻。但见她将本来随意放在地上的剑匣突然一拍,中间又是一点银星打出,银星在半空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万,所到之处火焰皆灭,眼看就要将络腮胡打成蜂窝。
“好剑!”络腮胡眼睛一亮,虽然路数不同但两人都是道家一脉,这枚银剑剑质既好祭练又佳,是一口难得的好剑!但赞归赞,眼看这好剑就要插自己身上了。络腮胡道人大喝一声,全身火焰大作,身形舞动犹如祝融降临,带着滔滔火势劈开挡道的银星,横劈直扫,打得银星满天乱飞。
双方又斗十余回合,徒自谁也奈何不得谁。风衣女眼神再冷,剑匣复开,七道剑光跃了出来。
道人见对方仙剑层出不穷,久守必失,双手一合,火焰卷如开天火轮,翻翻滚滚直朝对方碾压而去。
风衣女口中念动奇异口诀,右手剑诀一指剑匣,自右向左,似慢实快地划出一道大弧。随着她手指流动,空气中出现七道颜色各异的巨大剑气,併在一起组成一道七彩屏风。络腮胡的开天火轮硬撞上了七彩剑屏,剑屏不动如山,火轮却自崩离散飞。
风衣女更不饶人,剑屏化为一道彩虹剑气,正朝络腮胡心房刺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背后劲风袭体,风衣女念动之间蓝芒剑回射而出,然后才急转头观望。却见青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绕圈子从自己身后巷道里摸了出来,他脚步轻巧又兼自己斗得正烈,竟然是没有发现。
对方这时候才发现已经算晚了,青奋暗道自己运气不错,合身前扑,待到蓝芒临眼时突然一把伸出,正抓住那剑剑柄处,却原来是一把三寸长的匕首!这一抓之神奇,直让风衣女大吃一惊。
其实青奋此举也是冒了大险。自己受伤在前,金钟罩未必能挡得住这蓝芒仙剑,刚才见她施展了几次,好像最爱一式就是用这剑抹别人的脖子,那二十几个倒霉鬼是如此,刚才对付络腮胡又是如此,自己似乎可以下这一注!仗着预先料定剑路来势,配合龙爪手之精准,果然险险一击成功。
这倒不是青奋喜欢玩危险游戏,而是要配合络腮胡道人,他只有这一步棋好走,总不能真的那么没义气,一走了之吧。
蓝芒剑受制,银星剑离散,彩虹剑追了道人,眼看风衣女已经手无寸铁,青奋挥拳直上,就不信这人竟然远近皆能。
但事实就是那么不可思议,青奋腰间抽出光刀的时候,对方一抽剑匣,竟又抽出一把软剑,看样子竟是要和青奋肉搏!
青某人顿时头大如斗,但这时候总不能说对不起我搞错了吧?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两下刚要相交,突闻那边一声暴喝,一道巨大火刃直冲云霄,仿佛将天都烧红了。风衣女顿感压力迫顶,委实不可阻挡,没想到那邋遢道人还藏了这么一手,今晚狙杀此人的任务是无法完成了。
想到这里风衣女冷哼一声,后退一步软剑回匣,身子突然半跪而下与剑匣等高。青奋再待近前与络腮胡夹击此人,却见她人与匣一齐化作无穷飞剑疾射而出,青奋不敢挡其锋锐,一闪避间已经被她剑遁而走。彩虹剑、银星剑乃至青奋手中还抓着的蓝芒剑也脱手飞出,往空而去。
“可惜,可惜啊!”敌人既然退走,络腮胡的冲霄火刃也就收了起来,又变回一个横竖都不讨女人喜欢的邋遢道人。
“你有那么猛的狠招,干嘛不早用?”青奋看着被蓝芒剑划破的手掌,想着刚才的生死一发,此时都有些后怕。这道人学什么日本漫画,非要把大招留在最后,很帅吗?
“好剑,好剑法,只可惜,不学好!”络腮胡没有回答青奋的问题,反而称赞风衣女剑法高超,却又叹息她误入歧途。一言毕,闭上了眼睛,竟是已经气绝。
原来刚才彩虹一剑已经重创他的心脏,破云火柱之势只是回光返照的突破。道人其貌不扬,杀人的道法仙术更比不上那女子直接狠辣,但青奋看着他的身体无火自燃的化成飞灰飘洒,却突然觉得自己宁可做一个这样的人。朝闻道,夕死可也,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青奋曾经听闻林倩略略说过一些关于神秘界的制度,络腮胡应该就是这片地区的“警察”,而当其他片区的人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青奋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片区划分制必然会导致接应存在时差,但看着这些犹如电影版迟到警察的人,还是很难让他生出好感。
一些人忙着打扫战场,清除可能观视者的记忆。一个看上去颇有学究气质的老人走到了青奋面前:“你是青奋吧?我听林倩提起过你。”
“啊?啊!”青奋脑子还沉侵在刚才的事里,有些反应慢半拍的点了点头,这可能就是林倩说起的那个她打听消息的人了吧,那个孟夫子?
“这次似乎那些人也是冲着你来的,事情三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找地方坐下慢慢说吧。”可能林倩言语中对青奋评价不错,孟夫子却看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自己冷血得无动于衷已经有一个修士为自己而战死,那也该考虑现在想要自己命的人已经是惹不起的了,之前想过的找学海的人求援,也该是时候了。
孟夫子带着青奋借法阵遁行,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去了多远,终究是在一处住所里出现,青奋看着周围陈设,琢磨着这大概是孟夫子的家吧。
“这里是我家”孟夫子沏上一杯茶证实了青奋的猜测:“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用来谈话那也是够了。”
青奋接过茶点点头,等着对方说下去。
“据我们的调查,几次派人来杀你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孟夫子语出惊人,青奋听得满头雾水,差点想摸一摸对方的脑袋看是不是烧糊涂了。
“对,就是你自己!”孟夫子居然还点头表示自己没说错话,复问道:“你是不是进行过斩魂之术?”
原来这么个自己!青奋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朝龙气方面去用力,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恶魂分离出去了,这么说来,那是恶魂要杀自己了。这像什么?短笛和神仙吗?
“斩魂寄念之法应该说是一种偏门的修行方式。”孟夫子看着对方慢慢说道,显然对这种修炼法门不以为然:“修士在修行过程中往往会因为信念不坚定而遭遇魔劫,轻则功行停顿不前,重则走火入魔从此非人。为了避开魔劫,有人创出了这斩魂之术,将善魂或恶魂分离出来封印住,自己体内只剩下单纯的灵魂,这使他们更容易专注精进。但此法有违天理,善恶总还是要合一,修行此法的人从来没人可以避过这个结局。”
“那个……那不是我自愿要斩魂的,是左慈逼着我斩的!”青奋连忙解释,自己可不是什么修炼邪术的人。
“左慈仙人?那么说这个燕辉煌果然是左慈的弟子。可仙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听青奋一解释,孟夫子明白了一些因果,但好像糊涂得更多了。
“燕辉煌就是我那恶魂的名字吗?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左慈为什么收他为徒不收我啊?”青奋同样诸多不解。
“仙人做事,我辈凡人道行不够,不能理解也是当然的。”孟夫子眉头皱得更深,不知道为什么左慈要放任青奋和燕辉煌两人带走两股龙气,然后不但培养出一个魔头,最后更累得自己需要尽散元神去镇压中国气运。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只好放手暂时不想。